“爹你放心吧,不用你吩咐,兒子也正有此意。”蘇玉浩冷笑一聲,不過一介侍妾,竟如此囂張,真是該好好修理一番了。
來的時候馬車中坐着兩人,回去的時候倒變成了三人,雲思雨姿勢很愜意的靠在夏侯靖的懷中,被馬車一顛一顛的連睡意都勾出來了。
看到雲思雨一人獨霸夏侯靖的懷抱,蘇玉釵握拳,眼中滿是恨意的死死盯着她。
雲思雨呼口氣坐起身,實在是被看的不爽:“王妃,要不咱倆換換位置?我看你一直盯着我這個地方,想必是想坐在這裡咯?”
“我纔不稀罕你那個破地方呢。”蘇玉釵冷哼一聲別過頭。
夏侯靖勾了勾雲思雨的手臂:“乖乖睡你的話,別那麼多話。”
“知道了,靖哥哥。”這軟語生香的三個字,害蘇玉釵差點掉落一地雞皮疙瘩。
她惡寒的看向雲思雨:“你從小就這麼招人嫌嗎?”
“我怎麼得罪王妃了,我哪裡招人嫌了。”雲思雨坐正:“做人哪有十全十美,你被全世界的人都喜歡了嗎?”
“哼。”蘇玉釵目光落到夏侯靖臉上:“王爺,今日可是見到貴妃娘娘了?你們許多年未見,想必有不少心事兒要聊吧。”
“閉上你的嘴巴,再廢話,就從這個馬車裡滾出去。”夏侯靖懶得搭理她。
蘇玉釵看向雲思雨聲音不大不小,似乎是故意說給她聽的:“當年你跟霓裳情深緣淺,我也覺得很惋惜,王爺,過去的就過去了,你一定要想開些呀。”
夏侯靖睜開眼睛:“我永遠都不可能想開,蘇玉釵,別以爲我現在忍讓你是因爲你是我的王妃,對我來說,你什麼都不是,等到將來有一天,有你哭的時候。”
見夏侯靖眼神如此冰冷,蘇玉釵和雲思雨都不禁打了個冷顫,誰也沒敢在說話。
馬車還未到王府門口,夏侯靖就已經命車伕停下,一個人下了馬車去找地方喝酒去了。
而此時,雲思雨不得不在心裡大罵那小子過河拆橋不仗義,竟把她一個人丟給這壞女人。
見夏侯靖離開,蘇玉釵倒是更囂張了幾分,她冷笑一聲:“見過貴妃娘娘了吧,知道你跟她到底是有怎樣的天壤之別了吧。”
“見過了,貴妃娘娘真是美麗啊,美的就像是畫中的人兒,這世上都難尋呢,我這姿色怎敢與貴妃娘娘想必,我們簡直就是有云泥之別,不在一條路上,無法比較。”雲思雨一副崇拜的模樣,壓根就沒有什麼蘇玉釵所期待的自卑表情。
聽雲思雨這樣一說,蘇玉釵冷冷的笑了:“看來,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嗎。”
“當然咯,只是我就納悶了,我這個外人沒法跟貴妃娘娘比也就算了,王妃跟貴妃娘娘可是親姐妹,怎麼會差距這麼這麼的大呢。
怪不得王爺會心儀與貴妃娘娘卻如此的嫌棄王妃呢,如果我是王爺,也會如此選擇的。”雲思雨陰陽怪氣的一通說,頓時讓蘇玉釵面紅耳赤了起來。
“你這賤女人懂什麼啊,她是什麼出身,我又是什麼出身,你竟敢拿她的庶女身份與我這嫡女相比。”雲思雨似乎早就摸透了蘇玉釵的性子,經不得刺激,更受不了被別人比下去。
“嫡女嫡女,嫡女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個不受寵的王妃?人家貴妃娘娘是庶女又如何?走到最後你還不是要跪在人家身前高呼貴妃娘娘吉祥嗎?
嫡女的下場不見得就會比庶女好,這一點,王妃還沒有認清現實嗎?”
“胡說,我是不屑進宮,不然,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蘇玉釵挑眉:“像你這種同樣是庶女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明白嫡女的高貴。”
“高貴?恩,王妃是夠高貴的,可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比貴妃娘娘高貴在哪裡了。
雖然是姐妹,可你們真是不像,貴妃娘娘那麼美麗又溫柔有禮,而你卻這麼…囂張跋扈。
難怪王爺不喜歡你,都是有道理的,王妃只會一味的推卸責任,怪這個怪那個,你可從自己身上找過原因?”
“你懂什麼,什麼都不明白就不要亂說話。你以爲她蘇霓裳就是個省油的燈嗎?告訴你吧,她的惡毒你們只是沒有看到罷了,真以爲她是什麼乖乖女嗎,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蘇玉釵冷哼。
“貴妃娘娘是不是乖乖女跟我沒什麼關係,她是不是省油的燈我也不在乎,我不屑看到這些跟我沒關係的事情。”她隨手撩開車窗簾,就看到靖王府到了,門口的兩個大紅燭在招搖的迎接她呢:“終於回來了,回去抱着兒子睡覺咯。”
她興奮的跳下馬車,大有終於脫離苦海的樣子,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她的小破院子裡。
別說,她這院落雖然簡陋,可最近上客率卻是不低的,看吧,不管她什麼時候回來,總有那麼三兩個訪客。
見她回來,七白熱情的湊上前:“怎麼就你自己,靖呢。”
“你問我?我還想問問你呢,我又不是他的尾巴,我哪知道他去了哪裡。”雲思雨撇嘴。
七白納悶:“你們不是一起賀壽去了嗎?”
“是一起去的啊,可是他半路回來的時候把我給扔了。”雲思雨努嘴:“過河拆橋的傢伙,下次再也不幫他了,都沒有酬勞拿,反倒是惹了一肚子的氣。”
旁邊難得來一次的袖手看着她也滿是納悶:“你走的時候不是穿着跟靖一樣的衣服嗎,怎麼回來的時候變這樣了?”
“還不是在那個狗屁丞相府被欺負了嗎,他們丞相府裡的那個長子故意整我,把酒潑我身上了,這是貴妃娘娘的衣服,她好心給我換的。”雲思雨伸手揪了揪自己身上這套還帶着點蘭花香的衣服,雖然不甚滿意,但她心裡估摸着這一副比她那身要貴的多了。
“你見到貴妃娘娘了?”七白與袖手異口同聲。
雲思雨點頭:“對呀,貴妃娘娘也去賀壽了,我見到了不是很正常嗎?”
“那靖和貴妃娘娘沒有出什麼事兒嗎?”七白側眉。
“沒有啊,就單獨聊了個天,能出什麼事兒啊。不過七白我問你,我看這王爺和貴妃娘娘是真心相愛的,可當年爲什麼卻娶了王妃,沒有娶貴妃娘娘呢?”
七白一挽袖子,打算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還不是全都賴那個蘇玉釵,她…”
“七白。”袖手大喝一聲,喊住七白:“別亂說話。”
雲思雨努嘴看向袖手:“袖手,你幹嘛呀,讓七白給我解解惑又能怎麼樣啊。”
七白縮縮脖子:“算了,若是讓靖知道我又說過去的陳年往事兒,大概又要罵我了,你還是自己猜吧。”
“討厭,我又不是算命的,哪裡就那麼會猜呢。”雲思雨鬱悶的跺腳來到石凳邊坐下乘涼。
給她端來茶水的婇姈福身道:“二夫人,今天傍晚有人給你捎來了個信兒,說您定的東西明天可以去取了,老闆回來了。”
“我訂的東西?”雲思雨一想,頓時欣喜:“是嗎,那我趕緊進去爲明天找身漂亮的衣服去。”
看到雲思雨的反應,七白和袖手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七白不屑的對着袖手指着雲思雨的背影:“我怎麼聞到了發情的味道?”
“我也聞到了。”袖手點頭轉身往外走去:“不過不關我的事兒。”
“哎,你這何人怎麼這麼冷漠啊,是不是隻要不是靖的事情,你就什麼也不關心啊。”七白撇嘴:“別那麼冷血嗎,你也沒有賣給靖,那麼賣命幹嘛。”
“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別廢話,也別跟着我了。”袖手雙手交叉別到腦後,搖晃着身子往外走去。
這一夜,夏侯靖沒有來煩雲思雨,所以雲思雨倒也樂得自在,第二天一早她就起牀梳妝打扮,把麟兒交給婇姈,她自己溜出了王府去往清玉店。
上次沒能見到美男老闆,還差點小命兒不保,這一次總不會錯過了吧。
來到清玉店,那年長的店員一眼就認出了雲思雨:“姑娘是來取玉佩的吧。”
“是,大叔你好眼力啊,每次我來你都能認得出。”雲思雨不覺對店員豎起了大拇指。
“這店裡雖每日來往客人較多,但像姑娘那樣點名要訂做那種奇怪飾品的人倒是不多,所以姑娘就會很容易被記住。”店員說着揚眉道:“也是姑娘聰明,竟連那種圖案都能想的出來,這對飾品設計師傅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呢。”
“哎喲,客氣客氣了,那也不是我想出來的,是…”雲思雨轉念一想,笑道:“是我兒子無意間給了我點提醒。”
“哦,莫不是姑娘的兒子以前見過這種東西?”店員疑惑。
“不是,是我無意間問他喜歡玉飾還是金飾,他說都喜歡,我這纔想到要將兩者結合起來的。”雲思雨吐舌,還沒有見到實物呢,在不確定這種東西是不是很容易就能製作出來之前,她是不會亂說話的。
“原來是有如此機緣巧合啊。”店員指了指門簾後面:“我們老闆在裡屋,姑娘請進去吧。”
雲思雨點頭,邁着輕鬆加愉快的小細步進了裡屋,頓時,她好色的小細眼就被眼前一尊金燦燦的美男給晃到了視線。
“美男老闆,你好啊,還記得我嗎?”雲思雨一步跳到美男的桌前,貌似嚇了美男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