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說話妻子是該聽着,可是拜託你搞搞清楚,我又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叫蘇玉釵,跟我雲思雨有半毛錢的關係啊。”雲思雨火大了,連自己的本名都說出來了。
“雲什麼?”夏侯靖擰眉。
“厄…我的藝名兒,雲思雨。”雲思雨嘟嘴,心卻噗通噗通跳,所以說嗎,她不適合生氣,一生氣就愛口無遮攔。
“你以爲你是戲子嗎,還找藝名兒,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再在我面前提什麼蘇玉釵,我聽着煩。”
“那你別出現在我面前,別說那種讓我頂嘴的話,我就不說了。”雲思雨撇嘴:“嫌我不會說話,我走不就是了嗎。”
她一轉身,快步往前走去,打算將這男人給甩掉。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給這個男人幫忙了,他真是壞透了,看到她被欺負,竟只看熱鬧,真是好樣兒的。她要跟他一刀兩斷,再不來往,哼。
夏侯靖被扔在後面,心中不覺有些好笑,呵了一聲,這個女人還真是氣勢,這點事兒就值得生這麼大的氣嗎?
她不是挺厲害挺囂張的,幹嘛還指望他出來幫她呢?
夏侯靖今天心情似乎不錯,雖然被雲思雨兇卻還是追了上去:“我跟你說,你就小肚雞腸吧,今天我真的沒打算不管你,不然我也不會從轎子裡出來。我是真的見你能見那個男人給搞定,所以纔沒動的,再說,我也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呀。”
“這麼說你是怕事兒咯?”雲思雨轉頭:“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慫包。”
夏侯靖不幹了,一把拉住她手臂:“你說誰是慫包,你找收拾是不是。”
雲思雨撇嘴:“本來就是,不是慫包的誰怕事兒。”
“你根本就不懂,我若出面,這事兒就提高到政治的範疇了。那個男人是北萊國的駙馬爺,這些日子陪同他們的王子一起來咱們大夏國出使學習。若我出面將他教訓了,他必然要說我們大夏國的人不懂禮。
但若是你將她收拾的服服帖帖,他反倒是沒有臉回去亂說話,畢竟被一個女人收拾可不是一件什麼太過光彩的事情。”
“他還是個駙馬爺?”雲思雨揚眼看天,腦子裡頓時就現出一抹詭異又曖昧的畫面,那男人那麼高大,跟他的女人那啥的時候,這比例可怎麼掌握啊。
雲思雨忽然就噗嗤一笑,“好搞笑。”
“他是駙馬爺的事兒就這麼好笑嗎?”夏侯靖不明所以的看向雲思雨,明明前一秒還在生氣,後一秒就笑的這麼沒有形象,這個女人沒事兒吧。
雲思雨擺了擺手:“不是因爲他是駙馬爺笑的。”
“那你笑什麼,說出來聽聽,我也跟着一起開心開心。”
雲思雨擡眼白他:“我憑什麼要讓你跟我一起開心啊。”要真說出來,他大概就不會開心而會修理她了吧。
見他臉色有些不爽,雲思雨心中總算是有了幾分解氣模樣:“你說那個公主是不是有愛好大物的癖好呀,怎麼會嫁那麼大個兒的駙馬呢?還有,那男人的氣質跟駙馬爺這三個字真是完全不沾邊。”
“別看他那樣憨憨傻傻的,他可精明着呢,跟他們周邊國家的戰爭,但凡是他出馬的,幾乎是百戰百勝。更重要的是,他在他們國家是旺族子弟,是驍勇善戰的將軍。”
“不會吧?”雲思雨吃驚:“果然啊,人真的不可貌相。”說着她往他身側靠了靠:“你跟他打過嗎,輸了嗎?”
“你這是在咒我嗎?”夏侯靖臉一黑,心中不爽。
“不是,是你剛纔說他百戰百勝的。”
“我也說了,那是他跟幾個小國的戰爭。”夏侯靖白她一眼,隨即自豪的道:“你以爲你的男人就差了嗎?在這五年邊疆生涯之後,你去打聽打聽,那個地界兒的戰士哪個聽了本王的名字不是嚇的屁滾尿流的。”
“哎喲喂,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牛兒在天上,飄來飄去,有人吹牛,不打草稿。啊…,有人吹牛不打草稿,有人吹牛不打草稿。”雲思雨在大馬路上邊唱邊蹦,好一副歡樂愉快的模樣,惹得周圍的人都對她指手畫腳。
起初夏侯靖還有些不好意思,也因爲她的歌詞而頗有幾分不爽,可在看到她快樂的在人羣中高歌旋轉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的,忽然間就揚脣輕笑了起來。絲毫沒有因爲她對自己的大不敬而感到不爽,他最近是被這個女人傳染了,腦子瘋掉了嗎?
還是最近所有人都腦子瘋掉了,以往在外面的時候,他身邊的男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不管是戰術還是脾氣都是一流的,可是自從回到焦陽城遇到這個女人之後,一切似乎都變的有些不太一樣了。
七白現在一提冉樂姬三個字,整個人都會莫名的精神煥發起來。
但如傾雖總是說她壞話,但他心裡感覺的到,但如傾也很關心這個女人,不然也不會在以爲這個女人會受到蘇玉釵欺負的時候跑來報信。
雲初雖然還是一貫的老樣子,對誰都很好,可是最近他口中提到姬兒姬兒的機率卻也很高,好像都是不知不覺間的。
袖手錶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他這從來不多管閒事兒的人,竟會將這個女人從賊人手中救出,這在沒有他的命令下完成的事兒,還真是讓他吃驚呢。
至於端木連,他在被這個女人整了幾次之後,似乎對這女人痛恨的不行,還天天在惦記找機會報復呢。
所有人中,也就只有洛楓還算正常了,這大概是因爲洛楓常年生活在將軍府,很少來他這裡住,沒有經常跟她接觸的原因吧。
這個女人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他身邊的人全都攻下了呢,嘖,奇怪。
雲思雨走出了好遠,回頭見夏侯靖還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她,不覺有些心虛,生氣了?不會吧。
管他的,他本來也很小心眼。“喂,小心眼兒,你不走嗎。”
“什麼?”夏侯靖回身?“你叫我什麼?”
雲思雨吐舌:“沒聽到啊,那就自己猜啊,好話不說第二遍。”
“你那明明就是在罵我,算什麼好話。”夏侯靖大喊一聲追了上去:“你這女人真是被我慣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啊,你跑慢點。”雲思雨一看,趕忙撒腿就跑,絲毫沒有淑女氣質。
看到雲思雨這樣子,夏侯靖忽然在心裡產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她快樂,她單純,她嫉惡如仇,她一會兒一變,可她活的瀟灑。守着這樣的女人活一輩子,一定很開心。
這炎炎烈日下,兩人幾乎是一路狂奔回靖王府,在門口,雲思雨掐腰,累的氣喘吁吁。
“跑啊,怎麼不跑了?”夏侯靖抱懷,表面一副很輕鬆的樣子,其實他熱的後背都已經溼透了。
“喂,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真玩兒命追啊。”雲思雨上氣不接下氣的指着天空:“這麼大熱的天,你把我追成這樣,你不覺得愧疚嗎?”
夏侯靖上前一步伸手點了點她滿是臭汗的額頭:“那也是你活該,誰讓你非要那麼拼命的,沒見過你這種女人,明明回頭說句軟話就可以了事兒的,可你卻偏要那麼沒有形象的拼命跑。
我剛剛若不是怕被人認出來,真不想跟你一起回來,丟人啊丟人。”
他說完搖搖頭往靖王府裡走去,嫌惡的將手上沾到的她的汗水甩了甩:“髒死了,趕緊回去洗洗去。”
雲思雨一副苦瓜臉:“說句軟話就沒事兒了?哎呀,那你幹嘛不早說。”
她一副懊惱的樣子跺了跺腳,可真是累慘了她了,她都多久沒有這麼拼命的跑過步了啊。
夏侯靖進了前廳,見端木連和但如傾都在,端木連一副鬱悶的樣子坐在一旁,而但如傾則在把弄着雕刻小木人兒。
“怎麼就你們兩個?他們呢?”夏侯靖來到正位坐下,丫鬟送上茶退了出去。
但如傾吹了吹木人兒上的木屑:“不知道。”
夏侯靖見端木連一副有心事兒的樣子,擡手舉起茶杯邊抹蓋涼茶邊問道:“連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丟錢了?”
端木連轉頭看他:“比丟錢還嚴重,還不如丟錢呢。”
門口雲思雨這時候才慢吞吞的跟了進來,她也就只聽到了丟錢兩字,興奮的道:“誰丟錢了,丟哪兒了,我去撿。”
端木連轉頭看她滿頭大汗的樣子不禁皺眉:“怎麼哪兒都有你,就算真有人丟了錢也輪不到你去撿。”
呼,但如傾再吹木屑:“就是,阿連這種視財如命的人會讓你佔了先機?開玩笑呢吧你。”
雲思雨緊了緊來到但如傾身側的椅子中坐下側頭看他手中的小物件,在看清它的輪廓後,她不禁壞笑:“喲,有人最近慾求不滿了?”
啪,但如傾將手中的雕刻刀拍到桌上轉頭瞪她:“你還是不是女人啊,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就算靖會慾求不滿,我也不會慾求不滿的,我身邊女人多了去了,你以爲我是靖啊,身邊就只有你這種貨色。”
“嘿,我這種貨色礙你眼了嗎?別搞人身攻擊啊,你若真沒慾求不滿,雕什麼女小人啊。”雲思雨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