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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擺明了是想打銀子的主意。
童知信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就道:“娘,五弟去私塾的銀子,我一併給了便是。”
四兒子如此上道,老太太心中寬慰,面上卻是淡淡的。
大伯母林氏這時候撞了撞大伯父童知明,給了他一個眼神。童知明會意,張口便道:“四弟,你現在有銀子了,可得幫扶我這做哥哥的一把。前陣子,你大侄子招金他媳婦託人捎了信,說是招金忽然病得厲害,再加上他們在縣裡頭生活,招金做工的銀錢都拿來過日子了,手裡頭根本就沒什麼積蓄。咱們是一家人,如今你又有了銀子………”
童知明沒再說下去,不過瞧着童知信的意思卻在明顯不過了。
童枝兒心頭冷哼,病了,怎麼的他現在才說?而且,他們是昨日賣了蜜餞,碰了蜜餞鋪子的大主顧才掙了些,大伯和大伯母這分明是眼紅了想要來分一杯羹。
憑什麼?
這可是他們四房一家子起早貪黑,忙活了好幾日才得來的。他們什麼都沒做,瞧見他們得了些銀子,就想來分一杯羹,做夢!
童枝兒心裡氣得要命,拉了拉要說話的童知信,裝作十分驚詫的開口道:“大伯,大哥病了,那我們明兒個就去縣裡看看他。”
若是大哥童招金真的病了,他們做親戚的,過去幫扶一把也無妨。若是童招金病了這事純屬大伯和大伯母胡謅的,他們就別想從童知信這裡得到一分。
童枝兒這話一出,大伯童知明的神情便有些難看,支支吾吾了半天扯東拉西的,就是不說到點子上。
“不用了,縣裡路遠,而且招金他們住的子也小,你們一去,怕是他媳婦和兒子都沒地方站了。再說了,這一去也不是瞧一眼招金就回來,總得留下吃個飯不是。縣裡不比咱們鄉下,吃的喝的都要使銀子。如今招金病了,更是用錢的時候,託人把銀子捎給他們夫妻便好了,不必如此麻煩的還要到縣裡頭一趟。四弟,四嫂,你們說是不是?”
大伯母林氏笑意盈盈。
方翠微與童知信相看一眼,卻沒說話。
“大伯母,大哥現在病了,我們作爲一家人,去縣裡看看是應該的,而且也是必須的。
尚且不說我們不知道招金大哥此時的病況,便是大嫂和大侄兒,我們過去了也好照看一二。至於大伯母說的,並不需要怎麼擔心。我們去了縣裡的時候,順便帶上家裡的米和菜,這樣大嫂就不用多花銀子去買菜了。”
童枝兒也笑着道。
大伯母林氏臉上笑意漸漸僵硬,對病了一場變得牙尖嘴利的童枝兒咬牙切齒得很。
童老爺子這時候發了話,“枝兒丫頭說得在理,招金是長孫,在縣裡除了他媳婦和兒子也沒什麼幫襯的人,我們作爲一家人,理該去看看。老大,”童老爺子看向童知明,頗有些不滿的道:“你也真是的,招金病了你怎麼現在才說?”
他語氣有些重,童知明打小就怕他這個爹,便有些吞吞吐吐的道:“爹……”
童老爺子不看他,拍了拍童知信的肩膀,道:“你們忙碌了一天了,早早回去歇着吧。”
童知信和方翠微恭敬地行了禮,便領着童朵兒童枝兒童珠兒和童招福回了自己的子。
其他人在他們兩個走後也一個個離開了。
因爲被童老爺子訓斥了一頓,大伯童知明對大伯母林氏就有些埋怨起來,進了子,冷哼一聲,衝她發火道:“都怪你出的餿主意!這下怎麼好?明兒個大夥一進縣裡頭,就都知道招金根本就沒病。你說,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面對老四和爹孃?”
“老爺,我這都不是爲了咱們這房好嗎?老四賺了銀子,如今我們又沒分家,怎麼說也得有我們一份吧。我這麼想,也是爲了老爺,老爺不是一直惦記着縣裡的二鍋頭嗎?有了銀子,還怕沒得喝?”
大伯母林氏這番話叫童知明心裡的火氣敗了些,想到他最愛喝的二鍋頭,不免有些饞了,心中卻沒什麼好主意從童知信那裡弄到銀子。
畢竟,這是人家四弟一家子辛辛苦苦賺來的,就這麼伸手去要,他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
“那你說該咋辦?”
“老爺,我們明兒個趕早就叫人給招金捎句話,叫他裝病。”
“裝病?”童知明皺了皺眉,“這成嗎?萬一請了大夫過來,豈不是要被拆穿了?”
大伯母林氏笑了笑,“老爺,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保管你明兒個高高興興的收銀子。”
童知明見林氏信心滿滿似乎是有好主意的模樣,心中的擔憂放了下來。想起縣裡的二鍋頭那滋味,他便樂得直嘿嘿的笑。
二伯童知德和二伯母羅氏回了自己的子,也沒立刻就睡。
今兒個四房賺了那麼多銀子的事情實在是叫他們特別的吃驚。
“沒想到四弟竟然這般的厲害?”童知德對自己媳婦羅氏低喃道。
羅氏點了點頭,想起他們二房做一年的活計,也不過是分得兩擔米和一百文,勉強維持溫飽。但是一想到,兒子童招銀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他們二房卻沒什麼銀子,羅氏心裡頭就犯了愁。
羅氏把心裡話對童知德說了。
童知德喝了一碗茶,只悶頭,卻是沒什麼注意。
童家田地不少,但大都是劣質的旱田,翻地收穫都特別費事。童家的勞力,現在除了童老爺子、大哥、他和老四,再加上一個招銀,勉強能夠應付。若是招銀出去做工,便是童老爺子答應,老太太也不會答應的。
什麼都比不上莊稼活重要。
童知德嘆了口氣,心裡頭分外對不住兒子童招銀。
羅氏瞧他這樣,心裡頭也愁得很,想到在這麼下去,以後招銀年紀大了,就更加不好娶媳婦了,眼眶立刻就紅了起來。
聽見身邊有嗚嗚咽咽的低泣聲,童知德擡頭,卻見羅氏哭得厲害。
他心中一慌,連道:“怎麼就哭了呢?”
“我,我想着招銀娶不到媳婦,心裡就難受的厲害。 招銀他爹,你說這可怎麼辦纔好?”
羅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將童知德的心攪得抽痛起來,他咬了咬牙,道:“我會想辦法的。”
“可是你能有什麼辦法?”羅氏對童知德是很瞭解的,他爲人老實木訥,平素裡話不多。除了莊稼活,便做不了什麼,就是學着老四做生意,那也是不成的。
“你別哭,老四和我還算不錯,我們二房平素裡與四房也相處的融洽,若是我開口求老四幫忙,他一定會答應的。”
“可是……你不是最煩求人的嗎?”羅氏有些震驚,童知德雖然木訥且話不多,但骨子裡卻驕傲的緊,從不輕易求人。
童知德嘆了口氣,替羅氏擦了擦眼淚,道:“兒子的婚姻大事,比什麼都重要。”童知德心裡有計較,得了空就與童知信說說這事,先借着錢,給兒子娶媳婦,以後掙了銀子再還給他們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