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各位今天的故事就先說到這裡。小生這裡還有一起其他事情，實在抱歉。”馬柯手中摺扇一收，朝身邊圍繞的衆人一拱手。
“哎哎……”
周圍衆人嘴裡嘟囔着，各自意猶未盡地散開了……
馬柯朝樓上微微一笑，朝茶肆走來。
不多時，他出現在了二樓的樓梯口，看到馬原石的瞬間，臉上綻開了笑意，急忙半跪在地，恭敬地說道：“拜見義父。”說話之間，一雙機靈的眼睛不時在姬墨白身上游離。
這是誰？感覺有些熟悉，能跟義父相對而坐？馬柯心裡暗道。
馬原石眉頭一皺，看向僞裝之後的姬墨白，心道：不得不說，寨主向琳兒姑娘學來的僞裝本領真是惟妙惟肖，什麼時候能給信部的一衆小子們要來這手僞裝的本能。
九龍寨的信部是寨中的眼睛，掌握了九龍寨數百里的一切消息，每天傳回大量的情報，馬柯就是信部的一個小都尉。
“咳咳，馬柯，寨主再次，還不行禮！”馬原石低哼一聲，佯裝責備道。
馬柯臉色一變，有些詫異的看了多看了姬墨白兩眼，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喊道：“九龍寨信部，都尉馬柯拜見寨主。”
姬墨白笑着搖搖頭，說道：“馬柯，不用多禮，先過來坐下，馬叔說你給我帶來了好消息。”
他和馬柯本來只相差了三四歲，雖然平素見面甚少，但是還是像看待自己弟弟一樣，對待馬柯。
“多謝寨主。”馬柯忍不住多看了姬墨白兩眼，低着頭在馬原石身後坐下。
姬墨白只是早兩年，經常出入四山鎮，四處征戰，當初馬柯武功還沒入門，根本沒有機會和他一起戰鬥。等到他學有所成的時候，四山鎮的局勢已經慢慢穩定了，姬墨白大多的時間都在霍山深處研習武功，很少出現過。
但是，馬原石當初認他做義子的時候，姬墨白參加過了當時的宴席，所以對馬柯還有些印象。
但是，馬柯卻是聽着九龍寨主的故事，踏進武學殿堂的。十四五歲的時候，正是一個男孩熱血高漲的時候，他們渴望表現，渴望力量，對姬墨白這樣的存在，自然心中敬仰無比。
“柯兒，把你這次常山趙家之行，向寨主彙報一下。”馬原石有意將馬柯推薦給姬墨白，畢竟他對自己這個義子還是很滿意的。
馬柯有些緊張，畢竟第一次和自己的偶像同坐一桌，平素巧舌如簧，此刻有些結巴了：“報……報告寨主，此次屬下常山之行，發現情報三件。”
姬墨白見他緊張，微微一笑，螭吻吞天決靜靜地運轉起來，藉助其融合萬物的獨特性質，頓時使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馬柯頓時感覺心裡包袱一清，輕咳一聲，說道：“第一件，常山趙家已經答應和我們九龍寨建立攻守同盟，同時願意爲我們提供兵甲。”
姬墨白聞聲一喜，眼下九龍寨的勢力蒸蒸日上，對兵器的需求越來越大，雖然冀州邊界上，大宋對武器的監管力度比較小，但是武器畢竟是不穩定的因素，因此大宋朝還沒有
哪個商人敢明目張膽地販賣武器。
而常山趙家，素在軍中有人，有他們的幫助，九龍寨獲得武器就更方便了，而且軍制武器往往比民間的質量更高。
“好，”姬墨白滿意地喝彩一聲，舉起桌山的茶杯，說道：“我以茶代酒，敬馬柯一杯，感謝你爲九龍寨拉來如此重要的盟友。”
“多謝寨主，”馬柯恭敬地舉起茶杯，連忙站起身來，說道，他握着茶杯的手激動得有些顫抖了。
“坐，接着說。”姬墨白心情大好，朗聲道。
馬原石看向自己這個義子也是大爲滿意，臉上露出了笑意。
“第二是，最近契丹南院的動作越來越大，大有南下之勢，數十萬大軍在幽州聚集起來了。”馬柯說道。
這麼多軍隊？
話音一落，姬墨白和馬原石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再厲害的江湖中人也比不上數十萬的正規軍隊。
“大宋方面呢？”姬墨白問道。
“宋帝派了最近軍中名氣大盛的新晉飛虎將軍燕齊鎮守冀州邊境，陳兵八萬在鉅鹿，隨時等着契丹那羣狼崽。”馬柯說着，臉色有些興奮了。他正值熱血沸騰的少年時期，自然渴望追亡逐北的北疆牧馬、建功立業做一番大事。
“燕齊？”姬墨白問道。
馬原石清了清嗓子說道：“此人是宰相豫章郡開國公章惇的義子，在章惇平定湖南的時候，領兵一萬，破了湖南最大割據勢力潘璋的三萬重甲，一舉成名，後來更在開拓西南的時候立下了汗馬功勞，被宋帝封爲飛虎將軍，三十歲是軍中最小的領軍將領。”
馬原石在說道他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絲讚許之色，畢竟此時宋帝剛即位，大有革新之兆，又得此虎將，更是中興跡象。
姬墨白臉色露出好奇之意，說道：“如此人才，希望有機會能傑出一二。”
“第三件事是什麼？馬柯的前兩件事，分量這麼重，想必第三件更能震撼到我了。”姬墨白笑着讓馬柯繼續說下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馬原石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神色，似笑非笑的模樣，讓姬墨白有些沒頭沒腦了。
馬柯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嘟囔着說：“第三件……第三件事和寨主有些關係了。”
“和我有關係？”
“對，”馬柯點點頭，連忙跪倒在地，說道：“屬下多事，本來不該干涉寨主私事，只是聽說此事一直是寨主心中的一個結。”
姬墨白更加哭笑不得了，說：“你先起來說話，到底什麼事？我不怪你就好了。”
他看着這父子兩人的表情，不禁更加好奇了，他來到冀州之後一直深入簡出，到底能有什麼事？
“屬下，屬下打聽到了易含煙姑娘的下落了。”馬柯快速地一口氣將這句話說完。
姬墨白聽到那三個字，腦海中一陣轟鳴，端起的茶杯怔怔地停在了半空中，喃喃道：“誰？誰的下落？”
他已經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最常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在夢中，他漸漸分不清自己是幻聽，還是？
“屬下打聽到了易、含、煙姑娘的下落了。”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低着頭，眼睛的餘光一直看着姬墨白的神情變化。
姬墨白臉上先是一驚，隨即有幾分凝重，後來臉上才慢慢地舒展開來，輕聲問道：“她……她在哪？還好嗎？”
馬原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說話的姬墨白，往日裡的姬墨白總是風輕雲淡地模樣，似乎對一切都無所謂，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姬墨白這麼小心翼翼地說話。
像是生怕吹破了一個彩色的泡泡。小心翼翼地呵護着它。
“易姑娘之前住在趙家，只是屬下去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聽趙家人說是北上，可能去了契丹。”馬柯說道。
“她拜託趙家人幫忙留了句話，說如果有個叫姬墨白的青年找來，拜託他們一定要留住他，告訴他自己兩年後一定會來這裡找他。”馬柯小心翼翼地說道。
姬墨白眼眸深處劃過了一道濃濃的悲傷之意，四年的時間了，沒想到含煙從南到北一直在找她。
“契丹嗎？”姬墨白輕聲說道，目光緩緩地落到遙遠的北方。
此時西面的太陽已經遙遙地落下了地平線，璀璨的最後一抹華麗的餘暉，讓北面的山上呈現出了晦明交替的變化。
馬原石看着姬墨白的模樣，心中暗自嘆了口氣，想到寨中那個小姑娘，不禁搖搖頭。
他也順着姬墨白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突然，馬原石瞳孔皺縮，之間自天地接壤的那條地平線上，漸漸地翻滾滾滾地塵土。
那是四山鎮北面通往外界的一條大道，專門修造出來方便北方少數民族的商人前來交易的。大多數這些商人都是做皮毛、絲綢和茶葉生意的，家底殷實。
所以這條北面的大道修得極爲寬敞，足有兩丈寬，容許十幾匹馬同時通過。
此時，遠處翻騰起的塵土分明是就是羣馬奔騰的情形，紛飛的塵土中刀光閃爍不定，來着不善。
“看來這羣契丹人還是不夠安定啊。”姬墨白神飛九霄之時，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天地震動，目光一聚，輕聲吐了幾個字，目光中有些滲出了駭人的光芒。
“哼，這羣契丹人真是無知無畏，敢闖我九龍寨，得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我寨中的本事。”馬原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聲對姬墨白說道。
“哈哈，好。”姬墨白一收臉上的凝重之意，大笑一聲站起身。馬柯陡然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起身來。
這纔是他心中的九龍寨主！
“馬柯聽令，命你帶着本峰主的令牌，調遣二百戰部的兄弟下山助陣。一刻鐘，不得有誤。”馬原石解下腰間的令牌，正色喝道。
“是，馬柯領命。”馬柯頓時覺得渾身熱血沸騰，接過令牌，朝姬墨白一抱拳，飛身出去了。
“寨主，請。”馬原石朝姬墨白一揮手，示意他先行。
“一同見識九龍寨的實力。”
……
PS:九龍寨的架構分爲寨主、峰主、統領、都統、都尉、士兵六個層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