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溫雪輕去找溫慕知,要將昨夜的發現告訴他,卻得知溫慕知在外做生意,還沒有回來。
雖然溫慕知平時爲了做生意,偶有不着家的時候,可前兩天溫慕知剛和烏合爺談成一筆大生意,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快就馬上開始下一場。
“大哥他……”
溫雪輕心裡有不好的感覺,她抓住了那一絲不妙的感覺,一咬牙,飛奔出府。
“什麼?你說大哥出事了!”
“可能性很大,昨夜我們可能暴露行蹤了。”
溫慕和心思微沉,卻知道眼下最不能慌張。
“我馬上調集人馬,將人抓起來。”
他本不是衝動之人,卻因此事涉及家人,難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反倒是溫雪輕,冷靜的說:“五哥,不論我的猜想是否正確,現在能確定的只有一點,那人在等着我再次前往。”
“那你就更不能以身犯險了。大哥這邊情況不明,我會派人去確認行蹤,在此之前,你好好呆着。”
溫雪輕卻不贊同。
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切真相,都要她親自去驗證。
“好的五哥,我知道了。”
月黑風高,適宜出門賞花賞月亮。
然溫雪輕素來不會做這等風雅之事,今夜的她全副武裝,一身黑衣從頭裹到腳,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熠熠生輝。
通身上下塞滿了符咒,是她花了一天的時間準備的。
有這些東西庇佑,至少性命無憂。
溫雪輕悄然離開了溫府,無聲無息。
卉棋和宛娘隱約覺得溫雪輕要出去辦一件大事,今夜她們依舊無法入睡。
兩相依偎,在屋裡點了一盞燈,盼着溫雪輕早些回來。
“你怎麼在這?”
這廂溫雪輕剛出府,就在後門前看到了不速之客。
那般與她別無二致的裝扮,拔高的身形,不加遮掩的好相貌。
陸陳詞。
“我來討帕子,順便看看你想去做什麼。”
帕子,叫卉棋洗了晾着還沒幹呢。
這人張口便來,根本就是刻意等在這裡的,否則那一身夜行衣怎麼解釋。
原本溫雪輕今夜只想獨自行動,可陸陳詞人已在這,莫名的,溫雪輕覺得自己甩不掉他。
皺眉:“馬匹準備好了嗎?”
“自然。”
陸陳詞手指一併,放進嘴裡吹了個口哨。
一匹高大颯爽的馬匹便從角落裡踢踏着奔出來了,停在陸陳詞身邊,親暱的蹭了蹭他的脖子。
果然是有備而來。
“知你不會騎馬,所以只准備了一匹馬。”
也好,這樣她就可省些畫符的精力了。
溫雪輕利索的上了馬,低聲說道:“我早晚會學會騎馬的。”
陸陳詞聞言,嘴角微微的上揚。
“駕!”
有陸陳詞同行,果然暢通無阻。
有了兩次的經驗,駕輕就熟找到了那莊子的位置。
二人下馬,陸陳詞拍了拍馬身,它便鑽進叢林之中了。
“這樣它還會回來嗎?”
“自然,這馬可是從小跟着我的,認得我的口哨聲,它只躲藏在樹林裡,待我們需要,自會出來接應。”
看來是一匹同人性的好馬。
溫雪輕遮了面容,準備行動。
忽而擡眼瞧了陸陳詞:“你不找塊布遮一遮自己的臉?”
“你說得對。”
陸陳詞言笑晏晏,又從懷中掏出一張帕子,卻和昨晚那條一模一樣。
“這帕子……”
“我母親喜歡繡很多條一樣的帕子給我。”
他從善如流。
……
兩人依着昨晚的路線進去,依舊用了止息符。
那條狗還在同樣的位置,依舊對他們熟視無睹。
陸陳詞摸了摸被拍進止息符的地方,忽覺這止息符真是奇妙。
兩人一路飛奔,由陸陳詞帶着溫雪輕一路飛奔,很快找了鶯鶯的所在。
那屋子一如昨夜亮着燈。
只不過今夜的窗是對外而開。
“窗戶大開,似是請君入甕之態。”陸陳詞摸着下巴分析道。
再看溫雪輕,二話不說,悶聲跳上了窗口,直接進去了。
陸陳詞見慣了大場面,還是忍不住被她這舉動驚得啞口無言。
最後只能暗歎一聲:這丫頭絕對不是個做捕快的料……
溫雪輕入內之後,陸陳詞朝裡面看了一眼,和昨夜情況無異。
便沒有跟進去,而是一閃身去了別處。
“鶯鶯姑娘,你還活着。”
一直背窗而坐的女人聽到這話,身形一顫,像是被嚇着了。
她緩緩轉過身來,果然是鶯鶯的面容。
“你是……溫小公子,不,溫小姐。”
鶯鶯姿容未改,依舊是柔媚姝色,只是再見面,彼此心境不同往日。
“可否解釋一下,你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她來,是要一個解釋,還有全部事情的真相。
意料之外,鶯鶯沒有任何隱瞞,竟真的將一切事情和盤托出。
聽完這些,溫雪輕既是驚訝,又是憐惜。
“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這件事牽扯頗深,鶯鶯到底只是被人利用了,若她繼續如此,只會一錯再錯。
“我回不了頭了,溫小姐,你是怎麼發現我藏在那間屋子底下的東西?”
“我自有特殊的法子。”那顆珠子的秘密,她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自然也無法解釋。
鶯鶯神情黯然:“無論如何,她對我很重要,我知她現在在大理寺裡,我想要將她討回來。”
“大理寺戒備森嚴,你沒有機會了。”溫雪輕說。
她聽了這話,表情更是悲慼,眼裡卻帶着一股子狠絕,與她那柔弱的相貌有些不符。
“溫小姐,聽說你與大理寺的陸大人交情不淺,你的哥哥也是城中縣令,我若用你換一句屍體,他們總該會給我這個面子的,你說對嘛?”
原來她竟然早就調查過她了,只是她與陸陳詞交情不淺,這是從哪裡聽來的,純屬謠傳。
“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溫雪輕這麼說着,準備叫陸陳詞進來將人打暈帶走。
卻驚覺自己渾身無力。
“溫小姐,我知道你有些與衆不同,所以從你進來的那一刻起,這屋裡的迷香便開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