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薔薇、柳華蝶、賀南光三人神情恍惚，面上表情快速變幻。
悲傷、喜悅、痛苦、仇恨、狂怒、快慰……
幾乎人類所能表達出的一切情緒，都在短時間內一一浮現。
馬燃表現的很淡定，只是默默在旁邊觀察着。
爲什麼在超能力覺醒之前，需要先通過一道測驗？
黃社長閒的沒事幹，非要多搞一個環節，折騰一下大家？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勝遇石中所蘊含的危險，要遠高於用來當做測試道具的外星面具！
一旦迷失，就會立刻精神破碎，當場化作一灘血肉污泥。
這是LX93星人佈下的陰謀羅網。
條件不達標的人，會被勝遇石判定爲劣品，無法成爲“信號源”，結果就會被“淘汰”掉。
而條件達標的人，在覺醒了超能力的同時，卻也成爲了一件被LX93星人利用的工具。
實際上……
每一名成功覺醒的超能力者，本質上都相當於一枚信號發射器！
這和自然覺醒、人工誘導覺醒沒有任何關聯。
所謂的自然覺醒，就是真正的“自然”嗎？
不！
不是的！
馬燃很清楚，所謂的自然覺醒者，也只是LX93星人爲了讓魚上鉤而佈下的餌料罷了！
兩者之間，不存在任何本質上的差異。
不摧毀這些勝遇石的理由，和保留黑巖碑一樣——誰能保證其他國家和你一樣，把這些東西全都銷燬的乾乾淨淨，一個不剩？
如果不能保證這一點，那類似的行動就毫無意義。
“……”
馬燃注意到，數個呼吸後，八角古井之中，四塊勝遇石重新凝聚出來。
從這個角度來看，勝遇石無窮無盡，永遠不會消耗待罄。
可它所能存在的範圍，卻僅侷限於這口古井方圓三米，一旦超過這個範圍，就會自動消散。
神態有些疲憊的三名預備役能力者在黃社長的指揮下撤離八角古井範圍。
這個時候，他們纔有閒暇體悟、理解剛獲得的超能力。
“御空……”
賀南光合上雙眸，一道氣旋在腳下衍生，整個人緩緩飛上天空，在離地三米的高度沉沉浮浮。
“竟然真的是御空！”
對剛獲得的能力掌握並不純熟，心情激盪的賀南光從空中跌落下來。
嘭！
一聲悶響。
由於身負二段內氣的修爲，賀南光雖然摔了個結實，但並沒有受傷。
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視線聚焦在馬燃身上：“所以說……【限定預知】能力，是真的！”
賀南光感覺自己的三觀和認知都有些顛覆了。
不借助外力，肉身飛行！
這是人類長久以來的夢想！
而他今天，成功實現了這個夢想！
這到底是什麼原理？
完全無法理解！
“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嗎？”
柳華蝶的聲音，忽然在賀南光心底響起。
他猛地回過頭，才注意到，這位阜嵐學社的大姐頭並沒有開口。
賀南光注意到，剛纔柳華蝶所表達的內容，和普通人說話的方式完全不同。
沒有走聲波—耳廓—外耳道—鼓膜—鼓室—耳淋巴液—神經衝動—聽中樞的正常路徑。
她的聲音，是直接在自己心底響起的！
“和馬燃預測的一樣。”
“我的能力，名爲【同心】。”
“任何被我知道相貌和姓名的人，我都可以無視距離，單方面傳遞信息。”
柳華蝶的聲音，在現場所有人心底響起。
“不過，我現在對【同心】能力掌握的並不純熟，同時向十個人傳遞信息，就已經是極限了。”
“人數越多，距離越遠，我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
具體要付出什麼代價，柳華蝶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傳遞完聲音之後，柳華蝶嘴脣顯出紺紫色，眼神也有些暗淡，似乎消耗不少。
可她看向馬燃的眼神，卻極爲複雜。
柳華蝶的認知，被顛覆了。
預知能力，居然真的存在！
馬燃沒有理會在場衆人的目光。
他像是走神了一樣，視線散亂，聚在一個奇怪的地方。
在馬燃的視野之中，一團紅銅色金屬液體突然出現，緩緩熔鑄成一枚勳章的模樣。
注意力稍微集中，他立刻就得知了這枚勳章的名稱和作用。
【碎片預言家】！
獲得這枚勳章的同時，馬燃也獲取了對應的增殖能力——預知！
不過，這種預知能力和他做的人設存在着些許差異。
它沒有透支壽命的副作用，效果卻也相應的削弱了些許。
現階段，大概支付半數內氣和精力，可以隨機捕捉到一兩個浮光掠影的未來畫面。
馬燃不是很在意這些。
重生者嘛，本來就先知先覺，沒有發生蝴蝶效應的情況下，這個新能力只有錦上添花的作用。
既然勳章已經出現，後續只要想辦法將其升級就好了。
現在，他重點關注的地方，不在於此。
馬燃微微眯起雙眼。
重生之前，他認爲【扮演】的增殖能力，和認可人數呈單純的正比例關係。
後來他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預知是涉及到時間領域的超級能力！
即便是聽上去不夠酷炫的【碎片預言家】，也絕不是什麼低級貨色！
認可自己之前演出的觀衆，這才幾個人？
算上草廬學社和阜嵐學社的全部社員和工作人員，也不超過一千！
本來，馬燃以爲，這場演出需要不短的時間發酵，纔能有所收穫。
可現在……
名爲【碎片預言家】的勳章和增殖能力，的的確確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或許和演技、表演效果也存在一些關聯？”
“嗯？”
“思路錯了！”
馬燃面無表情，思緒卻如同電光火石般閃爍不休：“這些的確有影響，但並不是決定性因素。”
在【學魔】勳章加持下，他的思緒飛速運轉，前世今生一切記憶都在眼前浮現。
每一次表演，都成爲對比選項。
不到三秒時間，馬燃就得出了結論。
最大的影響因子，是“觀衆”的個體差異！
每一名觀衆，在【扮演】能力的判定中，價值是完全不同的。
身邊這些人，如黃衛國、蘇薔薇、吳敵、柳華蝶、賀南光，作爲“觀衆”的價值，應該是極高的。
當然……
這只是猜想，還需要更多實踐驗證。
“呼……”
不遠處的柳華蝶深深吁了口氣。
因爲太過疲憊，她暫時已經沒有使用【同心】的精力了。
她側過頭，看向蘇薔薇，直接開口問道：“馬燃口中的【鎮國】級超能力……”
“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