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應徵入伍
（上）
等到羽兒、小玄和小翼逃出城去，這小小的邊城已經吞沒在一片火海當中。
“沒想到啊，一切都付之一炬了！”
望着火光沖天的市鎮，一向樂天派無憂無慮的傲嬌蘿莉也不禁傷感起來。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這都是紅巾軍叛亂引發的動盪。小翼，看來我們習得的這一身武藝，應該找到了用武之地！紅巾軍攻克邊城要塞，恐怕下一站就是北都主城了。我們要儘快趕到那裡，加入官軍，爲抵抗叛亂平定天下也盡一份力。”
小玄攬住小翼的肩膀，安慰着悲傷的小蘿莉。
“我也和你們一起參軍！”
羽兒立刻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不過，少女如此決斷，也還是有一些私心：戰事不斷，小滿不知道和軍隊轉移到了哪裡，如果自己也加入官軍，應該能更多得到他的消息。
“嗯，沒問題！話說，你這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呢？”
小玄突然意識到這個關鍵問題。
“小翼，是你招這位小兄弟做了夥計，你是知道他的名字吧？”
“哎？招夥計還要問名字嗎？我只是覺得這位小哥哥面善，就招進了店裡，小哥哥又勤快又能幹，我覺得挺好的啊！”
看着小翼突然就扮起一臉無辜的神情，還用嗲嗲的娃娃音闡述着自己的一番大道理，小玄差點兒就被噎得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我叫羽兒，我是個獵戶的女兒，紅巾軍攻進了我們的村子裡，把所有人都殺了，所以我才逃去了邊城……”
“嗚嗚嗚……羽兒，你也是個苦命的人兒啊……”
小翼的表情真是說變就變，還沒等羽兒說完，就眼眶發紅，撲進了少女的懷裡。
“等等，等等！羽兒，你說……你說你是個姑娘？那我不是……該死啊！”
小玄想起在小飯館裡扮演“斷袖”的一幕，突然臉色就變了，趕緊跪倒在地給羽兒賠禮。
“羽兒姑娘，我真是冒犯了，請你責罰！剛纔在城裡，你還不計前嫌，捨命救下了我與師妹，真是讓我羞愧難當！”
“不說，我都忘記了……”
羽兒眼前又閃過被小玄猛然親自己的情形，臉上立刻燒了起來。
“不過，那也是小玄哥你不知道我女扮男裝，這才誤會了……”
看着小玄誠懇的道歉，羽兒也覺得不該生什麼氣的。
“只是，小玄哥，這件事千萬不要讓我未婚夫知道……要不，我還怎麼嫁給他啊……”
“怎麼？羽兒已經定親了嗎？”
小玄擡起頭來，看着羽兒羞紅的臉頰，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嗯，他是一個軍官。我們兩相情悅，定下了終身。不過，他很好強，說是要出人頭地，再風風光光地娶我過門兒！”
一說起小滿對自己的承諾，羽兒眼神就是一陣迷離，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猶豫。畢竟，這三年的時間，在這亂世之上，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羽兒，我一定會保護好你，把你安安全全完完整整毫髮無傷地交到你的未婚夫手上，這才能抵了我的冒犯之罪！”
“哈！哈！哈！”
精靈古怪的小翼又從身後扯住了小玄的耳朵，幾聲拿腔作調的“奸邪”笑聲，把羽兒與陽光少年之間毫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深情款款的氣氛“破壞”得一乾二淨。
“不管羽兒是男是女，人家都是名花有主的人啦！你就別把人家當成擋箭牌了，還是乖乖地從了我吧！”
這蘿莉樣的豪放少女，居然也撅起嘴脣，就要親在小玄的臉上。
“姑奶奶，你放過我吧！難道這世上就沒別的男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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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少女誘人的櫻桃小口，在小玄眼裡就好像餓狼的血盆大口，驚得這少年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往遠處跑去。
“別跑，我會纏你一輩子的！做鬼也不放過你！”
小翼也是一躍而起，根本顧不得姑娘家的儀態，使出全力追趕了上去。
“……”
羽兒望着這追逐打鬧的一對兒少男少女，沒有說話，只是會心地一笑。
是啊，在這朝不保夕的亂世之中，能夠一直守在所愛的人身邊，纔是最幸福充實的吧。
（下）
“這就是北都的主城嗎！”
羽兒望着寬大的城門和十幾丈高厚重的城牆不禁感慨道。
之前，少女一直以爲邊城就是城市了，可今天來到了北都，才知道真正的城市是怎麼樣的車水馬龍熙熙攘攘。而邊城與主城相比，真的是應了那句成語“天壤之別”。
羽兒一行三人，徒步走了三天，這才終於趕到了北都。而一路上，這個一男兩女的三人組，是躲開了幾次紅巾軍與官兵交火的戰場，到達北都時都已經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
不過，比起那些餓死在路邊或者被殺死在戰場上的平民來說，三人已經足夠幸運了。
“請問，這位軍爺，我們三個想報名參軍，不知道可以嗎？”
小玄一眼就看到了城門一側官軍徵募兵士的攤位上已經排起了長隊，少年生怕耽擱了時機，第一時間就跑過去，向站崗守衛的兵卒打問道。
“恐怕，就你這體格，連刀都掄不起來吧！”
那兵卒瞟了一眼滿身狼狽的瘦削少年，不屑地說道。
“軍爺，我已經十八歲了，滿了徵兵的年紀，請讓我爲國家出一些力吧！”
“哎？你身後的兩個女娃娃是幹什麼的？”
這兵卒根本沒聽到小玄的“申辯”，卻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少年身後的兩位少女身上。
“我們也要參軍啊！上陣殺敵，戰場廝殺！”
小翼拍着自己的胸脯，氣鼓鼓地應道。這兵卒對自己的意中人小玄不理不睬，平日趾高氣揚的傲嬌蘿莉自然是氣不過。
“你們這兩個女娃娃倒是有些姿色，不如留在北都的花樓裡，等着我們打仗回來再伺候大爺好吧！參軍，打仗，別胡鬧了！去去去！”
那兵卒一翻眼睛，揮起手裡的長槍，用槍柄戳了戳小玄的肩膀，示意他們趕緊走開。
“你！”
小翼火氣一下就上來了，她手中已經又攥緊了那柄錘殺紅巾軍的鐵錘，恨不得立刻給這翹尾巴的官軍兵卒也開了腦瓢兒。
“小翼，別惹事！羽兒，我們一起去那邊看看吧。”
小玄一看小翼的情緒不對，趕忙退後一步，一把拉住了這蘿莉握錘的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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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玄哥哥，要不是你拉住我，我就要他好看！”
三個人轉身走向了城門另外一邊的官家攤位。邊走着，小翼還是撅着嘴恨恨地嘟囔着。
“老人家，這裡也是徵兵嗎？”
小玄對着坐在桌前正在竹簡上寫字的老者恭敬地問道。
“呃，這位小哥，我這裡不徵兵。徵兵是在那邊的軍爺那裡登記。”
老者停下筆來，擡起頭慈祥地望着三人，溫和地說道。
“那裡不要我們！”
小翼的氣兒還沒順，冷不丁地就丟出一句話。
“老人家，我與兩個妹妹相依爲命，但也想爲打敗禍亂天下的紅巾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請您幫忙！”
小玄又是躬身施以大禮，語氣十分誠懇。
“這位小哥，難得你有這份兒心思。如果不嫌棄，可以在我這裡登記做個鄉勇，爲大軍跑跑腿兒做做飯……”
“小玄哥，你與小翼都是一身好本事，只是做這伙伕，是不是太屈才了？”
羽兒在後面扯了扯小玄的衣角，也是有些覺得委屈了這少年。
“沒事的，只要能爲家國天下出力，什麼樣的方式，都是可以的！再說，廚藝我也是特長啊！”
小玄扭過身來，對着兩位糾結的少女就是暖暖一笑。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小翼用力點點頭，迴應着小玄自信的目光。
（第四章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