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突破之點
“怎麼？沒有妖獸了？那還搞個毛線啊？”
“妖獸是妖族異化過渡階段的產物，存在時間短暫，絕大多數是自爆而死，極少數可以異化爲妖族，原本就是稀缺資源。上次被鍾離爆頭煉化的那條，也是我揹着父親偷偷拿出來的。”
班若傲小別墅書房，對着餘妙妙那隻張大到一口可以吞下一隻巨無霸雙層牛肉漢堡的嘴巴，師清顏仍舊慢條斯理地說話，一副不慌不忙無關痛癢的模樣。
“那咋辦？我家鍾離是空有一身好本領，卻是無用武之地啦……”
對着大小姐的傲慢，妙妙自然不能輸了氣勢，故意聳了聳自己不怎麼寬厚的肩膀，拉起長音說道。
（“非也非也，妙妙姑娘別擔心。雖然沒有妖獸，但如果找到了成人形的妖族，在下反而可以煉化出更爲精純的妖丹，用來提升內力，可以起到幾倍的效力。”）
“屁吧！拿工錢不幹活兒吃空餉睡大覺不香嗎？再說師家降魔堂都說妖族聯盟強大不好惹了，非要出頭，是不是嫌命長？”
與女生同體一身的千年少年煉妖師是擔心妙妙認爲找不到敵人而焦慮，想得勸慰兩句。不過，耿直的鐘離一直是跟不上餘妙妙伶俐的心思，又是拍馬屁拍在馬蹄子上的節奏。
“呵！鍾家公子的心氣也沒有被千年的休眠磨滅嗎，你這昂揚的鬥志倒是合我的口味。”
師清顏這看似誇讚鍾離的話，在妙妙耳朵裡聽起來總是有點兒“陰陽怪氣”的味道。
“那我就聽聽你大小姐的高見！不過，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咱們也不是親兄弟親姐妹。事先說好，年薪只是底薪，要是煉化妖丹，可要按照丹藥的檔次發獎金的吧！”
你和我談高尚情操，我就跟你說柴米油鹽。氣勢爭不過，總要在物質上彌補回來。這就是餘妙妙“鐵鍋裡燉大鵝——身子酥了嘴還硬”的做派。
“廢話！”
面對妙妙的胡攪蠻纏，師家大小姐自然臉色有些陰沉。但師清顏還是緩了一口氣，繼續“風輕雨淡”。畢竟，成大事不拘小節，她沒心情更沒時間和餘妙妙糾纏。
“雖說妖族聯盟日漸勢大，但仍舊還沒有強大到明目張膽正面對抗的地步。不過，確實個別妖族看不清局勢，肆意爲非作歹，甚至對妖族家主的號令陽奉陰違。我們打擊這些小派系，妖衆不但不會阻止，反而高興還來不及呢。”
“噫！”
望着師清顏那一雙冷冰冰的鳳眼，餘妙妙禁不住一個寒戰。女生有種不詳的預感，這地下世界怕是比自己加上好閨蜜林多多兩個腦瓜兒一起想到的極限的十倍百倍還黑暗。
（“大小姐所言極是！在這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戰局之內，只有選準突破之點，甚至兵行險招，才能把握致勝的主動權！”）
也許是從小的耳濡目染，同樣出身天師世家的鐘離居然有些興奮起來。這少年雖然看起來平日有些“傻白甜”，但骨子仍舊是和師清顏一般，高傲，熱血，甚至有些好戰，還帶着一絲絲腹黑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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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突突突！
午夜，西京主城環路，兩臺機車一前一後正風馳電掣。
前面的是一部馬力強勁的黑色哈雷883，車上坐着的是一位身材高挑身形玲瓏的少女，正是師家降魔堂大小姐師清顏，她一身白色的皮質機車服配的純白色的頭盔，英姿颯爽。
哈雷之後，是一臺特裝型倒三輪緊緊相隨，漂移過彎是靈活性極好，駕駛員自然就是西京大學護理學院的“小萬金油”、與千年少年煉妖師鍾離同體一身的伶俐女生餘妙妙。
兩位少女已經是全副武裝。
師清顏自然是配齊了師家降魔堂特製的合金片甲，兩條大馬士革鋼刀一左一右掛在腰間。
餘妙妙背後揹着一條合金鐵棒，這便是鍾離最愛的武器。
考慮到女生防禦力和體力有限，西京科技二代目班若傲使用改進型的複合材料專門製作了適合妙妙身形特點的軟質甲冑，既可以保護身體又不增加重量負擔。而妙妙的好閨蜜林多多也不是沒有“貢獻”，這小學霸是查閱了上百份的文獻資料，試驗了幾十種配方，終於配製出了可以迅速補充體力的超級功能飲料供作戰時隨身攜帶。
（“妙妙姑娘，不要怕的。”）
與女生同體一身，妙妙猛烈跳動的心臟、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顫動的身體都給了足夠的證據。這是自然的反應，畢竟，就要面對真正的妖族，對於未知的恐懼，就算是經歷過生活艱辛自覺已經足夠“社會”的餘妙妙也會心裡沒底兒。
而這次，一向有些“遲鈍”的少年煉妖師卻準確感覺到了女生的不安與忐忑，說的話也居然點在了妙妙的心裡。
（“不管對手如何，保護妙妙姑娘是第一位的。雖然在下有隨時赴死的覺悟，但絕不會以犧牲妙妙姑娘無辜的生命爲前提！”）
“嗯。”
這是第一次，妙妙因爲鍾離，在心裡流過一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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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吱！
犀利的甩尾，絕不拖泥帶水，機車剎停在一座偏僻的小酒館門前。屋外門頭上昏暗的霓虹燈光，映出的是酒館破舊的招牌。
時間是凌晨兩點半，酒館裡空無一人，師清顏與餘妙妙直接坐在吧檯前，與正在擦拭酒杯的酒館老闆面對面。
這老闆絕對一個筋肉壯漢，近兩米的身高，全身的腱子肉是疙裡疙瘩，幾乎都要把一身的洋裝撐破。可就是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張方方正正國字臉上卻是濃妝豔抹，烈焰紅脣還不夠，非要配上一副捲成了270度的假睫毛，一對兒淡藍色的美瞳忽閃忽閃，左耳上還穿着一排鑽石耳釘亮晶晶。
“兩位……美女深夜來訪，真是我的榮幸。這兩杯特調，算我請客……”
那壯漢瞄見師清顏，嘴角就是一抽，但隨即就調整姿態，捏着粗糙的嗓子故作熱情道，擡手推出兩杯雞尾酒，送在兩位少女面前。
“酒就不必了，我們來做什麼，想必你也心知肚明！”
師清顏推開酒杯，把一條寒光閃閃的鋼刀擺在桌面上。
（第十五章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