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巳是相當的冷,這晚,颳着風,更冷了。也才只是十點多,長安路上就早早地冷清下來,卻依然燈火通明着。兩側的路燈格外地明亮着,浩蕩而漫長。此刻,石海川騎着電動車在街上飛馳着。馬路上,因爲行人和車輛都少了,變得格外的寥闊,他就更顯得形單影隻。一陣風颳過來,馬路兩傍的法國梧桐寬大的葉子便嗽嗽從樹上飄落下來,不時打在他的臉上,他下意識躲避着。在這深秋的夜裡,一片葉子,也常常能把人的臉打得生疼。車後架的保溫箱裡,裝着十盒冒着熱氣的盒飯。他要去給一個小區的一戶人家送外賣。儘管是頂着風,冒着寒,他還是覺得興沖沖的。因爲這一趟送完,他今天就可以掙到一佰元了,這可是這二個多月以來,掙得最多的一天。有了這一百塊,他就可以湊夠二千塊寄給家裡了。前天,母親打電話來說,他父親的肺結核又犯了。
石海川是去他住的樓下新開的一家快餐店吃飯時,聽裡面的一個打工的老鄉說在這送外賣挺賺錢的,工資當天兌現,還管飯。石海川牙一咬,就在那先幹上了。在西京這個國際化大都市,走一步都得錢,他不得不面對現實。石海川決定,邊打工邊繼續找工作。他的工資是按提成計算的,白天,送一盒飯提10%,晚上則提15%。這一趟下來,他可以掙十元。
石海川是學石化專業的。大學畢業都快一年了,儘管石海川把工作的標準一降再降,不厭其煩地在網上發貼投簡歷,不斷的往人才市場跑,對着報紙上的招聘廣告東一下,西一下,整天着急忙慌的面試、應聘,可是,最終卻還是沒能找到合適的工作。他心裡着急,可人家以各種緣由不錄用他,他着急也沒奈何。現在的大學生滿大街都是,找工作本來就不容易,更何況他學的是石油專業。石油業是金牌行業,大家都盯着,崗位本就粥多肉少,沒關係,要擠進去,談何容易。而其他行業,因專業不對口,合適的崗位就更少了。
在石油學院,石海川的學習成績一直在系裡是前十名。每每想起臨畢業時的那一次學院招聘會,石海川氣憤得就恨不得和人拼命。以他的第三名的筆試成績,他本來是可以被西京一家有名的國營石化公司錄用的,可是最終面試時,他卻被殘酷地刷了下來。石化公司方面給出的官方不予錄用理由,他性格內向,缺乏激情和活力,不適合相關工作。他當時雖覺得石化公司給的理由太牽強,很不甘心,可也無可奈何。然而畢業不久,一次室友聚會,當石海川從父親是副縣長的羅明輝嘴裡得知,他進石化公司的名額被學院一個處長的外甥給頂了,他一下子憤怒到了極點。那次聚會,從來不喝酒的他喝得酩酊大醉,並還當桌摔了酒杯。同學們聽說了這事,也非常替他不平,可是,卻也全都愛莫能助。就都埋怨羅明輝爲什麼不早告訴石海川。羅明輝說,他都冤死了。他也是剛剛從父親那裡得到消息的,父親也是前兩天和學院的一個當處長的朋友閒聊時聽他講的。他還說,那次招聘觸黴頭的還不止他一個,好幾個像他一樣考了好成績的人都被要麼是有關係的人給頂包了,要麼是被石化的內部子弟給優先了。這個時候,石化公司招聘的事早已塵埃落定,石海川除了自己義憤填膺生悶氣,又能找誰去說理呢!
那次聚會後,沒過多久,石海川和駱文秀分手了。石海川和駱文秀是從初中一直上到高中的同學。從初中到高中,因爲學習好,石海川一直都是學校裡最耀眼的人,在老師和同學們眼裡,他是天之驕子,也同時是許多女生心裡暗戀的對象,駱文秀是這些女生之一。石海川和駱文秀是在大一的時候開始戀愛的。駱文秀上的是師專,相貌不是很出衆,可也十分耐看。是駱文秀主動追的石海川。起初,石海川對她並沒有多少感覺,可是,她以各種理由去他們學校找他的次數多了,一來二去,他們就漸漸產生了感情。
大三的時候,他們發生了關係,不久,駱文秀用帶家教的錢在東八里村租了他現在住的房子,他們同居在了一起。在同居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們是幸福的。在那個幸福的窩裡,他們一起做飯,一起學習、一起信心滿滿地規劃着他們的未來,當然,他們在這個幸福的窩裡,親親喔喔,男歡女愛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內容。
分手是駱文秀提出的。那是個傍晚,石海川正在窗外晾衣服,突然看見駱文秀從街上一輛黑色的橋車下來。駱文秀對着車窗裡的人說了什麼之後,車啓動了,開出一百米開外,停在了路邊。石海川看着那輛車,腦子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果然,一回到家,駱文秀就提出了分手,要從房子搬走。那天,她流了很多淚,說她很愛他,也捨不得離開他,可是,他們都沒工作,以後該怎麼生活,她真的無法看到他們的未來。他們繫有個男生,一直在追她,他父親是市教育局的,說只要答應和他在一起,他父親就會給她安排工作。她說她父母供她上大學不容易,如果沒有一份工作,她真的沒法給家裡交代。她希望石海川能理解她,體諒他、原諒她。
駱文秀說這些的時候,石海川一直沉默着,他又能說什麼呢!在駱文秀流着淚,掩面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門的時,石海川大吼一聲,駱文秀,我祝你幸福!奔着你的幸福去吧!從此以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石海川正騎着電動車,忽然,就又想到了鬱雪。想起她,他面部的表情漸漸豐富起來。他一直都倒黴透頂,這近一年裡,和她的那一次奇遇,是唯一一件能讓他想起來覺得美好的事,因此,他就時常會想起她。
鬱雪在石海川心裡,是個謎一樣的女孩。事實上,自從石海川和鬱雪吻別的那一刻起,他便開始想念她了。人年青,火氣自然就旺。對鬱雪的想念,除了心理上的,自然也少不了生理上的。特別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白皙肌膚,纖細而強勁有力扭動的腰肢,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的腦海裡浮現,讓想入非非,血液賁張。有多次,他從夢中驚醒,竟發現襠裡溼漉漉,黏黏的。一旦夢醒了,他就再
也睡不着了,睡不着了,就會加倍發瘋地想她。於是,尷尬的事情就發生了,石海川不可自抑地把手伸進了襠裡。完事後,身體的問題是解決了,可是,這件事卻使他陷入了深深的羞辱之中。儘管書上,網上都說,十個男人,九個這樣過,可是,這等難堪的事仍讓他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自那晚之後,鬱雪就像從人間蒸發,石海川巳經兩個多月沒她的音信了。網上,報刊上,關於那些天亮就說拜拜,一夜情的事,早已屢見不鮮。每每回想起那次他們從認識到分別的一切細枝末節,石海川都覺得他們是屬於那一種。正如王建國說的,他被她耍了。可是,他卻還是無法忘了她。爲了不錯過她的電話,他給自己那部老掉牙的手機配了新電池,兩塊電池輪換着用,始終保持着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他卻始終沒有等到她的電話。他有時悻悻的想,也許,她和他那一夜激情,對她,也就只是生活中一次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她一出門就把他忘到九霄雲外了。儘管他這麼想,可是,他卻死不下心,冥冥中總覺得有一天她還會忽然出現,和他再續前緣。
石海川一路想着鬱雪,不久,就到了要送餐的那家小區門口。這天是石海川送餐以來送得最遠的地方,騎電動車,路上足足用了半個多小時。好冷呀!石海川雖然穿的還算厚實,可這麼遠的路趕過來,身上還是禁不住瑟瑟發抖。停了車,石海川搓了搓手,又使勁搓了搓發僵的臉,心說,這人有病,從那麼遠的地方叫飯。他周圍一看,四處是工地,他頓時釋然了。
倒黴,來的急,竟把手機拉店裡了。石海川從身上一摸手機,大吃一驚。石海川急忙拿出寫地址的紙片,還好,上面寫着餐主電話。平時送餐,他都是把餐客電話存在手機。
這裡是在西京的曲江新區,正在如火如荼的在搞開發。這是一家新建的高檔住宅小區,裡面的樓,一幢幢都直插雲霄,雄偉而壯觀。可是,這些住宅樓上,亮燈的房子卻不多。小區的大門,是當下時興的電動推拉門,此時,大門已經關閉,只在右邊的門房一側,留了一個小小的入口。門房裡坐着兩個保安。看見他們,石海川連忙滿臉堆笑的迎上去。送外賣,通過這兩月幹下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幹這一行,誰都敢得罪,就是不敢得罪保安。奶奶的!要把他們得罪了,你可就有好看了,他們若要爲難你,你就鐵定抓瞎進不去。果然,他今天遇到了難纏的主。
你幹什麼?一個保安從頭到腳的警惕地打量着石海川。
師傅,C幢二單元二十九樓西戶的姚先生在我們快餐店訂了盒飯,我是給他送餐的!石海川笑容可掬,畢恭畢敬地說。
啥!這個時候送餐,我們這有規定,十點以後外人一律不讓進。要送你給業主打電話讓他給我們說一聲。一個保安瞟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說畢,就不再理他了,另一個保安則繼續津津有味地看一本封面是性感女人的雜誌,頭也沒擡。
哥,實在不好意思,我來的時候把電話給忘店裡了,您看我都這麼大老遠送來了,你們就給通融一下吧!石海川滿臉巴結地說,並從身上摸出煙,給他們一人遞了一支。
接了煙,那個說話的保安臉色開始緩和下來,但卻並沒有讓石海川進去的意思。他爲難地說,不是我們不願給你行這方便,我們這有規定,十點以後,外人一律不許進!。石海川繼續求道,好我的兩個哥呢!兄弟這麼大老遠送來,你們就給兄弟行個方便吧!”
你可真夠難纏的,行了,登記一下,進去吧!記得快點出來!煩死了!這時,那個專心看雜誌,年齡稍大一點的保安把登記冊不耐煩地推給了石海川,彷彿施了多大恩似地說。石海川連忙滿臉感激地道謝
搞定了保安,石海川暗自有些得意,看着保安那麼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心中暗罵,操你媽!不就是個看大門的嗎!牛啥呢!
就在石海川登記完,準備提着盒飯準備送進去時,門口亮光一閃,一輛白色的轎車在門口停下,按響了喇叭。兩個保安一聽見喇叭響,連忙一改嚴肅,一臉燦爛地走出了值班室。石海川好奇,也回身把目光投向了那輛車。這一看,他怔住了。他看見鬱雪坐在車裡,瀟酒地握着方向盤。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她一側的副駕駛位置。儘管已有兩個多月沒見面了,石海川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王董事長,張小姐,是你們呀!一個保安一邊用搖控開着門,一邊滿臉討好的對着車裡的人打着招呼。車裡的肥胖男人沒說話,只是重重的“嗯”了一聲,算是口答。門開後,鬱雪一踩油門,車便倏的一聲開了進去。
石海川情不自禁的尾隨着那輛漂亮的白色轎車望過了去,不久,他看見,那輛車在一幢最高的樓前停下了。鬱雪從車上下來,瀟酒地對着車按了搖控器,車尾燈閃了兩下。之後,鬱雪收了遙控器,然後被從副駕駛一邊下來的一個一身貴氣的胖子,緊擁着走進了大樓。石海川癡癡地望着那輛停在樓下的白色寶馬車,心瞬間結成了冰。
石海川希望那晚,鬱雪沒看見他。自從那晚見到鬱雪,石海川終於明白了,他和她不是一路人。當他明白這個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做啥都打不起精神,心裡總是空落落的,彷彿被什麼掏空了一樣。儘管石海川的心被鬱雪深深地挫傷了,他對她的夢也徹底地破碎了。但是,無論他的心情咋樣,日子卻還總得過。他還得照樣每天不斷地穿梭於大街小巷之間爲生汁奔波,還得繼續找工。都市依然繁華着,依然一天一個樣地飛速發展着,可是,這一切卻都彷彿與石海川無關。在屢屢碰壁之後,他有時甚至都泄氣了,起了回家種地的心。可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想到他的父母。他們都是大山裡老實巴交的農民,能把他供成大學生,那可實在是太不客易了。上大學的這兒年,父母爲供他,近乎變賣了家裡所有能賣的東西,還借了很多的債。他們捨不得吃,舍不喝,即使有病了,也捨不得花錢看。如
果父親的病要能早些上大醫院治,也許早就好了。他們這麼做,爲的是什麼,爲的還不是有朝一日,他大學畢業了能出人投地,光宗耀祖。他就這麼回去,他對的起他們嗎?一想到這些,石海川告誡自己,一定得堅持大去。
早上十點多的時候,石海川還在牀上躺着,沒有起牀。這天,石海川病了。說是病,卻也算不得什麼,僅僅是小感冒而已。其實,病了只是石海川躺在牀上的一個籍口,而真正導致他起不了牀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迎接這新的一天。快餐店本來生意挺好,卻不知爲什麼,突然就轉讓關門了。石海川失業了。失業後他身上的錢很快就花完了。就在昨天,他買了兩元的饅頭,對付了一天。另外,今天也是交房租的最後期限。房東趙叔還算好說話,可就算再好說話,人家也已給他欠了兩個月房租了。再欠下去,就說不過去了。家裡肯定是指望不上的。父親得的是肺結核,前天他給母親打電話,問起父親的病,母親說父親的病老樣子,時好時壞,讓他別操心了,她會想辦法給他治的。雖然母親這麼說,可是,石海川還是從母親哀哀的聲音裡聽出,父親的病不容樂觀,另外,他也想不出母親還能想什麼辦法給父親籌錢看病。父親有病,家裡就靠他母親一個人操持着,爲供他姊妹仨上學和給父親治病,她早已把家裡能變賣的都賣了,把能借的親鄰也都借遍了。這會兒,振興家庭的希望,也許就全指着他了。要渡過當前的危機,他只有靠同學了。自然,他第一個想到的是王建國。石海川摸出電話,他沒有立刻撥。儘管他們關係好,可一提到借錢,他還是有點口澀,不好啓齒。上次,爲了鬱雪,他借他的五百元還沒還呢!就在他思量着該怎麼跟王建國張口時,他的電話響了。他一看電話,竟是王建國。
喂!建國嗎?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你怎麼了!石海川剛開口說話,就聽見王建國在電話那頭輕聲啜泣着。接着,就聽見王建國語無倫次的邊哭邊說,海川,海靜被人帶走了,我保護不了她,我保護不了她呀!…嗚!嗚!我是世界上最=F無能的男人,最沒用的男人。…海川,快過來,我就要崩潰了,就要崩潰了。
海靜是王建國的女朋友,也是石海川的同學。她被人帶走了,她會被誰帶走呢。一聽這話,石海川大吃一驚。你等着,我馬上到。放下電話,石海川迅速穿衣起牀,顧不得洗漱,衝出了房子。
十分鐘後,石海川趕到了西八里村王建國的住處。一進房子,石海川驚呆了。房子裡,被子、衣服、鞋子、碗筷扔得滿地都是,凌亂的一塌糊塗。顯然,這裡剛發生了激烈地爭鬥。王建國滿臉是傷,背靠着牀,仰着頭,失神地坐在地上。他腳邊,放着厚厚的兩沓錢。怎麼了!石海川驚愕的問。
海川,我沒用,我兩萬元把海靜給賣了。王建國失魂落魄的說。接着,他便一邊哽咽着一邊汪湯汪水的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王建國敘述,石海川驚呆了,他沒想到,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早上六七點的時候,王建國和劉海靜還正睡着,突然一夥人踹開房門衝進屋子,把他們堵在了牀上,其中一個黑大個二話沒說,就把他從被窩裡赤條條地拎出來,和同來的幾個人不由分說對他就是一頓暴打。他罵王建國是嫖客,勾引他未婚妻。情急之下,羞愧萬分的劉海靜拿出一把水果刀搭在脖子要自殺,他們才罷手。
那黑大個叫二狗,在劉海靜老家開了一家磚廠,很有錢。四年前,劉海靜考上大學,聽說她家裡窮供不起她上大學,二狗就主動拿了一萬元找上門來說要資助她,並說她上大學四年的學費他全包了。在二狗的資助下,劉海靜上了大學。並且,在她上大學期間,二狗還從自己磚廠拉磚給她們家蓋起了三間平房。一直以來,劉海靜都以爲她是遇到了大好人,對二狗的大恩心存感激。可誰知,就在她大學臨畢業,父親才告訴了她,二狗所以資助她,是父親爲了能讓她上大學和接濟家裡,答應他在她畢業後把她嫁給死了老婆的二狗。二狗現在已四十多歲了。
劉海靜跪着求二狗說,她和王建國是真心相愛的,求他成全他們,她這幾年上大學拿他的錢,她會一分不少的還給他。二狗卻說,他有的是錢,他不要她還錢,就稀罕娶她這個大學生做老婆,給他生個聰明娃。最後,二狗見劉海靜死活不同意,就放下話說,她要麼現在就跟他走,嫁給他,要麼現在就還他二十萬。劉海靜說她家沒拿他這麼多錢。二狗卻說,利息和他的青春損失費加起來還遠不止這些呢!見二狗耍無奈,我就摸了菜刀要和他拼命。海靜見要出人命,無奈之下,只得跟他們走了。二狗臨走時當着海靜面給我扔下二萬元,說是對我的補償,讓我識相,從現在起,永遠斷了對海靜的念頭,說要再糾纏她,他殺我全家。王建國越說越難過,講到最後,就泣不成聲了。我的家境你也知道,我們都剛畢業,才參加工作,你說我們到那去給他弄二十萬呢!海川,你說,你說,事情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愛海靜,海靜也愛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不能沒有她。
聽完王建國的講述,石海川震驚極了。這不是逼婚嗎,都什麼年月了,竟還有這種事,竟還發生在大學生身上。石海川氣憤填膺的說,二狗這麼無法無天,我們去告他。
王建國聽石海川這麼一說,精神當即也爲之一振,說,告,對,我們去告他!
石海川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在去公安局的路上,他們商量,就告二狗他們綁架。
從公安局錄完口供出來,已是下午一點多了。石大川讓王建國吃點東西,王建國說他不想吃,說他下午還得去上班,中午一着急,連假都忘了請,下午他得趕緊去上班,否則,工作也難保了。現在,他還在試用期。
於是,他們就在公安局門口分手了。分手時,石大川沒有提借錢的事。人家遇到那麼大的事,他怎麼好意思提借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