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島非常大,劉彥目測絕對超過靈山島,最爲難得是這裡沒有那麼多的山地,大多數皆爲平原,但……風力着實是太大了!
劉彥並不知道一件事情,長島是天朝三大風場之一,可以想象風是多麼“豐富”。他本來還考慮在這裡發展農業,可稍微知道農耕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風力大的地方壓根就無法進行耕種,總不能讓稻杆或是麥杆歪着長吧?
後面,專業人士在島上走了一圈,他們給出的答案是長島的某些地區實際上能夠進行農耕,劉彥聽得一愣親自前去查看,能夠農耕的地方佔地不算少,雖然也有風但是絕對比其它位置小上非常多。
在二十一世紀,長島是一個縣名,由三十二個島嶼和六十六個明礁以及八千七百平方公里的海域面積組成,其中有居民島嶼十個。
在公元341年,長島卻是單指一個島的名字,它是這片島嶼羣中最大的一個。
可能是歷代變遷的關係,黃河多次改道,又或者是水位變動等等,劉彥所看到的廟島列島羣並沒有現代的島嶼那麼多,能夠稱得上島的只有七個,明礁數量則是多得多,暫時難以數清楚。
“島上有淡水資源的吧?”劉彥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長島除了風力大一些,絕對比靈山島更適合放置城鎮中心。他臉頰抖動了幾下:“初測,可用作農耕地不下於六千畝?”
劉彥這一次想死的心思都有了,能不能別這麼誇張?實際上他是不知道,六千畝又算得上什麼,現代長島的可用耕田可是有兩百九十七頃。不過,六千畝但指的是他們所在的最大島嶼,並沒有將周邊的島嶼算進去。
哪怕是知道那些,劉彥依然會有想死的心思,單單一個島粗略就找到大約六千畝可以耕種的土地,七個大島找下來該是多少?那些耕田所需的用水本島都還能提供,他卻是早早地將第二座城鎮中心給放在了靈山島!
在接下來,劉彥又乘船在周邊逛了起來,非大風季節海面上壓根就沒有大浪,看去哪怕是小漁船都能夠隨意地活動,每年秋季與冬季風力纔是最大,其中冬季的風最猛。
越是看,劉彥就更後悔,他現在都恨不得將城鎮中心連帶土地整個挖起來,就是哪怕挖起來都沒辦法弄到長島就是了。
“我們現在有多少船了?”劉彥現在所處的位置在現代叫北城隍島,現在它並沒有名字,且就用現代的名稱喊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東面,看去能夠看到那邊的陸地:“對面就是慕容鮮卑的燕國?”
慕容鮮卑是在公元338年建國,國號爲燕。
被問的人面面相覷,只有跟來的蔡優點頭。
“君上,對面是燕國地界,但是一片荒蕪。”蔡優肯定是來過這個地方,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每年的夏季,從這邊可以非常輕易抵達對岸。那裡的海岸邊百里之內荒無人煙。”
劉彥等原先的核心階層並沒有泄露要跨海征戰高句麗的事情,蔡優現在肯定也不清楚。
蔡優又講了一些事情,說起了去到遼東那邊與鮮卑人交易的事情,大多是拿一些罈罈罐罐的貨物,少數的一些食鹽、鐵器等等,與鮮卑人交易藥材、皮草。
“大多數(東牟郡)的家族多多少少都會這麼幹,只是……”蔡優閃過一絲尷尬:“其實弄回那麼多的貨物也沒有多少用,無法賣出去。”
戰亂四起,到處都有遊牧的部落,組織商隊成本太大,招募護衛也不是絕對的安全,幾乎是沒有行商的環境。
在這個年頭想要行商,需要背後有足夠的威懾力,像是姚戈仲、苻洪那種級別,要麼就直接是石碣王室,不然真的很難。
“對岸……常年沒有人煙,是吧?”劉彥沒有關注其它的東西:“確定嗎?”
蔡優略略有些失望,他講了那麼多,不就是希望劉彥能夠將注意力放在藥材和皮草上面嗎?結果劉彥竟然是問這個。他很小心地掩飾失望,專注向劉彥講述自己知道的情報,內心裡卻是有些恍然過來,知曉劉彥是想將手伸到遼東半島。
“君上……”蔡優有些震驚,有些不可思議:“想要渡海在遼東……”
紀昌比較明顯地咳嗽了幾聲,截住了蔡優的話,說道:“既然東牟郡那麼多家囤積了藥材和皮草,可以與田主簿溝通一下,部族會以適合的價格購買。”
蔡優等到了想要的話,只是沒心思去思考什麼交易,滿心都是在震驚劉彥竟然想要到遼東去,覺得那是無比不理智的行爲。因爲場景不對,他自然是無法奉勸,開始在構思該怎麼勸劉彥別那麼做。但是,他從紀昌的反應來看,顯然那已經是在進行的計劃,實在沒有把握勸住劉彥。
視察進行了足足十天,不但是考察各個島嶼,還對周邊的海域進行了詳盡的觀察。
後面劉彥調來了系統農民,他需要在合適的地點建立船塢,更是需要建立其它的建築。
這樣的舉動讓太多的人感到迷惑,直至返回位於河東區的安置地,蔡優忍不住想要勸諫卻是被紀昌喊到了一邊。
在劉彥帶人前去長島視察的十來天裡,堆積下的公務不算少,他着重看了一下關於塞北的情報。
“還沒有開始打?”
劉彥有覺得意外的理由,塞北之戰已經“預熱”了將近兩年,進行戰爭準備的勢力不少,直接的參與者匈奴鐵弗部和代國,國土相連的後趙和慕容鮮卑,似乎還要加上受到重創的宇文鮮卑,也少不了段氏鮮卑的殘餘。
事實上,塞北那邊已經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趨勢,後趙與成漢眉來眼去就是因爲塞北沒開始打,導致石虎不好對晉國用兵;慕容鮮卑想要再收拾宇文鮮卑,更是打算對扶余、濊貊等等勢力動手,但拓跋鮮卑那裡也不知道能不能扛住匈奴鐵弗部;晉國那邊察覺到了成漢的異動,桓溫等少數的有志之士認爲應該先發制人,但絕大多數依然是在醉生夢死。
“君上!”
也不知道紀昌與蔡優談得怎麼樣,進來時兩人臉上都是肅穆的表情。
“代國的王后崩了。”劉彥點了點桌面上的一塊寫滿字的絹布:“拓跋鮮卑極度需要慕容鮮卑支持的時候,她死了。”
這還真的是一個壞消息,不但是對代國,對漢部也是。
一年半之內,劉彥以“貸款”形式給拓跋什翼犍的物資不算少,要是代國與匈奴鐵弗部之戰輸了,等於是那些東西都會打水漂。
“無妨,君上並未迎娶……”紀昌沒有說名字,他以考慮利弊的語氣說:“不與拓跋鮮卑聯姻,尋求與慕容鮮卑聯姻也不是沒有機會。”
“不!”劉彥含笑:“我會在近期娶拓跋秀,另外……加大對代國物資的輸送。”
紀昌訝異到:“君上認爲代國失去了慕容鮮卑的支持,仍然會贏?”
劉彥不知道太多的事情,他只知道代國沒有被滅,只要代國繼續存在,投資就不算打水漂。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劉彥需要拓跋什翼犍的好感,也許還能借拓跋鮮卑和慕容鮮卑聯繫上?
“君上,若是需要,蔡家有十艘大船隨時提供君上差遣。”蔡優行禮又說:“只是……君上,那邊距離高句麗太遠太遠,有另外的航線可到高句麗。”
一聽,劉彥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