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什麼樣的作戰計劃其實在之前已經有方案,差別就是需要根據實際的事態變動而做出調整。
王鸞安排了人手要在石碣趙軍營盤暴亂?這個對於漢軍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但要說他們全信則屬於不可能。
計劃做出的調整並不多,僅僅是在一些時間點的投入兵力的方向上微微調整,他們又需要從劉彥這裡知道真實並且精確的精銳數量和種類。
“禁衛軍?”劉彥早就沒有了一旦被問及系統部隊的尷尬和侷促,他想了想,說道:“接近七百的具裝重騎,突騎兵六千,兩千具裝重步兵、一千連弩兵、一千八百強弩兵、一千二百長槍兵。”
這個當然不是劉彥能夠動用的所有系統部隊,只是他可以在下一次出戰時的精確部隊數量。
具裝重騎和突騎兵不提,主營盤內待着新“召喚”的一千大劍士和一部分補充上來的其他系統步兵單位。前方的步陣裡面有一千大劍士、一千強弩兵、七百長槍兵和一千連弩兵,是由這些系統士兵來充當“齒輪”,才能夠讓步陣可以那麼協調。
劉彥一直都清楚一件事情,只要他能夠隨時隨地與系統部隊進行“無縫聯繫”,那麼用得好了就能夠改變一場戰役的走向。
像是現在,圓陣內的系統部隊不需要多說什麼,也沒有辦法去轉述來自劉彥的命令,但他們行動起來就會起到帶頭作用。
昨夜對壕溝的填土進行得非常不錯,局部地段的壕溝已經被徹底填平。今天步軍需要做的就是繼續向裡面穩步推進,繼續去填平裡面的壕溝。
在王鸞指揮石碣趙軍期間,這個傢伙竟然喪心病狂地在營地裡挖了三道壕溝,每道壕溝寬三丈深一丈。他們只需要抽調原本連接兩邊的木橋,立刻就是一道障礙,或許有戰馬可以一躍三丈,問題並不是所有戰馬都能辦到,不填平步兵除了搬來木橋或是用塔盾,要不只能是進去爬。
八千的漢軍步卒分工十分仔細,由系統部隊和非系統部隊的塔盾兵專注防禦,其餘的非系統部隊暫時充當挖土、裝包、填壕溝的做業。因爲分工明細,再加上石碣趙軍的干擾會被強弓勁弩驅散,填土做業進行得非常快速。
這一場戰役打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是進入到最後階段,這一點劉彥清楚,翟斌也明白。
劉彥是帶着一種蓄勢待發的熱情,就等待步軍將前進的道路給開出來,至少是將那些壕溝給填了。隨後他就該帶着具裝重騎上場,就是不知道石碣趙軍給不給這樣的機會。
翟斌是一種暴怒外加憋屈的心態,漢軍的強弓勁弩真的是太強了,不但箭矢好像根本消耗不完似得,連帶組成盾陣的塔盾兵似乎也精銳得不像話,導致他根本就是難以下手,只能是以優勢的兵力卻在接手指揮後一直被牽着鼻子走。
不管誰和誰是什麼樣的想法,戰爭依然是在繼續。
差不多是到了中午期間,戰場的情勢因爲漢軍步卒推進到了第三條壕溝起到了新的變化。那是漢軍主營盤的劉彥再次全身披掛,包括虎賁軍在內的所有具裝重騎都是等待命令出擊的狀態,連帶的是六千突騎兵也在各個位置蓄勢待發。
石碣趙軍在漢軍步陣開始對第三條壕溝填土的時候,翟斌開始逐漸失去了對麾下將領的控制,導致的是營盤之內局勢變得有些失控,不少將領正在爭論關於繼續打還是撤退的話題。
事實上胡人就沒有死磕的心態,哪怕是他們已經佔據了中原數十年,民族習性上也依然是一種“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特性。這樣一來情勢不妙想要逃,還真的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翟斌發覺自己對部隊失去控制的時候更慌了,他就是隻帶了五百多丁零人過來,能夠指揮部隊純粹就是依靠石虎對其餘胡人的震懾。
石虎可以起到震懾作用,前提是翟斌不要那麼無能,偏偏翟斌所表現出來的能力比之前的王鸞要差不止一個檔次。
武人之間的認可度很重要,有能力或許得不到真心誠意的尊重,可大傢伙多少還是樂意聽從命令。要是沒有能力再顯得極度囂張,類似的統帥沒有被後面用黑箭射死就算是不錯了。
“族長,營地內發生了騷亂!”
“啊?!”
翟斌得到彙報的時候是懵的,他真沒有想到會有人敢那麼幹,畢竟現在情況只是戰局的發展對他們不利,可他們在部隊的數量上還是漢軍的差不多兩倍,一切還有的拼的時候竟然發生騷亂,豈不是說明他無能到一種地步?
“彈壓!”翟斌氣得要吐血:“立刻彈壓!”
不是王鸞留下的人發生暴動,是一些雜胡先拒絕再戰的命令,後面更多的雜胡加進去,身爲晉人的王表再暗地裡推波助瀾,大規模的騷亂就那麼發生了。
翟斌想要在戰爭狀態沒有解除的時候彈壓騷亂根本就沒有可能,尤其是誰都不服他的前提之下。發現無法彈壓之後,他帶着一種極度驚恐的心態,開始準備怎麼跑路。
另一邊,等待出擊的劉彥接到石碣趙軍營盤自己亂起來的消息,以爲是王鸞安排的人動手:“那些傢伙,幹正事不行,搗亂卻是好手。”
振奮的戰鼓聲被敲響,起碼是百多面的牛皮鼓按照同一個節奏被錘着發出來的動靜彷彿是大地在呼吸那般。
鼓聲之中伴隨着一陣陣高呼聲,那是在喊:“漢軍!漢軍!漢軍!”
隨着劉彥一聲令下,具裝重騎出了營盤,隨後是各個區域都有騎兵出營,預示着總攻的時刻已經到來!
具裝重騎當然沒有可能一出去就是全力加速,他們需要以一種相對緩慢的速度開到前線,進入合適的距離之後纔會發力,打頭的是劉彥。
石碣趙軍聽到震天的鼓聲和被漢軍士卒齊聲喊出的“漢軍”戰號,誰都知道戰爭已經進入到最關鍵的階段,但石碣趙軍幾乎是顧不上什麼,他們在不久前陷入營嘯狀態,自己人與自己人已經打了起來。
“衆將士,隨我衝鋒!”
“諾!”
“殺!”
“漢軍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