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作戰計劃流產

毫無疑問的是,漢軍肯定是想要渡河,但不得不說到氣候的轉變。

近些年比較早入冬和晚開春,西涼又是一個長年會下雪的地方,某些年段的雪還非常大,今年的西涼就是天降暴雪,開春也是延後了將近半個月。

西涼的西邊不止是西域,也要看黃河的源頭是哪裡。黃河的源頭事實上是在高原之上,且先不談高原也會會下雪,黃河之水本身就是來自於冰山,想象一下冰雪融化之後水是彙集到哪去,再想想彙集起來的水會往哪裡流,同時也琢磨一下天氣的變化,大概就能發現漢軍是陷入什麼尷尬境地。

沒有錯了,每個地方冰雪融化的時間都不相同,比如越是靠近北極的區域冰雪就比其它地方越晚融化。

在西涼開始解凍的時候,高原之上還是一片的白茫茫,等待西涼這邊冰雪融化地面又被曬得乾燥一些,高原上面的雪才進入到融化階段,接着冰山也開始化水,黃河上游立刻就是進入漫水期。

水不止是往低處流,其實還受到地球磁場的一種效應,每年的什麼階段是洪水暴發期,什麼時候又是水流平緩,事實上關乎到的事情多到有些令人咋舌。

總而言之,目前黃河因爲上游的水大量到來,不但使河水高漲,且也使得一些原本平和的河段變得異常水流湍急。想在這種情況搭建浮橋?以二戰時期美軍的機械之便利,或是現代那種科技發達的條件,得說都不一定能搞得起來,何況是公元三三八年!

黃河變得無法泅渡,想要搭橋更是癡心妄想,謝安想要渡河進攻晉興郡和廣武郡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已經破產,一些早先派過去的部隊出了留下必要的刺探人員,大部分是轉道去了河朔,大部隊渡河是想都別想了。

宋秦會奇怪,是怪在他有發現過漢軍的戰船出現在該河段,只不過是很突然的出現,隨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漢軍戰船?”張祚不得不重視:“何種款式,數量多寡?”

“末將親眼所見有七艘,非屬樓船,談不太上來是什麼款式。”宋秦沒接觸過水軍,簡單地描述了一下,後面着重講:“那種戰船體積不小,至少配有兩臺牀弩。”

黃河當然是能夠讓船隻航行,張祚緊張的是漢軍的戰船怎麼會出現在金城周邊。

要深切的瞭解一點,現在的黃河可不是後世那種一再經過梳理的黃河,並不是說一艘船可以直接從東海邊上就一路暢通,某些河段其實是無法提供船隻航行。

後面到來的張天錫知道消息,問出關鍵:“漢軍戰船可有試圖登陸北岸?”

“就末將所知,是沒有。”宋秦不敢將話說得太死:“末將所不知道的,那就真的不知道了。”

張天錫就看向張祚,說道:“不得不防。”

張祚沒有太多的猶豫,直接吩咐旁邊的一員戰將:“奉孝,帶着本部兵馬巡查上游。”

表字爲奉孝的中年人,他行禮應“諾!”,風風火火就跑了出去。

張祚是真的不敢有絲毫大意,尤其是牽扯到水師方面的時候更覺得該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一切只因爲他不止一次看到關於漢軍艦隊規模龐大的情報,似乎也總能在需要的時間出現在被需要的戰場。

那麼多的國家被漢軍神出鬼沒的艦隊襲擊,張祚不想成爲下一個,他還真切地知道一點,慕容燕國那邊有太多的水網,新上任的慕容俊爲了防備漢軍利用水網可是操碎了心。

黃河北岸不斷有張氏涼軍開拔而來,謝安當然是時刻專注。他得到確切答案,黃河汛期沒有過去之前,大軍是別想過河,也就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重新拉到針對金城上面來。

金城的的確確就是一座堅城,哪怕是漢軍先後拔除了外面的衛城,可是對於金城依然是沒有太取巧的方法。

“木材結構的水渠已經皆盡破壞,對那些大石砌造的水渠卻是沒有太好的辦法。”鍾興臉上有些很明顯的晦氣:“人撬不動,石彈砸起來效果也不大,要不乾脆投毒算了。”

投毒?想要毒死一個城市十數萬人,那該是要用多少毒藥?可見鍾興是真的鬱悶透頂了。

“好像可行。”袁喬無視掉有些傻掉了的鐘興,笑呵呵地說:“當然是毒死不了多少人,卻是能夠恐嚇守軍。”

鍾興“呵呵”地笑了幾聲,說道:“還不如干脆掩埋斷水呢。”

謝安卻是點着頭:“很有道理。”

鍾興立刻又是愣了一下。

金城有修建水渠連接到黃河。而實際上現在的黃河水一點都不黃,應該說現在的黃河水清澈到可以見到裡面魚蝦的地步,根本就是能夠直接飲用。

城池連接河道的輸水渠,要提供一整座城市的人飲用,可以想象輸水渠絕對是小不了。能夠作爲輸水渠,又是建立在水流湍急的黃河邊上,裡面的水流可平穩不到哪去,再來是水渠寬度至少四丈,想要挖土截水斷流,工程量好像不會小?

“是啊,截水斷流。”袁喬摸着下巴的鬍鬚:“一城十數萬人,每日用水必以海量計,要是切斷城外輸水,僅靠城內水井必定使之缺水。”

甭管是什麼工程,只要一支軍隊想要幹,再大的工程對於軍隊來說屁都不是。

謝安之前沒想對金城耗費太大的心力,想要的就是圍起來之後再慢慢收拾,主要還是想着能不能將金城圍困,渡河利用騎兵的優勢直接閃襲姑臧,達到攻下姑臧而後滅亡張氏涼國的目標。

這不,至少一兩個月之內大軍別想渡河,黃河北岸也是不斷有張氏涼軍彙集而來,好好的渡河閃襲戰略只能是停留在紙面上,等待中樞回覆關於抽調柔然山部隊的答覆之前,就該轉過頭來好好地與金城守軍較量了。

一聲拖着尾音的“報——”在帳內被吼出來,來人向中軍大帳彙報,說是黃河北岸發現了張祚以及張天錫的大旗。

重要人物都會有自己的將旗,那不止是爲了彰顯身份,主要還有提振士氣,使衆將士名目有跟隨對象。

名將的旗幟所指方向,麾下將士必會效死攻擊。

軍隊主帥的帥旗更是能夠起到定海神針的作用,再危機的時刻只要帥旗不亂,軍心其實就還能穩得下來。

謝安收拾了一下,率先站立起來:“可以一觀。”

漢軍的軍大營是在金城東側,離黃河其實是有個十來裡的路程,期間還要繞過金城的城牆附近。

“太守,漢軍主將旌旗出現在城防附近!”索孚最近很是得到重用,發現情況立刻找到張衝:“大將軍和中領軍一到,漢將必是要是黃河邊上,不如……”

張祚和張天錫的大旗出現在黃河北岸,金城這邊其實也是發現了,城頭城內早早就是一片歡呼之聲。

張衝就是親自過來城北觀看,因爲張祚和張天錫的到來,早先有些緊迫的心也是稍微放鬆了一些。

“是啊,絕好機會!”易揣接過索孚的話,彪呼呼地說:“何不派軍出城以截殺?”

漢軍主將的軍旗其實很好認,紅底黑字一個大大的“漢”字,旗面邊上還會寫下官職,比如謝安就是“漢,徵西中郎將,謝安”。所以該是有資格持旗的漢將,從旗面寫的字就能分辨是多大的官。

張衝卻是眯起了眼睛,不緊不慢地說:“漢軍主將一夥人僅是五百人不到。”

“正是如此,才改出城截殺!”索孚沒去搭理易揣,是非常急迫地吼:“絕好機會啊!”

“一軍之主將,隨行者將校衆多,僅帶五百護衛不合常理。”張衝嘴角勾了一下,像是在嘲諷:“此等伎倆,是想設下埋伏,誘使我軍出城。”

索孚愣住了。

易揣開始眼觀鼻鼻觀心。

“不過……”張衝來了個話鋒一轉:“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搏小利而忘大事,謝安身爲主將卻以身爲餌,本太守大可成全於他。”

金城之外其實是已經沒有張氏涼軍駐紮,僅是必要的時候纔會有張氏涼軍出城而戰,要不是一些沒被發現的坑道還能時不時輸送點人襲擾,等於是金城實際上已經成爲一座孤城。

索孚如願了,他得到張衝劃撥了三千騎兵,雖然大部分依然是西域人,可他們是近期以來金城出擊最大規模的一次。

一座城池不止有四個城門,越是大的城池,它的城門其實是越多,那是因爲城牆太長,需要的進出口必然增加。

作爲軍事重鎮的城池,它的城門數量其實更多,要不然一個方位僅是一個城門,城內需要向外出兵該是慢到什麼地步?同時,有正規的城門,那就還有一些緊急出兵的通道,一般平時是用厚實的鐵門或是鋼門給閘死還會從裡面堵上,要用到則會開啓。

謝安騎馬而行,耳朵裡聽到一陣戰鼓聲,金城方向也是傳來了陣陣的吶喊,扭頭看去是能夠看到打開的三處大門,一些城牆也是開啓了一些比起正規城門要小得多的矮洞。

城裡不斷涌出騎兵,他們是在工事可以騎馬的地段彎彎繞繞地前行,人沒到出工事就已經是一片的喊殺之聲。

幾乎是在金城有部隊出城的一瞬間,漢軍的營盤是一陣蒼涼號角被吹響,轅門大開不斷涌出騎兵。

黃河北岸,鼓聲和號角聲先後遠遠地傳來,他們也離得很遠看到了對岸的動靜。

“張太守遣軍出戰了。”宋秦多少是感到詫異:“末將在北岸待了近小半月,還是第一次看到張太守主動出擊。”

張天錫就納悶地說:“張衝如此貪生怕死?”

“有堅城不守?”張祚毫不客氣地瞪了張天錫一眼,問:“難道要放棄地利去與漢軍野戰?”

張天錫卻是不服氣,就指向原本該有衛城的地方:“城外的子城接連被漢軍橫掃,張衝卻是毫無作爲。”

事情就是那麼一回事,漢軍僅是用了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將金城外面的衛城全給變成了廢墟,期間張衝還真的沒有出兵進行過策應,僅是撤回駐守衛城的兵力減少傷亡,說是畏戰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個……”宋秦覺得有必要說一下自己的見聞:“好像也怪不得張太守?漢軍攻城器械無比犀利,弓弩亦是極強,以快著稱的胡騎尚且難以接近,金城守軍大部分爲步卒……”

張天錫冷笑了一下,陰森森就說:“兄長到來,他倒是武勇了一把?卻是不拿將士的小命當命了。”

相比起好像心氣不順的張天錫,張祚卻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事實上,張衝不是張祚一派,也不是張天錫的人,認真算起來張衝就是個保皇派,誰是涼王就聽命於誰。張重華在的時候,張衝理所當然是聽命於張重華這個名正言順的涼王。等待張重華被俘,然後張祚成了張氏涼國的話語權代表,張衝也就一直按照張祚的命令行事,那麼就會讓張天錫認爲張衝已經投靠了張祚。

“這個……”宋秦也不算是誰的人,只能低聲說:“那不是還沒有分出勝負嘛……”

索孚率軍出城,他們還沒有靠近謝安等將校兩裡地,剛剛出了城池野外工事圈就撞上了前來應戰的漢軍騎兵。

交戰場地是在金城野外工事圈附近,兩支騎軍交戰的時候,還是有膽大的人會想着幫自己的友軍一把,只不過他們壓根就不敢跑出工事,只是拿着弓弩抽冷子來那麼一箭。

“調來強弩。”謝安是皺了皺眉頭:“覆蓋之。”

張衝派出部隊交戰,是爲了向剛剛到來的張祚和張天錫表示,金城的士氣有保證,並不畏懼與漢軍交戰。

謝安過來與張祚等人隔江相望,一是觀察到來的張氏涼軍,二來則是存着向他們示威的用意。

一場因爲表現士氣和軍隊威勢的交戰很快就越搞越大,隨着漢軍大規模組織箭陣,被調出來迫近金城的漢軍也是越多,一度都讓人懷疑漢軍是不是要正式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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