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利?就是西漢的那位貳師將軍嘛!他是劉徹當政後期冒尖的將軍,就是人生充滿了各種污點,結局更是最大的污點。
徐正也就是下意識拿桓溫和李廣利做比較,說出來就知道言辭不當,有心挽回一下,卻是被截胡了。
“拿貳師將軍與徵南將軍比不恰當。”冉閔並不喜歡桓溫,是不喜歡所有南邊出身的人,但他不會因爲厭惡就進行詆譭:“桓溫是個能打的將軍,也就他的功績能與某比一比。”
瞬間,徐正露出了瞠目結舌的表情,另外那些在場的武官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
認真說起來,他們之中做到統兵滅國的也就那麼幾個,徐正是有統兵滅小朝廷的功績才當上了太尉,冉閔是主導滅掉石羯趙國才升任驃騎將軍,桓溫從徵南中郎將爬上徵南將軍是率軍滅掉李氏成國,謝安更是到了西域滅國無數才成爲徵西將軍。
像是李壇和呂泰,連他們都認爲自己的“徵”字級別的將軍銜水份有些大,原因就是沒有率軍滅國的功勞。
李壇現在是逮着柔然可了勁地刺激,想的是怎麼都要滅掉柔然才能擠掉自己徵北將軍的水份。
上一次的草原大火算是讓柔然看清楚漢人是什麼樣的存在,鬱久閭跋提已經絕了跟漢人混的心思,再有李壇越來越沒有下限的逼迫,柔然部落聯盟距離和漢軍正面開戰已經進入倒計時。
呂泰則是紅着眼睛死盯拓跋殘部和慕容殘部,要是讓他知道冉閔想要去摘桃子,瘋掉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短時間不會再動用十萬以上的軍隊進行戰爭,不代表你們會很閒。”劉彥從來不去參與臣下的鬥嘴,今天這場合也不是讓他們鬥嘴的:“等寡人變成了朕之後,你們會更加忙碌。”
所有人都是站起來,恭恭敬敬行禮,口呼:“唯天子能作威作福!”
不知道什麼時候“作威作福”成了貶義詞,但目前階段絕對不是純意義上的貶義詞,用在天子身上就是理所當然,要是天子不能作威作福,或是有太多的人能作威作福,國家也就亂套了。
劉彥稱帝之後,就會對三公九卿制度進行大動刀,國家將會轉到三省六部的制度上去。
進入到三省六部時代也是順應潮流,越來越複雜的國家政務已經讓三公九卿這個制度有些不堪重負,再則是劉彥也有意要進行一波分權。
開始轉換爲三省六部這一個制度之後,九品制也會同一時間“上線”,他們的確是不會閒下來,甚至會更忙。
除了中樞的大手術之外,關於軍事也會進行必要的劃分,現役部隊不會有什麼大變動,但是預備役就會設立專門的軍區。
搞軍區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真有必要的時刻,任何一絲絲的戰爭潛力都應該被挖掘出來!
中原王朝很多次基本是原有的軍隊打光了,明明還有那麼多優良兵源卻連新的軍隊卻還沒有組建起來。
這個跟皇權不下鄉有着直接關係,任何一個王朝末期,地方上的豪強和鄉紳就越和中央離心離德。
他們會很樂意武裝私軍自保,卻一點都不願意將小夥子集中起來送到戰場去進行國戰。
那就很簡單了,國家還有數百萬可徵召兵源,關鍵是中樞下達了命令,但是到了縣這一級別之後,再火急的命令不被執行,中樞再怎麼着急都是白搭。
光還有優良的兵源,問題是特麼調不動,有什麼屁用啊!
一些時候就反過來了,明明地方的豪強和鄉紳很希望出人出力,可特麼該辦事的官府卻是隻會幹點欺壓百姓和剝削財富的事,對一件正事都不幹。
像是五胡能夠猖狂,是司馬一家子包括那些達官貴人覺得着實頂不住先逃了,長江以北明明還有足夠的兵源和財富、資源,可他們很利索地逃了。
被司馬一家子和那些逃亡者丟下的那些人,一個德高望重的人帶頭,幾個家族或幾個鄉子結寨自保,胡人竟然奈何他們不得。很多結寨(包括建立塢堡)自保的人,他們(後代)甚至都支撐到了楊堅代周。
就是到現在,漢境之內還是有“與世隔絕”的寨子和塢堡,他們謝絕官員的管理,想要的是過自己的小日子。
對於這種現象,位處北方官府會以最大的耐心來進行處理,南方有這種現象則是基本揮軍掃平。
不是官府喜歡搞區別對待,是北方和南方的性質不同。
北方人那麼幹是胡人肆虐的後遺症,他們或許不相信現在這個漢國能持久,也許是認爲接受官府管理之後會遭遇各種狗屁倒爐的混賬事,也就是經歷拋棄之後產生對官府的不信任感。
官府在對待北方依然搞“自治”的羣體,會查清楚是什麼原因,要是名聲足夠壞,自然也是直接剷平,但要是其它原因更傾向於和平解決。
南方並沒有遭遇五胡肆虐,被劃撥爲蠻子的那批人威脅並不大,他們結寨自保和建立塢堡是小朝廷時期的產物。
說白了南方人能那麼搞的不是世家就是豪強,祖上必然是丟下北方同袍搞“衣冠南渡”的那些人,願意接受新漢的懷抱都要遭受懲罰(比如難以做官),更別說還想着脫離政權之外享福,不搞他們還搞誰?
曾經就有中樞官員一再提起過,要是逮着南方的士族殺,十個全殺必定是有冤枉鬼,但十個裡面至少有八九個屬於該死的。
“便宜他們了。”冉閔就是認爲南方士族都該死的人之一:“能去中南(半島)肆意掠奪,現在又多了一個阿三大陸。”
劉彥肯定是不能殺絕南方士族,甚至爲了全國大團結還得違心給予一定的好處,不過這一次阿三大陸可不會開放,他都不知道冉閔爲什麼會說那些話。
“既然說起了阿三大陸,衆卿就談一談該怎麼來劃分封邑。”劉彥是第一次在正經的會議上談到這個話題:“只有惠及侯爵,還是達到一定的爵位都能享有封邑?”
衆人很明顯被劉彥突然講到這個話題給整懵了一下,隨後不由自主集中起所有的注意力,呼吸也情不自禁開始變得粗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