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依舊在持續,趙文慧原本心中要抵擋明軍起碼一天的信心,一瞬間就在自己炮火落地的時候,消失的灰飛煙滅。
剛纔他觀察了下,自己炮彈打出去的地方,不過三百多米,而明軍炮火,卻在四百米左右,對方能夠輕鬆的打到自己,而自己卻無能爲力的對明軍造成任何傷害。
最厲害的武器無法給予對方殺傷,這戰鬥,讓自己如何去打,趙文慧心中絕望。也很悲憤。
轟轟轟.........
炮擊依舊,整個遼陽城,才落下不久的塵埃,此刻又讓炮火的硝煙遮擋。硝煙隨風飄動,很快就擴散在四周密林內,形成一道道菸圈,緩緩上升。
一刻鐘時間,明軍炮火開始停止下來。
殺........
早已經等候多時的明軍攻城部隊在盾牌手以及火槍兵掩護下,開始擡起雲梯,往遠處的遼陽城衝了過去。
喊殺聲震動天際,在中軍中觀察情況的朱由菘趕緊來到孫傳庭面前,一同觀察對面情況。
遼陽城當前沒有任何情況,似乎沒有任何還擊,一切是那麼寂靜,不過這是假象,等到攻城軍隊到達護城河的時候,那城牆上的清軍,就會展開反擊。
哐當一陣輕微響動傳入朱由菘耳朵內,他已經見到,明軍盾牌手已經將盾牌舉起,準備爲擡雲梯的士兵抵擋城牆上的弓箭,而火槍手,已經將槍口對準城牆,一旦對方露頭,立即展開射擊。
刷刷........如同牛毛一樣大小的弓箭射了下來,而同時,明軍火槍手開始壓制。
聽不到慘叫,但是那城牆上,頓時有三十幾個清軍掉了下來。
“皇上,大概五千人,有兩千弓箭手,顯然圖阿善並不知道我們到來的消息,這裡的守城軍隊,依舊還是他遼陽州人馬。”作爲老將,稍微觀看一陣,孫傳庭依然明白這遼陽州大概有多少兵馬存在。
很準確的判斷,朱由菘頷首點頭,此刻大軍應過了護城河,正在往城牆上衝擊。雲梯已經搭建上去。士兵開始攀爬,只是這都是徒勞的,等這些士兵上去到半路,上面的滾石什麼的就會被清軍丟下。
朱由菘判斷很準確,清軍果然用了滾石。
“撤。”見到士兵被打了下來,朱由菘淡淡叫喊一聲。既然已經明白遼陽情況,那剩下的不過是計謀問題,不能用自己士兵的性命猛烈進攻,當然,如果能夠和平解決聊陽城,那也是最合合適的一種方式。
銅鑼聲響起,進攻的明軍開始有序撤離,留在遼陽州城牆下的,除了清軍屍體之外,就剩下了明軍屍體以及還飄散在空中的硝煙味道和冒出的血腥味道。
弓箭遍地,誰也沒有去撿這地面的弓箭。不到片刻,遼陽城,就陷入到了寂靜當中。
嘶........
看着城牆下的屍體以及那上前的箭支,趙文慧心中顫抖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一場攻擊,自己就折損將近一千多人,明軍可是有七八萬人馬,如果他們從四面展開進攻,自己能阻擋對方多久,這都是一個問題。
恍惚中,趙文慧將目光看向了奉天方向,他不明白,自己的消息已經傳入奉天這麼久的時間,爲何還是沒有消息傳來。
“老爺........“正在迅速,慌亂的城牆中傳來一陣呼喊,扭頭尋找着叫喊自己的方向,趙文慧就見到自己的管家已經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道:“老爺,趙軍回來了。”
趙軍,是自己派去送信的親信,聽說此人回來,趙文慧趕緊下了城牆,就往遼陽知府衙門而去。
貪財是他的強項,愛好打扮,也是趙文慧的強項,圖阿善並沒有說出。
看着這外面樸素的大門,而進入到客廳,那就是天堂。
血紅的上等地攤,雕刻精美的餐桌、桌椅以及那上等的瓷器,應有盡有,而且在那正堂中,還有一個上等白玉雕刻而成的觀音坐相。
十分仁慈的相貌,不過卻擺錯的地方,讓觀音都蒙羞,看着這樣的貪官活着。
進入大廳,趙文慧就已經見到趙軍正焦慮的站在哪裡。
不等趙軍跪下,趙文慧當即問道:“將軍出兵沒有?”
出兵,面色消瘦卻又有些肌肉的趙軍眼淚汪汪的擡起頭來。
他麼的,誰敢打我的人,見到趙軍那右邊臉頰上居然有些淤青,這明顯就是讓人打了巴掌,
一向,都是自己的人打別人,從來沒有人打自己,剛纔在城牆的失敗,讓趙文慧隨即發飆厲聲問道;“誰打的。”
趙軍哭泣的十分慘烈,片刻後,他才擦拭了自己的眼角的淚水道:“老爺,索爾打的,他說我們謊報軍情,不調動軍隊救援,小的再三去請求,可是他卻不耐煩,打了我幾個巴掌,讓我滾回來的同時告訴老爺,不要在用什麼匪患來騙錢。”
他麼的,聽到這話的趙文慧心中咯噔一聲。
這些年來,自己是騙了不少的錢,但是這周圍幾個知府,誰又沒有幹過這種事情,無非是看自己是漢軍鑲白旗而已,有些不滿意。
心中有一股氣,趙文慧眯起眼睛,捏緊自己的拳頭。
他這次,是真心的彙報,明軍已經打過來了,可是圖阿善居然認爲自己是在開玩笑。
怪自己,當初不該鬼迷心竅的做出這種缺德事情來,欺瞞這裡有匪患,自己不過是想弄點小錢,可是圖阿善居然還將這個事情記在心中。
今日自己的彙報,盛京將軍不相信,這多少,也是因爲自己造成的。
“老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管家嚥下一口唾沫,奉天方面不給援軍這已經是確定的事情。沒有援軍,基單單依靠遼陽城五千兵馬,想要阻擋明軍十來萬人的進攻,這是癡心妄想,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報。”趙文慧正不知道如何應答管家的話,外面一個士兵已經迅速來到自己跟前地上一份文書道:“大人,剛纔城外明軍射進一封書信。”
書信、趙文慧皺起眉頭來,顫巍巍的接過文書後,撕開了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