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劇電影(藍星除華國之外的國家,也沒有純粹的喜劇電影,只有幽默諷刺類電影),如果脫離本國的環境,電影的搞笑程度和橋段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你不可能希望歐洲的觀衆會了解華國山城的幽默和社會環境,對於這些觀衆來說,天然就會對《瘋狂的翡翠》這種電影產生非常大的隔膜。
因此,《瘋狂的翡翠》必須在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拿到幾個大獎之後,才能靠着獎項的加成,獲得國外片商追捧。
如果最終電影沒有拿到什麼獎項,在歐洲的市場前景就會變得非常渺茫。
這也是這些歐洲片商最顧忌的一點。
等這幾個片商都坐好之後,皮埃羅也帶着彭毅誠和擰昊坐會了自己的座位。
《瘋狂的翡翠》的首映,恰好在這時正式開始了。
沒有任何熱場的節目,也沒有什麼採訪環節,首映開始的第一刻,電影反映機就打開了。
放映廳裡的燈光瞬間熄滅,大熒幕慢慢亮了起來。
最先出現的是萬萬影視公司惡搞的片頭出現,隨後就是山城影視公司的片頭。
彭毅誠從銀行那裡,把山城影視公司的資產收購回來之後。
並沒有取消掉這個公司的註冊主體,反而給這個公司注資了上千萬,安排了一個很強的管理團隊入駐。
而這一段用來表現山城和長江的華國水墨畫片頭,就是彭毅誠入主山城影視公司之後,新制作的片頭。
這無疑引起了觀衆們的極大興趣。
接下來,大銀幕上一黑,接着就亮了起來,電影的第一幕出現。
淡淡的山城江霧之中,長江岸邊的山城,在煙霧繚繞之下,如同仙境一般;
鏡頭航拍掠過整個山城上方,拍了一個長鏡頭。
隨後,鏡頭越拉越大,最終定格在山城上方的高空纜車當中。
又胖又矮,卻穿着一身騷情的衣服,留着騷情的頭髮,謝小盟裝出一口香江口音的普通話:“這是我兒時的城市,雖然我在香江多年,但這副情景依然時常縈繞在夢裡。我見到你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說不清是似曾相識還是一見如故。這感覺好親切,好強烈……”
這時,通過這個開場的航拍長鏡頭,觀衆可以輕易看到整個山城裡,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好一派先進的大都市景象。
影院裡,有幾個老外看到這裡,發出一聲驚呼,他們顯然沒想到華國還有這麼繁華的地方。
彭毅誠掃了他們一眼,不禁皺了皺眉。
在很多西方人的想法裡,華國還是一個落後的農業國家。
所以他們通常都喜歡看到那些反映華國落後愚昧的電影。
這是西方媒體長期妖魔化宣傳華國的結果,通常被稱爲“想象華國主義”。
甚至在很多西方人看來,明明華國的經濟實力和軍事實力已經是世界第一了,但卻還以爲華國城市滿大街都是自行車,除了低矮破舊的房屋之外,根本沒有高樓大廈。
這就
《瘋狂的翡翠》的第一個鏡頭爲什麼會讓他們驚訝,就是因爲這些景象和他們心裡認識的華國有着太多衝突。
隨着電影劇情的慢慢展開,彭毅誠扮演的包世宏,徐徵扮演的房地產老闆,劉葉、黃博等人扮演的賊,全都好像被命運給玩弄了。
他們各自都在一塊翡翠的推動下,最終全都湊到了一塊。
這種非線性敘事結構,讓整部電影的諷刺意味、黑色幽默意味,以及喜劇搞笑的新方式,都讓影院裡的歐洲觀衆耳目一新,大呼神片。
這些內容非常符合高盧觀衆的期待,畢竟高盧國人對黑色幽默。
尤其是在演到國際大盜麥克,模仿《碟中諜》當中的盜取芯片的橋段。
但後來卻因爲繩子買的短了,被掉在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
後面又被黃博和劉葉抓着頭轉着玩的那場戲的時候。
現場觀衆發出的爆笑聲,幾乎要震塌整個電影院了。
顯然彭毅誠這種劇情橋段和喜劇表演技術,是這些外國觀衆也完全能夠接受。
看着熒幕上那個自己飾演的包世宏,想想年初自己拼命彭毅誠感覺又奇妙又陌生。
這是他第一部在歐洲上映的喜劇電影,因此彭毅誠他內心其實非常緊張和壓抑,只不過他一直掩飾的很好,沒有讓其他人發現而已。
當電影播放到最後,劇情猶如無數支流,終於匯聚到一處,集體爆發。
這種刺激和驚喜,讓現場的歐美觀衆瞠目結舌,只能任由自己的情緒被動的跟着電影的走向。
最後一段鏡頭裡,黃波飾演的黑皮終於從地下水道里爬了出來。接着他因爲太餓,偷了一家麪包店裡的麪包。
讓人意外的是,麪包店老闆最後竟然騎着電動車,追着黑皮一路跑上了高速路,一邊追還一邊用手裡的麪包打黑皮。
那場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看着現場觀衆哈哈大笑,彭毅誠感覺心中一種莫名的成就油然而生。
這就是電影能夠給觀衆帶來的影響。
對於影視圈裡的人來說,這是任何事物都比不了自己作品被人認可的那種成就感。
因爲彭毅誠不是在模範什麼人,而是真正的創造了一個經典的熒幕形象。
他創造了《瘋狂的翡翠》,創造了自己製片、編劇、主演的第一部喜劇電影,創造了屬於小人物包世宏的喜怒哀愁,創造了黑皮這樣可憐、可笑、可悲的底層小人物。
從電影上映的一刻開始,這就不再只是一段電影圖像了,而是活生生的,血肉與靈魂都跟彭毅誠息息相關的生命。
這種感覺,讓彭毅誠的生命好像得到了某種養分,這種感覺讓他渾身戰慄、熱血沸騰。
這就是他追求的東西,將自己創作的喜劇電影傳播到全世界,給所有人帶來歡樂。
電影很快就播放完畢了。
大部分外國觀衆對這部電影的敘事結構有多麼先鋒,其實一無所知,但彭毅誠的表演讓他們感受到了歡樂和喜悅。
在他們心裡,《瘋狂的翡翠》是一部能夠讓他們暢快大笑,有着無比先鋒的敘事模式,這是一部能夠讓他們瘋狂的電影。
因此,在電影結束時,現場的觀衆人數雖然很少,但全都給這部電影送上了熱烈的掌聲。
有幾個觀衆還特意走過來,給彭毅誠豎起了大拇指。
很快影院裡的觀衆就走光了。
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華國的記者還在堅守,這部電影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部經典的電影。
但是可惜,這次上面對這部電影態度非常模糊,這些記者來戛納也只是有備無患。
所以他們並沒有像以往那些記者那樣,圍着彭毅誠和於舒茵問東問西。
只是簡單的瞭解了電影的拍攝過程,就紛紛離開了。
坐在影廳正中間地幾位片商起身要走,擰昊帶着翻譯跟在他們身後不斷推銷着自己的電影,這種牛皮糖一樣的做法,真看不出是一個這是他第一次出國參加電影節。
看來在擰昊心裡,《瘋狂的翡翠》這部電影的重要性,遠遠超過彭毅誠的估計。
《瘋狂的翡翠》的電影節首映,就在一片冷淡的氣氛下落幕了。
但彭毅誠對這種情況並不太在意,畢竟這次能來參加戛納電影節,對他來說已經算是意外之喜。
也正是抱着這種心態,讓他完全放下了包袱,接下來幾天,帶着於舒茵在戛納各大景點閒逛,就好像真的是來旅遊一樣。
每天逛逛景點,吃吃戛納本地的美食,過的悠閒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