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成功把彭透斯忽悠上奧林匹斯山後,蓋亞見塔爾塔羅斯的氣色糟糕,頓時沒心情好奇奧林匹斯山那頭髮生了什麼,把深淵之神帶回來深淵裡。至於在大地上當流浪者的赫墨拉?他們都當做沒看見。

這一舉措相當及時,因爲塔爾塔羅斯沒過多久就疼得神力狂暴起來,再次把深淵神殿的大殿四分五裂,幸虧蓋亞出手,沒讓今晚要住的寢殿毀於一旦。

片刻後,塔爾塔羅斯虛脫的躺在牀上,溼透的衣袍勾勒出堪稱完美的精悍身材。

看着他這個摸樣,蓋亞遲疑了一下,道:“你要不要去卡俄斯那邊生下孩子?”總覺得他的情況不妙,這哪裡是生孩子,完全是不定時炸彈。

“你確定?”塔爾塔羅斯被他的提議逗笑了,蒼白的手指撫上腹部,他對蓋亞解釋道:“卡俄斯居住的地方受到法則限制,乃虛無空白之地,我倒是能安全出來,孩子未必可以了。”

蓋亞的眉梢挑起,這倒是個重要的消息,看來塔爾塔羅斯十分了解那邊的情況。

“我上輩子在深淵沉睡,然而不知爲何越陷越深,直接掉入冥河盡頭的虛無之地沉睡。”塔爾塔羅斯看出他狐疑的態度,面色略帶尷尬的說道:“再次醒來,我就回到了在幽冥深淵誕生的時候,也看到你給我遞衣服。”

“你第一眼認出我是誰了嗎?”蓋亞好奇的問道。

“沒有。”

塔爾塔羅斯搖頭,一覺醒來還有點迷茫,哪裡猜得到蓋亞變成了男神。

說起這件事,蓋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自己在遞過衣服後,尼克斯和厄瑞波斯都在發呆,僅僅是塔爾塔羅斯接過了衣服,並且穿上了。區別在一開始就存在,可惜他不是善於分析的傢伙,否則早該看出塔爾塔羅斯的不對勁。

塔爾塔羅斯突兀的出聲道:“蓋亞。”

把飄到天外的思緒拉回,蓋亞朝對方望去,只見黑髮神祇從牀上支起上半身,眼睫上沾着汗珠,映襯得暗紅色的眼瞳瑰麗得妖異。塔爾塔羅斯並不介意展露自己虛弱的一面,慵懶的說道:“我要生了。”

蓋亞驚愕了剎那,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但是沒跨出一步,他的手腕被塔爾塔羅斯拽住。

深淵之神不悅的說道:“你要把我單獨留下嗎?”

“我以爲我在場,你會比較尷尬。”

蓋亞輕咳一聲,按照正確的思路不應該是這樣嗎?偏偏塔爾塔羅斯輕哼,斜睨着蓋亞說道:“總是說我的態度不對,但你又把凡人的態度帶入我身上,你要是走了,我怎麼生孩子?”

蓋亞忍住糾結的表情,“爲什麼無法獨自生?”

塔爾塔羅斯愣住了,難以置信的反問道:“你上次是怎麼生的?難不成就自己在場?”蓋亞眨了眨眼,默認了。懷孕這種事情對他而言太尷尬了,自然是避開厄洛斯,然後獨自在野外生下烏拉諾斯。

塔爾塔羅斯:“具體過程呢?”

蓋亞坐回牀邊,微笑道:“劃破腹部,然後掏出來就行了。”

語罷,他亮出修剪圓潤的指甲,若有所思的看向塔爾塔羅斯的腹部,道:“是不是你怕疼,需要我來幫忙割開嗎?”

塔爾塔羅斯的冷汗徹底嚇出來了,他確定了一件事情——卡俄斯妥妥的坑了蓋亞,連神靈的傳承記憶都沒給全。隨後他把記憶中如何分娩孩子的方法說了出來:用神力構造子宮,暫時改變神體的性別,這樣能快速生下孩子。

蓋亞:“……”

他忽然覺得曾經切開過的肚子好痛,不,他是無限輪迴裡的人,怎麼可以怕痛!

卡俄斯,你給我等着!

塔爾塔羅斯微微一笑,修長的四肢舒展開來,黑暗色澤的本源神力從體內擴散,逐漸地面出現震動,深淵的天空讓最深層的黑暗包裹。遠在黑夜神殿裡的厄洛斯和厄瑞波斯感應到變化,紛紛出手讓環境陷入最極致的黑暗之中。

在濃郁到驚悸的黑暗世界裡,蓋亞安靜的坐在他身邊,金髮白袍,大地的光輝即使在深淵也無法揮去。

他是獨一無二的大地之神,以及……哥哥。

“很美。”

塔爾塔羅斯的視線有些模糊,卻爲蓋亞在黑暗中的身影而着迷。

一天一夜,蓋亞的手被塔爾塔羅斯緊緊握住,指甲掐入了肉中,清甜的神血味道卻被令一重濃郁的血腥味蓋過去。在這樣絕對黑暗的環境下,蓋亞都看不清離得極近的塔爾塔羅斯,只好憑藉感知力來判斷深淵之神的力量狀態。

半響,塔爾塔羅斯出聲打破了寂靜,在低笑中說道:“你想好‘他’叫什麼名字了嗎?”

“沒有,我對西方名字不熟悉。”

“你以前的名字呢?”

“不能說出口,我的名字被卡俄斯禁止了。”

蓋亞第一次聽見他好奇自己曾經的名字,不由面色柔和了下來。

“那我就自己定下吧。”塔爾塔羅斯輕嘆。沒過多久,黑暗中驟然出現一團光,灰濛濛的色彩映入蓋亞的視線,包括其中充滿破壞力的混亂力量。像是一個開始,黑暗如潮汐般褪去,灰濛濛的光消失,蓋亞的手臂上一沉,懷裡多出一個沒睜開眼的黑髮幼童。

感受到親人的氣息,孩子往蓋亞懷裡拱了拱,皮膚像剛剝開殼的雞蛋,白嫩得極爲漂亮。

塔爾塔羅斯的氣息恢復平和,看向他說道:“塔瑟斯,時空和混亂之神。”

命名爲‘塔瑟斯’的孩童發出一道輕微的鼻音,彷彿在迴應塔爾塔羅斯的話。蓋亞見孩子順利出生,就把目光放到塔爾塔羅斯身上。塔爾塔羅斯赤/裸着身體躺在被褥表面,汗水附着在肌理上,平添一份男性的魅力。

蓋亞推了推懶得動彈的塔爾塔羅斯,說道:“快去沐浴吧。”

塔爾塔羅斯半闔上眼,表示不想起身。蓋亞用右臂抱穩了孩子,另一隻胳膊乾淨利落的把黑髮神祇扛起,踹開浴池那邊的大門,“噗通——”一聲,一大一小全部被丟進溫泉裡洗了個乾淨。

塔爾塔羅斯在水裡冒了個頭,面色無奈的看向蓋亞。

“沐浴完再睡會更舒服。”

蓋亞解開衣袍,下水把“咕嚕咕嚕”吐泡泡的孩子撈了起來,塔爾塔羅斯一見他脫光了,就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懷孕期間必須禁慾,結束之後自然嚮往着來一頓小餐,滿足身心的需求。

感覺到抵在腿上的炙熱,蓋亞知道他忍耐了多久,輕啄一下他的脣,道:“就幫你一次,下不爲例。”

說完,他在水中的手探向塔爾塔羅斯的雙腿之間,替他紓解欲/望。

塔瑟斯的身體漂浮在水面,聞到一絲異味後,他忽然睜開眼看着雙親,咯咯的笑了起來。對應時間的創造與毀滅,時空的創造與毀滅的神職一誕生,遠在奧林匹斯山上的克洛諾斯停下逃跑的腳步,驚異的看向天空之下的方向。

他停下了腳步,不代表科俄斯停下了,當即被逮了個正着。

克洛諾斯的腳讓黑暗之力抓住,身體踉蹌的撲倒在地上,差點磕破了下巴。“克洛諾斯,看來是哥哥忽略了你平時的心意啊。”他沒擡頭,耳邊就聽見科俄斯陰風陣陣的話語,腰帶被扯開,克洛諾斯的雙腿中擠入了科俄斯的膝蓋。

“冷、冷靜一點。”克洛諾斯的臉色微僵。

“父神和母神都不在,你緊張什麼?”科俄斯從後背壓住他,手捏了捏他緊繃挺翹的臀部,隔着布料,撫摸臀縫中能夠做/愛的地方。克洛諾斯感覺到他亂動的手,臉上猶帶的輕鬆消失,冷厲的說道:“科俄斯,我之前只是開個玩笑,這些事情父神都知道。”

“我不管那些事情,是你先讓我出醜的,再說了,需要我來算算你我之間的問題嗎?”

科俄斯嗤笑一聲,舊愁新恨完全能夠一起算了。撕開克洛諾斯的衣袍,科俄斯現在唯一平息怒氣的方式就是發泄在他身上,這個該死的弟弟可是讓他吃足了苦頭。

克洛諾斯側過頭看向他,右瞳冰冷一片,受傷的黑色裂縫再次出現,血水流出。

悶響過後,科俄斯被打暈在了地上。

“克洛諾斯……”瑞亞放下手中的石頭,把克洛諾斯從地上拉了起來。克洛諾斯擦了擦臉頰上的血,陰冷的盯着地上的科俄斯,殺機頓起。瑞亞制止了他的意圖,勸道:“這裡是奧林匹斯山,父神和母神會知道的。”

“不用說了,瑞亞。”克洛諾斯氣得臉色發白,單憑神職的高低,他壓根不把科俄斯放在眼裡,但是上次受損的視力沒有恢復,他不能強行動用時間的力量來加重傷勢。

怒極之後,克洛諾斯自己先平靜了下來。

他摸着止住血的右眼,說道:“就在剛纔,我感覺到了屬於我的另外一半神職,時空的創造與破壞。”瑞亞驚怔在原地,以前還以爲是克洛諾斯自己的幻想,沒想到真的存在……

克洛諾斯期待的看向她,“幫我得到它,好嗎?瑞亞。”

瑞亞溫婉的笑了,在科俄斯倒在地上的場景下,答道:“我一直都會幫你,克洛諾斯。”

直到……你我分道揚鑣。

倘若真有那一天,我會親手毀了你,克洛諾斯。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卡文,直到現在才完成第二更,圈圈去碼第三更

預告:下一章有生孩子的神233333333,滿足大家的‘野心’。

離0點只剩下半個小時了,大家就當下一章會放幾個小時的防盜章吧,晚點購買,麼麼噠,圈圈會努力碼完第三更(23:59更新的應該是半更,最遲凌晨四點之前補全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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