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夕要守夜,喜樂怕她還是像以往一樣犯困,所以要趁着下午沒事,先睡了一覺。
她一向睡眠比較淺,所以靈兒幫她點好了安神香,就自覺的守在了外屋。
喜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覺得有些冷。
可是她知道,這個屋子裡燒着地龍,況且她在睡覺,靈兒她們也不會讓地龍的火斷掉。但是她還是覺得有冷風不斷的吹來,讓她覺得渾身上下都冷。
她慢慢的睜開眼睛,正想喊靈兒問問是怎麼回事。
可突然,她覺得不對勁。這個屋子裡的氣氛不對。
屋子裡的窗戶關的死死的,並沒有什麼風,屋子裡的地龍還很暖和,而且她額頭上還出了汗。
但沒錯,確實有一股子涼意,讓她冷的想要打顫。
喜樂慢慢的坐起身來,看到對面窗邊的陰影裡站着一個人,身子不由的一僵。
她想喊,可是卻怎麼都喊不出來。
她終於明白,那股子涼意是從哪裡來的,就是那個人身上發出來的。
那個人,即使站在陰影裡,那張蒼白的臉也依舊那麼瘮人。
喜樂動了動,覺得自己的半個身子已經麻掉了。她不知道是自己睡覺壓麻了,還是那個人做的手腳。她動不了,只盯着那個看。
又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幽幽的一聲,彷佛從地獄傳來:“我們又見面了。”
這沙啞的聲音讓喜樂渾身的汗毛聳立起來,她認得他。
烏黑的長髮,蒼白的面色,還有那一雙鬼魅的血紅色的雙眸,在陰影處散發着凌厲的光芒。
他是東方鏡!
他爲什麼會在這裡?他是怎麼進來的?
喜樂現在有口不能言,有腳不能行,她只能快速的轉着腦子。
現在她是在白家沒有錯,這也是她住了幾個月的臥房。
靈兒和紫音他們應該是守在外面,如果有人進來這個臥房,她們不會不知道。更何況,耶律齊白子澈他們都在,他們怎麼會讓東方鏡進來?
可是,半年前在京郊的暗室裡,她也見識過東方鏡的本事。他武功深不可測,可謂來無影去無蹤,所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她的臥房,也許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
最可怕的是,她現在動不了,喊不出聲來,想要求救都不能夠。
她想起上一次東方鏡把她擄走的時候,說過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這讓她更加害怕起來。
驚恐中,她見東方鏡從陰影處朝她走來,她卻一動不能動,只有眼神跟着他移動。
東方鏡還穿着她初見時的那一身玄色的錦袍,直長的黑髮一絲不亂的垂在胸前,面色青白,眼角用紫色的胭脂勾畫的無比邪魅,那雙紅色的要滴血的眸子似乎會把人的魂魄吸走。
東方鏡一步步朝她靠近,最後坐在了牀邊,和喜樂面對面,然後笑了一下,伸出蒼白而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頰輕輕的拂過,嘴角輕揚了一下:“別怕,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他的話比想象中輕柔不少,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