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人這麼一搞,董卓、劉裕與赫連勃勃的談話也難以進行下去。
“赫連大王好生歇息,灑家明日再來。”
董卓劉裕轉身離開,赫連勃勃也被力士擡回屋子,確不想毛鑲死死盯着一個人,而那個人也瞟了一眼毛鑲。
“嗨!”,看到董卓已經走遠,安格勒驚起走神的提嘜,“怎麼了?”
“啊哦,沒事,只是在感慨。”,提嘜拉着自己的好友回自己的營帳中去了。
……
一連幾天,董卓劉裕每天都準時帶着幾百精騎來到魔騎大營,而病榻上的赫連勃勃也像遇見老朋友一樣準時出來曬太陽。
董卓幾人的談論很廣,從幾人之間的生活瑣事再到幾場戰役之間的勝敗。
甚至於董卓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如何擊敗赫連勃勃的計謀都說出來,而劉裕也同樣把手頭上還未完善的卻月奇陣也向其他二位解釋。
董卓自然的是收益匪淺,而久經戰場的赫連勃勃也讚歎劉裕的奇思妙想與天賦奇才,不過薑還是老的辣,重病的赫連勃勃依然從劉裕的陣勢中找到一些破綻,幾人一起加以彌補。
幾個人不僅談論了對大漢及其餘帝國態勢的研究,就連個自的戰兵法也通通說出來。
董卓首先說出自己對騎兵的構想,劉裕倒是沒有聽出什麼,但赫連勃勃卻勉強支撐起身子,語重心長的說,“董小子,你的想法看似奇妙,但不過是空中樓閣,你的騎兵之路已經走上歧路。”
赫連勃勃不去管董卓、劉裕的想法,徑直自顧自的往下說出去,以匈奴人的一生爲引子,繼而擴大到騎兵戰,騎射的訓練甚至於是騎兵合計之術。
這些堪比帝國層次的辛密,哪怕是劉裕、董卓也是知之甚少,一方面大漢的騎兵精銳強並不多,其中的知識也是一脈相承,董卓劉裕哪怕地位再高,可是卻沒有資格接觸到這些東西。
另一方面,縱使漢帝國如何強盛,可是對於騎兵戰法的研究並不如馳騁於草原的異族。
大漢的騎兵留下很多傳說,大漢的騎兵將領留下無數功績,但歷史上談到騎兵,所有人想到的並不是大漢,而是異族。
赫連勃勃以自身的經驗教誨劉裕、董卓,其目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加速了兩人走入統帥一道,加深了兩人對騎兵的理解。
哪怕臉上還是充斥着憤慨之色,但冒頓巖黎的精氣神已經好了很多,起碼不在醉酒。
每天他與敦煌戍主如同一對冤家一樣,董卓劉裕與赫連勃勃聊天,敦煌戍主與冒頓巖黎卻互相對着眼,彼此之間也說出一些冷嘲熱諷之類的話。
這時候所有的漢軍與匈奴人也似乎摒棄前嫌,甚至於一同燒火做飯,赫連天燁也與高文一起討論些許攻伐之術,而就連耿恭也找上赫連力挨提,兩位打了幾年的戰士也在這個時候坐在一起,喝起酒。
作爲赫連璝被浮後的第一繼承人,赫連倫是唯一反對現在這種情形的人。
不過赫連勃勃未死,他一個二兒子又能做的了什麼?
一口接着一口喝悶酒,赫連倫完全沒有在意身後那一雙帶着別樣神色的眼睛。
“孤的兒子你把他怎麼樣了!”,終於,在第五天太陽即將下山之際,赫連勃勃總算說出這句讓他牽心已久的話。
重傷後的他反思過自己的一生,以往雄才大略的匈奴狼主已經不在了,有的只是那滿頭白髮、將行朽木的老人。
這時候的他更關心自己的妻子兒女,尤其是這個繼承他一樣狼性的長子。
“還活着,不過總會有人要死的。不過,灑家向你保證,赫連璝不會死。”
董卓的聲音也帶着凝重,他們之間的話語只有三個人才能明白。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揮手,赫連勃勃轉過頭去,任由幾位力士再次將他擡到自己的營帳中。
……
入夜,同上一次夜襲同樣的時刻,董卓帶着五千戰騎已經準備完全,站立在寒風中,董卓的聲音不大。
“明日,我們回家。”
隨着一陣火光,董卓拔劍指向前方,“衆軍聽令,衝!”
似乎是連日來的歡快氛圍,魔騎大營門前只是虛掩這那柵欄一眼的營門,連拒馬都沒有。
以往城樓上還有着幾個巡邏士兵,可是現在都沒有。
四處都是肆虐的火焰,大營正中間傳來陣陣廝殺之聲。
董卓策馬趕到,在赫連勃勃金鷹大帳之前,樹立着數百匈奴士兵,而團團包圍他們的確實數以千計的西域士兵。
以提嘜與安格勒爲首的西域降將已經露出他們猙獰的爪牙,他們把屠刀對準他們曾經的主人。
從提嘜放火廝殺到現在,不到一刻鐘,一切都如同提嘜設計的那樣順利,但他總有種不安。
窮奇兇兵被提嘜下藥灌醉活捉,赫連天燁爲首的幾員大將更是提嘜親自灌醉。
沒有大將與禁衛的匈奴魔騎,被一羣結成戰陣的西域士卒打得節節敗退。
偶爾有幾個戰力出衆之人都被提嘜、安格勒親自操刀斬殺。
不去想爲什麼赫連勃勃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應,但提嘜十分高興,因爲董卓已經來了。
匈奴人再也翻不了盤。
提嘜提着武器,安格勒緊隨其後,跑向董卓,提嘜興奮的彎腰討好道,“大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現在只剩下幾個負隅頑抗之徒了!”
看到自己好友這樣低三下四,安格勒微皺眉頭,他本來就不想再次背叛,可是在兄弟與主公面前,他選擇了兄弟。
“好!”,董卓面露興奮,“提嘜頭領撥亂反正,助灑家剿滅赫連魔騎,當記一大功!待明日,灑家重賞與你。”
“謝大人!”
這面董卓與提嘜在寒暄,那面從金鷹大帳中走出一個人,他高喊道,“董統帥與劉監軍是不是已經到了,天王要見你們。”
看到這個人,提嘜頓時冷汗直冒。
是赫連天燁,赫連勃勃麾下兩大封王武將之一。自己可是親自將其灌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