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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深淵中獲得的第一手資料很快被送到星域神界,這一次神族終於在時間問題上及時了一回,我們在當天下午得到了父神的回覆:資料已收到,重大發現,神界正在組織人員進入深淵檢查情況。
這條信息其實不是什麼好消息,因爲父神對它們如此重視,足以說明深潛船在深淵內部遭遇的情況絕對是相當不正常的。
塔維爾用了兩天時間將所有舊資料都整理了一遍,包括舊帝國在幾萬年前記載的深淵之門內部的環境信息,觀測到的各種現象,還有深潛船原型艦殘留的實驗數據,同時她也讓自己的助手們檢索了星域神界和我們共享的那些數據,神族在過去漫長的歲月裡一直對已發現並沒有關閉的深淵之門進行跟蹤監視,他們的資料比我們從歷史殘片中找到的東西更加詳實。根據對這些信息的比對,塔維爾已經完全確定深淵內的環境和幾萬年前相比有了巨大的變化——它開始出現能被稱作“自然現象”的特殊景觀(就是那種震盪),而且在混亂之中出現了隱藏頗深的有序信息。
這些異變讓人震驚,即便是父神本人也從未想到深淵裡面會有發生環境變化的一天——甚至應該這樣說。誰都沒有想到深淵那種地方還有能被稱之爲“環境”的東西!
沒人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假如從最表面來看,瘋狂而混亂的深淵中出現了一絲秩序,這是天大的喜訊。這意味着它們對現實世界的破壞將出現更多弱點,更容易被抵抗,然而現在非常時期有一件非常事件即將發生:虛空大災變。
同樣沒人知道虛空大災變如果發生的話會有什麼先兆。但假如它真的有先兆,肯定是前所未有的事件。深淵環境變異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真的太不是時候了。淺淺靈光一閃所猜測到的東西已經被多次證明有着驚人的準確度,誰也說不清這算不算這丫頭的特殊天賦,反正這次,她再次讓所有人的神經緊繃了起來。尤其是我和父神這倆虛空生物——休倫王還不知情,她剛剛返回休倫神界,星域和休倫之間要聯繫可沒辦法像這邊一樣輕鬆,不得不說那位大姐回去的真不是時候。
成堆的報告。案卷,分析結論,還有科學資料擺放在面前,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件讓人抓耳撓腮的事情,但現在我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坐下來一個個看下去,因爲——旁邊珊多拉要處理的東西差不多是我的三倍還多,這種情況實在抹不下面子甩手走人啊……
而且珊多拉也有充足的讓我坐在這裡的理由:虛空大災變這種層面的事件是隻有虛空生物纔有資格研究的,所以她覺得眼前這些情報裡說不定就有能讓我靈光一閃的東西。就爲了這可能性天知道有幾個零的靈光一閃,我就得在這兒坐着。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旁邊有個漂亮女友作陪,總算不太糟……是吧?
“神界最近一次的觀察記錄是兩百年前,”珊多拉將一份數據轉移到我手中的信息終端上,揉着額頭說道。“那時候他們還沒有發現深淵內有異常情況,也就是說,咱們可能成了第一個觀察到情況的人。跟咱們一樣,他們對所有已發現的深淵之門進行二十四小時不斷的監控,但對深淵之門內部,一般人真想不到還要跳進去看看。”
“也就是不能確定那些穩定的背景波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最早不會超過兩百年前,”我低下頭,看到叮噹已經快爬到一份神界送來的卷軸上面,於是伸手把她抓了回來:忙於工作的時候當然沒空逗她玩,無聊狀態下的叮噹是很容易亂跑的(這是養寵物的心得吧?),“真糟糕,怎麼就沒有人實時監控深淵之門裡面呢?假如在深淵領域內有一個常駐哨站的話……”
“神都辦不到啊,”珊多拉白了我一眼,“死亡率百分之四五十的工作,而且要持續幾千億年天天不斷地死人,你敢上馬?”
我無言以對。對深淵內部進行探測的危險性不言而喻,每一次探測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資源來製造專用的探測設備,而且這些設備即便成功返航,也需要再投入巨量資源進行調整,即使是技術成熟的深潛船原型艦,也不具備在深淵環境里長時間停留的能力。神族力量雖強,但也不可能越過這條線:沒人能造出可以在虛空環境下長時間駐守的觀察哨。理論上能夠在深淵中長時間安然無恙的東西必須高於深淵——只有虛空纔不懼侵蝕。
因此即便是長時間監視着大量深淵之門的神族,對大門背後的情況瞭解也僅限於兩百年前。當然導致這情況更重要的原因,是在無數歲月的觀察之後,根本沒人會想到深淵竟然有突變的一天……
“根據我的總結,現在深淵領域裡最顯著的變化是多了一些東西,或者說信息,”珊多拉將手中的數據終端和卷軸都扔到桌子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那些有秩序的背景波,纔是真正關鍵的。”
“震盪呢?”我擡頭看了她一眼,陽光中舒展腰肢的珊多拉曲線畢露,真美——我看了半分鐘,差點把珊多拉看抽筋,這姑娘真實在,其實她可以換個姿勢的……“在設備沒有故障,深潛船沒有晃動,一切如常的情況下,深淵中所有東西同時震動了起來,這種情況該怎麼解釋。”
“從深潛船傳回來的一切都是都並不是實際存在的。包括那些迷霧:我們永遠不可能知道深淵裡的真正的東西是什麼形態,因爲它們都不具備實際可觀察的形態,”珊多拉提醒着我,“那些迷霧是利用設備處理之後的景象。實際上那裡只有或輕或重的深淵效應——對,就是效應,在那地方。只有效應是實際存在的。所以所謂的震盪,歸根結底也可以歸納到信息波動上。直覺告訴我,那種震盪的原因也是深淵裡多出來的那些有序背景波。”
我斜了她一眼:“確認直覺告訴的是你麼?”
珊多拉吐吐舌頭:“直覺先告訴林雪,然後林雪告訴我的……”
我隨手把這一堆東西都扔在一邊,感覺自己再看也分析不出多少事情了。話說神界的資料卷軸和新帝國數據終端不兼容真是個麻煩事兒,這直接導致丫們在自己面前堆了這麼多,看上去就讓人頭疼得厲害。“你說,如果這次真的是虛空大災變的先兆,咱們得怎麼辦?”
珊多拉如同小貓一樣輕盈地靠近。將頭放在我肩膀上,一邊抱着我的脖子,然後用臉在我的臉頰上蹭來蹭去,聲音聽上去懶洋洋的:“按照曉雪的說法,虛空大災變沒有對我們產生任何影響。但你仍然想拯救更多的世界,所以現在我們已經在這麼做了:派出儘可能多的開拓部隊,離世庭園功率全開,不斷搜索新世界。據說神界那裡也在做同樣的事情。你和父神都在儘可能多地在大災變之前將下界納入自己的保護裡,這就挺好了,至於那些沒能察覺的世界……雖然這樣說你可能會覺得我無情了點,但是就讓它們無聲無息地消亡吧,這是個邏輯死鎖。你和父神再加上休倫王都是無能爲力的:誰也不能拯救一個自己無從接觸的世界吧。”
我想了想,無奈地點頭,正在這時候房間的門卻被人哐當一下推開了,曉雪活蹦亂跳地竄進來:“誒爸,爸,你跟我……”然後她看到珊多拉也在這兒,而且正親暱地跟我耳鬢廝磨,於是頓時扭頭就往外走:“哦,你們繼續,過半小時我再進來啊……”
我哭笑不得,上前兩步抓着曉雪的脖子就往回拽:“你給我回來!這丫頭怎麼都不知道敲門的!你小時候沒人教你禮貌麼?”
曉雪努力梗着脖子衝我翻白眼:“我是你教出來的!騙四歲的閨女喝酒都是你乾的事兒,你還跟媽合夥說我是充話費送的呢,我信到十四歲半,這是爹該乾的事麼!”
我一鬆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曉雪跟只小猴子一樣敏捷地扭身藏在珊多拉背後衝我吐舌頭,珊多拉衝這邊聳聳肩:“阿俊,我早就猜到你帶孩子肯定不靠譜——除了陪她們玩耍的時候挺能幹。”
我想了想……我TM還想什麼啊想!
曉雪毛毛糙糙地衝上來也沒什麼大事,她只是想讓我看看她的大作:一幅畫,這個無聊的丫頭突然認爲自己可能是畢加索或者齊白石,於是用了半上午時間在自己房間裡塗塗畫畫,我很奇怪她長這麼大心眼兒都長哪去了,這麼大的個子有時候跟個毛孩子一樣胡鬧。不過在曉雪打斷了我和珊多拉的工作之後,我也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有些事情不是你抓耳撓腮地猛想半上午就能解決的,萬物需要循序漸進,這兩天多我基本上一有空就把自己和那堆報告關在一起,最後啥也沒分析出來——可能就是因爲這樣,曉雪纔會百無聊賴吧。
下得客廳,我發現往常挺熱鬧的家裡顯得過於安靜,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成天悶在屋裡的神族條子五人組終於再次按捺不住,集體在冰蒂斯的帶領下出門禍害人類去了,順便他們還帶上了一幫小的(除去自認爲是大人的潘多拉和維斯卡)以及喜歡湊熱鬧的淺淺。
基本上這個家裡動靜最大的一撥人都不在,難怪今天會這麼安靜。
潘多拉正在靠樓梯的小桌子旁安靜地坐着,看樣子是在待機,偶爾從身體裡傳來滴的一聲,看到我從二樓下來她才站起身來,輕車熟路而且面無表情地要了一個擁抱,我親暱地揉着這個存在感總是過於低下的三無蘿莉的腦袋,突然發現旁邊樓梯扶手上有一道小小的刻痕。距地一點二米……
算了,在有潘多拉和維斯卡活動的地方,距地一點二米高度的位置總會看到各種各樣的標記物,我要挨個吐槽遲早得缺氧而死。
其實一米二也挺好。至少我領着潘多拉和維斯卡去公園玩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張票——我們這裡最近的收費公園有非常人性化的規定,那就是隻要有成年人攜帶,隨行的一米二以下的兒童不管來多少人都可以全部免費。這主要是考慮到在那個公園的主要遊人基本上全是情侶,帶孩子的成年人極少。不過近來聽說他們要改規定了。在成年人陪伴下的一米二兒童上限僅免除一張門票:這可能跟我連續多次領着五六個娃娃頭一張票玩半下午有關。真的,上次我在附近超市還遇上公園門口賣票那大姐了,她看我跟看階級敵人似的……
我還在公園裡遇上過向自己詢問市內小學擇校費問題的大媽,人家直到維斯卡過來喊哥哥之前都堅持認爲我是個年輕有爲的小學老師……
那隻名叫麥迪雯的超級烏鴉正停在客廳正中央的矮桌上,自從家裡的大門向它開放以來,這貨已經學會了怎麼開關門窗使用門鈴以及把自己的棲木搬運到客廳,聰明程度與日俱增,除了不會說話。這智力現在上幼兒園大班完全沒有問題。維斯卡正在跟麥迪雯交流感情,她可能是終於無法忍受自己那個一言不發的悶葫蘆姐姐了,但家裡又找不到別人跟自己玩,於是寧可和烏鴉交流。她不知道從哪抓了只肥碩的老鼠,正捏着老鼠的尾巴送到麥迪雯面前,一邊送一邊嘻嘻哈哈:“我聽說烏鴉是吃老鼠的,這個給你吃哈,然後告訴我安薇娜把蛋糕藏哪了……”
得虧發現的早!維斯卡這丫頭活躍度也太高了點。我趕緊上前兩步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那隻瑟瑟發抖的老鼠隨着維斯卡一聲驚呼應聲落地,然後舉着前爪張牙舞爪地對我們抗議,發出尖細異常的吱吱叫聲:“你們不懂禮貌嗎?學會禮貌!以女神的名義!我是女神的坐騎之一,皮卡丘四十七號!”
維斯卡大驚,我大驚。珊多拉同樣大驚,叮噹從我口袋裡蹦出來騎在老鼠背上:“誒呀,原來你在這兒啊,你不是說要踏上旅途嗎?”
那老鼠吱吱喳喳地回答:“是的,偉大的女神,您的僕人皮卡丘四十七號已經踏上旅途,我剛剛遊覽了隔壁大街,正在前往後菜市場大陸的路上,結果被人抓住了……”
我陰着臉用手指頭戳叮噹的臉蛋子,差點把小傢伙從老鼠背上捅下來:“以後別讓你造出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到處亂跑了行嗎?”維斯卡差點把叮噹做出來的坐騎給餵了鳥!
無辜的烏鴉麥迪雯偏着腦袋看着眼前的一出鬧劇,還是幼年心性的它並不太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所以最後拍拍翅膀,發出了無聊的叫聲:“呱!”
從剛纔開始潘多拉就堅持掛在我脖子上,現在維斯卡正在順着我身子往上爬,跟自己姐姐爭奪制高點,我幾乎對這種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戰鬥習以爲常,只是捏了捏貓瞳蘿莉的鼻子尖:“安薇娜去哪了?平常不是她照顧麥迪雯的?”
“她和客人在一起,從別的世界來的客人,”維斯卡躲避着潘多拉疾風驟雨般的手刀,終於成功掛在我肩膀另一邊,蹭來蹭去地說道,“昨天下午她不是跟你說過嗎,想邀請客人來家裡……喂!別以爲你是姐姐就可以得寸進尺了啊!哥哥這半邊已經被我攻佔了!”
潘多拉默不作聲地繼續用手刀驅趕維斯卡,表情紋絲不動,我身上掛着這麼兩個活寶竟然還能談笑自若地走來走去,看樣子曉雪描述未來她對自家老爸的第一印象就是“跟移動堡壘似的”果然有其事實依據。我覺得潘多拉姐倆現在應該挺高興:小泡泡莉莉娜水銀燈一大票競爭者都不在家,她們倆就可勁折騰吧,我還沒到會客室呢,這兩個就已經開始拿彩筆準備給我身上畫邊境線攻城略地……我說你倆給我差不多就行了!
這時候我也想起來安薇娜確實跟自己提過邀請了客人的事,就昨天下午的時候,小幽靈小心翼翼而且很嚴肅地和自己彙報了這件事情,說她想邀請艾澤拉斯世界的幾個客人來家裡,當時我很驚訝,因爲從沒想過安薇娜這樣的家裡蹲竟然也會有邀請客人的時候,但想了想又覺得正常:說不定是她活着的時候認識的人,現在時局穩定了,又重新聯繫上了也有可能。畢竟如今的安薇娜雖然職稱上叫女僕,可她是爲帝國元首一家服務的,很多時候我習慣以兄長的身份和她在一起,對於艾澤拉斯世界的人而言,這個從達隆郡機緣巧合走到帝國皇室身邊的幽靈也算是個頗有名氣的英雄角色——扔WOW裡面頭像下面帶個骷髏符號的那種。所以在知名度這麼高的情況下,她生前的熟人突然聯繫上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雖然安薇娜在徵求我同意的時候顯得特別嚴肅,但我基本上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在我心裡,這裡也是安薇娜的家纔對,她是這裡的家人,想邀請誰來做客,和我隨便說一聲就行了,嚴肅個什麼勁啊。所以今天我就理所當然地忘了這茬了……
“安薇娜的客人哦,”珊多拉點了點頭,“我還真有點好奇了。走,咱們去看看!”
會客室就在一樓,幾步路就到,門是開着的,看來安薇娜並不介意有人突然打擾。很快我們就看到了她邀請的客人們是誰:
一個顯然是幽靈狀態的小女孩,一個灰白色長髮遮擋了大半張臉,渾身死氣沉沉的魁梧男子,還有一個穿着法師長袍,氣質沉穩高貴的人類女性——最後這位是唯一有點鮮活氣息的。
一共三人,除了那個人類女性有點印象之外,剩下兩個好像都不認識——嗯,話說這是一家三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