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sè的奔馳防彈車開在B市的一條寬大公路上。
可是,那用來防彈的車窗卻被西門慶給拉了下來。這讓坐在車裡隨時保護西門慶的那四名保鏢有些暗暗擔心。當然心裡早就罵他的這位老闆是白癡了——你把車窗玻璃搖下來,那還要它防彈做什麼?
萬一這個時候,一個什麼彈發shè過來,你怎麼能擋得住?就是小孩子玩的彈弓打過來,你也沒有辦法,沒有東西攔住吧?
這個白癡老闆!
他們哪裡知道他們的這位白癡老闆就在昨天晚上嚐到了闊別已久的男女牀事滋味。經過牀戰的滋潤,現在的西門慶可是chūn風得意馬蹄急,一rì看盡長安花的時候。
雖說現在是各種花凋謝的季節,但就是殘花,在西門慶看來,都那麼的富有喜感……
西門慶的這一情況,就能很好的理解,爲什麼大家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慶哥,你所說的虎王是誰?爲什麼要去見他?”葉星邊開車邊開口問道。
“應該說是一個牛人。——見牛人,還需要特別的理由嗎?”西門慶撇了撇嘴,心道:那個秋是虎軍的成員之一,身手可說是銳不可當。估計要是自己和她交起手來,都不一定能戰勝他。那麼,那位是她乾爹的虎王自然而然就不可能不是一個牛人。而且,應該還是一個大大的牛人!
西門慶這些rì子連連遭遇兩次暗殺,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兇手的痕跡。雖然劉兵給自己提供了線索,可是,到現在,自己都沒有想起來那個監控錄像中那個殺手的眼神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也就是說,自己的生命隨時都會有危險。而光靠這些保鏢是遠遠不能保護自己的安全的。那麼,既然自己手上有虎王這張王牌,那麼,爲什麼不去用呢?
而且,這幾次叫來秋幫自己,不是已經見證了這個組織的強大了嗎?那麼,這樣一個牛逼烘烘的組織如果有一些成員爲自己所用,那麼,自己是不是就如虎添翼了?最起碼,自己的小命就有很大的保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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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不知名的軍區大院。
院子裡的士兵雖不多,但個個身強力壯,換句話說,個個都是jīng英吶!
在後院深處,一個有着不小一塊農田的院子裡,一個滿頭銀髮,臉上的肉很結實jīng神矍鑠的老頭兒坐在檀木製的椅子上,一臉慈愛的看着農田裡跑東跑西,累得滿頭大汗的抓蛐蛐兒的孫女,他的臉上浮現起了一個老人應有的慈祥和藹……
這時,一個一身黑sè衣皮衣皮褲的女人正一臉肅然地向他走來。
當這位老人注意到秋的到來時,便收了收臉上的笑容,也不去看秋一眼,就眼神灼灼地問秋道:
“兇手查到了?”
“是的,乾爹。確實是趙鴻的那個手下。——可是,我們並不知道,這是不是趙鴻指使他這麼幹的。”秋一臉平靜的道。沒有一絲廢話。她知道自己的乾爹從來不喜歡聽人廢話。
“是趙鴻的手下?——卻不知道是不是趙鴻指使的……”虎王的眉頭微微一皺,眼裡有異樣的神彩,然後卻笑道:“這和沒有查到又有什麼區別?”
秋的神情一滯,她知道乾爹這樣說,自然是不相信趙鴻會派人暗殺他。
“對不起,乾爹。是我們無能!”秋自責着說道。
“這不是你們的無能。”虎王看了一眼農田裡還在心情地抓着蛐蛐兒的姍姍,對秋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好像是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就眼神一動,變換了一個話題問秋道:
“聽說,那個傢伙也遭人暗殺了?”
聽言,秋的神情微徵,但很快就意識到虎王這貌似沒頭沒腦的問題是針對誰發問的了,也只有那個傢伙現在才讓她的乾爹,她們的虎王重視,便微一沉吟,答道:
“是的。乾爹。——不過,好在那個傢伙的身手不錯,倒是活了下來!”
“恩。他的身手確實很俊。那次救我時,我就注意到了。”虎王笑呵呵地說道,“他對我有恩,你們要暗中保護他。”
“放心吧,乾爹。我們會的。”
“呵呵……那就好。”虎王笑了笑,“我答應他的那第一個願望,讓你聽命於他,你沒有什麼怨言嗎?” ¤ⓣⓣⓚⓐⓝ ¤c○
“——沒有。”秋的神情有短暫的僵硬,冷冷地答道。可是,這一句本該引起自己心裡的反感的話,在她自己說出來後,心裡竟然沒有反感的情緒生出來。這倒是讓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虎王聽了,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話。轉頭看向了還在農田裡心情奔跑的姍姍。臉上的那一抹冷峻就漸漸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先前那般的慈祥笑容。
看到虎王的側臉有微笑的弧度,秋也跟着看向了在農田裡跑得滿頭大汗的姍姍,眼裡也情不自禁地有了笑意——
小姍姍,是乾爹唯一的親人了。
這個在戰場上百戰不殆的虎王,也只有在看着自己的孫女時,眼裡的慈祥愛意就像這午後的陽光似的,潑灑傾瀉下來……
“哇哈哈!……我終於抓到你了!”農田裡這時響起了姍姍有所收穫的聲音。
“呵呵……呵呵……”虎王似乎是被孫女的勝利所感,很是高興地跟着呵呵笑了起來。秋看着虎王的後背,都是一聳一聳的。
“爺爺,爺爺!——你看我抓到了什麼!”姍姍雙手捂着,用右手胳膊在自己的小臉上擦了擦汗,一臉的歡笑,就朝虎王奔去。
“好!——來讓爺爺看看姍姍到底抓到了什麼?——哇,是一隻大蛐蛐兒哎,姍姍真是有能耐!真是有能耐啊!——”虎王笑呵呵地誇讚姍姍道。
看到自己的乾爹和姍姍這樣親密無間,秋的心頭不知怎麼的,有些酸酸的。酸氣直往鼻孔和眼眶裡鑽。
“秋姐姐,快來看啊,姍姍抓到了什麼!——”姍姍瞅到了站在爺爺身後的秋,便小臉驚喜地朝着秋喊道。就好像她的成功,她的收穫要讓這個世界上她見過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似的……
“好啊,讓姐姐看看你到底抓到了什麼?——”秋假裝天真幼稚地和姍姍說着,就走向了姍姍的旁邊,蹲下身子,看到姍姍手裡抓到的那隻碩大的蛐蛐兒後,就一臉驚喜地道:“姍姍比姐姐厲害多了,我都沒有抓住過這麼大的蛐蛐兒呢——”
經秋這麼一誇獎,姍姍臉上的得意笑容更盛了——
便在這時,秋皮衣裡的手機響了。秋的臉上好不容易出現的笑容,就收了起來,站起身子,就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當她看到“sāo擾男”這個名字時,她就有一種想掛掉電話的衝動,但頓了頓,還是接了:
“這回又是什麼事?——什麼,你來找乾爹?”
“是那個小子吧?”虎王摸了摸姍姍可愛的小頭,頭也不擡地問秋道。
“是的,就是他。——沒想到他親自來找乾爹你了。”秋把剛剛掛掉的電話裝進黑sè皮衣口袋裡,一臉肅然地回答道。
“哈哈——那個小子,知道建立關係網了。”虎王笑道。
“他現在就大院門口,進不來。我去接他一下。”秋說道。
“去吧。”虎王淡淡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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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葉老!——看葉老今天的臉sè,我想葉老的傷勢應該已經好透了吧?”西門慶笑呵呵地說道。
聽到西門慶這樣的話,秋倒是很鄙夷地看了一眼西門慶。這個傢伙,不光是會sāo擾人,還會拍人馬屁——臉sè好像和病有關,和傷沒有什麼多大的關聯吧?竟然看人臉sè很好,就說傷好透了。這是哪門子邏輯嗎?
——沒有邏輯,那就是拍馬屁!
“已經全好了。”葉山秋微笑道。
“大哥哥,你好久沒有來了呢!”姍姍看到西門慶到來,就邁着小腳跑到西門慶的面前,伸了伸手,向西門慶展示了她的戰果——那隻無辜、倒黴的蛐蛐兒。
姍姍很可愛,西門慶以前就極喜歡這個小女孩子。再說,西門慶也看得出來,虎王對他的這個孫女也是極其的疼愛,所以,姍姍前來向自己聊天,展示她的戰果,西門慶就很樂意奉陪,蹲下了身子,看了一眼姍姍手裡的那隻已經被她捏得不知道還有沒有氣的蛐蛐兒,笑道:
“這隻蛐蛐兒是公的是母的?——”
問完,西門慶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深奧,似乎還有些不合時宜,再看看姍姍四歲大小的年齡,更是覺得問錯了對象。
而站在邊上的虎王和秋,以及西門慶帶來的葉星和那四名保鏢,都露出錯愕的表情。
“大哥哥,你幫我看看,它是公的還是母的?”姍姍歪着頭,倒是一臉認真地問起西門慶來了。
“————”西門慶有些冷汗直冒了。暗罵自己不應該說這樣的話題。現在倒好,把自己給逼近了死衚衕。自己總不能在衆人面前好好的研究一番這個蛐蛐兒的公母吧?那樣是不是太猥瑣了些?
再說,又是在一個這麼小的幼女面前?——讓人情何以堪?
“不用看的了,我一眼就看出來它是個母的了!”爲了避免尷尬,西門慶便只好假裝很在行的說道。
“是嗎,大哥哥?”姍姍一臉好奇地問道,“——那大哥哥,你教我如何辨別它們是公的是母的吧?我是小女孩,我以後要抓公的!我不喜歡母的。”
“————”西門慶快哭了,他要被這個小女孩的思維給打敗了。
怎麼連一個小女孩都這麼流氓呢?
葉山虎倒是因爲姍姍的童言童語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對姍姍說道:
“姍姍乖,別煩你大哥哥了。去玩你的去吧。”
“好吧,爺爺。”姍姍有些失望的對葉山虎說道。但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玩xìng最大,很快的,她就捧着她自己抓到的那隻蛐蛐兒跑到農田裡玩去了。
“姍姍真是可愛,你看她,多會自娛自樂……”西門慶有些尷尬地看着姍姍的身影呵呵笑道。
“說吧,來找我做什麼?”葉山虎看了一眼西門慶,便聲音肅然地問道。
“如果我說是找葉老當靠山的,葉老會怎麼想?”西門慶笑道。心想:這個葉山虎的xìng格幹練,應該不喜歡虛僞的話。
“你不虛僞。”葉山虎淡淡地道。葉山虎看了一眼西門慶,眼裡有亮光閃動。“可是,你也有很強的實力,爲什麼還要找我當靠山?”
說完,葉山虎倒是情不自禁地掃了一眼西門慶跟來的那四名保鏢和葉星。
“多個朋友多條路嘛。”西門慶笑呵呵地道。
“好個多個朋友多條路——”葉山虎笑哈哈地道,“這句話,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