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趙明明眼睛轉動了幾下,又看了看前排坐着的兩名保鏢,一名保鏢身兼司機之職。 便小聲着對西門慶說道:
“如果我說,我是專門來找你的。——你信嗎?”
門慶立即回道。
少女懷chūn,對她rì思夜想的情郎總是急切地想見到的。她的情郎去往外地,她也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到她的情郎所在的地方。
——在此之前,趙明明向西門慶表白。那已經是表明了她思chūn的心思,所以,咱們的西門大官人就毫不猶豫地回答信了。
連這都不信的話,你是信邪教的吧?
趙明明粉臉微差地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麼。就像是一個說出自己心事的害羞少女似的,靜等着她的情郎對她動一番手腳,說一番情話似的。
可是,西門慶並沒有這樣做。而是眼神專注地看着趙明明。看着她粉臉含羞的嬌人模樣。
——因爲,西門慶可沒有忘記在前排還坐着兩名保鏢呢。在陌生人面前,他可做不出來這麼出格的事情。
——在熟悉的人面前,他西門慶——同樣做不出來這樣出格的事情。
人家也是很害羞的好不好?
西門慶微微笑了笑,便不在這個問題做沒有用的糾纏。看着趙明明的小臉說道:
“你知道除了你來香港了,還有誰來香港了嗎?”
西門慶心想:可能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傻X了。因爲他想問趙明明知道不知道顧麗麗也來到了香港,而且是代表着她顧氏集團來到香港找生意合作伙伴的。趙明明是顧麗麗的閨中好友,她自然是應該知道的。
“還有誰?”趙明明這才擡起她如刀削的瓜子臉來,一臉好奇地看着西門慶問道。
“你真不知道?——”西門慶有些驚訝了。
“哎呀——你就別給我賣關子了——到底還有誰來香港了?”趙明明有些賣萌的和西門慶說道。
“她——”西門慶猶豫了一下,心裡暗覺不妙,看來顧麗麗和趙明明還因爲自己這個傢伙在打着冷戰,否則,以她們兩個的親密關係,顧麗麗來香港趙明明不可能不知道——“關子我賣下了,你一會兒就會看到她了……”
西門慶料想,顧麗麗應該就在許家別墅裡。否則,自己又和許家少爺不熟,他爲什麼會派人開着車子來接自己?
“你討厭死人了!”趙明明沒好氣地瞪了西門慶一眼,“我纔不管她是誰呢!——”
“我勸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西門慶看了一眼趙明明,苦笑道。
西門慶捫心自問,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呢,讓這都是自己好朋友的姐妹爲了自己而疏遠了彼此?
——難道說,帥也是一種罪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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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è已深,如水深沉。
顧麗麗還一臉焦急地等在許家別墅的大院裡。雖說她已經得知西門慶並沒有出什麼事。還活着。可是,誰都能保證他沒有受到什麼傷,受過什麼非人的待遇呢?——在沒有見到西門慶之前,她顧麗麗是無法安靜平息的。
因爲顧麗麗是貴賓,所以,許長風也只好跟着陪着她。偶爾會走到顧麗麗的身邊,輕聲安慰顧麗麗兩句。
兩人也不知等了多久。這時,別墅外面突然有一道強光打來。那是汽車的前面探路燈的燈光。
顧麗麗一喜。縱然她不瞭解這許家別墅周邊的馬路上深夜裡極少有車輛穿過,但是,直覺告訴他,他要等的人,就坐在那輛汽車裡。
這樣,她也就放心不少,安心不少。一臉期待地看着那輛發着強光的汽車往這邊快速開來。
終於,那輛豪車開進了許家別墅,在顧麗麗和許長風的面前停下。
車門拉開,西門慶率先跳了下來。趙明明卻沒有緊跟着下來。
不等西門慶回頭去看趙明明的情況,顧麗麗就一臉欣喜地跑到了西門慶的身邊,見西門慶渾身上下完好無損,她高興得幾近要流出淚花來了。
“我沒事。”西門慶笑着安慰。“——哦,忘了——”
西門慶突然想起趙明明也跟過來了,便轉過頭去看向悍馬房車裡。當西門慶看到趙明明那一臉木然的樣子,西門慶說的話就戛然而止了。
他看到,趙明明的眼裡有失落,有黯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流淌着……
站在西門慶邊上正一臉喜悅的顧麗麗也在看到趙明明後情不自禁地收起了笑容,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看着趙明明……
她怎麼會在這裡?——恐怕這是顧麗麗和趙明明心裡同時困惑的問題。
“沒想到,你也來了。”
就像是事先商量好的,趙明明和顧麗麗異口同聲地說道。
就連西門慶聽到了,都心裡發感嘆,真不愧是一對閨中姐妹啊,這麼心有靈犀一點通……
西門慶只有夾在她們中間傻笑的份了。——這樣的尷尬,再一次告訴咱們的西門大官人,以後泡妞,一定要慎重考慮腳踩的兩隻船碰面問題。否則,一不小心,就會兩船相撞,把自己給撞沉到海里喝水去了……
“顧小姐,這位也是你的朋友?”許長風這時很恰到好處地打斷了這個尷尬。許長風已經看出來了,西門慶這個傢伙,和顧麗麗還有這個暫時不知道名字的美女之間有着曖昧關係。作爲一個外人,他其實是不應該插手的。可是,他總不能讓他們三個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站着吧?他們不睡覺,自己還要睡覺呢……再說了,他想,就是顧麗麗本人,也極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吧?自己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幫她們打破這樣尷尬的局面。
“是的。我很要好的姐妹。”顧麗麗收拾了一下臉上的尷尬笑容,便看向許長風笑着說道。
“那既然如此,大家今天晚上就都住在寒舍吧。時間不早了。”許長風笑呵呵地道。
“不了。”——這一次,又是顧麗麗和趙明明不謀而合地答道。
“這——”許長風自然明白這兩上女人的心思,也不揭穿,而是很巧妙地配合着裝作不太懂,“那既然兩位這樣說的話,許某也不會限制兩位zì yóu。我現在就派兩位回你們住的酒店如何?”
許長風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瞅了西門慶一眼。西門慶只是很感激地看了許長風一眼,覺得這哥們出現的太是時候了。
“看到我的朋友沒有事,我也就放心了。”顧麗麗瞅了西門慶一眼,眼神複雜,然後就看向站在一邊的自己的秘書趙娟說道:
“咱們走吧。回酒店。”
“是,小姐。”趙娟應了一聲,就走向許家車庫,去取車子。
“那這位小姐的意思是?……”許長風看向了趙明明。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也沒有必要問了。本就是過客。人家既然沒有人給自己介紹,自己又何必要知道人家的名字呢?
趙明明看了一眼許長風,對他視以微笑。然後又看了西門慶一眼,這才說道:
“麗麗姐,我想順搭一下你的車,可以嗎?”
“當然可以。”顧麗麗有些驚訝,但還是立即就答應了下來。畢竟,再怎麼說,她和趙明明是根深蒂固的好閨秘,好姐妹。
這就讓西門慶以及東道主許長風有很大的驚訝。心裡也情不自禁地擔心:這兩個女人,該不會在車裡幹架吧?
但他們卻都無可奈何。只好任由趙明明和顧麗麗同時鑽進了顧麗麗的豪車裡。
“西門先生,我送你回酒店?”許長風見顧麗麗的車子遠去,便一臉笑意,饒有興趣地看着西門慶說道。這個傢伙,真的不知道應該是誇他桃花運多呢還是損他遭遇到了桃花劫……
“那也只能如此了。”西門慶很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一臉尷尬地笑道。自己來的時候,沒有讓葉星他們護送過來,自己是乘坐陳夢瑤的車子來的。可是現在,陳夢瑤早已經開車回家去了。自己又不習慣和一個男人說我睡你這吧這樣有些彆扭的話。便只好順着許長風的話這樣回答道。
“送西門先生回去。”許長風不再二話。朝站在他身邊,剛纔接西門慶和趙明明他們回來的那個保鏢淡淡地說道。
“是,少爺。”保鏢說完,就徑直朝那輛悍馬房車走去,拉開了車門,向西門慶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那謝謝許少爺了。”西門慶笑道,“——不過,許少爺,我想問一個問題?”
“但問無妨。”許長風笑道。
“那個黃浩,你們怎麼處置?”西門慶本想是說,把那個姓黃的混蛋交給我來處置吧。可是,覺得這樣太是不禮貌,這裡可是香港,又是許家的地盤,自己怎麼能越俎代庖呢?
“西門先生放心。他既然得罪了西門先生。我自然知道怎麼給對方一個教訓。”許長風臉sè平靜的說道。
“——那好。”西門慶覺得自己想知道的東西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也便不再和許長風絮叨。向許長風拱了拱手,就鑽進了悍馬豪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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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娟安靜地坐在司機的邊上。不敢向後排看去。
因爲直覺告訴他,小姐今天——哦,不對,應該說是那個和西門慶一起回來的美女一出現後,她就有些壓抑,使得她周圍的氣場也跟着壓抑起來。
這樣也就算了。偏偏那個出現的美女,也和她家小姐一模一樣的表現。
如此一來,她們兩個坐在後排,趙娟縱使不回頭去看,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壓抑。
“沒想到,你來香港找他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因爲快到了趙明明所住的酒店了吧,有些話是時候要講出來了。顧麗麗率先打破僵局,開口說道。
“麗麗姐,你難道不是嗎?”趙明明也開口說話了,問顧麗麗。
“這一次,我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你,我不是。”顧麗麗說話的時候,兩眼專注地看着趙明明的眼睛,就好像是想讓趙明明看到自己眼裡的真誠似的,“我來香港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經來香港了。”
“那你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邊?”趙明明再問。兩眼也專注地和顧麗麗對視着。
“我來香港,是爲了幫助父親尋找在香港的生意合作伙伴。”顧麗麗平靜地道。
趙明明點了點頭。便不再追問什麼。沉默了片刻,她才自顧自地道:
“我來香港,就是專門來找他的。”
“——除了這個理由,你確實沒有別的理由會來香港。”顧麗麗看着趙明明低垂着的俏臉說道。
“那是因爲,我不想放棄。”趙明明又道,然後擡起頭來,看着顧麗麗的眼睛,“麗麗姐,我是不是很自私?”
顧麗麗有片刻的沉吟,然後才道:
“我沒有資格說你是自私還是不自私……”
顧麗麗說完,就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車窗外,外面黑漆漆的,除了路上的霓虹燈光,讓人看不清楚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她在想,如果說到自私,自己答應和西門慶逃出晚宴,到香港的銅羅灣肆意的玩樂,那不是自己的自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