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安給李冰一兩銀子,道:“李冰,起來,拿着這一兩銀子去保安堂,抓兩天藥,這傷寒可能兩天會好,但是,我要你在十天之內都不要好,只要你生病十天,我可以說保安堂的藥簡直一點用都沒有,這樣,保安堂的的名氣便會大減,如此一來,蘇州城其他的藥鋪便能夠招攬很多病人。 ”
李冰想了想,道:“這不是騙人嗎?我不幹!”
張德安不高興了,道:“什麼?你不幹?一百五十兩銀子,你不幹?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李冰低着頭又想了想,道:“我只用讓自己十天病着,可以還清那一百五十兩銀子嗎?”
張德安點頭道:“當然,你考慮清楚了嗎?”
“我考慮清楚了,不是讓自己生病十天嗎?沒問題。”
李冰拿着一兩銀子走了以後,趙道昌想不通,道:“我說你瘋了?你整天嗜錢如命,你怎麼會把一百五十兩銀子給李冰免了,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嗯!”張德安瞪着眼睛看着門口,道:“你以爲我會那麼好,讓他不還這五十兩銀子?”
趙道昌道:“這可是聽你親口說的,你該不會是想到時候不承認吧?”
“當然不會,因爲李冰做了這件事以後,他再也沒有能力償還那一百五十兩銀子了。”
“我不懂!”
“你會懂的。”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張德安很神秘的給趙道昌說了幾句話,趙道昌跟着張德安去了李冰的家。
李冰在保安堂的外面排了大概半個時辰,終於到了許仙的面前。
他渾身顫抖,手腳冰冷,好像快死了一樣。
雖然他已經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可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快被凍死了。
許仙按照看病流程,先問了李冰的一些情況,又號了號脈,看看舌頭,眼睛,心有了結論,道:“李冰,是吧,你的傷寒很嚴重,發熱也很厲害。”
李冰很擔心的說道:“啊!許大夫,我的病能治好嗎?”
“你別急,你的病發病有點急,可是卻不是什麼大病,我給你開三副藥,你吃了,明天過來我再看看,如果病情加重了,我再給你加點別的藥,如果病情減輕了,你繼續服用兩天,你的病好了。”
許仙很熟練的開完了藥方,讓李冰去藥櫃那邊等待抓藥。
李冰在排隊的時候,還故意咳嗽的好大聲,好讓整個保安堂的人都聽到。
李冰的病情雖然嚴重,但是他的病還算一般,因此也沒有引起許仙的重視。
李冰抓完了藥一個人回家了,在走出門口的時候,白福還前問了句,要不要送他回去。
李冰搖搖頭說不用了,這點路他還是能夠走到家的。
其實李冰已經非常痛苦了,他的兩條腿好像是灌了鉛一樣,擡都擡不了起來,不過他想想,自己以後只用再病十天,他不用還張德安的一百五十兩銀子了,他的心裡還是很激動的。
張德安帶着趙道昌來到了李冰的家裡。
李冰的家已經破爛不堪了,家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房子是用茅草搭建的,院子四周的牆是使用乾柴做的,大門也沒有鎖,所以,張德安和趙道昌很容易的走進了李冰的家。
李冰的家裡面散發着一股黴味,難聞極了,趙道昌把鼻子捂着,道:“我說張大夫,你來這裡做什麼?”
“做什麼?你馬會知道了。”
張德安別的地方都不看,直接來到了李冰家的廚房。
那個地方也是幾塊石頭搭起來的一個非常簡陋的竈,李冰平時在這裡給他的母親熬藥做飯。
張德安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趙道昌不理解了,道:“哎,我說張大夫,你可是三皇祖師會的會首,你這樣在別人家偷東西,這不太好吧?你說說這李冰家究竟有什麼東西是值得你偷的?”
“我偷東西?我閒着沒事幹了,他家有什麼東西好偷的?”
“那你不偷東西,你東翻西翻的找什麼?”
“我要找一個藥罐,熬藥的罐子。”
“要藥罐幹什麼?這李冰家的藥罐都不知道熬了多少藥了,早不能用了,你自己不會買一個新的嗎?”
張德安有點不耐煩道:“讓你找個藥罐,你怎麼那麼多廢話?我自然是有妙用的。”
趙道昌在牆角的亂柴堆裡面發現了一個藥罐,道:“你看看,那裡不是藥罐嗎?”
張德安的眼睛好像發着光的月亮一樣道:“對對對,我要找的東西是它。”
趙道昌不以爲然道:“嗨,這藥罐都長毛了,你還要它做什麼?難不成這藥罐是古董?”
“古董,自然不是,要想讓許仙聲名掃地,靠這個藥罐了。”
趙道昌瞪着大眼睛,張着大嘴巴,道:“什麼?一個藥罐能夠讓許仙聲名掃地?我不信,我不信。”
“你看這是什麼?”張德安從袖子裡面拿出來一個很小的紅瓶子,他把瓶子在趙道昌的面前晃動一下,道:“這個東西,你不會不認識吧?”
趙道昌驚訝的說道:“這是天下劇毒,鶴頂紅,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看我想做什麼?”
張德安把那瓶鶴頂紅滴了兩滴在藥罐裡面,道:“這鶴頂紅的毒,只要一滴都能夠毒死幾頭牛,這李冰算牛還結實,你覺得他喝了鶴頂紅之後,會怎樣?”
趙道昌緊張的說道:“張大夫,你想毒死李冰?”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要想讓保安堂從此從蘇州城消失,必須得有人犧牲。李冰欠了我一百五十兩銀子,他這一輩子都休想還得完,既然還不完,那我大方些,直接把他的命買了,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趙道昌的額頭都出了很多冷汗,道:“這……這殺人的罪,你吃得消嗎?李冰雖然欠了你一百五十兩銀子不假,可是他並沒有說要將自己的命賣給你。張大夫,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不要到時候,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