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放蕩的日子
176放蕩的日子
對於狄花兒操的這種行業,每天都會有意想不到的相遇。就在與楊病中通完電話的第二天晚上,狄花兒在櫻花酒店遇到了從澳大利亞回國的薊原二中同學周大腦袋。他們已經四五年不見面了。她在舞臺上專門爲周大腦袋唱了一首《思念》的歌,感動得周大腦袋眼裡盛滿了兩汪淚水,周大腦袋說直到聽了狄花兒的歌,才覺得是真正回到了祖國,回到了家鄉,於是頻頻向狄花兒獻花。等狄花兒唱完歌,周大腦袋就把她叫到自己的座位旁邊,纏着要狄花兒去他住的賓館敘敘舊情。狄花兒說我還要雪上趕下一場,周大腦袋說那我陪你去,我有朋友的車。
狄花兒和周大腦袋從歌廳裡走出來。看見一輛嶄新的奔馳車停在正門口,楊病中站在那輛奔馳車的旁邊正抽着煙。狄花兒的目光一亮,對着楊病中時髦地喊了一聲嗨──楊病中把手裡的煙掐滅了。也對着她嗨。狄花兒拉着周大腦袋來到楊病中面前,說這麼快就換了一輛大奔?楊病中的目光在狄花兒與周大腦袋拉着的手上停留了一秒鐘,說你不是說不坐我的那輛破本田嗎?我就給你換一部新的。狄花兒用手摸索了一下車身,說你心眼兒就那麼小哇!楊病中說不是我心眼兒小,是我想讓你坐我的車。如果這輛車你還不滿意,我還可以換。狄花兒說那你就換一臺卡迪來克吧,那車我還沒坐過。楊病中楞怔了一下,狄花兒嘎嘎的笑着,說,你別緊張,我是說着玩兒的。說着提起裙子想鑽進去,楊病中趕緊替她打開車門。周大腦袋說你不坐我的車了。狄花兒說,我今晚要試試我司機的新車。楊病中要爲狄花兒關車門,狄花兒突然把車門撐住,對站着周大腦袋說你也上來吧!一起坐我司機的新車。周大腦袋嘿嘿地笑着,鑽進來與狄花兒坐在後排座位上。楊病中坐在駕駛位上,爲狄花兒衝了一杯雞蛋飲料,狄花兒說你還真的天天爲我衝這玩藝兒給我喝啊。楊病中說我說話要算數。說着慢慢啓動車子往海員俱樂部方向開去。周大腦袋輕聲問狄花兒:他是你司機還是保姆啊?狄花兒喝着雞蛋,說是司機兼保姆。周大腦袋看到楊病中頭頂上的反光鏡已經打上去了,就伸出手去摟狄花兒,狄花兒拍着周大腦袋的手大聲說你沒看見車上有人嗎?周大腦袋嘻嘻笑着縮回他的手。狄花兒喝完杯子裡的雞蛋,把杯子放在前座,嘴裡無中生有的發出叭叭叭的聲音,就像接吻時發出的聲音。周大腦袋看看狄花兒嘟噘起的紅嘴脣,把嘴湊過去。狄花兒擡手把周大腦袋的嘴巴止住,說,你又來了。周大腦袋說久別重逢你就不表示表示?狄花兒惡作劇地在周大腦袋額頭上親了一口,說我的孩子,歡迎你回到母親的懷抱。周大腦袋說這不算數。拉着狄花兒要重來,兩個人在後座上推推搡搡鬧成一團,楊病中一動不動,好象一點兒也沒聽到後面的動靜。但是狄花兒感到車速加快了,轉彎的時候,她和周大腦袋的身子都倒在了一邊。狄花兒說哎,你能不能開慢一點兒?車速又明顯地慢了下來。楊病中說狄小姐什麼時候有空?狄花兒說我除了唱歌,什麼時候都有空。楊病中說我們認識了這麼久,還沒請你吃過飯呢!狄花兒說好啊,正好周大腦袋從澳大利亞回來,我正在找人爲他接風洗塵呢。楊病中說你定個時間吧。狄花兒說就明天晚上吧,我給歌廳請個假。楊病中我什麼時候去接你?狄花兒說下午五點吧!楊病中轟了一下油門,車速快了起來,狄花兒發現楊病中說話的時候頭一動不動,就像跟他面前的玻璃說話。
下午四點五十分,狄花兒已經梳洗打扮完畢,她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走到窗前掃視樓下的院子,楊病中的車還沒有到來,院子裡靜悄悄的。她感到有些無聊,目光無意中落到對面劉牡丹的屋子門上,劉牡丹的縣城男友來看望她,剛剛進門,兩個人正在屋子裡親熱。她想起這個縣城小夥看見她狼狽的樣子,禁不住撲哧地笑出聲來。就決定邀請這兩個人一起去吃飯,也算是歡迎她那個縣城小夥。她推開門,說了自己的意思,劉牡丹剛剛答應下來,院子裡傳來了汽車馬達聲, 楊病中的轎車停到了她們的樓下,她看看掛鐘,正好是五點。她看着楊病中的轎車,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打開門走下樓去。
楊病中拉上狄花兒,然後又去櫻花酒店接周大腦袋。接了周大腦袋,楊病中就把他們拉到自己預定的知青飯店。等候在那兒的有楊病中的幾個哥們兒,看見楊病中帶着狄花兒和周大腦袋走進來,他們的目光全部落到了狄花兒的身上。他們對着楊病中喊,大哥,什麼時候找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也不告訴一聲,今天才露面。楊病中板着臉說別他媽胡說八道。大家圍着餐桌坐下,服務員開始上菜。狄花兒看見服務員端上來的全是粗糧食品,有窩窩頭、玉米棒、地瓜、南瓜、芋頭等等。狄花兒皺了皺眉頭說,楊老闆就用這些東西招待我們?楊病中說這些東西你們平時很少吃,所以就把你們帶到這兒來了。周大腦袋迫不急待地抓起一個地瓜塞到嘴裡,連連說好吃好吃,我已經多少年沒吃這麼好的東西了。狄花兒看到周大腦袋狼狽樣子笑了一下,自己也抓起一個地瓜吃了起來。然後又讓劉牡丹二人吃。楊病中看見狄花兒吃得挺香的,心裡暗暗高興,伸手也抓了一個地瓜。坐在一旁的劉牡丹看着他們三人津津有味地吃地瓜,實在是憋不住了,就說楊老闆,那你總得上幾瓶好酒吧。楊病中說你們想喝什麼酒?讓牡丹用手碰了碰身邊的男友,縣城小夥說當然是想喝好的了。楊病中對周大腦袋說,周先生,你喜歡喝什麼酒?狄花兒笑着環顧四周,說周先生是誰?誰是周先生啊?周大腦袋說你們就叫我大腦袋吧,這是我的小名,在家鄉沒人叫挺不自在的。楊病中還是固執地叫他周先生,你來點酒吧!周大腦袋說你是主人,聽你的安排。楊病中說我不喝酒,對酒一點兒也不在行。劉牡丹說,要不,這酒讓花兒姐來定。大家都看狄花兒。狄花兒說,怎麼讓我這女的定酒?周大腦袋說今晚你怎麼也得喝幾杯吧,我們已經五年不見面了,這酒就由你來定了。大家起鬨,一致要求狄花兒定酒。楊病中說那就由狄小姐點酒。狄花兒看看大家說,XO怎麼樣?劉牡丹說,我沒意見。楊病中的另外幾個朋友也說,就由狄小姐說了算。周大腦袋說這酒在這邊恐怕要好幾千元吧?楊病中說狄小姐,你不瞭解我這些朋友,他們一喝起來沒有四瓶五瓶下不來,喝那洋酒既不過癮還白花錢。莫不如點幾瓶‘濱海白酒’讓他們喝。狄花兒說你是不是心疼錢了?楊病中說我從來不把錢花在酒上面,酒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助興,對健康無益的。狄花兒翹起嘴巴說你怎麼也得給我一個面子,怎麼可能用‘濱海白酒’爲周大腦袋接風呢?另外,我姐妹的男朋友也在這兒。縣城小夥馬上說,楊老闆還是懂酒的。‘濱海白酒’也不錯。周大腦袋趁機也說,就喝‘濱海白酒’吧,我還挺想它的。楊病中立即吩咐服務員上四瓶“濱海白酒”。看來楊病中也不是一味地順從自己,狄花兒很不高興地把面前的碗筷弄得乒乒乓乓。楊病中笑笑,好象一點兒也沒覺出狄花兒的不高興。
大家喝酒的時候,楊病中和狄花兒喝果汁飲料。但是喝着喝着,周大腦袋就開始勸狄花兒喝酒。周大腦袋說我在澳大利亞都快想死你了,今天怎麼也得跟我喝一杯。狄花兒經不住大家的勸,接過周大腦袋遞 過來的酒一飲而盡,這一杯酒喝下肚,狄花兒臉上的紅暈騰地冒出來,好象地平線上升起了紅太陽。喝完還對周大腦袋說,你以爲我不想你嗎?說着把頭靠在周大腦袋的膀子上。周大腦袋用手撫摸着狄花兒的頭髮說花兒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好多人都打她的主意沒有打成,不瞞各位,我也打過她的主意,但是她沒理我。這次我想怎麼也得這個夙願給了了,是不是啊,花兒?狄花兒說不就是想上牀嗎,你直說得了。這裡又沒有外人。周大腦袋哈哈地笑着,像真上了牀那麼高興,跟大家頻頻碰酒。看見周大腦袋與狄花兒**,劉牡丹奇怪地看着楊病中,楊病中像瞎了狗眼,嘴裡啃着一個窩窩頭,對眼前發生的事兒無動於衷。楊病中的兩個朋友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個高個子先站起來邀狄花兒喝酒,狄花兒死活不喝,高個子說你太不給面子了,既然喝了周大腦袋的酒,怎麼不喝我的酒?狄花兒被高個子纏得沒辦法,只好把酒喝了下去,這酒好象從狄花兒的眼睛裡溢了出來,一雙大眼睛磁磁春水盪漾,亮得出奇。這一下子鼓舞了楊病中其他朋友的鬥志,他們都上前勸酒,灌得狄花兒連連喝了幾大碗。狄花兒難受,帶着醉意說誰給我喝我也不喝了。高個子說我們楊大哥讓你喝你也不喝?狄花兒說不喝。周大腦袋說我敬你,你也不喝?狄花兒說不喝。周大腦袋說我敬你,今晚非把你灌酸醉不可,否則沒法收拾你了。狄花兒嘎嘎地笑起來說,周大腦袋,原來你是想趁人之危,這不算什麼本事。周大腦袋依然站在那兒端着酒杯敬狄花兒酒。狄花兒接過來一飲而盡,說看你怎麼收拾了我?高個子又舉起一杯酒,說這酒是我代楊大哥敬你的,你必須喝了。狄花兒擺擺手,說管你們什麼大哥、二哥,我都不喝了。高個子說你這不是看不起我們楊大哥嗎?楊病中終於說話了,他說大個子,你們一大羣男人合夥對付一個女子,你們像男人嗎?高個子舉着的手僵在那兒,說大哥你看,我們這不是在爲你出氣嗎?楊病中說放肆。高個子把酒收回來,自己喝了下去,心裡想這位狄小姐不像是大哥的妞,是他媽的那個周大腦袋帶來的。他轉身過去開始一杯一杯勸周大腦袋喝酒。狄花兒對着服務員叫道小姐,放音樂,我們要跳舞!
包廂裡響起了音樂,服務員把燈調暗了,狄花兒拉起楊病中的手,說楊老闆,來,我們跳舞去。楊病中說抱歉,我不會跳舞,只會看。狄花兒說這年頭,哪有不會跳舞的老闆?楊病中說我真的不會。高個子自掃奮勇地站起來,說狄小姐,我來陪你我,狄花兒摟着高個子跳了起來,把頭依偎在他的懷裡。劉牡丹與縣城小夥也隨着音樂跳開了。楊病中坐在那裡默默地喝酒,一言不發。周大腦袋也有了七分醉意,見沒人陪他喝酒,就暴跳起來說你們都不喝了,不喝我就去跳舞了。周大腦袋搖晃着從餐桌旁邊站立起來,走到狄花兒身邊,抱着狄花兒跳了起來。狄花兒和周大腦袋臉貼臉地跳着,狄花兒說周大腦袋,我口渴。周大腦袋張開血盆大嘴說我給你水。兩個人嘴對嘴叭叭叭地啄起來,狄花兒的嘴裡發出哼哼聲。楊病中對高個子說他們都醉了,我們該撤了。你送周大腦袋,我送狄小姐。高個子呼地站起來大步跨到狄花兒的身後,把狄花兒從周大腦袋的嘴裡扯出來,說你喝醉了。周大腦袋晃了幾晃,被一邊的矮個子接住,楊病中拉着狄花兒、還有劉牡丹一對情人出了包廂,用車把她們送到合租的住處。一路上,狄花兒都在說我沒有醉,誰說我醉了?你才醉呢。我醉了怎麼記得拿我的包?怎麼能找到我的鑰匙?
楊病中把狄花兒摔在她臥室的牀上,狄花兒倒在牀上一動不動,紅撲撲的臉蛋冒着熱氣,胸部像大海的波濤洶涌起伏,兩條大腿發着光,它們一覽無餘地擺在楊病中面前。楊病中感到喉嚨發乾,後背發癢,恨不得馬上撲上去。他使勁嚥了幾口唾沫,試探地收了兩聲花兒,花兒,狄花兒沒有反映。楊病中出手去碰了碰狄花兒的腿,狄花兒一動不動,楊病中的手順勢向上滑動,剛剛滑到大腿根部,狄花兒突然睜開了眼睛,楊病中的手嚇得一下子僵住了。不過狄花兒並沒有覺察到楊病中的動作,對楊病中說,你趕緊給我拿條溼毛巾。 楊病中走進衛生間把毛巾取來沒好氣地塞到狄花兒的手裡,人換了另一副臉色,說你今晚太不自重了,簡直像個——狄花兒說像個什麼?楊病中狠狠地吐出兩個字:**!狄花兒跳起來說,這與你有什麼相干,你看不順眼就給我滾!楊病中憤憤地轉身走出狄花兒的臥室,與客廳裡劉牡丹兩口子說了“拜拜”,下樓去了。
楊病中走後,狄花兒把溼毛巾後在臉上躺了一會兒,爬起來對着鏡子理了理頭髮,拍拍臉,問那個鏡中人:我真的有那麼無恥放蕩嗎?
楊病中下樓發動了車,擡頭看看狄花兒樓上的燈光,他相信在這一聲遊戲中他最終一定會贏得勝利,因爲他熟知遊戲規則和闖關的決竅,但他不會仇着過關斬將,他原意把遊戲 的時間拖長,把時間延長就等於把快樂延長了。如果早早闖下最後的關口,就意味着一切全部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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