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導語:面對弟子們給的壓力,他卻沒有懊惱,反而欣慰。
————
王啓想了想,理解了,於是很乾脆地說:“辦不到。”
哪裡辦得到?雖然弧刃劍也是劍,但其實是短刃,就如同皇妃的破壞之劍,其實在破壞帝國又叫破壞之刃。他如果單純使用破壞之劍,御劍者狀態無法發揮到最精純的狀態,必然會打折扣。
因爲他長期精練的武器不是這種兵器,同樣,暗刀練的如果是奪命鐮刀,雖然也是刀,但跟腰上的長刀差別更大,御刀者力量能發揮三成就頂天了。
“你這傢伙無惡不作,賺那麼多錢還不夠整把奪命鐮刀?”王啓倒有些好奇,這種武器很冷門。就算有特殊審美觀,也用不上。因爲會做的鐵匠很少,三線星系那些流通品不提,那是不貴,也容易找到,但絕對不夠精良,暗刀肯定看不上。
如果是一線帝國像樣的,跟同等質量的常用武器比起來,價格肯定要貴不少,但具體多少,王啓還真沒辦法知道,傭兵快訊都不關注這種冷門到極點的武器。有多冷門?反正至今爲止王啓他們在兵器店就沒見過,比方天畫戟還少的多,不定製,壓根沒兵器店會做。
“知道多少錢嗎?”暗刀沒好氣的盯着王啓,不等他回答,就吼道:“六百萬光明帝國幣!付了定金還要等兩年才能做好!”
“這冤大頭當的……什麼級別的武器賣這麼貴?”
“貴六倍怎麼了?知足吧!你找個鐵匠訂製把兩年才完工的武器,看誰不收十倍的價錢?本大爺這是友情價了!你懂不懂?”
“長知識了,慶幸當年沒愛上冷門兵器。”王啓點點頭,然後陷入沉默,若有所思狀。這反應,讓暗刀憋不住的喊了聲:“喂!突然這麼溫順?”
“我在思考一個難題。”
“說,我暗刀大爺博學的很!”
“爲什麼你突然不在公主面前裝斯文裝正經了?”王啓用很認真的困惑目光,注視着暗刀。後者微微一愣,纔想起雲夕公主,發現她坐在光獸背上,胳膊肘支在腿上,手掌捧着臉,饒有興趣的在看着他們,不由尷尬的清咳兩聲,解釋說:“公主別誤會,其實我平時不這樣,只是王啓太不像話,剛纔那情況明顯是保護公主不力!實在讓人怒其不爭,恨其無能啊!”
“嗯?不會呀,我覺得暗刀剛纔那樣挺好的。很真實的感覺,過去總覺得你不是那種很在乎禮法的人,應該是那種我行我素,討厭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性格呢。”
“是、是嗎?”暗刀暗暗竊喜,沒想到會被雲夕公主稱讚。旋即又覺得懊悔,早知道過去就不裝了嘛!結果真實的自己反而讓雲夕公主更欣賞,那過去裝那麼辛苦爲了什麼啊?爲了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不要怪王啓了。是我請求他別傷害阿唯的。”
“對那種傢伙,何必客氣?”暗刀嘴裡說着,人已經坐下,其實並不意外雲夕公主的行事作風。
兩個人聽雲夕公主說了事情大概,知道早清楚阿唯的大概用心。
“公主不該以身犯險!”暗刀的態度很明確,他不在乎阿唯幹嘛找死,死就死了,反正不認爲那麼個傢伙值得讓雲夕公主哪怕冒一點風險。
“略任性,公主在航行獸點讓他走也就行了。”王啓暗暗慶幸氣層外沒接應的人,如果有一隊人在這,可就危險了。
“現在不是很好嗎?阿唯安全離開了,我也平安無事呀。”雲夕公主笑的開心,毫無反省的意思。
“好吧,公主是無敵樂天派,我什麼也不說了。”王啓無奈掩面,明擺着雲夕公主不會因此這件事情反省,也就別指望下次她會做出相反的決定了。
幸虧安然無恙,如果在光明帝國的勢力範圍內了,在這麼多傭兵保護下被敵人抓走,參與任務的傭兵們往後誰還有臉見人啊?完全是被集體打臉,還被抽腫的節奏。
暗刀很不滿意王啓的態度,冷笑道:“保護公主是職責,自己本事夠高,怕什麼公主以身犯險?誰找事幹掉不就行了!”
“你也夠不要臉的,這麼快忘記自己剛纔怎麼說的了?”
“我剛纔是對公主關心,負責。”暗刀的臉皮是厚,竟然回答的理直氣壯,王啓作勢佩服道:“你是關心負責,我是沒本事膽怯害怕。雙重標準能別用的這麼堂而皇之嗎!”
聽着兩個人針鋒相對的鬥嘴,雲夕公主樂的咯咯失笑,大有重新認識他們的感覺。暗刀不是過去如別的侍衛那般一本正經,謹慎拘謹的模樣了;王啓也一改平時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計較的寬容大度了。
“一直以爲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呢。”
“跟他這種傢伙是朋友?公主千萬別有這種誤會!”暗刀不屑一顧,王啓打着呵欠說:“公主是別誤會,跟暗刀這種人,註定了不可能好好說話。”
降落地上時,公主的侍衛帶着一羣人都在。本來他們打算追公主的,定位卡發現公主在回來,於是就在這裡等着。
送了雲夕公主回城,王啓仍然沒有睡意,繼續在城外練劍。
只是,他仍然覺得莫名的心不寧。
‘那人爲什麼獨自來抓公主?氣層外一個接應的都沒有……皇妃和張璇月哪去了?……吹牛皮老頭他們還好吧?等着,等我回了光明帝國,他們應該會聽說我的消息……’王啓抱劍坐在石頭上,眺望滿天繁星閃耀,想着積存了多少的影卡無處郵寄,說不牽掛,說不擔心,又怎麼可能呢?
熊熊的烈火,吞沒了村莊一座座木屋。
一條條黑色的身影,分作三層,包圍了村莊內外。
一個個孤傭們,衝不出去,被三三兩兩的分隔,圍困在村莊裡頭,火焰的灼熱,烤的他們渾身熱汗淋漓。
這還是圍攻的破壞之刃有意不殺,否則,失去心兵力量的他們,早已經全部躺下。
鐵匠的一條腿被寒冰凍結,被三個人保護在中間,但這種保護其實是無力的,包圍他們的破壞之刃如果要下手,他們根本無法對抗多久。他們老了,即使沒老,也不是破壞之刃這種精銳戰鬥力的對手。
“靠!王老頭你過去到底幹什麼的?惹上的都是些什麼凶神惡煞啊!”鐵匠苦笑,滿心絕望。他們的生死完全被人捏在掌心,王老頭能支撐,但他們不能。
而且,他們早看出來了,敵人留着他們,就是爲了讓王老頭無法全力以赴。
“抱歉。還是給大家添麻煩了。”王老頭此刻一點也不老,去除了幻術的僞裝,也不再是獨臂的殘廢。年輕而英俊的臉,配上在圍攻中仍然沉着的氣度,那種強者風範,讓別的孤傭們暗暗驚歎,尤其是相識十幾年的孤傭們,真不敢相信滿嘴跑火車的吹牛皮老頭,竟然如此不凡。
他那一頭銀色的長髮,在身體周圍緩緩飄擺,離地懸浮的雙腳顯得軀體彷彿輕若無重。周圍不省人事的破壞之刃戰士超過六十多個,每次中短距離以心兵力量攻擊他的總只是一隊五個人,倒下了,或者被重傷了就後退,下一隊頂替。
明擺着車輪戰消耗,他試圖突圍,遠些的人立即以心兵力量攻擊孤傭,迫使他回頭去救。這戰術,意圖明顯。破解很容易,只要他王老頭,不,他徐笑天不在乎其他僱傭的死活,完全能走。
可是,他若是那樣的人,破壞之刃又何必制定這樣的戰術?
他已經被消耗了很久。
火光中,一襲黑甲,紫發飄揚的破壞之刃的身影,在他眼前走近,清晰。
她手裡握着兩把破壞之刃,刃上覆蓋着漆黑的能量光。
她的目光,冰冷的不見絲毫情緒。
徐笑天看着她,一步步走到面前,輕輕的,無限感慨的長嘆道:“公主長大了……今日的實力,當初沒有人料到。”
“師父卻背叛了。”破壞之刃冷淡的語氣,讓徐笑天失望,又憂傷。
“師父不該背叛帝國。”右側的火光中,走出來雙臂交疊胸前的張璇月,她的神情很驕傲,看着徐笑天的目光裡,是憤怒,是不屑。
“張公主一點沒變。”徐笑天不在意她的不屑,看着她的驕傲一如當年,只是緬懷的回以微笑。
“師父爲什麼要變?”左側的火光中,長劍斜垂身側,雙腳離地懸浮的蘭王,飄然接近。他的目光很冷漠,語氣中也沒有質問或者責備的情緒,哪怕這明明是句責問的話。
“蘭卡不愧是蘭氏劍族天份最高的俊秀,這般年齡踏入氣離境界,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將來的成就難以估量。”徐笑天很高興,蘭卡從小就被寄予厚望,修煉勤奮努力,表現一直很優秀,現在長大了,成績也果然不負許多人的寄望。
黑光的劍在蘭王的長劍上凝聚;噼裡啪啦的閃電,在張璇月的劍上炸響;能量爆發形成的、氣色混雜的劍氣,覆蓋了她擡起的兩把破壞之刃上。
“邪劍,電之力,能量爆發。”徐笑天笑了,一絲苦笑,更多的確實欣慰的驕傲。“很好,你們確實成長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