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次大陸逐漸走向和平……
那怕這種和平是以天竺人的屈辱爲代價。
就在這種時候,遙遠的高麗戰場上和平曙光同樣展露,因爲米國人終於獲得了一次勝利,一場久違的真正勝利。
第六次戰役結束了。
李奇微和範弗裡特兩個傢伙,利用大步後退戰術,不停拉長志願軍本來就緊繃的後勤供應線,甚至一口氣退到了大田一線,根據他們的判斷,志願軍儲備的彈藥即將耗盡時,突然以包括整整九個美軍師在內的數十萬兵力,發起了全線反擊,甚至八十二空降師還搞了大規模空降作戰。
已經瀕臨攻擊極限,再加上北方嚴寒和轟炸制約運輸能力的志願軍,最終還是沒能頂住美軍反攻,不得不全線後撤,甚至一口氣撤到了漢江,而正像當初陳虎擔心的,此時全面封凍的漢江,已經無法再爲他們提供一條短時間能夠建立的防線。
最終包括漢城在內,分界線以南絕大多數佔領區都丟失,甚至還被美軍攻入分界線以北,目前戰線和原本歷史上五次戰役結束後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這場勝利卻並沒有讓杜魯門昏了頭腦,他緊接着就提出了雙方和談的要求。
原因很簡單,美軍爲這場勝利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大到觸目驚心的地步,整個戰役中,包括前期的收縮和後期的反攻,美軍光陣亡失蹤數量就超過了兩萬,包括八十二空降師在內三個師幾乎打殘。其他所有參戰部隊均損失慘重,澳大利亞旅甚至全軍覆沒,要知道袋鼠們可一直是聯軍中最兇悍的一支,結果反攻過程中,被志願軍誘入伏擊圈一鍋端了。
除去南高麗軍,聯軍加起來傷亡接近七萬。
很顯然這樣的傷亡比例,還想打到鴨綠江完全就是天方夜譚,把高麗戰場上聯軍全打光都不夠。
和談是唯一選擇。
而李同志也立刻做出迴應同意進行談判。
很顯然他那邊也在一直等待這個機會。
“你看這多好。大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呢?打打殺殺多沒意思,你看我就不喜歡打打殺殺!”
楊豐很欣慰地對約翰遜說。
後者無語地笑了笑,楊元首的臉皮之厚。在他看來也算是到了一種新境界。
他們和李同志的談判,還是通過楊豐這個中間人,畢竟一直都是他在操心這件事,另外杜魯門也想修補一下雙方關係,免得和談期間這個傢伙再多生事端。他最近麻煩已經夠多了,現在只想以最快速度結束高麗戰爭,至於以後的事情……
他的任期馬上結束了,哪還有心考慮別的。
同樣楊豐也想借機會重新將關係加加熱,天竺人已經被他打趴下了,接下來最重要的是能夠穩穩當當把這顆熟透的蘋果摘下來,而米國是唯一一個能干擾這一過程的國家,適當的修好必不可少。
雖然雙方都知道,現在的修好充滿着虛情假意,但在需要的情況下。虛情假意還是很有必要的,另外這種虛情假意也需要一些錦上添花的點綴。
比如說米國政府同意雙方合作研發一款新型噴氣式教練機。
他們的教練機招標已經結束,塞斯納公司的方案成功,所以這款原本歷史上的T37教練機將由鯤鵬和塞斯納合作研製,主要由塞斯納公司負責,包括生產也主要由塞斯納公司進行。畢竟鯤鵬現在有一堆從戰鬥機到轟炸機甚至支線客機訂單等着生產,沒功夫幹這種小活兒,而且騰龍系列發動機也沒有那麼小推力的。作爲合作方爲項目投資百分之三十的大明,只是獲得和美軍同步裝備這款教練機的權利,另外還有對這款教練機的改進權。
塞斯納公司對此沒有意見。這只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鯤鵬這樣的巨無霸能找他們合作,那簡直都有受寵若驚的感覺,更何況楊元首也同意了向他們出售翔鳳一型渦槳發動機。
這款發動機可市場上的搶手貨。
除此之外還有就是大明皇家陸軍武器工廠。向米國出售一零五毫米坦克炮的生產權。
這款坦克炮一直是米國想要的,但目前大明以外的唯一一個生產者是不列顛,他們以當初引進時有合同爲理由,拒絕向米國出售,雖然實際上米國也得到了一些技術資料,可終究不是很放心。畢竟不列顛人的產品性能也不如楊豐這邊的,還是找技術源頭整套引進比較放心。
當然楊豐給他們的,也不可能是全套東西,比如電渣爐肯定不能給,身管自緊技術肯定不能給,倒是彈藥技術上,不妨顯示一下慷慨,把脫殼穿甲彈技術給他們。
但只是短杆穿甲彈,長杆的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可不能給。
脫殼穿甲彈不是高端技術,二戰中不列顛人17磅坦克炮的標誌,謝饅頭螢火蟲面對虎式的信心保證,但線膛炮幹滑膛炮的活兒可不是那麼簡單,光一個彈體旋轉問題就是硬傷,尤其是在飛鏢一樣的長杆穿甲彈上這個問題就很突出了,所以必須要有滑動彈帶。
而這套組合就是八十年代都能拉出來撐場子的,楊元首可不會便宜外人。
別說米國人了,就是不列顛人也沒給,甚至明軍裝甲部隊自己如果不是戰時,而且是需要面對敵人坦克的時候,也都是不會配發的。
當然這對米國來說就足夠了,這時候的米國坦克火炮技術真心算不上最強,只知道蠻橫地往上加口徑加發射藥,在這之前押寶的是M103重型坦克。和不列顛人同樣被史達林3嚇出來的征服者一樣,都使用由大口徑高炮改裝的M58型一二零毫米坦克炮,初速居然還不如楊豐給不列顛人的白板一零五炮。
但因爲龐大的體型和悲劇的後座距離,搞得這兩種坦克噸位都奔着虎王去了,以M103爲例,哪怕同樣使用八百馬力的大陸公司產汽油機,並且將火炮進行了修改簡化,結果也只能讓這輛接近六十噸重的坦克最快速度三十多公里。
RPG黨愛死這樣的鐵烏龜了。
連豹式坦克這樣最快速度超過六十的變tai,都能在戰場上被天竺人用這東西打掉六輛,如果換一種這樣的坦克。估計米國人在戰場上得在它周圍堆滿步兵才能作戰。
所以現在不列顛人已經直接拋棄了正在發展中的征服者,轉而用一零五炮升級百夫長。
而米國人同樣已經準備拋棄M103,轉而用一零五炮升級M48,估計楊豐可以在這個時代非常有趣地看到勇虎坦克的誕生。
當然。這些對他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他和當年的不列顛人一樣,已經把這款經典的火炮散播到了世界,除了美英還有高盧人瑞典人都購買了生產權,前者的結果估計是AXM30。而後者的結果很有可能是史上第一奇葩的S型坦克。
呃,雖然這樣說對它有點不公平,畢竟就作戰需要和各項性能指標來講,S型坦克還是很合格的。
而歐洲其他沒有du立坦克研發能力的國家,絕大多數都已經把目光盯上了豹式,亨舍爾豹的圖紙已經完成,馬上就可以進入生產階段,實際上這款坦克在設計之初,應天重工就已經和亨舍爾完成了放大版的設計,現在只不過把圖紙拿出來。然後交給西德國防部確定而已。
而爲了在這之前應急,楊豐已經向他們出售了一百輛原版豹式,或者也可以說是猴版豹式,不但正面裝甲重新換成了均質鋼裝甲,其他什麼被動夜視儀,模擬式彈道計算機之類東西也全拆了,另外換上了主動紅外夜視儀。
儘管如此憑藉豹式坦克兩場堪稱輝煌的勝利,尤其第二場徹底粉碎史達林3神話的狂勝,這一百輛豹式坦克,還是極大地振奮了西歐民衆的精神。再加上已經開始交付的雙座追風和霹靂空空導彈。大明帝國建在西歐人民心中的鋼鐵長城,算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就連挪威在大明帝國銀行同意貸款的情況下,都已經正式選擇了這款戰鬥機和單座型追風來保衛自己的天空。
當然,作爲貸款的條件。帝國石油也在北海獲得了一塊麪積不小的勘探區。
這段時間帝國石油風頭十足,不但他們和英石油,扇貝,阿奎坦合資的北非聯合石油,在利比亞發現巨型油田,在阿爾及利亞發現巨型天然氣田。而且還單獨在不列顛保護地特魯西爾阿曼接連發現了一座陸上和一座海上油田,這還不包括剛剛停戰就迫不及待宣佈的孟買油田,現在帝國石油的鑽井設備都運到孟買港了,可憐天竺人的死屍都沒清理乾淨呢!
貪婪之嘴臉令人髮指。
但國際油價跌破兩美元一桶的消息,卻讓大明和歐洲的資本家們歡呼元首的偉大!
“兩美元都多了,哪怕一美元都多,或者說只要是用美元買都多了,只有用龍元買纔不多。”
楊豐對他的大總管說道。
實際上這時候龍元購買石油在他的勢力範圍內,已經取代了原本的美元,比如說東印度羣島各國包括巽他共和國,不論購買石油還是其他礦產,都是用龍元來結算,而在阿薩姆也是如此,真納也同意以後孟買油田的石油採用龍元結算。
但在這些地方以外,還是需要用美元結算。
這一點也是另外一個他和米國人之間無法彌合的矛盾,但米國人也不能做什麼,畢竟做生意人家願意要什麼貨幣是他們的自由,大明黃金雖然禁止出境,但龍元依舊是可自由兌換,這一點在整個世界上都堪稱獨一無二的。作爲最後一個堅持古典版金本位的貨幣,受歡迎是很正常,想要和龍元在這方面競爭,除非美元也放開自由兌換,但那樣的話佈雷頓森林體系也就完了。
不過雙方裂痕雖然在擴大,但終究還沒到互相無法容忍的地步,畢竟雙方有着共同的敵人。
對米國人來說,楊豐是野心勃勃,可他再野心勃勃能野心勃勃過史達林去?他最多也就是東南亞小霸,米國人不高興,但不代表不能容忍,可史達林要的是紅旗插遍世界啊!
對楊豐來說,米國人是最重要的對手,但那更多是因爲他心中陰影太重,至少從目前現實情況來說,米國人不是他的頭號敵人,他的頭號敵人依然是史達林,從政治層面上講,雙方並沒有互相敵對的理由。
至於從經濟方面,雙方的關係就更復雜了。
對米國來說他們越來越離不開大明,因爲米國農民需要大明的高產種子,需要各種高效農藥,要知道他們有幾千萬農民,而且這些農民還需要大量向大明出口糧食肉類尤其是白酒。
這一點連楊豐都沒想到。
因爲大明帝國銀行對非高新技術產業不提供貸款支持,而且菸酒生產企業稅收很重,甚至楊豐以大明糧食產量不足爲理由,額外對酒類企業徵收高額附加稅,結果造成國內沒有一家酒廠,全跑到周圍國家去了。
而東南亞釀酒原料缺乏,所以這一行業便宜了米國,澳大利亞,加拿大的華人,尤其是米國人,大明國內市場上三分之一白酒來自米國,來自米國華僑的釀酒廠,隨着日漸富裕,已經開始有全民浪費苗頭的大明,每年消耗的白酒數量驚人,這種此前在米國根本看不到的東西正在成爲米國出口的重要商品。
同樣大明也越來越需要米國的市場。
尤其楊豐本人的收入,甚至超過三分之一來自米國,無論大明的直接出口,還是他那些馬甲的代理,都正在深入米國的所有角落,小到服裝玩具大到飛機汽車,甚至奉天重工的造船廠還剛剛接了一筆數量多達十艘的LNG船訂單。
這一切都讓大明也離不開米國,就像後世的新華和米國一樣,互相依賴,互相警惕,互相競爭,互相合作,不會是朋友但誰也承受不了關係破裂的代價。
只能虛情假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