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里先生,這就是我們的鈾濃縮工廠。”
昭仁府南部小城長慶的一片巨大廠房內,站在高臺上的大明核能研究院院長吳健雄,帶着一絲驕傲手指下方說道,而在她手指方向,是不計其數的一臺臺離心機整齊排列,看上去氣勢磅礴無比壯觀。
實際上這裡是整整兩千臺正在高速運轉的離心機,不停地從六氟化鈾氣體中一點點分離出寶貴的濃縮鈾。
雖然楊豐可以很輕鬆獲得自己想要的鈾和鈈,但在自己的國土上維持必要的生產能力也是必須的。
“這座工廠還在擴建當中,未來我們計劃安裝一萬臺離心機,按照目前的工作效率,到那時候估計每年可以生產出足夠製造五到十枚原子彈的濃縮鈾,這種分離方式耗電量不足氣體擴散法的十分之一,而且想擴大規模也非常簡單,只要不停地安裝新的離心機就可以了,就算我們想要超過米國的核彈生產能力也很簡單,當然對我們來說完全沒有這種必要,我們只需要擁有最起碼的自保能力就可以。”
站在吳健雄身旁的楊豐說道。
而他們說話的目標,是來自高盧的特殊客人,高盧著名核物理學家約里奧.居里,居里夫人的女婿,錢三強的老師,他是戰後高盧原子能開發的最早領導者,和他老婆一起獲得的三五年諾貝爾獎。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比較敏感的身份,他是高盧社工黨黨員,五一年最早慫恿李同志搞原子彈的,雖然有這樣的特殊身份,但高盧政府要搞原子彈的話,還是離不開他。
而約里奧.居里此行的目標,就是考察這座大明剛剛投產並開始運行的鈾濃縮工廠,然後確定高盧是否引進這項技術。
雖然楊豐計劃中排在李同志後面核爆,但現在的情況看,也的確沒法再拖下去了。實際上開發原子彈對他來說不重要,賣離心機纔是最重要的,而原本歷史上,今年就是這項技術的一個重要節點。
就在他帶領約里奧.居里參觀自己的鈾濃縮工廠時候。遙遠的格魯吉亞城市蘇呼米。
“你們要幹什麼?我犯了什麼罪?”
一座被蘇聯軍方嚴密保護的研究所內,一名前普魯士科學家正在掙扎喊叫着,在他身旁是兩名身穿便服的男子,一臉冷酷地抓着他帶上手銬,然後帶到一名年輕女子面前。而在他們周圍包括幾名軍官和研究所領導在內所有人都寂若寒蟬,很多甚至都趕緊匆忙離開。
因爲在這個年輕女子胸前,佩戴着一個恐怖的盾形徽章,徽章上一把寶劍從正中垂直c下,寶劍上覆蓋着的是帶鐮刀錘頭旗的五角星。
國家安全委員會。
“赫爾諾特.齊普?”
年輕女子面無表情地,用極其冷漠的聲音問道。
科學家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他以前見過這個女人,那還是在史達林活着的時候,在那位恐怖的bao君視察這座研究所時她就在隨員中。
“現在以危害蘇聯罪逮捕你!”
女人很隨意地拿出一份兒逮捕令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然後對那兩名手下說道:“帶走!”
很快已經有些癱軟的齊普被押走了,他身後研究所負責人想說些什麼。但在一名軍官警告的目光中還是閉上了嘴,直到他們出了門,這名負責人才長出一口氣然後直接跑回自己辦公室,匆忙拿起電話想要撥某個號碼。雖然齊普的養分已經幾乎被榨乾,但出於對這樣一位優秀科學家的尊敬,他還是決定冒險提供一點力所能及的幫助,誰都明白落入國家安全委員會手中沒有罪也會變成有罪的。
但他的電話還沒撥出,就被隨後追過來的軍官按住了。
“你想找死嗎?索菲亞同志是從盧比揚卡來的。”
軍官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喝道。
負責人倒吸一口冷氣趕緊放下了電話。
而就在這時候,外面的齊普已經被押上了一輛汽車,緊接着駛離這座隱秘的小城駛往南部的祖格迪迪。但就在行駛到一段瀕臨黑海的山區公路時,這輛汽車忽然停了下來,那名女子沒有說任何話,但後面夾齊普而坐的兩人卻心領神會般打開車門。
“你們要幹什麼?”
被拖出來的齊普背靠黑海的洶涌波濤戰戰兢兢問道。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聲悶啞的槍聲,緊接着他額頭上多了一個彈孔,與此同時一串鐵絲連接的鉛塊背心套在了他還沒來得及倒下的屍體上,給他套上這件背心的克格勃擡腳把他踹進了下面的波濤中。
赫爾諾特.齊普,前普魯士核專家,原本歷史上短轉筒氣體離心機專利持有人。蘇聯第一臺磁懸浮離心機研製小組領導者就這樣消失在了黑海,蘇聯p系列離心機的技術源頭就是他,當然,現在他對蘇聯已經沒用了。原本歷史上他在這一年會被釋放回國,然後爲自己的技術申請了專利並且和一個米國科學家共同完成了離心機的實用化研究,最終他們的研究成果變成了世界第二大濃縮鈾供應商,歐洲濃縮鈾公司。
現在一切都戛然而止。
而這件事,也很快湮滅在克格勃的無數類似行動中。
就在同一天,幾乎是地球另一端的弗吉尼亞州夏洛茨維爾某住宅區,一聲驚恐的尖叫,驀然打破了這裡的寧靜,很快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響起,然後停在了一棟普通的民居門前,緊接着從裡面擡出一個蒙着白布的屍體。
而與此同時距離這棟民居不遠處一座小樓內,二樓的某扇窗子關上了。
下午的時候,當地某報紙報道了一則不幸的消息,弗吉尼亞大學教授賓斯先生死在自己家中,死在睡夢裡,經法醫鑑定死因是支氣管痙攣引起的窒息,總之就是一起不幸,一起意外,沒什麼需要太大驚小怪的,或許賓斯先生只是工作太投入忽略了健康,像這種科學家總是很容易出現一些健康問題。
實際上法醫的檢查很粗略,畢竟他也不是什麼特殊的國家安全級別科學家。
如果他們檢查仔細一些,就會在賓斯先生身上某個不起眼部位發現一個已經結痂的針孔,如果他們再仔細檢查,並且對他的血y進行復雜而又科技含量比較高的檢查,就會發現他體內殘留着極少量的,剛剛開始應用沒幾年的全身麻zui劑……
琥珀dan鹼。
當然,這一切都不可能,一個普通小鎮的警察局而已,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教授而已,哪還會搞得那麼複雜,賓斯教授就是死於支氣管痙攣,很不幸是在深夜睡夢中發生的,而且恰好他的夫人當晚並不在家,於是就釀成了這場悲劇,僅此而已。
而他,就是原本歷史上齊普的那個合作者,以離心機分離鈾235的原理就是他提出的,只不過因爲技術水平太高不容易迅速實現,所以曼哈頓工程最終選擇了雖然工程更加浩大,但卻技術含量相對較低的氣體擴散分離法,直到他和齊普完成組合,才真正讓離心技術走向實用化。
當然,這一切也都同樣戛然而止了。
“居里先生,我們的技術怎麼樣?”
楊豐有些得意地對約里奧.居里說道,此時他們面前的厚厚玻璃後面,身穿防護服的專家,正捧出一塊純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七的武器級鈾,這塊看上去灰撲撲的金屬已經足夠拿來製造一枚小型原子彈了。至於生產鈈的反應堆這時候也已經在運行當中,估計很快第一個武器級鈈環也將擺在他面前,當然,這點產量都不值一提,他手中現在有十幾噸武器級鈈,隨時都可以拿出來組裝出幾百枚核彈。
“元首閣下,你們的成就簡直令人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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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里奧.居里說道。
“不過,元首閣下,我也不敢保證我們的政府,會不會爲了這項工程繼續投資。”
緊接着他又說道。
很顯然這位科學家還不是政客,從他公開勸李同志造原子彈就可以看出,他很清楚一次幾千上萬臺購買離心機,而且還要建立配套設施,這些都是需要鉅額資金投入的,但高盧政府到底會不會投這筆錢,真得是很不好。尤其是在從安南撤軍,然後又加上阿爾及利亞戰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的高盧政局比之前還要混亂,國會議員們天天吵架,政策一天一個變化。
尤其是在戴高樂的法蘭西人民聯盟解散後,就連高盧軍隊中,現在對政府的不滿情緒都在積聚。
那些無能的政客們,恐怕不會支持這麼巨大的投資。
“那是你們的事情了,作爲朋友我無權干涉你們的內政,但我合作的大門將始終爲你們敞開。”
楊豐很無所謂地說。
反正他又不着急,用不了兩年戴高樂就上臺了,蘇伊士運河戰爭被米國人出賣,被蘇聯人拿原子彈恐嚇的高盧人,那時候就會知道這年頭,沒有原子彈是不會有話語權的。
或許用不着等五八年了。。
ps:感謝書友狂暴之歌,超級蕭,秦漢唐明,帥不起來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