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天辰是與孫秋雨和兒子開着部隊的越野車來到家鄉的,幾年未來,穀梁鎮還是老樣子,北方的小鎮,繼續延續了以往的閉塞與寧靜,只是這份寧靜下面同樣暗藏着激流,年輕人大多都出去打工謀生了。
穀梁天辰相信,等他們回來,穀梁鎮真正的變化也將開始了。
汽車一路不停地直朝穀梁村開去。穀梁天辰沉默起來,孫秋雨也不說話。到是兒子東張西望的,對什麼都好奇,尤其是一路上青綠的麥苗與清澈透明的小河,讓他更感興趣。
汽車徑直來到墓地,下了車,穀梁天辰整理一下軍容,放眼望去,父親與姐姐的墳墓還是依然照舊,墳頭上長滿了青草,還是很高很大,沒有因爲他的離去而塌陷,看起來鄉親們年年都來祭拜收拾,穀梁天辰心裡一陣感動。
墓碑上的字跡還是清晰可見。
穀梁天辰從車裡拿出酒與水果鮮花什麼的一一擺放整齊,點上香,慢慢跪下來,對着父母的合葬墓磕了好幾個響頭,心裡雖然悲傷,可是奇怪自己沒有眼淚。孫秋雨也跪下來。叫兒子也跟着跪下,孩子對死亡沒有概念,只覺得好玩,甚至伸手去抓水果,被秋雨阻止了,她按着兒子的頭硬讓他磕了幾個。對着墳墓說:“爸爸媽媽,今天兒媳把你們的孫子帶來了,你們在天有靈,好好看看吧,兒子長的很像天辰,是穀梁家的後代呀。”
穀梁天辰來到姐姐的墓前,眼淚就下來了。姐姐的照片有點發黃,姐姐的面容已經開始模糊,穀梁鳳菊,曾經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山村女孩,本來應該有她自己的幸福,可是這幸福在花季年華嘎然而止,躺在冰冷的墳墓裡,她的心肯定是最苦的,縱然真的有輪迴這一說法,帶着一腔的怨氣從回人間,也不會過的很好。
穀梁天辰坐在墓前,把鮮花輕輕放在她的墳上,仔細看着她生前的照片。要把這個形象好好在記一遍,姐姐曾是他的驕傲,姐姐對他的好,穀梁天辰永遠不會忘記。
看見秋雨走過來,穀梁天辰擦一下眼睛。孫秋雨見了沒說什麼,而是蹲下來替姐姐清理着墳頭的草,穀梁天辰看見父母墳上的青草已經被秋雨拔盡了。
穀梁天辰一陣激動。
祭莫完了父母姐姐,兩人重新上車。村裡穀梁天辰不想去了,兒時的一切他不願意再回憶,秋雨說我們回穀梁鎮吧,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孩子也困了。
汽車重新開回穀梁鎮,路過鎮政府時,卻看見大院門口圍滿了人,不知是哪裡來的農民,老弱病殘的。只有幾今年輕人蔘夾在當中,叫的最兇,手裡還拿着鋤頭鐵鍬。
穀梁天辰本來不想去管,不過他一眼看見了王鎮長與武裝部的張部長也在門口勸阻着什麼,一個毛小子手裡拿着鐵鍬慢慢移過去,穀梁天辰說一聲不好,猛踩剎車,從車裡跳出來幾步衝上去,正好抓住了小子已經舉起的鐵鍬,目標是衝着王鎮長的。
“你幹什麼。你知道這一鍬下去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嗎。”穀梁天辰嚴肅地說。
小夥子愣了一下,舉起鐵鍬衝着穀梁天辰就撲過來,孫秋雨嚇了一跳。不過穀梁天辰躲開了,腳下一絆小子就站不住了,身體往前撲去,摔了個嘴啃泥。
穀梁天辰往那裡一站,威風凜凜。沒有人在敢上來鬧事了。
王鎮長看見了他,喜得走上前緊緊握着他的手說:“穀梁團長,你好你好,你怎麼來了,事先也不打個招呼。”
穀梁天辰說:“這是怎麼回事,剛纔多懸,鐵鍬可是衝你去的呀。”
王鎮長苦這臉網要回答,就響起警笛聲,幾輛警車開來,最先下來的是縣公安局*局長。
見了穀梁天辰他愣了好半天,還是穀梁天辰主動打招呼說:“趙局長你好。我是穀梁天辰。”
*早就認出了他,穀梁天辰,記憶猶新。穀梁鎮的那場風暴他永遠難忘,只不過他看見的樑天辰龍一身威武的軍裝,肩頭上是二權二星,中校軍銜,比自己還大,連忙立正敬禮。
穀梁天辰笑了:“趙局長,你是地方父母官,應該我向你敬禮纔對。”說着莊重地回了一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