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天辰這次回來,孫秋雨對他是格外關心,在家那幾天裡什麼事情都不要他做,孩子也很纏着他,男孩嘛,對父親是另一種依戀,更何況這個當兵的父親見面的機會少,往往是在家裡呆幾天就不見了人影,久而久之他也習慣了。只是穀梁天辰一回來,兒子就纏着他玩戰爭遊戲,小孩子也不明白什麼叫打仗,手裡拿着穀梁天辰爲他買的手槍,嘴裡:“叭叭叭”的,穀梁天辰就故意裝作中彈倒下,引得孩子直笑。
穀梁天辰想幹點什麼,進廚房被孫秋雨推出來,想收拾屋子,家裡乾淨的一塵不染,去市場買菜吧,孫秋雨一下班早就把所有食品準備好了,穀梁天辰就說:“老婆,我怎麼發現自己現在成了白癡丈夫,就差等着你來餵我了。”
孫秋雨說:“美的你,不是看你把家當成旅店了嗎,不伺候好你,又跑了,抓都抓不着呀。”
穀梁天辰輕輕摟過她說:“秋雨,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呢,給你和孩子的時間太少了。”
孫秋雨的眼睛紅起來,她撫摸着丈夫的頭回答說:“自古忠孝還難兩全呢,誰讓我當初看上了你,這叫做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呀。”
穀梁天辰聽了這話心裡很不好受,休息時他那兒也不去,就在家裡陪着妻子和孩子,享受着天倫之樂。不過孫秋雨這天回來對他說:“天辰,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孫梅與龐軍的事情你是怎麼看的?”
穀梁天辰沒反應過來,疑惑地說:“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呢。”
孫秋雨說:“孫梅想與龐軍結婚。寫了申請報告,老爸到沒說什麼,只是老媽有點看法,兩人意見不統一,我在中間也爲難。給我出個主意吧。”
穀梁天辰想了想說:“孫梅喜歡龐軍,誰也改變不了,你還別說,龐軍是好樣的,一個真正的男子漢,值得孫梅去愛他,再說了現在婚姻自由,他們要結婚,也符合條件,誰能夠阻止了呢。”
孫秋雨回到:“他們想結婚是誰也阻止不了,但是也得徵求女方家長的意見是不是,現在我老媽又有想法,沒鬆口。龐軍又是個倔強的脾氣,說了要是我老媽不同意他就不會與孫梅拜堂成親,孫梅急的什麼似的,龐軍是你手下的兵,你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穀梁天辰點點頭:“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做母親的工作,是吧?”
“聰明,一點就透。”
穀梁天辰皺着眉頭說:“我出面就可以嗎。其實你母親心裡是怎麼想的我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的,這回出國‘鱷牙’突擊隊又損失了二十多名戰士,子彈不長眼睛呀,她是在替孫梅着想,這個工作可不好做,有點難度喲。”
孫秋雨雙目炯炯地看着他。突然搬個凳子坐在他對面,穀梁天辰覺得奇怪,問她:“你幹什麼怎麼看着我,我說的不對嗎?”
孫秋雨回答說:“你說的很對,我的丈夫很優秀,‘鱷牙’突擊隊現在是名聲在外,天辰你只要不出意外,將來肯定會成爲將軍,事業達到頂峰,夫貴妻榮,連你的兒子將來也會跟着沾光的。”
穀梁天辰有點發愣:“秋雨你這是在讚揚我還是在諷刺我。”
孫秋雨搖搖頭說:“天辰,你是我丈夫,你做到了你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我爲什麼要諷刺你呢,可是作爲你的妻子,我有我的想法,你還記得尹亮的妻子嗎,在我們的婚禮上她是那麼出色的一個女人,英姿颯颯,口若懸河,與尹亮配合的那麼默契。前幾天我看見她了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腰板也不那麼挺直了,她一直沒有再婚,因爲在她的心目裡誰也代替不了尹亮。”
孫秋雨說這話時很平靜。孫秋雨還告訴穀梁天辰,李副司令員準備退下來了,自從女兒李麗珍與沈叢林殉職後,他的頭髮也一下子白了許多,精力也大不如從前,退下來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