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少年英俠

劉志恨心想:“這公子跟這姑娘倒是一對兒。”

不多時,那名少女與那公子交上了手,兩人鬥到急處,只見那公子滿場遊走,身上錦袍燦然生光;那少女進退趨避,紅衫絳裙,似乎化作了一團紅雲。

劉志恨只道這公子會上一點花拳繡腿,卻是不想,竟是用得全真教的功夫!他當即細看起來,心道:“聽聞丘處機在北國收了個韃子做徒弟,不知是不是他,若是他,也難怪丘老道會傳他武功了,只是這人雖是聰明,我全真教的武功也使得上,但卻似是未曾下過苦功。他卻是不知,他的這苦功與這少年的苦功卻不一樣,雖是一般的苦,深度卻是大有不同。

忽見公子長袖被那少女一把抓住,兩下一奪,嗤的一聲,扯下了半截。那少女向旁躍開,把半截袖子往空中一揚。

劉志恨心道:“便是了,你動作若是再快上一點,定能躲過,如果能不回頭地使出‘攥玉拳’,只一擊就能將這姑娘擊倒了。”

那公子失了臉面卻道:“可沒分了勝敗!”雙手抓住袍子衣襟,向外分扯,錦袍上玉扣四下摔落。一名僕從步進場內,幫他寬下長袍。另一名僕從拾起玉扣。只見那公子內裡穿着湖綠緞子的中衣,腰裡束着一根蔥綠汗巾,更襯得臉如冠玉,脣若塗丹。他左掌向上甩起,虛劈一掌,這一下可顯了真實功夫,一股凌厲勁急的掌風將那少女的衣帶震得飄了起來。

劉志恨心道:“卻是個有錢的,少不得要佔佔他的便宜了……咦?”徒然之間,只見那公子武功中竟出現了些狠辣的招式,劉志恨也常把全真教的武功改得狠辣,但那卻畢竟是改的,這番出手,卻是有幾招本色就狠辣的招式。劉志恨心道:“那姑娘要糟!”

果然,頃刻之間,那公子忽地左掌變抓,隨手鉤出,已抓住少女左腕,少女一驚之下,立即向外掙奪。那公子順勢輕送,那少女立足不穩,眼見要仰跌下去,那公子右臂抄去,已將她抱在懷裡。旁觀衆人又是喝彩,又是喧鬧,亂成一片。那少女羞得滿臉通紅,低聲求道:“快放開我!”那公子笑道:“你叫我一聲親哥哥,我就放你!”那少女恨他輕薄,用力一掙,但被他緊緊摟住,卻哪裡掙扎得脫?穆易搶上前來,說道:“公子勝啦,請放下小女罷!”那公子哈哈一笑,仍是不放。

那少女急了,飛腳向他太陽穴踢去,要叫他不能不放開了手。那公子右臂鬆脫,舉手一擋,反腕鉤出,又已拿住了她踢過來的右腳。他這擒拿功夫竟是得心應手,擒腕得腕,拿足得足。那少女更急,奮力抽足,腳上那隻繡着紅花的繡鞋竟然離足而去,但總算掙脫了他的懷抱,坐在地下,含羞低頭,摸着白布的襪子。那公子嘻嘻而笑,把繡鞋放在鼻邊作勢一聞。旁觀的無賴子哪有不乘機湊趣之理,一齊大叫起來:“好香啊!”穆易笑道:“你尊姓大名?”那公子笑道:“不必說了吧!”轉身披上錦袍,向那紅衣少女望了一眼,把繡鞋放入懷裡。

他雖勝了這名少女,卻是不肯認下這門親事,竟是純粹是來尋這女子的開心。

那穆易討要女兒的鞋子,公子卻是不讓道:“這是她甘願送我的,與你何干?招親是不必了,彩頭卻不能不要。”

穆易怒而出手,那公子不勝其煩道:“我如打敗了你這老兒,你就不逼我做女婿了罷?”

兩人爭鬥起來,這穆易武功雖比不得他那個女兒,但出手卻是比他女兒老練得多了,那公子急勝不得卻是用了狠招,變掌爲爪,在穆易手上爪了一下,這可不是全真教的武功。

劉志恨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卻見一個少年出現道:“喂,你這樣幹不對啊!”那公子哪把這個普通少年放在眼裡,便是劉志恨也才認出這是那個在張家口在他邊上的少年,只是他向來不把餘人放在心裡,若不是這少年出手,他還真認不出這人。

兩人打鬥也快,這少年力氣不少,身子也是結實,但卻比這公子差得多了。

劉志恨當即跳出來道:“好好好,便讓小爺我來瞧瞧你這陰毒的功夫!”他也知這公子爪上功夫有一套,並起指,運上內力向他刺去,他此刻已經有了先天功的內息,雖是微小,卻是不同凡響,當下便是一招“西風殘照”刺了出去。

那公子道:“便是這許多多事的人!”身子偏開,一招“燕子雙飛腿”,踢了過來。劉志恨一步偏開,他與那濃眉大眼的郭靖不同,出手更狠更快,卻偏偏得了上乘精義,講究以小搏大,動作小,變招卻快,當下一招“西風殘照”變換了“雁到書成”,斜斜地去刺那公子的身腰。那公子一驚,知道是個會家子,忙收了身子,向後退開。

穆易心道:“這可好了,這纔是能與他打的。”那少女也是一驚,卻是沒想這兩人出手都是又狠又毒!這個點那人的腰椎,這點上了真是非殘不可,那個踢這個的下陰,卻哪是正常切挫的出手。

兩人越打越疾,身子繞臺疾走,那公子自知不敵,一個起落想跳開,卻見那人身子一躍,如有一隻大鳥,一指點出,正是指向他的腰眼,這要一經點上,公子的下半身便是廢了。那公子大驚,忙道:“慢!”勉力一扭,這才避過道:“師兄用得可是金雁功?”

這金雁功是全真教老派的輕功,沒有一定的內力火候是施展不開的,劉志恨常年穿往後山林裡,這輕功自是不在話下。

他只道這人一定會與他對話,說些個好,也就揭過了,想自己怎麼說也是丘處機的徒弟,全真教出來的,怎麼會不給他個面子?

誰知這人雖是停了下來,卻是於轉眼間抽出了劍來,他已然從這人武功中知道他的劍法最是高明,至少自己是遠遠不及,對方不用劍已經逼得自己到處亂躥,這一拔劍還得了?他哪裡知道劉志恨的確是全真教的人,卻是偷偷逃出來的,此刻心中正充滿了對全真教苟待於他的憤恨,如何會輕易放過他?

那穆易生怕事情大了不好說話,忙道:“少俠心意小老兒心領了,只是由他交出小女的鞋子也就是了,莫要將這事情鬧大了。”

劉志恨道:“這人武功陰毒,留下他來終非是武林這福,還是趁其羽翼未豐,除去的好!”

那公子幾欲吐血,心道:“我下手毒,你不是比我還毒?”他倒是有一班手下,只是個個都是一般人,卻是一個也幫不上忙。他心中大恨,卻是個知機的人,忙從懷中掏出鞋子拋了過去道:“你要,拿去便是……”

劉志恨接過,轉手還給穆易,卻仍是要上前。

那郭靖道:“這位兄弟,他已然服了軟,且就放過他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劉志恨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這個小子你放了他他卻會嫉恨你,怕是一定要報復的,還是殺了的好,小子,說出你家在哪兒,也許我就不殺你了!”心道:“但是個富戶,不妨滅門好了。”卻是起了殺心。

卻是那公子笑道:“你們可是來了……”只見他的隨從羣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三個相貌特異之人。一個身披大紅袈裟,頭戴一頂金光燦然的僧帽,是個藏僧,他身材魁梧之極,站着比四周衆人高出了一個半頭。另一箇中等身材,滿頭白髮如銀,但臉色光潤,不起一絲皺紋,猶如孩童一般,當真是童顏白髮,神采奕奕,穿一件葛布長袍,打扮非道非俗。第三個五短身材,滿眼紅絲,卻是目光如電,上脣短髭翹起。

只聽一名僕從道:“上人,你老下去把那小子打殺了罷,小王爺不是那人的對手,要是一個不好,真受了點兒傷,咱們跟隨小王爺的下人們可都活不了啦。”

只見那藏僧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心裡卻是想:“這人武功如此精湛,定是全真教中的高足,我只保小王爺的性命就是,何必將事情做死了,反是不美。”那白髮老頭笑道:“靈智上人是西藏密宗大高手,等閒怎能跟這種渾小子動手,沒的失了自己身分。”

卻是一個青臉瘦子忽然怒喝:“臭小子,你在這裡?”噹啷啷一聲,從背上拔出一柄短柄三股鋼叉,縱身躍入場子。只是他不奔向劉志恨,卻是衝向郭靖。

眼見人家人多了起來,劉志恨心知再對這小公子下手,定是不好,卻借了這個機會向那青臉瘦子出手,只見他長劍一揚,再一攪,生生地一招“纖雲弄巧”引得那青臉瘦子向旁跌去,那青臉瘦子哎呀一聲道:“我不動你,卻來惹我?”

卻是一個滿臉煤黑、衣衫襤褸的瘦弱少年從郭靖身後走了出來道:“啊喲!又是你,在地上好玩嗎?”

青臉瘦子卻是三頭蛟侯通海,他身後四個醜漢搶出道:“兀那小子,快快讓開。”

瘦弱少年正是黃蓉,她一指劉志恨道:“有我大哥在這兒也想動我?”卻是成心要讓劉志恨捲入這場禍事中。

那小王爺卻是退到自己的從人中道:“可看出這小子的來歷?”

那藏僧道:“和小王爺一樣,俱是全真教的……”

小王爺道:“便是這點最煩……”言下之意卻是不好下手殺了,若是別人,他大可不怕,但丘處機卻非是良善之人,下手殺人從不手軟,一旦自己的弟子被人所殺,鮮有不報復回來的。

此時,劉志恨手腳不停,一連三掌拍倒了三個醜漢,卻是飛起一腳,直直踢在最後一人的下檔,這可要了人命,那個醜漢慘叫一聲,直直昏死了過去。

侯通海又驚又怒,提着叉子上來想動手,劉志恨長劍一斜,又是一招“纖雲弄巧”,那侯通海卻又是一頭栽倒,這回,卻是那藏僧靈智上人看不過去了,心道:“我等吃小王爺家的飯,這般還不動手,沒得叫小王爺以爲我們怕了那全真教,這裡終究是那中京,能有幾多道士,怕怎麼的,便是用這小子在小王爺面前一顯身手。”大喝中人已飛撲而上,他動作奇快,一出手便是藏秘真功大手印,這門功夫雖是高深,但靈智上人走得卻是取巧的路子,這一掌不得大乘,只以掌中陰勁傷人,雖是歹毒,但威力卻是無法達到極限,只是他極於求成,也就不顧了,只道這個小子還不是一招拿下。

卻是不知,劉志恨早早知道這些人,故而多了個心眼,一撇到靈智上人撲到,他詳做不知,郭靖叫道:“小心呀!”卻是那黃蓉道:“他可比你精多了,怕怎的!”

果然,劉志恨微微一笑,卻是一腳飛出,踢起了地上一個醜,直向靈智上人,他卻於後狠狠一劍刺來,這一劍正是“星河鷺起”,由下而上,劍尖之力,可穿金石,真是立下了一劍穿兩的心思。那靈智上人待發覺不妥已是不及,這一劍堪堪地從那醜的胸口透出直向他刺來,好個靈智上人,竟然於這等時分吐氣開聲,爭得這一緩,偏開了少許,卻仍是叫這一劍劃傷了小臂,他頓時覺得臉面全失道:“小輩爾敢!”

那參仙樑子翁眼見小王爺臉上陰睛不定,知道這小王爺心下起了殺人之心,道:“小王爺,要我等幫忙麼?”

小王爺道:“我累了,回家了,這事我可不知道啊……”

樑子翁還敢不會意,點頭道:“正是如此,小王爺還請回罷,這等小事,便交由我們了……”

那個矮漢正是彭連虎,他立意爭功,趁着小王爺還在,一提鋼刀合欺了上去,他倒也知道這個小子劍法精妙,非是他一人可取,便道:“候老弟,哥哥來了!”

候通海有感於方纔沈青剛被殺,心痛得死去活來,正要動手,劉志恨已然欺到了面前,卻是他見得人多,立下殺心,便是要一招之間殺了這個武功最平庸的傢伙,再以輕功跳出這是非之圈,至於穆易父女他是顧不上了。那候通海也是個人物,竟是不顧一切,來了個懶驢打滾,一連十八翻,雖是臉面丟盡,卻也撿了條性命,否則,旦叫劉志恨抽出時間一劍刺下,頓時便是身死的結果!

靈智上人這邊廂過來道:“休得放肆!”雙掌翻飛,一股異味透掌而出,劉志恨一聞就知道這掌定是用不明之藥專心煉過,哪敢手接,身子一矮,人在劍下,蹲了下來,長劍斜指,恰好是一招“孤光自照”,這招本是人立時使出,他這廂蹲下,雖不合正常劍義,卻得了變化的劍理,正好是靈智上人這一大手印的剋星,一旦他的大掌破不開劉志恨的劍勢,必要爲這一劍所傷,到時,掌毒回涌,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他不得,他兩番出手,卻是兩番被逼回,直氣得哇哇大叫,卻也無奈,一個倒翻身,又避了開去。

劉志恨知道不可大意,眼邊一斜,就見出彭連虎上來,頓時雙足發力,連人帶劍向他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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