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身着瘊甲的新衛奔走之下,沒多一會兒,劉志恨手下的將軍陸續到來。這裡面有老將軍也是這一次大戰的主力厲威將軍將軍泗水漁隱,巨鯨幫的三大鯨頭和新任的鯨頭宋言臣,大理國李銳冰,耶律燕,由此可以見出,劉志恨的水軍力量的弱小,從頭到尾他的手上只一個泗水漁隱可用,其餘水軍的主力盡是巨鯨幫的勢力!
在徐小藝的指揮下,一衆的瘊甲衛各自跑開,把中廳房以中心的百步範圍圈住,洪凌波打開了海圖,這海圖還是大宋的海圖,也是由得於此,不然,大理國水軍打水戰卻是連個海圖也沒有可不是笑話麼!衆將官起身站好,一見劉志恨入位,齊齊道:“臣等,參見王上千歲千歲千千歲!”劉志恨一揮手,一股潛力生出道:“不要來這些虛禮,都起身吧!”衆臣再道:“謝王上!”這才提下襟擺而起身,各自在各人的位子上坐好!
劉志恨這才鬆出了一口氣,道:“好了,現在水軍也好,陸軍也罷,都是到齊了,軍隊齊了不能光吃糧不幹事,說說,下面我要怎麼打,本王武功天下第一,但是打仗可還是要*諸位!說說看!”宋言臣方自升上了四大鯨頭的地位,正是急於表現的時候,當下道:“現在正是大戰的良機,海上平波無浪,只有信風,我軍雖處於下風,可是隻要我們反攻爲守,必可勝之!”
他話方落,邊上四大鯨頭之一的老龍王於海生冷笑道:“年青人就是年青人,也不知道亂噴潮(指黃羊公)是怎麼教你的,海戰三要,明地型,佔上風,比船堅!明地型始知進退,佔上風則主動在我,比船堅,我們可以在第一時間撞斷他們,現在,我們並不在上風,船速不見得比敵人快,更是不可能比他們船堅!”此話一落,另一鯨頭吃鯊龍惡名揚道:“也不是這麼說,我們可以用縱火船,再有,窮國的那點事兒我可是知道,他們並不全是堅船,自初時,窮國建了很多新木船,這些船現在還有一些,是他們的弱點,我們不是沒有勝算!”老龍王於海生道:“窮國水軍的頭子是出海虎張一謀,他現在已經爲他的主子拉齊了泉州的龍猿豹!昔日的泉州四將現在重新聚到了一起,不能小覷!”
劉志恨道:“窮國水軍頭子還是張一謀?”老龍王於海生道:“正是,張一謀現在已經是窮國水軍大都督了!總領全部的水軍!”劉志恨道:“泉州四將是怎麼回事?”老龍王於海生道:“泉州四將指點得是龍虎猿豹,海龍將李萬里,出海虎張一謀,翻海猿碧嶽,潛海豹知北遊!說來好笑,他們四人本是泉州官家的軍將,不過泉州事務大多是由得市舶司莆壽庚爲首的海商把持,對他們這些仍屬宋國的將軍很是非難,還多次剋扣他們的軍餉,這樣一來,誰還肯賣命,後來,張一謀投了窮國,富貴了,便尋了由頭,把這三個昔日的兄弟要到了麾下!現在他們都在一起!”劉志恨道:“他們很難對付?”四大鯨頭之一的拍天尾寧望生道:“可不是麼,朝庭不發餉,他們就自己出去劫,有的時候,連我們巨鯨幫的面子也不給!可還真是沒法子,這幾個人都不是好惹的,別的不說,那海戰之術真是這個……”卻是豎起了大拇指。
老龍王於海生忙拉拍天尾寧望生道:“老寧,你瘋了?”拍天尾寧望生這才醒悟,自己在劉志恨的面前說敵方的好話,這個說法在瓦子裡他也是聽過的,叫擾亂軍心,是可以問斬的!正當他驚疑不定的時候,劉志恨卻是淡淡道:“強就是強,說了好,說實話,本王中意,本王喜歡,本王要的就是實話,可不是那些個虛應奉承之言,怎麼?當本王說假的麼?”
拍天尾寧望生道:“謝王上不怪之罪!”餘者起身道:“王上英明!”劉志恨揮手道:“到底要本王說了多少回才能明白,本王不喜歡這些個虛禮,還是說實在的,你們是不是認爲,我軍現在出動,作戰不利?”老龍王於海生怔了怔,道:“王上,臣雖是出生於巨鯨幫,現在也算是王上的臣下,臣爲了王上,就放膽直言了!”劉志恨點頭道:“你說!”老龍王於海生道:“老夫以爲,目前戰鬥,海戰之道,不在於速,速戰,則我不利,而緩戰,則利在於我,現在是春,一旦到了盛夏,必有大風,到時窮國水軍不戰自亂,我軍如果能把握住時機,可以直佔山南,在山南設下登陸點,以我步軍揚長避短,只要一俟攻下了窮國之本,他水上力量再強,也只是鏡中之花鏡中之月而已,到時,還不是不戰而敗?
吃鯊龍惡名揚道:“老哥哥說得好,只是有一點,這要是一仗也不打,可不是笑話麼!”
拍天尾寧望生道:“但是,不是說喪氣話,就我們所知的,現在窮國的水軍,舉凡三千料以上的大船,都有霹靂炮,沒到跟前,‘噼哩叭啦’的全都打過來,想把船*上去都得死上一大批!真打,咱打不到人家呀!難道要用小船去磨?這也是個法子,不過要從民間徵大量的船,但我們帶不了這許多的船!小船在海上,不消多會,就會給浪打在海里!而大船載船,又載不了太多,到底是我們去打人家,可不是人家來打我們!”
劉志恨點點頭,道:“本王對水戰一無所知,不是各位說,本王還不知道有這許多事,本王還以爲,咱們只要把船開過去,面對面的打上一通就可以了呢,最多放放箭,現在看來,本王是不是冒失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守到夏,那是不行的!本王並非是好大喜功,也不是想出這個風頭,更不是隻想着打仗,而是,這一戰,本王等不及!也等不起!因爲,這一戰不管勝也好敗也好,大宋在看着,大理也在看着,蒙古也在看着,而本王在這裡待得一久,本王相信,蒙古說不得就會再度舉兵南下,他們首要之敵就是我大理,不摸出我大理的底,他們是絕不甘心的,而我大理國雖說有一戰再戰之力,可是底子上來說是比不得蒙古的,他們內有中原足夠的軍國底子,而外又有四大汗國源源不斷的!到時,蒙古固然打不下大理,可我大理也會爲此付出慘重的代價!而我軍現在要做的,就是個態度!我大理國劉志恨這面旗子,是絕對不能倒下去的!”
老龍王於海生頓了頓,跳起來道:“王上這麼說了,我老龍王於海生也不是個怕死之人,於海生在此請爲前鋒,用這一把老骨頭,爲王上大計獻一份力!”拍天尾寧望生,吃鯊龍惡名揚,小鯊王宋言臣一併起身道:“臣等請爲前鋒!”
劉志恨再度搖頭,但見他目閉無情,道:“先起來!”一掌拍在地上,這一掌力道之下,老龍王於海生,拍天尾寧望生,吃鯊龍惡名揚,小鯊王宋言臣竟是不約而同地起來,地上揚起一片輕塵,這片塵只瞬間就在劉志恨翻掌爲下之下再度伏下!劉志恨道:“說了這要再多禮,本王討厭這種虛禮,凌波,擬詔,傳本王法令,自即日起,大理國內廢跪禮!違者棍五十下!真是浪費本王的功力!”
四個龍頭起了身,卻是頭上出汗,劉志恨武功太高,他不發功還好,一經發功,以他的身分威勢如山似海之深,那份威壓可也不是說笑的!劉志恨這才揮手懶懶道:“泗水將軍,你來說,你從前就是大將軍了,說說看你的看法!”這個泗水漁隱水性了得,更是精操舟觀水之道,劉志恨要建立大理國自己的水軍,便是隻能用他!劉志恨現在點他的名了,自是要他說話,這裡的將軍中,說得上水軍的,也就是泗水漁隱了。
四龍頭齊聲道:“願聞大將軍高見!”這一番話,既是示好,也是逼他,要是泗水漁隱是個沒本事的,那可必然是要出醜的,到時,他的臉可也就丟大了,這個大理國的將軍也就不好再做了,四大鯨頭武功自是及不上泗水漁隱,但水戰之道可就不俗了,大理國水軍沒了主心骨,這個位置說不得可以爭上一爭了,這些人哪裡有個笨的!可是個個都是老人精!
泗水漁隱微微一笑,道:“王上,各位將軍,既然這樣,臣下就說說臣下的法子,王上要打這一仗,那自是要打的了,不過怎麼打,就是一個問題了,依臣下之見,現在戰局,主動在我,現在依情報來說,敵軍現在駐在白沙島上,可以看出,敵軍舍了正中的東沙島羣,而停泊在白沙島,這一方面是護衛他們在山南的根基,而一方面也是對泉州有所防範,這樣一來,他們必不能全力迎戰!我軍第一步做的就是先佔了這白給的東沙島羣!在這裡,我們可以得到瓊州,廣州,惠州,潮州四州的支援!這樣一來,我軍就可以得到一步勝算,而敵軍見我軍臨到如此之近,必有應對,一個不好,就會生亂,到時,我軍就可有機而乘之,一戰在山南搶下一個登陸口,而敵軍到時便會與我軍死戰!這樣一來,他們主攻而上風在我,則可勝之!到了時候,隨着山南的登陸,敵軍定會失了主心骨,軍心必亂,則我軍必勝!”
老龍王於海生道:“大將軍好算計,老夫服也!”劉志恨點頭道:“那就這樣,各位,本王是個急性子的人,既然定下了這計策,就這麼辦了。對了,今日由各位將軍打理各船,準備物資,到了明天,發兵東沙島羣!”衆將士一併起身道:“我軍必勝!”眼見着各將官紛紛退下,卻是瘊甲衛不退,自有另一羣人到來!
這些人領頭的是兇苗子毛鐵頭,粉蒸肉李仙桃,長江七蛟兄弟,七海水母十人。這些人都是劉志恨奇兵營中的高手,更是善識水性,加入奇兵營之前,就在江湖上跑飯,可說得上是見多識廣,人情通天!衆人見了劉志恨,依常例拜了,這是軍禮,只將身子傾一下,雙手抱拳一供就是,劉志恨卻是很滿意,道:“無需多禮,這一次你們立下的大功本王是記在心裡的,現在有一個任務要爾等去辦,爾等可願?”
兇苗子毛鐵頭道:“只要王上承諾,事成之後可讓我統領一條船,刀山火海,王上你說!”
劉志恨道:“好說,眼下大戰在即,本王需要多方的援助,泉州的軍力別的不好說,那些私家船隊要是能爲本王所用,本王這一戰的勝算可也就大有希望了!”七海水母陰聲道:“王上說得是,可是這一點又不用我們這許多人吧?”劉志恨陰聲道:“要只是這麼一點點小事可也就算了,本王要的可不是這麼小,這次的事情不在小數,分成兩條線,一條明線,由李仙桃與毛鐵頭一起,你們兩個人的任務是說服泉州私商的海船爲我所用!可能的話,讓泉州的水軍也爲我所用,那時,白沙的窮國水軍不我大軍牽制,他們可以白撿一個白沙島,島上的一切都可以給他們!”李仙桃道:“商人好利,這樣一來,說不得真可以說動他們!”劉志恨點頭道:“本王不要他們拼命,只讓他們撿便宜,只要做到這一點可也儘夠了,能做到麼?”毛鐵頭道:“這事還是小李子在行,咱可是不行!”劉志恨道:“但這事你得在船上,如果你不在,李仙桃一個人怕是壓不住!”毛鐵頭笑道:“那就是了,我的水上功夫可也不是吹的,到時,小李子說,我來做,王上,你放心,這事沒問題!”
李仙桃滿懷心事地和毛鐵頭出了門,沒行幾步,毛鐵頭拉住他道:“瞧你那個樣,死人了?一點也不笑?想什麼吶?還在想金枝麼?”李仙桃嘆道:“哥哥把這件事想得簡單了!”毛鐵頭道:“這有什麼簡單的,不就是當一會說客麼,讓他們出兵出船,打下了白沙島,亂了敵人的軍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李仙桃冷笑道:“我們的這位北地王上集血腥殘忍於一身,他只是想讓那些人來幫幫他?不,不會這麼簡單!他想要的更多!”毛鐵頭怔道:“你想說什麼?”李仙桃道:“這一戰之後,無論後果如何,是勝是敗,這裡面都大有文章可作!敗了,那自是最糟的,但是泉州人拿走了白沙的一切,對窮國表現了惡意,之後的時間裡,窮國只會和泉州相互死掐,而他們就算是不打,也只會互相戒備,王上則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大力發展他在北部海道的水軍力量,厚積薄發,到時再聯泉州以二戰窮國,必可勝之!這是王上的後路!第二,萬一勝了,王上如果願意,他翻過臉來,就可以把刀子再指向泉州,王上攻打泉州,大宋只會看着,只要王上許與大宋的好處比泉州海商給得要多,到時,王上用集合來的水軍力量和大宋派出的陸上軍力兩下夾攻,就可以拔掉這個最大的毒瘤,雖然這樣一來大宋必可從中得到好處,但最大的好處卻仍是給王上得到!瞧瞧,勝也好敗也好,王上都可以得到最大的好處!未算成先得利。”
毛鐵頭道:“李小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這種事知道是一回事,但別說出來,老哥我是個老粗,但老子知道,有時知道少一點會比較好的!”李仙桃搖搖頭,心裡發着涼,和毛鐵頭一起出去了,直赴泉州。
長江七蛟兄弟和七海水母道:“那我們做什麼?”他們也不是笨人,眼見着李仙桃等人出去之後,劉志恨也沒說話,自是知道里面定有另一番的計較!劉志恨笑了一下道:“長江幾位兄弟不用多說,你們化妝一下,潛入海商的船隊,在這一戰中,儘可能的燒殺白沙的一切!得到多少都歸你們,必要時,本王會讓水母娘娘給你們發信號!七海水母娘娘,你過去的門派就是毀於這些海商之手是不是?”七海水母搖搖頭道:“過往矣,王上不用多說了!”劉志恨道:“不,你一面在泉州等本王的指示,一邊給本王在泉州擬一份名單,事成之後,本王會攻打泉州,到時,那名單上的人都會死,這個權利,本王給你了!”
(老是說打窮國打窮國,說打就打了?又說本人一直在拖,可是,這兵船調動,軍力搭配,哪一樣不要說明,再者說了,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不可不察,這話是白說的麼?要知道,劉志恨打這一仗的把握並不大,水軍力量,還是窮國佔着上風,所以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把一切算計到位了,纔有可能成功,就好像封神裡面一樣,元始把通天的一切都算光了,成竹在胸,纔出手和通天打的,還是算好的四打一,要是一開始,這老頭帶着手下十二金仙和通天手下的萬仙一起PK,那不要打了,和送死沒區別!)
()
http://
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