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晴晴愣了一下,斂了一下暴躁的脾氣,面色冷着,問道:“哭什麼?出什麼事了?”
“晴晴,程思沁,程思沁她……”
一聽到這個恨得咬牙切齒的名字,付晴晴的眼神都立了起來,等聽完楚冬雪說完的一切,付晴晴的臉色一陣扭曲和後怕。
還好當初她沒有真的和程思沁合作,不然現在進退兩難的就是他們付家。
“晴晴,你幫我想想辦法,叔叔那裡一直嫉恨着這件事,我就算去求他他也不會幫我。晴晴,你是付家唯一的大小姐,只有你能幫我了。”
付晴晴聽了這一句,猛地就響起那天楚冬雪扭扭捏捏不肯替她澄清的一幕,如果那個時候她不怕得罪程思沁,好好的和她父親解釋,她父親也不會一直到現在都誤會是她主動把這次的合作讓給別人,不會到現在也不肯原諒自己。
付晴晴冷了冷眼色,說道:“冬雪,不是我不肯幫你,如果前幾天你和我爸爸能把事情解釋清楚,我現在要是說點什麼他可能還會聽。你以爲現在我爸爸以爲我吃裡扒外之後,還會給我什麼好臉色看。這件事我也無能爲力,你和楚叔叔自己好好想想辦法吧。你放心,咱們姐妹一場,如果楚家破產了,我這裡也會給你一個棲身之所,不會讓你流落街頭。”
付晴晴掛了電話,整個人向椅背靠去,長腿交疊,心頭的情緒還在澎湃。
好險,好險。程思沁可真夠歹毒的。
第二棵救命稻草就這麼沒了,楚冬雪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她現在才突然明白爲什麼程思沁那天會那麼好心的去幫付玲,其實她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去挑撥離間,讓付晴晴和她離心離德,讓付家不會在她如今境地的時候伸手拽她一把。
還有誰?還有誰能在這個時候來幫她一把?
楚冬雪埋頭縮在角落,整個人的情緒跌到了谷底,連有人將臥室的門推開,她都沒有察覺到。
江賀母親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有些驚訝。
這個女人雖然家世不如程思沁,不過爲人單純,家世簡單,不像程思沁連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來的野種,這樣伶牙俐齒的野種,說什麼也不能嫁進他們書香門第的江家。
自從那個女人跟在江賀身邊,絲毫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過,一點都不懂得尊敬長輩,這樣的人休想進他們江家的大門。
而楚冬雪,溫柔可人,全心全意的依賴着她的兒子,體貼懂事,對她更是百依百順,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她都是最適合做他們江家兒媳婦的人。
“怎麼坐在地上?”江母皺着眉頭,語氣尖澀,不管在家還是在外面,江家的人必須保持該有的氣質,坐在地上像什麼樣子?
楚冬雪驚了一跳,瞧見江賀母親站在自己的面前,立刻站了起來,表情很是驚慌失措,眼神畏懼。
江母挺胸擡頭的走過她,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語氣刻板,頤指氣使,“過來。”
楚冬雪立刻乖巧的走了過去,聆聽她的訓誡。
“我們江家最注重規矩,你既然住在這裡,就要遵守我們江家的規矩。今天進來的是我,要是換成別人,話要說的有多難聽。知道的知道你是個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我們江家的兒媳婦。”
江母眼神鋒銳的看着她,都是不滿意。
楚冬雪低眉順目,心裡不斷的折個兒翻騰,住進江家已經整整一個月,可是這一個月她所有耐心的表現在她這裡還是達不到要求。
她一口一個我們江家,時不時就要說一句她是外人,在他們江家人的眼裡,她楚冬雪到底算是什麼?
楚冬雪的眼神已經陰冷的可以滴出水來,卻在瞧見她手腕戴着的名貴珠寶的時候頓住。
江家沒有多大的實力,可偏偏眼前這個女人最喜歡裝貴婦,她沒少給她買各種名貴的奢侈品,如果把這些奢侈品全部賣掉,也許能瞞着爸爸先撐片刻。
不過讓這個自私的女人把拿她的全部都拿出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弄差了,很有可能還會影響到她和江賀的感情。
江母仍在絮叨江家的家規,卻不知道低眉順目的女人腦筋急轉,準備對她心愛的寶貝動手。
江母說的累了,站起身,道:“家裡的衛生收拾一下,光指望小時工這個外人哪行,別把家裡的東西偷乾淨了。”
楚冬雪頓時感覺腦子裡靈機一閃。
等江母出門和朋友逛街的時候,楚冬雪立刻衝去了江母的臥室,將她曾經買給她的所有珠寶首飾和奢侈品,包包,全部一股腦的扔到了一個地方。
所有東西剛蒐羅好,就聽臥室門被人一把推開。
楚冬雪捧着滿手臂的包包用極度吃驚的表情和江母看了一個對視。
江母驚訝的嘴巴完全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如果不是忘了拿手機,她回來拿手機,是不是根本就不會看見這樣一幕。
“楚冬雪,你把我的寶貝都放下。”她尖銳的叫了一聲,立刻衝了過去,將她所有心愛的包包全部奪了過去。
楚冬雪猛地感覺手臂一道刺痛,白皙的胳膊上現出江母奪包包時指甲很用力劃下的痕跡。
她立刻用手捂住傷口,一擡頭,江母的耳光帶着掌風就呼了過來。
楚冬雪頓時撞在了櫃子上,頭暈目眩。
“我們江家怎麼進了你這麼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居然敢對我們江家的東西動手,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楚冬雪再也忍不可忍,眼神惡狠狠的看着她,“這些東西全都是我的,每一個花的一分錢都是我楚冬雪的,和你們江家有什麼關係?”
“你說什麼?”江母的每一根寒毛都立了起來,氣的指尖都在顫抖。就像聽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震驚。
“這些東西都是我買的,就是借你戴戴。你們江家要是有本事就自己花錢去買,買回來的纔是你們江家的東西。”楚冬雪撲向江母,將她手腕上的鐲子一把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