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空氣裡除了泛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還伴隨着死氣沉沉的低氣壓。
老米特好的脾氣也在現在被磨了個乾淨,他一張如玉般的面龐帶着冷清,俊逸的雙眸帶着血絲充斥着一抹怒色。
“鄭家北,如果不是看在老唐的面子上,我一定把你從我的醫院裡攆出去。你有本事,你是第一個讓我想要攆出去的病人!”
他怒聲說着,胸膛帶着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鄭家北纏着繃帶的臉看着他,尖銳的視線帶着凜冽的寒意,居高臨下,而又不可一世。
“你攆我一個試試?不要忘了你在這裡的目的。你必須要想辦法把我徹底治好!”
看着這位難伺候的大爺,老米怒極反笑,一雙俊逸的眸子都能掐出墨水來。
“等着,你的主治醫生馬上就到。”他氣憤難平的說完,甩手就走。
“等等。”鄭家北突然叫住他,“還有四天時間,就是他們訂婚的日子,主治醫生能在那之前到嗎?”
“你鬧騰的這麼歡,我就是不折手段也一定把你的主治醫生早點請過來。”老米冷笑一聲,撂下這句話就出了病房。
鄭家北嘆了一聲,他真的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趕緊把這張臉治好,即便一時半刻治不好,只要主治醫生能夠看完之後和他保證,保證一定能治好他的臉,那麼他的心裡也就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一個正常人,沒人能接受自己的臉毀掉,連他這樣心性成熟沉穩的人也不能例外。
鄭家北這些天一直是在惴惴不安中度過的,他想着他這二十幾年的日子,大概只有從遇見程思沁開始,纔多了明媚的感覺。
可是這一切戛然而止的太快,隨之而來的卻是他的臉徹底的毀掉。
鄭家北扯了扯嘴角,這功夫兒,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道倩影溜了進來,看見對方,繃帶後的雙眸閃過一抹訝異和陰沉。
餘婉婷看着面前纏着繃帶的臉,如果不是那雙眼神裡的清冽冷厲依舊,她根本沒有辦法確定這個就是那個男人。
“鄭先生?”她試探的喚了一聲。
鄭家北的目光隨着她的移動而移動,這個女人怎麼來了?
看到對方沒什麼反應,沒有否定,餘婉婷勾着嘴角走了過去,“聽鄭驍涵說你轉院了,沒想到你只是轉了病房。”
“你來做什麼?”鄭家北擰眉,他現在的樣子不想讓任何人看見。這花癡小二貨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對於這個女人,鄭家北感覺頗爲無奈,第一次他去接沁沁出差的時候,她居然把自己當成了唐墨紳的司機,像他這麼瀟灑倜儻的男人怎麼可能是那個男人的司機。
那段相遇,給他留下了一段很不愉快的回憶。尤其被這個花癡的女人喚成很可口的小鮮肉。
不過因爲她是沁沁的好閨蜜,他也就算了。
沒想到,大哥要送驍涵去學跆拳道,而這個女人居然就在那家跆拳道館,瞬間,他是鄭氏集團首席的事情就被拆穿。
爲了讓這傢伙別多嘴多舌的把這件事告訴沁沁,他是費了心的隔三差五讓她欣賞自己的美色。果然,藍顏禍水,這花癡二貨女一直守口如瓶。
這麼一想,鄭家北感覺自己目前的處境更加的棘手,他如今的美色已經沒了,這貨不會口無遮攔的把這件事告訴沁沁吧?
他不想讓沁沁知道他是誰,知道他現在有多狼狽。
他希望留在她記憶裡的,一直就是那個囂張狂傲張揚而帥氣逼人的鄭家北。不是現在面容已毀的鄭二少。
對於面前這個沁沁的閨蜜,鄭家北在心裡想着各種解決對策。他要穩住這個女人,不惜沒有底線。
“沒什麼,咱們也算是朋友,你生病了,我過來探望一下。”餘婉婷面色有些緋紅,極力鎮定的把這句話說出來,她的心在怦然跳動着,每次面對這個臭小子,她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她比他大了好幾歲,怎麼可以喜歡一個小男生。
這件事她告訴了思沁,可是她絕對不敢告訴她,她喜歡的人是誰,要是讓她知道了,一定特別的驚訝。
“坐。”鄭家北態度相當的不錯,如果讓氣急敗壞的老米看見現在這一幕,一定吃驚死不可,這些天,所有人都被他的壞脾氣磨得要火山爆發,然而現在這一刻,他居然像謙謙君子一樣對待探訪他生病狀況的客人。
他的生病狀況可一直是他的心頭刺,連所有爲他治療的醫生護士都要謹慎說話。
“你的臉情況怎麼樣,應該不會毀容吧?”這邊,餘婉婷坐下,澄靜嫵媚的眸光帶着擔憂的神色看着他繃着繃帶的臉。
鄭家北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這個女人說話果然從來不經過大腦,他現在這個模樣,她還敢什麼話都說。
鄭家北感覺扎心。
“這個要等主治醫生過來之後才能確定。”他的語氣低沉,茫然和擔憂的神色因爲臉上的白色繃帶只能從他漆黑如幕的冷冽眼眸裡看出。
餘婉婷嘆了一聲,“鄭先生,沒關係,現在醫學很發達,實在不行還有整容,你底子那麼好,再稍加整容一下,也許比之前更帥。帥氣的臉不是人生的全部,你那麼厲害的一個男人,應該知道身爲男人有實力纔是最有魅力。你現在就好好養好傷勢,鄭氏集團的江山還在等待你。”
鄭家北,“……”
“對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沒有辦法參加小沁的訂婚了,你病了之後,她來過嗎?”餘婉婷有點怕鄭家北把這事一不小心告訴程思沁,她是真不好意思讓程思沁知道她喜歡的小鮮肉就是她的同事加朋友,而且這人還是已經有了女朋友的。
之前她也納悶過,鄭家北是鄭氏集團的首席CEO,怎麼和沁沁是同事,原來,兩家是有合作的。
餘婉婷不知道,其實並非如此。兩家合作不過是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之後很久之後的事情。
這邊,鄭家北再次感到扎心。
奇異的,他居然發不出來脾氣。
“我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朋友關係並不深厚,這件事她還不知道,我不想影響兩家接下來的合作。你懂我的意思嗎?”鄭家北壓低語氣,“至於他們兩家的商業聯姻,鄭家這邊自然會有人去出席,不一定非要我去。”
鄭家北淡淡的說着,好像真就是這麼回事一樣。餘婉婷一聽連商業聯姻都出來了,還真是有些詫異,她對鄭家北和程思沁之間的關係瞭解的真的不多,現在一聽他說出商業聯姻幾個字,心裡肯定了鄭家北和程思沁之間看來只是簡單的合作關係。
不然,如果鄭家北和程思沁之間是有着深厚友誼的朋友,那麼一定就會知道她和唐墨紳之間其實感情有多麼的好,他們之間的婚姻愛情和商業聯姻沒有半點關係。
餘婉婷不是傻子,“我當然不可能做出影響你和思沁之間合作的事情。鄭先生住在這裡的事情,鄭家人應該不知道吧,怎麼你的女朋友也不在?”
最近這些日子,餘婉婷每天睡覺都是鄭家北受傷躺在那裡的畫面,一聽驍涵提到她二叔醒來的事情,頓時她就忍不了的想過來見他一面。
想到之前那個女人提醒自己遠離鄭家北,她的心口又是一陣酸澀和難受。
直到聽到驍涵提到他已經轉院,她才忍不住又來了這家醫院,想在這裡隨便的坐坐。
沒想到,就聽見一個穿着白大褂,長相斯文的俊逸男人一臉冷毅的神色打着電話從自己身邊走過。
話裡提到鄭家北的名字,於是,她就試探的過來了。
“女朋友?”鄭家北一愣。
“付小姐。”餘婉婷說。
鄭家北的眸子眯了眯,付玲。
“你見過她?”
“是。”餘婉婷感覺自己有些尷尬,付玲警告自己的那些話總不好對鄭家北說出來。
“她說什麼了?”鄭家北眯着雙眸子看着她。
“付小姐可能是有些誤會。”餘婉婷把話說得晦澀。
鄭家北呵了一聲,對待付玲,他一直是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看待,他以爲在李家那天她決定和李煦青在一起之後,已經死了和他在一起的心,沒想到,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居然還和餘婉婷見過面。
鄭家北有些怒,但更多的是無奈。她和他見面的這段時間以來從來沒有提到過她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沁沁很早之前就和他提到過她所經歷的一切,也許他也不會有如此大的容忍心。
對待這個女孩子,鄭家北心口微痛。
……
與此同時,唐墨紳的別墅。
緊關的房門被人按響了密碼,隨即砰的一聲打開。
戴着紫色墨鏡的女人穿着一身葡萄紫的搖曳長裙,裙襬落在腳踝。
尖細的高跟鞋落在地面,她每走一步都帶着高傲的氣焰,墨鏡後的美眸審視着房間裡的一切,隱隱帶着一絲饒有興致的打量。
目光觸及到半開着的臥室,她擡步走了進去,微微偏着頭打量着房間裡的溫馨裝飾,嫣紅的脣淺淺的勾着一個弧度。
腳步向前走着,手臂伸出,塗着鑽石般閃爍的指甲輕易間將衣櫃的門打開,隨即,那件奢華而清新優雅的女士禮服映進她的眼中。
她嘴角挑了挑,伸手拽了下來,隨意一折塞進了包裡,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加上打量的時間也不過短短几分鐘,處心積慮,以至於在她走後,馬珍珠也絲毫沒有發現,曾經有人進來過。
一切都是有條不紊,不留一絲痕跡。
臨近中午,唐墨紳和程思沁吃完午飯開車回來,一進門,就看見馬珍珠捧着炸雞腿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見他們突然闖進來,整個人差點被雞腿噎住。
“呵……呵呵,你們這麼早就回來了。”
程思沁沒什麼反應,“我先回臥室休息。”在健身俱樂部呆了一上午,她有些累。
一進臥室,她一頭栽倒在被子上,舒服的打了個哈欠。全然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在不知不覺間進來,拿走了她最重要的東西。
客廳這邊,唐墨紳似笑非笑的看着馬珍珠,讓馬珍珠忍不住有些汗流浹背。
“唐先生,我保證……”
“你只要照顧好她的安全就足夠。”唐墨紳淡淡的說,“繼續看吧。”
馬珍珠,“呃……”不是發現她和維康的關係了吧?
程思沁睡午覺醒過來,就見馬珍珠在那不知道在研究什麼,她悄無聲息的湊過去一瞧,就見她面前擺着許多和樂理知識有關的資料。
不愧是高才生,程思沁眯着眸子笑。
這邊,馬珍珠在那嘀嘀咕咕,“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一點也看不懂,看來得問問。”
她拿出手機,拉到維康的聊天頁面,對着手機說道:“老公,你人找好了沒有,那天說下午到,這都週末了也沒看見人,我和你說,那堆音符太鬧眼睛了,你辦事趕緊麻利點。”
程思沁呆,“……”她剛纔都聽到什麼了?
老公?
馬珍珠結婚了?
一畢業就結婚,太神速了。
至於她話裡的意思,一時沒明白,可能是創作寫譜子沒靈感,所以在發飆。
被人發現偷聽不大好,程思沁想走。她悄悄走的模樣就映進唐墨紳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
唐墨紳來了幾分興趣,站在書房的玻璃門,雙手抄兜的看着她的小舉動。
而就在這時,就見小女人突然停在了原地,一臉吃驚的表情,頓時來了一分疑惑。
程思沁也想走,不過她太吃驚了,她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因爲手機調小的音量到不是特別的清晰,不過還是聽的清楚隱隱說得什麼。
“老婆,你放心,週一我一定把人送到,你發過來的我看見了,等會兒就把結果給你發過去。”
這聲音,分明是維康的聲音,我的天,他們居然……他們居然是……夫妻。
程思沁知道維康故意把馬珍珠送到自己的身邊是爲了保護她,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讓自己的老婆來保護她。
這……
正文 第384章 她嫣紅的脣笑着,說她迫不及待的要成爲唐總的女人
維康居然讓自己的老婆來保護自己,他不怕自己的老婆也遇到什麼危險嗎?不過恐怕他老婆過來是玩的吧?
程思沁感覺馬珍珠這個樣子,真的不怎麼太像來保護她的。
聽到這麼一個消息,程思沁心裡有些震驚的。
她停下腳步的這功夫兒,馬珍珠接到了新發過來的消息,是有關曲譜的,她開始琢磨起來。
這一研究,就研究到晚飯的點,維康那邊準時把電話打到唐墨紳的手機上。
唐墨紳修長的手指拿着手機,堅毅的臉龐透着一絲玩味的笑,似乎透過手機看到對面那人意味深長的臉龐。
越來越準時了,到飯點就找各種理由把他們叫出去吃飯,這是怕他們嫌棄馬珍珠不會做飯,直接將她從家裡打發出去嗎?呵,要想打發她,在發現她不會做飯的時候就已經那麼做了。
不知道今天自己對馬珍珠說得那些話,她有沒有說給維康聽。
唐墨紳將手機接聽,目光噙着俊逸的神情。
這邊,程思沁捧着被單準備出去塞到洗衣機裡洗。
“老婆,這些事怎麼能你來做?放下,叫馬珍珠過來。”
這句話瞬間就傳到電話那邊,維康的眉頭一蹙,這是真把他老婆當成是家裡的保姆了,居然讓她洗被單。
“不用了,誰的電話?”
看唐墨紳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想必那邊是那幾個熟識的人,果不其然,居然是維康。
不知道他聽到讓她老婆做家務的話,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事她還沒有告訴唐墨紳,就像禮服這些事情,她都想等解決了再說。
不想他再和之前的那個女人牽扯的太多,現在碾碎對方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訂婚順利進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程思沁捧着被單路過吧檯,一路進了衛生間,馬珍珠一擡頭看見,連忙一骨碌的爬了起來,過去幫忙。
“唐太太,這些事情讓我來做就好。”
“不用。對了,剛纔維康打電話過來,一會兒我們可能要出去吃飯。”
馬珍珠對此一點也不驚訝,點了點頭。
程思沁起了玩笑的心思,“珍珠,你覺得維康這個人怎麼樣,雖然脾氣有時候差了一些,不過人長得特別的帥,而且是個很有擔當的男人,要不要我給你們撮合撮合?”
“啊?”馬珍珠一愣,隨即笑道:“唐太太,我和他怎麼可能。”
“誰說不可能,你看啊,自從你來到我們家之後,維康三天兩頭請我們吃飯,我看他就是想見你。”
馬珍珠,“……”唐太太已經開始懷疑的更狠了,看來有必要和維康保持距離,不然,她離離開這裡的時間就不遠了。
而且那傢伙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們已經結婚,正在隱婚的事情,她要瞞住了,不然那傢伙暴跳如雷起來,呵……
打從這一刻起,馬珍珠開始了漫漫學習廚藝之路,程思沁也樂得教她,畢竟這位是維康的老婆,算起來,可是她的弟妹呢。
……
學了一週末的廚藝,週一一早,馬珍珠又多了一項工作,家裡的司機。
唐墨紳將鑰匙交給她,就和老婆坐在了後車座,一路悠閒的握着老婆的手去上班,這感覺簡直太好了。
馬珍珠握着車鑰匙,嘴角撇了撇,不是說好了她照顧好唐太太的安全就可以,居然還讓她當司機。
哦,還有唐太太在,唐太太還並不清楚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以及自己到底是誰,她需要像一個保姆一樣,做飯,洗衣,當司機。不能讓唐太太在對她懷疑的基礎上更加的懷疑。
“訂婚之前我要出差一天,晚上大概要十一二點左右回來,家裡有人陪你,我也能放心一點。”
前面的馬珍珠把這話聽着,唐墨紳不在的這一天是距離訂婚很近的日子,這幾天跟在唐太太的身邊,她一直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而禮服店那邊一直沒有一個答覆,那個女人現在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這種感覺讓她渾身緊繃,身爲一個保鏢,她一定要保護好要保護的人。
“知道了,我這邊沒什麼事。”程思沁對他心照不宣的一笑。他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那個女人所做的一切事情,臨近訂婚,難說她會不會做出什麼更瘋狂的事情,她怎麼可能不注意安全。
車子在車流裡穿梭,很快到達威盛集團的大門口,兩個人相繼下車,俊男美女的走進公司。
馬珍珠認命的將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庫,然後從負一層坐着電梯一路到達7層。
辦公室裡正一片議論之聲,絮絮叨叨。
“怎麼了?”她詫異的問。
自從上次翻桌子的事件之後,秦沐和林美已經完全站在何小舒這邊,眼下看她收拾東西又重新回到二組總監辦公室,心裡很不是滋味。
秦沐眼神一立,陰陽怪氣的說道:“程總監和唐總有那層睡出來的關係在,音樂部裡有誰能爬到她的頭上,還不是要乖乖的給她倒位子。”
馬珍珠的眉頭一擰,捏着拳頭就想對着她的臉,不過身爲一個好保鏢,要學會冷靜。
“程總監本事就擺在那,她有沒有這個能力成爲音樂部的上司,你眼盲心不盲。”
秦沐臉頓時拉的很長,想到那天和程思沁的比試,簡直是在被對方吊打,她還完全沒有一點思路,可是對方的靈感已經從筆尖躍在紙面。
這邊,何小舒面色平靜的捧着懷裡的箱子回辦公室,林美立刻過去幫忙,滿臉心疼,“何副總。”
“叫我何總監。”何小舒的聲音平淡無波,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隱隱的眉心還有一絲喜氣。
“何總監,副總的職位以後就由程總監擔任嗎?”林美心裡有些擔心,之前沒被攆出公司,全都仰仗何副總,現在兩位上司換了個位子,程總監會不會把她就給攆出公司。
她不想離開公司,原本放下的心,因爲這個一上班就出現的事情緊繃又難受。
“公司新聘了一位副總,人事部那邊一早來的通知。”
林美頓時一愣,居然有人空降過來,成爲音樂部的副總,這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她正驚訝着,就見音樂部的大門被人推開,一道極爲纖細高挑的身影躍進衆人的視線。
如果說程思沁是他們音樂部的女神,那麼又一個女人來平分秋色了。
精緻的眼眸被紫色的墨鏡所掩蓋,透露着嫵媚的妖嬈氣質,酒紅色的及膝長裙,腳下是一雙尖細的白色高跟鞋。
她的舉手投足間就帶着修養和氣質,每一個舉動都勾人心魄。
她大氣優雅嫵媚動人,簡直就是最完美的一個女人。
一組的人一看有人來和她們上司在美貌上一較高下,連忙去敲總監辦公室的門,連裡面還沒有說一聲進來,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將門給打開。
“老大,新上司來了,是個女人,簡直太漂亮了。”他說話的聲音因爲激動都帶着顫音。
程思沁愣了一下,放下手裡的活,然後從辦公室裡走了出去。
她出去的時候,對方已經不知所蹤。
“人呢?”
“在副總辦公室。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程思沁聽着四周議論紛紛的聲音,身爲一個正常女人,她嫉妒。
她要見見這位新來的上司。
程思沁擡起腳步往副總的辦公室走去,正好和剛送東西回辦公室然後返回來的何小舒走到一起。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副總辦公室,女人揚着嫵媚的眸子淡漠的打量着整個辦公室,嘴角微微的勾着一個優雅的弧度,視線裡有着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婉轉的而又不屑一顧。
聽到身後腳步聲,她嘴角的笑容下意識的勾起,回過身,微微偏着頭看着站在門邊的兩個人。
一個小家碧玉,面容清麗恬靜,打扮中規中矩而又淡如清泉,不起眼而又似不可小覷,氣勢隱於無形而不能視而不見。
一個傾國傾城,一雙杏眸恬然而倔強逼人,姣好的眼瞳像是神筆點綴,流光溢彩,傲嬌而高貴。簡單大氣的緊身白色襯衫,下襬隨意的在腰間打了個結,筆直而修長的美腿被黑色的西褲所裹,腳下是一雙矮跟的淺粉色高跟鞋。
真是個漂亮的女人。
她的瞳孔在似是而非的微笑的表情裡一點點的緊縮在一切,無端的在她詭異而勾人的氣場裡多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程思沁不喜歡面前這個女人,給人一種摸不透的詭異感,不像平常人。
“miss徐。”miss徐笑着開口,輕飄的語氣,聲音悅耳而舒心。
程思沁不得不感嘆這個女人真的不是她能比的,人長得那麼漂亮,聲音也那麼好聽。
“我是程思沁,音樂部一組總監。”
旁邊,何小舒說道:“徐小姐,我是何小舒,音樂部二組總監。”
“叫我miss徐。”miss徐淡淡的提醒,清淡的聲音裡透着不容置喙。“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音樂部的副總,哪位,是馬珍珠?”
“馬珍珠?”程思沁愣了一下,不明白這位miss徐怎麼會知道馬珍珠。
“請她過來。”miss徐態度十分得體,即便她眼底裡有着輕蔑和對這些人的漠視。
“我去叫她。”何小舒直覺面前這個女人不是善茬,她很有必要去和唐總通個氣,說說這件事。
“何總監。程總監你去請一下。”miss徐叫住何小舒,看向程思沁。
程思沁點了下頭,和何小舒彼此對視了一眼,離開。
程思沁一離開,miss徐就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何小舒,“我一來,何副總就只能成爲何總監,雖然屈才,不過,你當初算計麥副總,確實該付出點代價。”
何小舒眼神沉了沉,有着一絲危機感。
“我知道你是唐總的人,像音樂部這樣複雜的地方,你混的如魚得水。”miss徐嫣紅的脣一張一合十分充滿誘惑,“你留在這裡,我想應該是爲了剛纔那個女人,很漂亮很有能力的女人,笑起來像一隻刺蝟。”
“miss徐想說什麼?”
“成爲我的人。”miss徐一步步靠近她,眼神近距離的看着她的眼眸,打量着她清新的眸子,“唐總的人我是敢動的,知道嗎?”
何小舒忍不住有些汗流浹背,第一次有一個人這麼輕易的剖開她的僞裝,那樣的眼神十分的冷銳,塗抹了最複雜的情緒和神色。
她輕飄飄的幾個字,足夠充滿分量。
這功夫兒,程思沁帶着馬珍珠回來,離得近,她一眼就看到何小舒額間細細的一層汗,不由眉頭一蹙,眼神一沉。
那邊,miss徐的眼神已經落在馬珍珠充滿朝氣的臉上,她走過去,指尖輕碰着她的臉頰,“音樂部三組總監的位子閒餘,現在,給你。”
馬珍珠來之前已經聽程思沁提醒這位新上司不是善茬,身爲保鏢要有的冷靜心理素質,她很冷靜的問,“人事調動需要人事部通知,miss徐應該沒有這個權利。”
“我說的話,不需要人事部首肯。”她輕閉着脣,脣色更加平添一份高冷貴氣,“在我手下工作,最好夾着尾巴做人。”
“miss徐……”馬珍珠聽着她的話就氣。
“音樂部以後是我的天下,我就是這裡的女帝,從現在開始,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秘密,你們只要把工作交到我這裡就ok。”
三人都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她居然想在音樂部唯我獨尊,把這裡和公司斷了聯繫。
“音樂部的事情,我不想在公司其他人那聽到一個字。我知道你們一個個神通廣大,尤其是你。”miss徐塗着鮮紅指甲的手指着程思沁。
“你是唐總的女人。”她笑。
即便隔着紫色的大墨鏡,程思沁也能感覺到那笑容有多麼的變態。
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從哪家精神病院裡出來的,居然成了音樂部的上司。
“就算是唐總的女人,也把你的嘴巴閉好了,知道嗎?”她手指鉗住程思沁的下顎,“因爲唐總動不了我,他看見我,還會愛上我。當然,我也很愛他,迫不及待的希望成爲他的女人。”
空氣裡的氣氛更加的怪異,miss徐的笑容,透着瘮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