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谷正認真的忙着,放在手邊的手機一陣震動,他瞥了一眼上面庾綿兒的名字,將手機接聽。
“開一下雜誌社的門,我在外面。”
林谷頓時擡頭,將目光向外面看去,不過從他這個方向並不能太看得清外面的情景。
他站起身,走到門邊,門外,庾綿兒拿着手機的身影猶如突然出現的騎士一樣,她歡快的轉過身,眸光亮閃閃的,林谷脣角的笑容淺淡的勾了起來,看起來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這麼晚了,怎麼來這裡了?”
“路過,從窗子看見你一個人在加班。”庾綿兒對他笑了笑。
“在忙?”
“是,這是雜誌社最新一期的雜誌,我想做的完美無缺,你知道我本來不擅長這些的。”自從辭去庾家管家的職位,林谷成爲了這家雜誌社的老闆。
程思沁在忻市媒體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所以這家雜誌社,也可以說是他回到山城,給她打工。
他記得自己曾經的話,一輩子,願意爲她鞍前馬後。
庾綿兒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林谷給她倒了杯水遞了過來。
“你父親的事情還沒有進展嗎?”
林谷抿了抿脣角,無奈的笑道:“還沒有……”
“有沒有想過去找找她?”
林谷搖頭,“輕易找不到的,我媽媽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爸爸的事情。”
庾綿兒喝了一口水,說道:“我會幫你想辦法。”
林谷滿眼的神色裡劃過一絲感動,這是除了庾老之外,第一個這麼關心自己這個人的人。
“庾小姐,真的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的忙。”
“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
林谷笑着點了點頭,俊逸的眸光裡帶着暖暖的笑意。
辦公室裡一對璧人的身影那麼扎眼,讓車裡戴着大墨鏡的男人薄脣積聚着戾氣,他將車子飛速的開走,想揮去腦袋裡所有的不快。
他深愛庾綿兒那麼多年,一直被拒.絕,沒想到,她居然喜歡的是庾家曾經的管家。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居然值得她的喜歡。
……
而這邊,酒吧包廂,鄭家北拿着酒瓶直接就往肚子裡灌,他這麼失控的模樣將齊安逸都嚇了一跳。
沒有人見過冷靜克.制的鄭家北會有這麼頹.然情緒的一刻。
齊安逸連忙和他搶酒瓶子外加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借酒消愁的人沉着一張臉色,一言不發。
臨到他醉倒的時候,齊安逸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他才突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俞琬婷悔婚了?”齊安逸十分的錯愕。
鄭家北才說和俞琬婷感情進展不錯,兩個人關係突.飛.猛.進,這邊更是已經準備求婚的事情,怎麼一轉眼,悔婚了?
“都是她的好母親。”鄭家北想到這件事就慪氣的不行。
昨天兩個人恩恩愛愛的準備去吃晚飯,結果,俞母突然猝.不及防的出現,並且說,俞琬婷的親生父親也不同意這門婚事。
而這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因爲歐振的原因,鄭家和俞琬婷的親生父親之間鬧了很大的矛盾,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的提到婚事,還能怎麼樣?
可是明明那.個誤會,歐振也不會輕易的利用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家北氣的心浮氣.躁,想着俞琬婷昨天聽她父親的話,離開自己的樣子。
鄭家北站起身,冷酷着一張臉色,一言不發的闊步離開。
他身上太過冷厲的氣場讓齊安逸不自覺的讓開一條路,沒有再敢多問一句。
……
俞琬婷從樓上下來,走路躡手躡腳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然而,走廊拐角,一道中年男人的身影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立刻拽了回去,俞琬婷感覺到她的大腦都快死機了。
“爸,我要去上班。”
“上什麼班?和鄭家人見面嗎?”
“爸,你們從哪裡知道的這個消息,你損失的那筆單子是鄭家不折手段的拿過去的。”她蹙着眉心,焦急的問。
“誰故意搶.走了我的生意,我還不知道。”
“你以後少和鄭家的人來往,那樣不折手段,沒有人品的經商,你嫁過去,我怎麼可能放心。你是我養了三十多年,寵.在手心裡的女兒,我不會把你嫁給那樣的人家。”
“你說,你和那小子進展到什麼地步了?”俞父板着一張臉問。
俞琬婷繃.着一張臉,說道:“我無可奉告。”她推開面前的人,橫衝直撞的逃之夭夭。
“真是女大不中留!”俞父甩着手腕,氣呼呼的大聲叫道。
直到俞琬婷坐上公交車,她的腦仁依舊嗡嗡作響。
俞琬婷很努力的平靜自己的情緒,不用想,這些誤會一定是歐振鬧的,他就是想借父親的手,阻止自己嫁到鄭家去。
這一天,跆拳道館十分的安靜。因爲俞琬婷的再次遲到,完全不把工作當成一回事的態度,館長直接停了她的課。
跆拳道館裡的所有人面對俞琬婷的時候都有些小心翼翼,因爲她剛纔已經動手不知道打了多少人,很多人都用十分無辜的眼神看着她。
這樣吵鬧的生活整整.持.續了三天。
指針指向晚上十點,俞琬婷絲毫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這兩天她都不得不回家住,而鄭家北那個傢伙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電話不接,連個人影也見不到。
俞琬婷停課後一直留在跆拳道館幾乎不走的樣子,跆拳道館的館長那是都看在眼裡,這姑娘總算是長點記性了。他十分的滿意。
此刻,俞琬婷正捧着泡好的泡麪在吃。
忽然,一陣吵雜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隱隱還有熟悉的女聲。
俞琬婷端着手裡的泡麪直接就湊到了門邊,看着亭亭玉立的庾綿兒就站在跆拳道館門外,此刻正被保安攔着。她嘴角動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俞琬婷將門打開,庾綿兒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過頭,對她燦爛的一笑。
“好久不見啦。”
“進來。俞琬婷和保安說了幾聲,帶着庾綿兒去了她的辦公室。”
庾綿兒好奇的打量着這裡,穿.過走廊,跟着俞琬婷到了她的辦公室,庾綿兒這才發現,俞琬婷手裡居然還端着泡麪。
“你吃泡麪當夜宵?”
“這是我的晚飯。”俞琬婷將自己的泡麪放在辦公桌上。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回去,我聽說,你現在的工作已經改了時間。”庾綿兒笑吟吟的問。
“沒錯,是改了時間,我現在因爲遲到太多次,已經停課了。”俞琬婷一臉受傷的眼神看着她。
庾綿兒驚訝。
“謝謝你這麼晚了,還來看我這個可憐人。”
庾綿兒聳了聳肩,“有什麼好謝的,我剛看寶澄出來,正巧就路過這裡,我看窗子裡的人像是你。你這辦公室又大又敞.亮。”
俞琬婷尷尬的笑了笑,以前根本看不見她在辦公室,現在嗎,她天天就呆在辦公室裡。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和鄭家北因爲什麼吵架了,我能幫你們和好嗎?”庾綿兒希冀的雙眸看着她。
俞琬婷被她的問題問的一蒙,是啊,因爲什麼問題吵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或者,他們真的有很認真的吵過架嗎?
俞琬婷好像陷進了一個漩渦裡。
庾綿兒看着她迷茫的樣子,握住她的手說:“你只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和他和好就好?”
俞琬婷怔怔的看着她的雙眼,然後眼睛冒着亮亮的光芒,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說道:“我願意。你不知道,我這些天都找不到他人。”
剛一步走進來的鄭家北停下了腳步,目光看着她神采飛揚,激.動.萬分的姣好側臉。
“鄭家北。”庾綿兒忽然出聲,目光吃驚的看着鄭家北。
俞琬婷回過頭,目光直視着鄭家北的雙眸,可是那雙眸裡沒有一點情緒波瀾,他只瞥了她那麼一眼,目光看向庾綿兒,“你們把手握的那麼緊是什麼意思。”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俞琬婷的手臂,拽着她往外走。
俞琬婷手腕痛的要死,該死的男人,都快把她的手腕捏斷了。
俞琬婷眼睛突然冒着淚水,她拼命的眨着眼睛,不清楚自己是因爲什麼難過,因爲什麼委屈。
……
俞琬婷一坐上鄭家北的車子,男人立刻啓動車子引.擎,直接開車離開。
“我們去哪?”俞婉婷說話。
“喂,說話啊?”俞婉婷惱.了。
“鄭家北。”俞琬婷生氣的叫他名字,“老孃叫你名字你沒有聽見嗎?現在居然這麼無.視.我的存在。”
“等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鄭家北不鹹不淡的說了一聲,這女人可真不是一般的聒.噪。剛纔他去跆拳道館找她的時候,心裡也是十分的忐.忑,自從那天他們分開之後,他們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見面。
一邊忙碌的準備求婚儀式的這些天,他一直在冷靜的思考他對俞琬婷這個女人有多麼的愛。他曾經轟轟烈烈的愛過程思沁,爲她做過很多的事情,甚至後來也是因爲她哥哥的私.心緣故,他的臉毀容了。
而俞琬婷,這個不知不覺愛上的女人,一直以來,他們之間的感情,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連自己的心都差點看不清楚。
這個女人很好,很單純,很喜歡自己。而他的喜歡,好像就是那麼喜歡她。沒了那麼多想要爲她做什麼,或者是怎麼樣,好像少了好多的打算,就想單純的和她在一起,一切都是順其自然。
鄭家北品.嚐了兩種不同的愛情。雖然愛情和他愛着的女人一直都是截然相反的性.格一樣。
漫天的花海,星星閃閃的燈在其中流.動着,如夢似幻,流光溢彩。
俞琬婷看着這樣的景象,已經驚呆了,這就是鄭家北帶自己來的地方,這一切都是他精心準備的嗎。
“琬婷,嫁給我。”
俞琬婷直愣愣的看着他,愣了好一會兒,噗嗤一聲直接笑出了聲,“鄭家北,你剛纔說什麼?”
鄭家北打了個響指。
有人將一大捧花送了過來,鄭家北接過花,走向俞琬婷,單膝跪地,“俞琬婷女士。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在你沒發現的時候去找你。”
“鄭家北。”俞琬婷被他這樣的大.陣.仗.嚇了一跳。
“如果你生氣,不肯回到我的身邊,那我從此以後只能搶.婚。俞琬婷,你願意嫁給我嗎?”
……
鄭氏集團。
“鄭總,那邊同意您的決定,不過,歐先生要和您見面。”
鄭家北眸光霎時間充滿了戾氣,讓說這話的經理後背全是冷汗,最近鄭總在公司一直是十分可怕的存在,聽說,就是和這個歐振的男人有關,這回這兩個男人再見面,不知道事情會鬧成什麼樣子。
“可以。”鄭家北說道。
經理抹着滿臉的冷汗立刻離開。
“哼!”經理的身影剛一消失,鄭家北立刻捏着拳頭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天知道這些天他對歐振已經積了多少的怒火,他還敢在現在這個風口浪尖來找自己。
他死死的握着拳頭,熊熊的怒火在眼睛裡跳躍。
還有那個小女人,氣炸了他肺的小女人,竟然就不打算和他和好的小女人。明明昨天他都已經去找她,還給了她一個浪漫的求婚儀式。
……
晚上,奢華的包廂。
鄭家北和歐振一人坐在一張超長的桌子的一邊。
鄭家北和歐振誰也沒有開口,用着掩.藏了起來,卻又沒有完全隱.藏起來的銳利目光互相看着對方。
跟着來應酬的其他人都噤.若寒蟬,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然而,這樣的氣氛停了五分鐘後,鄭家北竟然勾起了嘴角,凌厲的輪廓上捲起淺笑,“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合作。”
“能和鄭總有機會合作,我很榮幸。”歐振清冷的說道,淡漠的臉龐也浮現出笑意,哪怕很淺。
“願我們合作愉快。”
“當然。”
兩個人互相敬了對方酒,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態度‘無比’融洽。
跟着來的人都有些暗暗瞠目,這是什麼情況,完全不符合他們所想的。畢竟歐振之前和鄭總可是有着很深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