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至少還能做朋友
“那時候，我真是那樣想的，永遠不和你分開。”成甜甜看了看他，鄭重地說道：“如果你那時這樣說，我會高興得跳起來。哪怕會遭人非議，哪怕跟所有人鬧翻，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和你一起。可是，你爲了要那什麼情報，讓我回到王爺的身邊。我沒有辦法騙你和騙我自己，這些日子，我已經全心全意愛上了他，我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甜甜，那只是因爲你這段時間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又對你好，你以爲自己愛上他了。你只是一時的迷惑，其實，不是這樣的，其實，你心裡愛的人還是我！對不對？”慕凌天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目光裡燃燒着執拗的火焰。
也許，他只是不願意接受成甜甜這麼說吧。
“不是！我愛的是他！我心裡很清楚！不然，我不可能和他這樣，我現在，和他已經是夫妻了！”成甜甜斬釘截鐵地說道。
她的話讓慕凌天愕然了一下，他微微擰着眉頭看着她，緩慢地道：“你和他，本來就是夫妻啊。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們不就是夫妻嗎？現在和那時，有什麼不同呢？甜甜，只要你給我機會，我保證你會找到我們當初的那種感覺！”
“不一樣！那時候，我和他還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現在，我和他真的在一起了。如果我不愛他，我就不會這樣！”成甜甜聲調激烈地打斷了他。
“你說……那時，你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慕凌天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面色陰鬱地看着成甜甜，彷彿受了極大的打擊一樣。
“是的，那時候我覺得自己不愛他，所以偷偷跑出來了，遇到了你，我原以爲我們可以在一起。可誰知兜來兜去，我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而且真正地愛上了他。”成甜甜坦白地說出了她的一切心路歷程。
慕凌天無力地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半天沒有再說一句話。面上的表情，很是挫敗，而又痛苦。
怎麼可能？她和慕凌軒成親了那麼久，慕凌軒又是那樣風（流）成性的一個人。他們怎麼可能以前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在他執意讓成甜甜回到慕凌軒身邊之後，他們才真正地在一起？
一時間，慕凌天的心中充滿了說不出的苦澀和失落。
他以前，就連吻都沒有真正地吻過成甜甜。是他不喜歡她嗎？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歡她。
成甜甜是第一個讓他有過心動感覺的女孩，他也想過把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隻要一想起她曾經是慕凌軒的女人，他就沒有了親近她的慾望。
慕凌軒碰過的女人，他是不屑一顧再要的，他覺得髒。
所以，儘管他真的很喜歡她，也知道那時候成甜甜是喜歡他的，他對她的最親密舉動也就只是限於將她擁在懷中一下，連真正意義的接吻都不曾給過她。
然後，他又毫無猶豫地讓她回到了慕凌軒的身邊。
因爲他的心裡明白，他是不會真正地要這個，已經留下了慕凌軒烙印的女人的。
然而現在，他卻突然聽到成甜甜說，在那之前，她並沒有真的和慕凌軒在一起，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慕凌天的心，頓時如同陷入了黑深深的泥潭，完全驚憾住了，既不敢置信，又充滿了痛悔。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那時候，他一定不會再讓成甜甜回到慕凌軒的身邊。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將她據爲己有。
即使他想探聽慕凌軒那邊的情報，他也會另外想別的辦法，而不是讓自己的女人去冒險。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現在，再怎麼後悔都晚了。是他自己，親手將自己愛的女人送到了對手的身邊，不僅失去了她這個人，也同時失去了她的心。
她現在，親口告訴了他，她已經愛上了慕凌軒，不會再離開那個人了……
成甜甜看到慕凌天神情複雜，久久沒有再說話，她有些尷尬，又有些奇怪。
她當然不知道慕凌天的心中，此刻正翻滾着激烈的驚濤駭浪，她覺得自己已經把該對他說的話都說清楚了，便說道：“大皇子，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甜甜，我們至少，還是朋友吧。”慕凌天從自己那糾結萬千的思緒裡回過神來，拿起紫砂壺又爲成甜甜面前的茶杯加滿了茶水，沉聲地說道。
“是啊，我們當然是朋友了。”成甜甜的心裡輕鬆了下來，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她本來就是一個熱情開朗的女孩，只要慕凌天不再以那樣的想法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做普通的朋友，成甜甜還是能夠接受的。
慕凌天有些失神地看着面前女孩陽光明媚的笑容，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那就再坐一會兒吧，隨便聊聊。”
“好吧。”成甜甜想了想，答應了。
兩個人又隨意聊了一些雲淡風輕的事情，再也沒有涉及感情的話題，氣氛倒也算輕鬆融洽。
過了一會兒，成甜甜感覺到時間真的不早了，慕凌軒可能也快回來了，便又說道：“我真的要回去了哦。”
“我送你出去。”這次，慕凌天並沒有再挽留她。
兩人一起站起身來走到門邊，成甜甜正要掀開門簾走出去，慕凌天卻忽然攥住了她的手，將她全身摟進了懷中，低嘆着說道：“甜甜，如果我說，我現在後悔了，你願不願意給我個機會，回我的身邊，我們重新開始？”
“我早說了，不可能了，我不愛你！你放開我！”成甜甜推着他說道。
“我不相信！甜甜，我愛你！我現在才知道我根本不能沒有你，答應我，你還是我的！”慕凌天的雙臂將她箍得更緊，他沒有再做猶豫，俯下臉來用力地吻住成甜甜的紅脣。
此刻，他已經不想管她是不是慕凌軒的女人？心中只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懊悔和惱怒。
他早就應該這樣了！在空靈山的時候，就應該毫不遲疑地佔有她！管她是不是被慕凌軒碰過呢？
實際上，就算她真的和慕凌軒是夫妻又如何？
慕凌軒同他是勢不兩立的對頭，那麼，佔有慕凌軒的女人，將慕凌軒心愛的妻子壓在自己的身下，不同樣也是一種勝利嗎？不同樣對慕凌軒是一種極致的侮辱嗎？那時候爲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把那樣好的機會錯過了？
慕凌天這樣想着，心中痛悔交加，越發不願意放開成甜甜。
他緊緊地扣着她的身體，脣舌在她的脣間侵略，將自己的滿腔失落和嫉恨，都發泄在這瘋狂的一吻中。
“你瘋了嗎？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成甜甜憤怒地掙扎躲閃着，不讓他吻到自己。
“我是瘋了，愛你愛得瘋了！你喊人我也不怕！甜甜，回我的身邊吧，我會對你比他更好！”慕凌天激動地說着，並沒有打算放開成甜甜。
成甜甜氣壞了，一向溫文爾雅的大皇子此時竟然會這麼無禮地對待她，是她始料未及的。
氣急之下，她抽出手來，狠狠地給了他一耳光：“你如果這樣，那我們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清脆的耳光打回了慕凌天的理智，他怔住了，旋即意識到現在還不是跟這個女孩徹底鬧翻的時候。她是慕凌軒最看重的人，也許以後，還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慕凌天鬆開了手，歉疚地說道：“對不起，甜甜。”
成甜甜用手背擦了擦被他碰過的嘴脣，胸口激烈地起伏着，一雙秋水剪剪的大眼睛，氣憤而又憎恨地瞪着他。
“甜甜，原諒我，我真的太愛你了，一時沒能控制住自己。”慕凌天急切地解釋了一句。
“我要走了。”成甜甜只說了四個字。
“那我們還是朋友嗎？”慕凌天問道。
“如果你能從此尊重我，就是。如果你還這樣，就永遠不會是了！”成甜甜冷漠地丟下一句話，推開他走了出去。
快步地走在回王府的路上，成甜甜又氣又傷心。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遇到這樣不爽的事情，被大皇子強吻，好悲催！
她又使勁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脣，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這時她才深切地體會到，原來，被自己不愛的人親吻，是這麼令人厭惡和不堪忍受的一件事情。
她想起來，以前在她還沒有跟慕凌軒好的時候，慕凌軒也經常地吻她。可是她當時，並沒有這麼強烈的憎惡感。
那時她還以爲，可能是因爲反抗不了，她對慕凌軒的吻就習以爲常了。而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並不是習慣了。她那時候之所以不反感慕凌軒吻她，是因爲那時她就愛上他了吧，只不過自己還不知道……
慕凌軒回到王府的時候，沒有看到成甜甜，他知道她一定又出去街上閒逛了。
自從他開始教成甜甜練了武功，那小丫頭就在王府裡呆不住了，三天兩頭往外跑。她對他說過，想遇到一些路見不平的事情，她上去拔刀相助，試試自己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