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極洋三號觀察站位於校舍東北方,以陳飛與索利的功力,滑雪三個小時就可抵達。
七點準時報到!陳飛與索利凌晨四點就起牀打理雪板等工具出發了,而此時安諾還在被窩裡睡得香甜,包雲的牀鋪卻空着,料想是起來上廁所了,兩人也沒有在意。
凌晨四點,天空寒星閃爍,在銀白的雪地上灑下了屬於寒極夜的靜謐與清冷,校院內除了盞盞昏黃的路燈,就只有肆虐大地的凜冽寒風。
“咦?天災的,那個身影好熟悉?好像是包雲那小子?三更半夜的他在那幹什麼?”
兩人滑出校舍區,無意中瞥見“露天靶場”上還有條人影,陳飛仔細一看,居然是室友包雲!他的動作很單調,只是從大腿側拔槍,然後瞄準百米開外的標靶,周而復始,用得想必也是從學生會借來的“訓練槍”,因爲兩人聽不到一聲槍響。
“真想不到這傢伙會如此勤奮!”如此滴水成冰的寒夜,包雲這小子會在這練拔槍,陳飛很是吃驚,包雲給他的印象只會拍安諾那傢伙的馬屁,相貌也不出衆,瘦瘦削削的,平時一副唯安諾馬首是矚的窩囊調調,不是親眼所見,陳飛都很難將眼前的包雲與那個窩囊室友聯繫起來。
索利雙目精芒一閃,隔遠深深地打量無人無我的包雲一眼,雪杖一點,身影一下子射出老遠。
“老索,我們上去打個招呼如何……呃!?”
陳飛回頭時索利已在幾百米開外了,惹得陳飛心中罵孃的同時,趕忙跟隨。
經過三個時辰的艱苦跋涉,兩人終於抵達了寒極洋三號觀察站。
觀察站是一座體育館式的黑色建築,高只五層,就設在寒極洋邊,白雪黑樓煞是耀眼。
像這樣的觀察站寒極星上有許多,皆是由各軍校設立的,在野外軍訓中可以起到營救、休憩的作用,也可以作爲臨時指揮部,平時都有人值班。
兩人到時,他們的劉鳳教官已經負手旗杆般的立在樓前,兩人趕忙上前敬禮。
“你們早到五分三十七秒!”劉鳳淡淡道。她還是穿着一身迷彩軍裝,頭頂寸許長的短髮,臉色冷峻,不苟言笑。
“是,教官!”陳飛高聲回答,心內還暗感得意。
“我的要求是準時,你們沒有做到,立即到海水裡泡至八點,不許運功取曖。”劉鳳淡淡道。
“教官?!”早到都要罰,陳飛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立刻!”劉鳳再次面無表情的申明。
“是,教官!”陳飛重重地吼道,特別加重了教官兩字,以示自己的不滿。
兩人“乖乖地”脫下雪板,踩着冰面,將整個身子浸入冰寒刺骨的海水中,直沒入脖子。
冰涼的海水瞬間淹沒全身,海水帶走了大量的體溫,感覺起來比寒風凜冽的雪地還要冷上許多,饒是兩人功力了得,不敢運功相抗下也是凍得臉色發紫,因爲一運功,光是蒸騰而起的水霧就瞞不過劉鳳。
“老索,我看‘鳳大娘’比你還有毛病,孃的,早到也要體罰,這還有沒有天理?!”半個小時後,遠遠地看見劉鳳進入觀察站內,陳飛忍不住開罵了。
索利不答,他凍得牙齒只打顫,浸入水裡的身子都快結成冰柱了。
“老索,有機會你小子把鳳大娘的褲子脫光,暴打她豐臀一頓爲你自己也爲我出氣,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按着她的雙手,不算你人情。”陳飛爲索利出了個好主意。
“嗨?老索,說句話啊,你小子真凍僵了不成?不會那麼差勁吧,嘿嘿……”
老實說,現在的氣溫是零下40℃,兩人都被凍得髮結冰霜,浸成水裡的身體,都快成了一根冰柱,陳飛有內丹護體,將外呼吸轉成胎息,頗有些寒暑不侵的調調,索利可沒有他的好運,他倒懂得找機會說風涼話。
“嘞嘞嘞……”
身後異響撞擊兩人耳膜,兩人身子被死死地結在冰裡,連脖子都沒法轉後,並不知道劉鳳此時正開着一艘“破冰船”轉出觀察站港灣,向兩人破冰而來。
“老索,什麼聲音?好像是冰碎的聲音!”陳飛豎起耳朵聽,狐疑道。
笨重厚實的破冰船體長近五十米,最寬處有十來米,通體暗黑色,泛着金屬的光澤,在兩人身後停下後,劉鳳立在甲板上,雙手連甩,手中的纜索,精準至極的套上兩人的脖子,吊死鬼一樣的將兩人拖上船來。
“教官,我抗議!你這根本就是謀財害命,公報私仇!”一上甲板,陳飛第一時間解下差點勒斷自己脖子的纜索,邊運功邊大聲抗議。
“這次的訓練目標是‘冥鯊’,你們的裝備有一把軍刀、一隻潛水盔,都在你們的休息艙內,二十秒後到甲板上集合。”劉鳳對陳飛的抗議視若未睹,淡淡地表明瞭這次的訓練目標。
聽到冥鯊兩字,就連索利也一怔,當初剛到學院時,陳飛也曾到學院的資料館查過勞啥子生物鏈,知道這冥鯊是寒極洋中的霸主,活動在深海里,當時由於裝備不夠,只得放棄轉而捕殺寒極飛虎定輸贏。想不到卻成了這次的訓練目標。
休息艙就位於甲板下,說是休息艙可連一張牀也沒有,只有二十平米大小,有兩隻金屬衣櫃與兩隻黑乎乎的皮袋。
兩人脫下濡溼的衣服,陳飛不禁嘴彎彎地幻想,這船上只有自己三人,要是自己與索利就這麼一絲不掛的出現在劉鳳面前,看她會有什麼反應!有時候真得很難將她當人來看待,簡直就像個機器人。
只有二十秒,也沒有給兩人磨蹭的時間,迅速地換下溼衣,配好軍刀,抓起那隻黑乎乎的皮袋重又爬上甲板,雖然劉鳳沒有細說,但兩人也知道皮袋裡裝着的必是那勞啥子“潛水盔”。
“打開皮袋!”劉鳳道。
兩人依言解開皮袋,內中果然是科技含量極高的潛水盔。潛水盔形如宇戰頭盔,內中帶有通訊器、造氧系統與簡單的偵察系統,厚度只有幾釐米,劉鳳用了幾分種時間,詳細地解說了頭盔的功能與用法。
解說完頭盔的功能,三人就在甲板上開打,但令兩人奇怪的是,劉鳳這時一反常態,任由兩人自由地攻擊了十來秒鐘,陳飛還一拳擊中了她那彈性十足的大腿根,打得她差點飛出甲板,她都沒有還手。
“你們的狀態不錯,下船吧!”打鬥暫告一段落,劉鳳淡淡道。
“是,教官!”
兩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劉鳳是在測試他們的體能狀況。
船外到處是浮冰,兩人原本還以爲劉鳳要在搖晃不定的冰面上教他們格鬥,哪料到跳到浮冰上等了半晌,劉鳳居然一聲不哼,開船走了。
“跟着破冰船。”劉鳳那把不帶任何感**彩的聲音,清晰地傳回來。
兩人聞聽你眼望我眼,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狗屁教官居然要自己跟着破冰船跑。她倒是在船上享福?!
劉鳳彷彿是有意折騰兩人,破冰船以直線的方式直向無垠的寒極洋挺進,起先兩人還在冰面上跳來跳去不至於落水,到了後來,實在沒有什麼浮冰可借力,只得跟在破冰船後“冬泳”,但浮冰越來越稀薄,破冰船前進的速度愈來愈快。兩人哪追得上?
七八個小時後,偌大的破冰船已成了遠方的黑點,兩人還頂着大浪在屁股後猛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