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觸不可及

此次反攻距離第二次遠征已經過去半年多,根據埃蒙頓族的情報,異族已經開始向聯邦疆域周邊地區侵略,這個時候,正應該是異族後方空虛的時刻,指揮部幾個人經過商議,都覺得異族戰艦的反常戰術,可能預示着重大戰機,爲了確保苫卡星機械體戰場優勢,決定讓凌坷支援這一戰區,同時增派再三千萬機械體,包括研究院方面最新使用晶體彈的機械體單位,一同前往。

而此刻,苫卡星第二條情報也傳到指揮部,在苫卡星地表,未發現異族母艦的痕跡,這份情報更加堅定了指揮部的決心,凌坷隨即帶領兩千名超速戰士,登上‘果子狸’號,進入跳躍通道。

苫卡星大氣層中,隨着機械體數量的增加,對苫卡星地表的偵查,愈發詳細,在第五分艦隊的指揮塔引導下,苫卡星每平方公里的區域,至少都有一次搜查,可令海拉不解的是,他們仍然沒有任何發現,通過艦載光腦比對,地表圖形並無特殊之處,空無一人的城市,曠野,靜悄悄的海洋,以及在白石星上也曾見過的,在苫卡星礦區,異族建立的一些採礦裝置。

此時,‘果子狸’號到達苫卡星系,因爲掌握着第五分隊的座標,凌坷他們的跳出點,距離第五分隊不到十萬公里,‘果子狸’號在第一時間連接到海拉這裡,凌坷在頻道中問道:

“怎麼樣,海拉指揮官,有發現沒有?”

“還在尋找中,機械體的圖像已經精確到三十釐米,但仍沒發現。”海拉上尉有些失望地回答。

第五分隊同‘果子狸’號共享了戰場數據,凌坷粗粗一看,也未發現異常,通過探測器,凌坷看到,異族戰艦編隊還剩下不到兩千艘,因爲兵力充裕,機械體分出數百萬的部隊,圍攻異族艦隊,其餘的機械體艦隊,則繞過這個戰區,從其他方向源源不斷進入苫卡星。

超速部隊的級別要高於海拉的第五分艦隊,不用提醒,海拉上尉就轉出戰場指揮權,讓‘果子狸’號的艦載光腦,升級爲指揮塔。

凌坷此刻已進入超速狀態,僅僅幾分鐘時間,把整個戰鬥過程瀏覽一遍,指揮塔的自動智能地圖對比手段,終究趕不上人工檢驗,凌坷命令‘果子狸’號的超速部隊,開始進行人工識別。

如果充當指揮塔的光腦,是聯邦大型級別的處理器,人工對比則毫無意義,大型光腦的高速邏輯,足以讓它很好的理解圖形含義,而驅逐艦級別的中型光腦,凌坷還真有些信不過,擔心它們會漏掉重要線索。

距離他們百萬公里以外,是機械體的援軍起點,凌坷帶來的機械體艦隊,已經開始進入戰場,凌坷命令新型的晶體彈類機械艦隊,向自己這裡靠攏,其他單位,則去圍攻異族艦隊,以求更快地殲滅這一部敵軍。

考慮到異族有增援的可能,凌坷只讓半數超速部隊加入人工搜索,剩下的部隊,是從陸軍選拔出的高段能域戰士,這些人都有多年的戰鬥機械操縱經驗,如果加載新型晶體類機械體,能夠大幅提高機械體的戰鬥力,絕非艾略特那些菜鳥戰士可比,不過因爲時間緊迫,只有少數人成功激發出自主超速狀態,大部分還要靠營養液戰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異族戰艦依然頑強的戰鬥,這讓凌坷心中涌起危機感,敵軍如此的表現,說明自己這裡,還沒有找到它們的弱點,如果異族有一個必須守護的秘密,這個秘密會隱藏在苫卡星什麼地方?或者說,這一切都是異族的一個圈套?

隨即凌坷否決這個猜想,異族自從入侵以來,從未試圖跟聯邦方面交涉,同樣的,因爲雙方對對方都不夠了解,情報泄露的可能性很小,就算聯邦這方有個想告密的叛徒,他都不知道如何跟對方聯繫。

凌坷閉上眼,讓高速思考的大腦慢下來,自主超速的好處之一,就是能隨時調整超速狀態,在需要的時候,大腦可以進入高速運轉,在需要縝密邏輯思維的時候,又可以迴歸普通思考狀態。

須臾,凌坷好似想到了什麼,向機械體命令道:“命令,海洋範圍內的機械體,分出一百萬的數量,高速下墜進入洋麪以下偵查。”

另一艘驅逐艦上的海拉中尉聽到命令,奇怪地問道:“凌坷中校,我們的飛行機械體還有潛水功能?”

“沒有。”凌坷在頻道回答。

“不過,機械體內部的控制部分,都有密封防塵功能,我想在水下堅持幾十秒應該沒有問題。”

指揮塔把這道命令傳達下去,半分鐘後,命令到達苫卡星,在星球的海洋之上,原本來回尋索的機械體大軍,忽然有一部分向上爬升,升高到數千米的高度,然後垂直向下加速,機械體因爲要在大氣中減少阻力,其設計也是近似於流線形狀,這批機械體以極高速度直接衝向海洋,在海面上只激起數米高的浪花。

凌坷的超速部隊,密切監視着海面下的圖像,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衝入海面的機械體,相繼進水失效,就在凌坷以爲毫無所獲時,一架衝入海面以下數百米深的機械體,卻傳回一副圖像。

這裡的海洋深度兩千多米,機械體依靠慣性,衝入到三百多米的深度,在這個深度上,日光幾乎全被海水層消減,在無邊黑暗中,這架機械體拍下一幅俯視圖像,在黑暗的極深處,卻有一點光亮傳上來,顯得十分詭異。

凌坷隨即下令機械體艦隊,在附近區域再次執行下潛調查,又有數萬機械體升空加速,衝回海洋之中,這次拍下了數千張有效圖形,‘果子狸’號的指揮塔光腦,隨即根據多幅圖像立體定位,確定這個光源來自兩千多米的海底,能在這個距離上被機械體觀測到,這其實說明了位於海底的發光源,實際上非常強悍。

‘果子狸’號的艦載光腦,主要功能是充當指揮塔發佈命令和調度,缺乏足夠的知識儲備,無法計算光源的面積和強度,不過凌坷憑着感覺,估計這個光源,多半是一座海底巨型建築,異族母艦的高度超過三千米,它應該不是母艦類的建築,從海洋中生物全部消失上看,或許這東西,就是異族生存的城市或者基地。

無論機械體還是聯邦戰艦,都沒有能力潛入到這個深度,這個剛剛被發現的目標,靜靜地呆在海底,凌坷卻沒有任何辦法去接近它。

‘果子狸’探測器突然發出警報聲,在距離凌坷空間點一百多萬公里的虛空中,兩個跳躍窗口開啓,異族戰艦從中躍出,這是一種新型的異族戰艦,長度超過一百米,通體黑褐色,裝甲上林立的炮管,說明這是一種具有直線長程攻擊手段的異族作戰單位。

最先跳出兩艘異族戰艦,發現百萬公里外的聯邦艦隊,隨即轉向朝着凌坷這邊直衝過來。

一百二十萬公里的距離,如果是異族護衛艦級別的戰艦,只用二十分鐘就能趕到,凌坷感覺這種戰艦,明顯是剋制機械體的作戰單位,敵艦表面多達數百的火炮射口,能在瞬間擊毀幾百個目標,如果它們射速夠快,每秒鐘都能擊毀成百上千的機械體單位。

無論這種新型敵艦是否有強勁的戰鬥力,凌柯都不準備與他們纏鬥,以高能粒子流爲攻擊手段的光線類武器,太空正是他們的優勢區域,無論磁力彈還是晶體彈,同異族的光線炮相比,在射程和射速上,都會被剋制,況且凌柯現在沒有任何方法,能夠潛入海底,去追查異族的秘密。

爲了確定異族新戰艦的戰鬥力,凌柯分出十萬架機械體,前往異族跳入點騷擾,其餘機械體單位,繼續向大氣層中移動,在大氣環境下,光線類武器不可避免地受到介質衰減,而且在苫卡星的引力作用下,體積越大的戰艦,受到重力影響越嚴重,凌柯相信,這種長度超過百米的戰艦,即使擁有大氣飛行能力,也不會像太空中那樣強悍。

十萬單位的機械體迎擊敵艦,雙方在距離‘果子狸’號五十萬公里的空間相遇,不出凌柯所料,敵艦的衆多光線炮,對機械體擁有極高的殺傷力,一次齊射,就能擊毀數百架機械體,敵艦僅僅十餘艘的編隊,只花費幾十秒,就把十萬架機械體屠宰一空,然後繼續向凌柯這方逼近。

凌柯命令海拉的第五分隊先行撤退,向機械體下達命令,讓它們全體進入苫卡星固守,目前進入苫卡星的機械體足有四千多萬,後續支援來的三千萬機械體,也有一半進入了苫卡星範圍,凌柯相信,異族艦隊想要消滅大氣層中的機械體,也要付出足夠代價,或許還有機會偵查海洋中的異族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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