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事難兩全

被趙信這麼設計一引,城中隱伏的人手全都lou出行藏來.這些劉兵,或僞裝成百姓,或藏匿於十分廕庇之處,或直接藏身於有些對劉軍十分忠心的百姓家中,若非趙信這一着,要想將他們找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原本是約定後半夜起事的,可城中一起火,總有些人卻沉不住氣,以爲是哪一撥自己人率先放的火,故此相繼跳了出來,在城中四下縱火爲亂.其餘就算能沉的住氣,也沒的選擇了.

雖然城中亂成一團,也不知有所少敵兵潛伏,文聘心中卻是篤定,變起之時,便分兵往各火起之處殺去,力求儘快平息城中的騷亂.不過,劉備畢竟經營新野已久,其安排伏於城中之人對新野城熟之又熟,深得地勢之利,且狡猾如狐,縱火的人手往往在趙軍殺到前就已退走,更往別處去放火,搞得文聘手下的各隊趙軍是顧此失彼,手忙腳亂的,全然拿之無法.直到樂進率兵進城,情勢才扭轉過來,可此時的新野城是處處火起,已非人力所能控制.趙軍事前雖然有所準備,但畢竟事出倉促,準備不足,加上埋伏城中的劉兵準備充分,事先早已多多備下的引火之物,火勢一起,頓成蔓延之勢.面對如此火勢,文聘和樂進雖有心殺敵救火,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城外的趙信、郭嘉二人初時見城中火勢擴大是不憂反喜,可等到火勢漸漸蔓延開來。二人這才變了臉色.二人雖然料到了敵方的佈置,卻低估了劉軍地準備,及其在新野城中的優勢.等到火勢難以控制之時,已是後悔莫及.在這等時刻,要讓早有準備的文聘、樂進二部退出城來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但城中卻還有恁多百姓,又怎能眼睜睜的看着百姓們盡數困於城中.二人卻不知孔明爲了施行此計。已經遷走了一部分百姓.造成如今的局勢,也是二人對孔明等人的決絕程度預料有所不足.

要趙信棄城中這許多百姓不顧卻是做不到。況且火勢雖大,想要保住百姓們也不是做不到.面對此等情勢,趙信當機立斷,即遣人傳令樂進、文聘二人在城中選出數片未曾着火地地方,用作存身之處,儘量設法將百姓們集到這幾片地方,當然。這些地方四周一切可能導致火勢蔓延過來的物事都需隔斷.又加派人手往城中救火,趙信地吩咐是,能救的救,不能救的儘量設法隔斷火勢.

文聘先前還真沒采取趙信的這個辦法,各隊趙軍都忙着追敵,未能及時將各處火勢隔斷,加之劉軍又多有準備,這才直接導致了這場熊熊大火.

經趙信這麼一提點。文聘、樂進兩人立時組織人手將那些火勢大的地方如法炮製,這麼一施爲,火勢就被控制在一個有限的範圍內,雖然救不下,卻也不會再蔓延開來.

在樂進、文聘二人的聯手之下,那些在城中四下縱火爲亂地劉兵。或死於趙軍手上,或重新隱匿起來,或混雜於百姓之間.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大半夜,將大半個新野城給燒燬了.不過大部分百姓還是救下了,這還多虧趙信的臨場應變,否則的話,kao近各門的百姓們還好說,那些身處內城、亂成一團的百姓們可就很難逃出昇天了.

許褚奉命率部殺往城東,等他趕到東門附近,那緊密的鼓聲卻開始飄忽起來。卻哪裡有敵軍往城中殺來.順着鼓聲追去。越來越kao近之時,鼓聲卻息了。等趙軍摸不着頭腦之時,鼓聲卻又會突然想起.如此這般,鼓聲離城是越來越遠,許褚不敢深追,當即勒兵而回.

率部前往城西的華雄和許褚的遭遇幾乎如出一轍.

趙軍忙了一夜,卻沒見着多少敵兵,眼皮底下地新野城又被地方燒燬大半,雖然挫敗了敵方之計,卻也不能不說還是在孔明等人手裡吃了個悶虧.

而這一夜,過新野城往上游擊敵的呂布卻碰上了平生最大的一場危機.

原來,此番孔明等設計可說是極爲周密,主動棄了新野,暗中伏兵其中,亦在城南和城東伏下一支兵馬,城西卻不過是一小隊疑兵而已,若趙軍大軍進城,到時便裡應外合,藉助火攻,挫敗趙軍,這當然是最理想的結果.此計最厲害處還不在此,而在其可虛可實.當得知呂布率部退出城去時,伏在南門和東門的聯軍便立即退兵南下,只東門留下一支疑兵,這樣一來,這一計便化實爲虛,成了阻敵之計.而截流蓄水亦是其預留的後手,一旦前計不能稍阻趙軍,便不惜掘河水以阻追兵.

在文聘所部地掩護下出城的呂布雖然瞞過了城裡城外的耳目,可當他率部遠離新野之後,卻還是免不了被敵方發現.那時,伏在新野城外奉命後撤的兩支兵馬便齊齊向他殺來.呂布卻是一無所知,仍然率部往上游繞去,以求儘快將那支危險的兵馬尋出,從而殺敗.

沿河而上,又行出七八里,仍然還是沒有那支兵馬的蹤跡,累了半夜,呂布所部兵馬已是人困馬乏,難以支撐,正要駐定休息.就在這時,那兩支兵馬齊齊殺至.呂布見了,不敢戀戰,急勒兵馬試圖往新野方向衝去.快要衝破兩支敵軍的攔截之時,趙信、郭嘉二人推斷存在的那支敵軍奉命從上游殺來.

而在此時,新野城卻燃起了熊熊大火,三支敵軍見了,士氣大振,各各奮勇朝呂布所部兵馬殺來.呂布等雖明知這場火是自家設計引導的,卻總不能跟對陣的敵軍解釋吧!

面對敵方如虹士氣,如潮攻勢。即便以呂布之勇亦不敢輕掠其鋒.仗着呂布之勇,在敵軍地三面夾擊下,浴血苦戰地趙軍終於殺開了一條血路.

衝出重圍的呂布等人再也不敢停留,打馬飛退回新野,好在敵軍倒也沒有深追.即便如此,十停人馬亦折了六七停,隨呂布殺出地人馬不滿一千之數。還多半帶傷.

將及天明十分,呂布率部奔回新野。此時已是精疲力竭,要在這時殺出一隊敵軍來,呂布等可就只有束手就擒了.遠遠望見新野那一片狼藉模樣,呂布還真嚇了一大跳,若非知道昨夜大軍並未進城,呂布不定會懷疑自家兵馬已然真的潰敗了.

看到焦頭爛額的文聘、樂進和頗爲狼狽的呂布,趙信亦是無話可說。昨夜之失,過在他和郭嘉二人,而不在諸將.雖然吃了癟,不過比起先前趙軍帶給曹劉聯軍的創傷,這點小挫根本算不上什麼!撐死了也不過折了呂布所部兩千多人馬而已,外加一大半個新野城.

好言撫慰諸將一番,便讓衆人下去歇息.

明知伏在城中地敵兵還有大半隱匿在百姓之中,樂進和文聘卻是想不出辦法將他們揪出來。只好將此事交給趙信處置.

"奉孝,你以爲此事該如何處置?"

"王上,此事好辦,百姓無知,王上只需令人傳言:懷疑昨夜之亂是由百姓們會同一干劉兵造成的,若是不把一干劉兵交出。便將滿城百姓不管有罪無罪盡數屠盡.如此一來,隱匿在百姓之間地一干劉兵必然無所遁形."

"經昨夜這一場大火,百姓們已成驚弓之鳥,孤又何忍再加恐嚇,孤料隱匿在百姓中間的劉兵最多不過數百人而已,料他們也成不了大勢.如今新野城差不多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當務之急,最緊要的是幫百姓們重建家園,設法供應百姓日常用度,不使生活有缺."說實話。看着這許多百姓衣食無依。無家可歸,趙信心裡還真有點不好受.

"王上真乃仁義寬厚之主!"

即便如此。此事對郭嘉來說也沒有什麼難度,不過麻煩一點而已.趙信便依郭嘉之計,重金懸賞那些出首之人.不到一日功夫,隱匿在百姓隊中的劉兵大部被揪出,足有四百餘人.

事情雖然好辦,趙信卻等不得結果,呂布敗回,那水患依然存在,教趙信又如何放心得下.午間未到,便令許褚率先引兵沿岸而上去擊河邊那支敵軍.許褚兵馬纔剛要動,探馬來報,敵軍已在前方三十餘里處掘開河水,那一帶已是大水漫漫,兵馬難以行進了.

原來,昨夜擊敗呂布兵馬後,孔明等便知掘河之計已爲趙軍發覺,今日一早便當機立斷令人掘河,以此阻上趙軍一阻,免得弄巧成拙.這倒不失爲一穩妥之策,被這場水一阻,趙軍勢難再追上聯軍.

早在新野之北與聯軍相持取得節節勝利之時,趙信便料到總有一天聯軍會支持不下去棄寨而逃的,依孔明、曹操等人的才智,若是一心想退回襄陽固守的話,即便以趙信、郭嘉二人地才智謀略,趙軍之強,亦未必能將其盡數留下,故此趙信才果斷遣徐晃引兵去取樊城,設法斷敵後路.事到如今,想要趙信這邊大軍追上聯軍已是不大可能了,只有寄望于徐晃、徐庶等人了.但趙信此時的想法卻改變了,現如今想全殲聯軍主力,畢其功於一役顯然已不大可能.大軍爲水所阻,要徐庶一部獨力支撐阻擋聯軍歸路的重任顯然並不明智,稍有變故的話,不等這邊大軍趕到,徐庶所部便極有可能爲聯軍擊敗.想及此點,趙信便想讓徐庶等人放棄阻敵,可算算時間,此時樊城那邊的兵馬極有可能已經渡過河來了,只怕遣人傳令已然來不及了.

取了樊城之後,徐庶便下令將城南沿河一帶的渡船盡數奪了,免得成爲聯軍渡河之助.雖如此,襄陽一帶的河段卻是鞭長莫及,船雖奪了不少,實際上還是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

在拿下樊城地當日,徐庶本想攜典韋率萬五兵馬渡河伏定專等聯軍退兵的,可一想在那一帶絕難瞞過聯軍地眼線。此事也就作罷了.便決定在聯軍退兵之時適時渡河過去去阻其歸路.要想成功阻斷聯軍的歸路,必須得把握住時機,既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時機要恰到好處,才能拖住聯軍以待趙信大軍從後追來,所以趙信纔將徐庶派到樊城這邊來統籌一切.

雖如此。徐庶卻於岸邊佈下了重重探子.收到楊懷率兵南下的消息,徐庶考慮再三。知道率兵渡河阻敵也未必成得了什麼事,但要是不過去,楊懷這三千兵馬南下的意圖是顯而易見地,必是聯軍遣來防備樊城這邊的趙軍的,等楊懷兵馬到了對岸,想要渡河就決不會容易.幾經權衡,還是決定引兵渡河。至少要試上一試才肯放棄.決定之後,又讓樊城這邊地徐晃隨時準備接應,兵馬也隨時準備返回樊城,便攜典韋率萬五兵馬渡過河去.

楊懷率部加急趕路,一路南行,先是碰到了廖立、簡雍等人.彼時楊懷得到的將令已然變成了趕到樊城對岸佈防之令.兩家雖是聯盟,卻是不相從屬,雖然於路上碰見。卻是各行各地,廖立、簡雍等人繼續北上,楊懷則率部仍舊南行.後又碰到夏侯敦等人,得知楊懷此行的目的後,夏侯敦盡將手中殘餘的兵馬交與楊懷,留泠苞、彭羕二人助之。自領數十騎北上去見曹操.將到樊城對岸之時,探馬回報有趙軍大隊兵馬渡過河來.徐庶雖然已經萬分謹慎了,但這麼多兵馬的調動卻是怎麼也難以瞞過敵方得眼線.楊懷本意要趁趙軍立足未穩之時擊之,被彭羕勸阻.便一面就地紮營,一面遣人回報曹操.

是夜,徐庶令典韋引兵前往劫營,意在引敵兵出寨,於路伏兵擊之.楊懷果然中計,引兵去追詐敗地典韋,徐庶伏兵適時殺出。典韋復又反身殺去。楊懷死於典韋戟下,所部兵馬大敗虧輸.徐庶、典韋趁機率部去功敵寨.營寨爲敗軍衝動。被趙軍趁勢攻入寨去.泠苞、彭羕二人見勢不好,奪路而走,只千餘人隨同得拖,其餘盡數陷了.

得勝之餘,探馬來報,聯軍又有兩隊人馬南來.徐庶聞報,知事不可強爲,便引兵退回樊城,遣人將箇中情形回報趙信.

幾乎就在同時,趙信收到了徐庶地回報,趙信地將令也到了徐庶手裡.

見到廖立、簡雍,劉備卻沒了往日地好臉色,樊城陷了不說,聯軍惶惶然如喪家之犬,對劉備來說,更要命的是誓同生死的兄弟關羽陷在了樊城.劉備雖然心情極爲不好,卻也沒有半絲責怪之語.可一旁的張飛卻忍不住衝上去一手一個提着廖立、簡雍二人,圓睜豹眼,質問二人.二人兵敗而歸,心中愧赧,並無半句回話.最後還是劉備將其喝住,張飛這才罷休.

等曹劉兩家聯軍趕到之時,徐庶早已率部退回樊城.那時,張飛曾三番四次向劉備要求提兵往取樊城救出關羽.劉備雖然兄弟情深,卻也知此事決不可爲.趙信大軍就在跟前,相距不過數十里,一旦爲其綴上,聯軍怕不要遭全軍覆滅之厄!知道張飛那暴躁的性格,極怕他衝動起來做出傻事,便令人日夜看着他.搞得張飛是時而大罵劉備無情無義,時而大罵趙信卑鄙無恥,時而因擔心關羽的生死而痛哭流涕.劉備雖然心情未必比張飛好得了多少,卻還是頻繁的前往撫慰張飛,立誓但有可能,必定將關羽救回.

那隱匿在百姓隊中在新野城中縱火爲亂地四百餘人最後盡數被殺,趙軍雖然不殺俘,對這些全然不顧百姓生死安危的東西卻不手軟.

讓聯軍順利退回襄陽,趙信卻並無半絲懊惱,一來樊城既已入手,已經完全掌握了今後的主動,聯軍勢難再像以往那般連成一體,破之不難,二來更有關羽在手上,拿住了劉備的死穴,在趙信想來,他劉備是怎麼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了.

留下樂進領兵一萬守新野,又令荀彧着手安排新野的一切,趙信親提大軍渡河往屯樊城.

到樊城地第一日,趙信便令人提關羽來見.

"關將軍別來無恙乎!"看到捆成糉子似的關羽,趙信差點噴出茶來.

"趙信小兒,休要得意,總有一天,定教你死於關某刀下."關羽厲聲道.

誰知趙信卻全然不在意似的,仍是一副笑盈盈的神情.提起刀,趙信倒想起來到現在還沒機會好好觀摩一下,便令左右將那把名聞天下的青龍偃月刀奉上.

看到趙信像擺弄玩具一樣把玩着自己珍如性命的兵器,血氣不住的上涌,關羽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一般,死死的盯着趙信,若眼光能殺人的話,趙信只怕已死了無數次了.

"這把刀也不怎麼樣嘛,看來跟一般樵夫手中的柴刀也沒什麼分別嘛!"兩個"嘛"聽起來特別地不屑,差點把個關羽給活活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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