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漢祚難續

?趙信進得濮陽城來,揮兵擊潰城內城外散佈的曹軍,出榜安民,一切都照以往的慣例進行.?

傍晚時分,各路埋伏軍馬相繼回城,得知終究還是被曹操逃脫了,趙信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日後又多了一個變數,不過曹操如今根基全無,一切都得從頭開始,等他東山再起時,趙信恐怕已經稱霸天下了.雖然讓曹操逃脫了,趙信仍然重賞了呂布和李封二將,隨軍將士也多有賞賜,隨即傳令犒賞三軍.?

依趙信的想法,如今得了兗州全境,南面又新得秣陵,此時應修生養息,等待時機再出兵河北,與袁紹決一雌雄,但近段時間也不能任袁紹安心的經營青、並兩州,兗州與青、並兩州交界,可以在交界這一帶地方派一支人馬襲擾,讓袁紹不得安寧.雖然趙信並不把袁紹放在心上,而且冀州內有兄弟之間的隱患,外有公孫瓚窺視,對付起來應該不難,但能少費些力氣也是好的.?

次日,趙信令趙雲引兵襲取範縣、東阿二處.二城聞知曹操已敗,望風而降,原本二城就沒什麼兵馬,雖然有濮陽逃出去的數千兵馬,可這些兵馬也都不戰而降了,這支兵馬就是那支抓鬮決定方向的兵馬.?

等趙雲領兵回到濮陽時,濮陽已經換了一個景象,先前因戰爭而被破壞的城牆已經在修葺,街道也被清理出來了,破損的民居已經在新建翻修了,百姓的生活也開始恢復正常,街面上人流也不比昔日少.?

於是趙信令趙雲領兵四萬留守濮陽,並總督兗州各處兵馬,留下於禁、郝萌、成廉、曹性相助,又派李封、薛蘭二人領兵前往兗州城相助徐庶,派魏續、宋憲、侯成三將往助周泰守陳、許之地,趙信自己和其餘衆人領兵回汝南.?

臨走時又吩咐趙雲讓他伺機派人襲擾青、並兩州交界之地.?

如今趙信坐擁四州之地,兵力幾達四十萬之衆,麾下文武之盛,可稱得上是冠蓋諸侯,假以時日必可南指吳、會,西取荊襄,北進青、冀,掃除周邊勢力,進而制霸天下.?

可趙信卻隱隱擔心起手下衆臣對漢室的忠心來,武將倒是沒什麼問題,主要是文臣中恐怕有一些死腦筋,以漢室爲天下正統,若想說服他們恐怕難如登天,就趙信所瞭解,荀彧就曾因此爲曹操所忌,服毒自盡,趙信可不想自己內部產生這種問題.趙信對漢室可談不上什麼忠心,甚至連應有的尊敬也沒有,否則昔日在長安宮中就不會威逼獻帝降詔逐走呂布.趙信不由衡量起這漢家天子存在與否的利弊,曹操雖然曾說過若漢室沒有他則天下不知幾人稱孤稱王,可他卻不知這些人卻是不王而王,有沒有王號還不是一樣,天下還不是被他們攪得烽煙四起,民不聊生.如此看來漢家天子存或不存並沒有什麼分別,有這個天子在,天下也未必能安寧幾分,沒有這個天子,天下也不能再亂到什麼程度.所謂挾天子以令諸侯只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若沒有實力,誰會把一個空頭天子放在心上,昔日曹操之所以能夠號令諸侯跟天子卻沒多大關係,主要是曹操能充分把握形勢,以各家勢力爲己所用,一干諸侯或礙於形勢,或爲貪功好利之心,所以纔不得已依從曹操,若非如此,就算是曹操這等奸雄也難以駕馭這些割據一方的諸侯.可眼下這漢家天子卻礙了趙信的事了,雖然獻帝一生也頗值得同情,可是爲天下蒼生計,趙信不得不謀劃着怎麼除掉獻帝.?

可汝南遠離長安,一時半刻之間趙信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此事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才行,若是泄漏出去的話,就會成了衆矢之的.既然不能明裡出手,只有暗中下手了,俗語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就算再機密的事恐怕也會露出蛛絲馬跡,況且此等大事,必定難掩天下人耳目.如此看來趙信自己是不能出手了,那剩下的唯一辦法就只有借刀殺人了,一想到借刀殺人這四個字,趙信忽地有了主意,事情找到突破口之後就好辦多了,圍繞着這個大前提,趙信開始思量起枝節末事來,漸漸的一個陰毒完善的計劃在趙信腦海中形成.?

由於這一年來趙信還未有子嗣,衆臣着急,紛紛勸說趙信廣納姬妾,趙信欣然接受,回到汝南之後沒多久就準備迎娶貂禪,並納殷珊爲妾.?

令趙信大感意外的是陸夫人沈姿對他的態度改變了許多,不再躲着他,而是坦然大方的面對.雖然感到奇怪,可是這還真令趙信覺得舒暢,看着沈姿如花的臉龐,趙信心底泛起一絲綺念.?

跟蔡琰私下相處時,趙信自然就問起此事,趙信一提,蔡琰就會意的一笑道:"恭喜夫君了,恐怕又有一位大美人投懷送抱了."?

抱着蔡琰纖腰的雙手一緊,貼近蔡琰玉臉,盯着她的美目道:"琰兒,你說真的?"?

蔡琰撒嬌道:"當然了,也不看是誰出馬,夫君,你要怎麼謝我?"?

趙信心底一蕩,雙脣蜻蜓點水般親了蔡琰粉臉一下,笑意盈盈的道:"琰兒你要我怎麼謝你呢,要不要我……"話還沒說完,雙手開始不老實起來,在蔡琰玉體上下游走.?

雖然兩人成親日久,可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能數的清清楚楚,蔡琰面對趙信這般愛撫方式總還是有些放不開,欲拒還迎,帶着一絲嬌羞.趙信卻最喜歡看她這個樣子了,感到這時的蔡琰最真實,少了平常那種高貴的氣質.?

感受到懷中玉人的微微嬌喘,玉體扭動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令人如癡如醉,趙信再也把持不住,對着香豔的櫻脣就是一個深深的長吻,口舌相交,香津玉液來回款渡,兩人樂此不疲,沉迷其中.底下的一雙大手迫不及待的解開蔡琰的衣帶,衣物一件件被剝去,兩人滾倒在錦被中,享受最原始的妙事去了.?

自從貂禪知道了消息之後就天天躲着趙信,連吃飯也搬到她自己房中去了,衆女就此事在趙信面前取笑了貂禪好幾回.趙信一笑置之,看貂禪這丫頭新婚那夜倒是見自己不見.?

別人都在忙着趙信婚事的時候,當事人卻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每日依舊過着同樣的生活,把婚事一手交給手下衆人去操辦,忙着他的除帝大計.?

雖然當時有人對趙信取貂禪這樣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爲正妻一事有過異議,可在這事上趙信卻決不後退半步,衆人也只得任他去了.?

趙信令人準備了兩份禮物,一份是金銀珠寶等珍貴之物,一份是一些平常的山貨土貨,置辦這些東西還不是趙信一句話的事,趙信拿這些東西自有妙用.?

卻說曹操等人僥倖逃得性命,日夜馬不停蹄趕往益州,片刻也不敢停留,待得進入河內地界,衆人才稍稍安心.無奈衆人疲於逃命,錢帛都棄於路上,如今卻爲此所困,衆人沒有死於趙軍手裡,反倒要活活餓死.曹操想起故舊司馬朗,只得厚顏往其家求救.司馬朗款待衆人,聞知曹操欲往益州,中原大亂,百姓流離,河內也是日益趨亂,不是久居之地,於是司馬朗舉家隨曹操等人避往益州.曹操等人得司馬朗慷慨相助,這才一路無憂.?

孫策等人易名改姓逃往會稽,找到家人,見到周瑜,兄弟二人數年未見,自然在一起敘敘舊.孫策先謝過周瑜保全家人之恩,又細說這兩年來的經歷,說及趙信,孫策恨不能食其肉啃其骨.周瑜聽了也是激憤不已,對在汝南受到的羞辱更是以爲平生奇恥大辱.好不容易二人情緒平靜下來,周瑜問及孫策今後的打算.孫策道:"我如今也是彷徨無計,正要請教公瑾."說完滿臉期望的看着周瑜,期盼周瑜有什麼奇謀妙策能助他成就大業,上血劉表殺父之仇,下報趙信斬殺部下之恨.?

周瑜沉思片刻道:"我這些日子無日無夜不在爲伯符謀劃,今趙信收徐州,平曹操,實力大增,冠絕天下,只有先避其鋒芒,以待天時.近日秣陵趙軍頗有揮兵取吳郡之意,看來會稽也不是我等安身之地,可我等也決不能讓趙信輕易奪取會稽、吳郡,眼下我等不如投靠王朗,有我等相輔,必能阻趙軍南下,使其止步於吳、會.待時機成熟,可西取豫章、長沙爲家,進而襲取整個荊南."?

周瑜想的倒好,可眼下這些地方都在劉表手裡,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手的,況且有趙軍在一旁虎視眈眈,襲取荊南談何容易.周瑜也不是沒想到這些問題,只是一方面深信以自己才能到時必能解決這些問題,一方面也不想因此冷了孫策之心.?

孫策聽了大喜,道:"有公瑾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於是衆人相約去投王朗.?

李傕、郭汜二人已經同堂執政數年,期間樊稠因放走韓遂之故被郭汜處死,張濟駐軍弘農,不聞朝廷之事.李、郭二人自入長安以來,兩人關係那是如膠似蜜,推心置腹.這日兩人在府中同時收到了趙信準備給二人的禮物,李傕的是金銀珠寶,郭汜的是山貨土貨,趙信玩了個小小的花招,把兩人的禮單掉換了一下,把李傕的禮單封入給郭汜的信封中,郭汜的禮單封入給李傕的信封中.?

兩人看了禮單都問送東西來的人有沒有搞錯,送東西的人卻一問三不知.一手拿着趙信給李傕的禮單,一手拿着信封,郭汜心中疑惑不已,決心明日去向李傕求證一下,李傕也懷着同樣的心思.次日,兩人下朝後,李傕和郭汜同車回去.兩人自然談起此事,各自將出袖中的禮單和信封,在車中就看了起來.郭汜看看趙信給自己的禮單,想起李傕的禮單,怒氣再也不可遏止,血色上涌,看完之後已是滿臉通紅,叫道:"趙信欺人太甚!"?

李傕雖然心底竊笑不已,可對此事也是疑慮重重,此時安慰道:"恐怕是趙信弄錯了,你無需放在心上."?

可不是弄錯了,人家還是故意弄錯的,而且趙信輕郭汜重李傕的事卻擺在那了,李傕這話不禁沒有起到勸慰的作用,反而是火上澆油.郭汜想李傕此時心中不知怎麼嘲笑他呢,還在一旁說着風涼話,憤憤道:"你當然這樣認爲了!"說完止車徑自下車帶人回府去了.?

李傕悟及郭汜對他有所誤會,可郭汜卻不容他解釋就憤然離去了,不由暗怪郭汜.?

李傕、郭汜二人欺凌漢帝,橫行無忌,太尉楊彪、大司農朱儁對此深懷憂慮,苦於沒有對策.一日,大司農朱儁枯坐家中,有人送了一個錦囊,朱儁解開一看,裡面只有一塊絹布,上書"用間"兩字.朱儁疑惑,不知何人送來這莫名其妙的東西.問及家人,家人也不知情.一時腦海裡不停盤繞着"用間"兩字,朱儁喃喃了數聲,眼睛一亮,雖然不知送信人有何用意,可這兩字卻幫了他大忙了.?

忙備車前往太尉楊彪府中,兩人心意相同,彼此也早有過溝通,遣開身邊侍從,楊彪道:"大司農來此何事?"見朱儁行色蔥蔥,楊彪不由問道.?

朱儁忙把自己心中所想之事詳細的道給楊彪,楊彪聽了撫掌讚道:"妙計!"?

朱儁道:"既然太尉以爲可行,明日趁便你我二人進宮稟報天子如何?"楊彪自無不可.?

次日二人得便奏報獻帝道:"李、郭二人弄權擅專,陛下宜早圖之,今袁紹、趙信二人各擁兵數十萬,若得一人扶持社稷,掃除奸賊,則天下幸甚."?

獻帝道:"朕有今日,禍首乃是趙信,若非趙信勸朕赦免李、郭二人,朕何有今日,此人恐怕早與二賊有所結連,朕心深恨."?

想起昔日趙信逐走呂布、王允二人,朱儁和楊彪也知道獻帝和趙信宿怨難解,況且趙信此人未必有匡扶漢室之心,只得把袁紹擡了出來.?

獻帝對袁紹卻沒什麼意見,只是頗有憂慮道:"只恐救兵未至朕已被二賊所害,如之奈何?"?

朱儁道:"陛下勿憂,今可先設計令二賊自相殘殺,然後再詔袁紹進兵勤王,朝廷可安."?

獻帝忙問道:"卿有何妙計,快快道來!"?

楊彪奏道:"臣聞郭汜之妻最妒,可在其處行反間之計,則二賊必自相殘殺."?

獻帝聽罷大喜,寫下密詔,令楊彪、朱儁二人一邊用計,一邊派人往冀州宣詔.?

楊彪於是令其妻找個藉口去見郭汜之妻,楊彪之妻捏造郭汜和李傕之妻有染,又言道若此事被李傕發覺,郭汜必爲所害,汜妻深信不疑,一再稱謝.?

李傕因前日和郭汜鬧的不歡而散,所以派人送了一席豐盛的酒宴到郭家,有和好之意.?

汜妻爲絕了郭汜和李傕之妻兩人私情,暗中置毒於酒菜之中,方令人送入.郭汜欲吃,其妻勸道:"宴席從外而來,豈可貿然食用,若是有人想害夫君,便會在其中下毒,此事不可不防."?

郭汜一聽有理,便令人牽狗來一試,哪知一試之下那狗立斃.?

其妻趁機道:"此必是李司馬欲害夫君!"?

郭汜搖頭道:"李傕與我情同手足,安忍害我."?

其妻道:"宴席是從李司馬府中送來的,是不是李司馬下毒,夫君一查便知."?

郭汜心中懷疑,想起前日之事,便傳來府中下人問個明白,當得知宴席是由李府送來,其間並未經過他人之手後,郭汜勃然大怒道:"李賊安敢如此,竟然無端害我,他不仁我不義,休怪我無情."於是先發制人,點起本部兵馬便殺向李府.?

汜妻早就料到郭汜會查問家人,暗中早已囑咐過他們不可令郭汜知曉她碰過食物一事.?

李傕聞知郭汜無端發兵來攻,顧不得生氣,點起本部兵馬來戰郭汜,二人合兵數萬就在長安城中混戰起來,無辜百姓被害無數.李傕令其侄李暹領兵圍住皇宮,劫走帝、後.郭汜聞知,催兵趕往皇宮,卻被李傕率兵在後掩殺,郭汜無法只得退兵.?

獻帝被李暹劫往李傕營中,郭汜復又引兵來搶獻帝.兩軍大戰一場,相持不下.?

朝中百官得知,便欲勸解二人,到得郭汜營中,卻被郭汜強留.?

二人一劫天子一劫百官,就在長安城下曠日相持,獻帝遣人勸和不成,使者反倒被李傕所殺.李傕信奉旁門左道之術,弄得軍心離散,漸漸落在下風.卻得張濟引兵西來勸解二人,聲言誰若不從便引兵擊之.李傕便賣了個面子給張濟,二人在張濟的調節下不得不講和.?

過後張濟請獻帝駕幸弘農,獻帝思忱着到了弘農離冀州袁紹就近了,便欣然從其言.?

李傕、郭汜二人不甘心,結連往攻張濟,張濟爲其所敗,獻帝得楊奉、董承二人相保倉惶逃脫.?

卻說楊彪使者攜着密詔到了冀州,宣讀獻帝密詔.袁紹一邊令人安置使者,一邊和衆文武商議詔書所言之事.?

沮授道:"主公,昔日晉文公納周襄王而諸侯服從,漢高祖爲義帝發喪而天下歸心,今天子困頓,主公若能發兵往迎以從衆望,乃不世之略也!"?

逢紀道:"主公不可,今趙信令趙雲領兵四處劫掠我州郡,神出鬼沒,難以防備,倘若主公引兵出冀州,恐怕趙信會趁虛而入,若是冀州有失,到時我等無家可歸矣."?

這幾日袁紹也正爲此事煩惱了,趙信領人東晃一槍,西晃一槍,攪得冀州和兗州交界郡縣日夜不得安寧,可趙雲蹤跡實在難以掌握,袁紹也無法可想,只得令各處嚴加防備.?

郭圖適時道:"是啊,主公,況且北邊公孫瓚時時刻刻都在盯着冀州的一舉一動,如今兵力防備趙信和公孫瓚二人尚且不足,如何能起兵往長安迎駕!"?

沮授雖然先前說的頭頭是道,這時也知道不能輕舉妄動,可這機會實在難得,不能讓袁紹就此放過,便想再說些什麼,於是道:"主公,趙信新近與曹操大戰一場,雖然取了兗州之地,可實力也必然受損,否則就不會令趙雲襲擾我邊界郡縣,由此可知近期趙信是決不會對冀州有所動作.公孫瓚新近敗於主公之手,元氣未復,如何再敢引兵南下.主公只需令各要衝之地嚴加防備,必然無憂,主公正可趁此時前往迎駕."?

袁紹一時猶豫不決,令衆人退下,自己再細細思量.?

使者待了兩日,見袁紹遲遲沒有動靜,便來相催,袁紹一番推脫之辭將其打發.?

袁紹正兩難間,袁術自廣宗來見.袁術早已知道密詔之事,私下對袁紹道:"如今漢室傾危,天下已非漢家之天下,難道只有姓劉的能作天子,姓袁的就不能作天子麼,大哥如今坐擁三州之地,異日稱王稱帝也不是沒有可能,何必弄個天子箍在自己頭上!"?

袁紹聞言怦然心動,表面上裝作對漢室一臉忠心的道:"話不能這麼說,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袁家四世三公,受漢家天子大恩,豈能行此忘恩負義之事,二弟不必多言."?

袁術期期艾艾的退下,對袁紹說的話卻半分也不相信.?

次日,袁紹請來使者備言冀州之內憂外患,告知冀州實在無力出兵.使者在冀州待了數日,對實情多少有點了解,知袁紹無心奉帝入冀州,無奈之下只得離去.?

自張濟爲李、郭二人所敗後,獻帝日夜不得安寧,時時刻刻擔心李、郭二人大軍趕至.楊奉、董承二人一面遣使與李、郭二人講和,一面遣人往白波帥李樂處求救.那李樂乃是嘯聚山林之賊,聞得天子赦罪賜官相召如何不來,於是盡起本部兵馬前往迎駕.適逢李傕、郭汜二人引兵追上帝駕,李樂急往救駕,雙方會於渭陽,奈何李、郭二人兵多,李樂兵敗,奉駕逃往安邑.安邑地面狹小,難拒李、郭,董承、楊奉便商議奉駕還洛陽,李樂陰從,讓董、楊二人奉駕先行,暗中結連李、郭二人,一同往洛陽劫駕.?

獻帝等人好不容易逃至洛陽,不數日,便聞知三處兵馬一同殺向洛陽,獻帝大懼,巴望袁紹兵馬能快快趕至.沒曾想賊兵未到,派往冀州的使者回來卻盡言袁紹藐視天子,絲毫沒有發兵之意.衆人面面相覷,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賊兵朝夕將至,不知何以應敵.楊彪、朱儁二人哭倒在地道:"都是臣等誤了陛下,臣等萬死不足以贖其罪."楊奉、董承奏道:"臣等誓死以保陛下."?

說說有什麼用,二人也無回天之力,但二人忠心可嘉,獻帝憂慮之餘嘉獎二人一番.?

楊彪、朱儁二人回去之後竟然雙雙自絕於家中,獻帝聞知大慟.?

楊奉、董承二人雖有一腔熱血,可賊兵勢大,二人如何能敵,董承爲郭汜所俘,楊奉敗逃,二李一郭引兵入洛陽復又劫了天子,返回長安.?

郭汜對李傕、李樂道:"天子深恨我等,倘若留之,日後我等恐有滅族之禍."?

李傕道:"既如此,我等便效法董公,廢了漢君,如何?"?

李樂自無不可,只要能盡享榮華富貴就行.?

郭汜道:"不可,你難道忘記了董公昔日的下場了麼,要麼不做,要做就得做得徹底,留下漢君性命終是我等心腹之患."?

李傕也覺有理,於是道:"好,我等就殺了漢家天子,然後共享天下,有何不可!"?

三人於是定計在路上遣人絞殺帝、後,盡屠百官,連宮女妃嬪也都不放過.?

復遣李樂屯兵洛陽,李、郭二人合兵屯長安.?

至此,高祖劉邦辛苦創下,經光武中興的漢家天下便徹底覆滅了.?

事情倒頗有點出乎趙信意料之外,本來趙信還準備有後着呢,可形勢發展的太快,原先定下的計劃還沒用上一半,獻帝就被李、郭二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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