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緩緩的吹過,帶起亭子下面陣陣的水波,游魚也在此刻兩三成羣的在潛水中緩緩的移動,鶴北低下了頭看着水中,又再次緩緩的擡起了頭。
“那時候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們兩人身上的衣物已經是很薄了,再加上幾天沒有吃飯,我發起了高燒,病的很厲害”,鶴北仿似是笑了笑,“他這次卻沒有扔下我走開,而是揹着我去了一個沒人住的茅草屋內”。
甘蜜兒很是擔心的問道:“那爲什麼不去看郎中呢,要是不醫治的話,恐怕會落下病根的”。
鶴北很是爲難的樣子笑了笑:“蜜兒小姐,您和甘森公子都是大家的公子小姐,哪知道這人間的疾苦呢,看郎中也是需要錢的,我們兩個當時連吃飯的前都沒有了,何況別的呢!”
離歌微微的一笑,“蜜兒和森兒確實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景,哎,這倆孩子也是生在福窩裡面了”。
鶴北看着離歌快速的道:“小姐,你不也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離歌給打斷了,“呵呵,鶴北,還是說你們的事情吧!”
鶴北略一思索,道:“那次多虧了他,他把我送到茅草屋裡面安頓好以後,其實這樣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可沒想到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他竟然拿着一包雞腿還有藥回來,我當時……,呵呵,蜜兒小姐和甘森公子不要見笑”。
甘森和甘蜜兒微微的笑了笑。
“我真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樣的幫助我,其實那個時候他連自己都顧不上,何況我這個又是重病的人呢,我問過他爲什麼幫助我,他只是隨口說‘本大爺想幫就幫,哪有那麼多的理由’”。
“後來等到我病好的時候才知道,他買藥材和雞腿的金幣都是偷或者搶來的,這樣做的目的只是想證明給我看,我也一樣需要偷搶才能活命,我知道他只是一時的氣話,當時看他手臂上有好幾道傷疤,不知道身上被人打成什麼樣子”。
甘蜜兒小聲的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房間裡面的那位?”
“嗯,蜜兒小姐,他叫鶴南,雖然我們不是一個爹的,但是都是老大養大的孩子,所以我們都跟着老大的姓”,鶴北緩緩的說道。
鶴北看着離歌淡淡的一笑,“小姐,我也是今天在門口聽到合益堂那邊有動靜,纔出門看了一眼,卻沒想到竟然是他,從那次以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面,沒想到今天再見竟讓會是這樣的情景”。
隔了一會,鶴北纔像是釋懷了的樣子,笑了笑道:“也好,這樣的話我們兩人就誰也不欠誰的了”。
離歌也是到這個時候才把事情的經過了解了大概,原來這人和鶴北還有着這麼深的淵源,看着鶴北道:“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要是那人願意,在風雅齋給他找個差事也好”。
聽到離歌的話,鶴北很是激動的連聲向離歌謝謝www。qb5200。Com。
……
此刻合益堂最隱秘的意見房子內坐着兩個人,一張桌子左邊是那個被人稱爲老闆的胖子,而右邊卻是一個滿身着黑衣的隱秘人,只露出一雙讓人心裡發寒的眼睛。
那胖子一股猥瑣的樣子,完全沒有了白日在合益堂外的氣勢,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說道:“主人,那人我已經安排好了,這兩天就會有動靜了”。
那神秘人一股;冷淡的聲音道:“很好,只要這風雅齋在巴彥國完了,就沒人敢於合益堂爭鬥了,與我們的盟友處理好關係,到時候也許會派上大用處”。
那胖子滿臉堆笑着說道:“主人請放心,咱們的盟友對於金幣和美女的需求可是非同一般呀,這個交給小的就好了”。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怕只怕他沒有什麼喜好,既然喜歡金幣和美女,那你就放開了的給他就是了”,那神秘人冷冷的眼神透露楚一絲輕蔑。
那胖子依然是滿臉堆笑,垂首站在神秘人面前,“主人,這個您放心,這樣的人是最好對付的了,金幣和美女那個不愛呢!”
神秘人也跟着笑了起來,“不要太大意了,給我好好的注意益一下那個盟友,不要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就好”。
“是,主人放心,我會加倍注意的”。
那神秘人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快步的走出房門消失在黑夜裡面,看着神秘人消失的背影,胖子緩步走出而來房門,小聲的說道:“那個人應該已經開始了吧!”
風雅齋。
鶴北雖然是個大男人,但對於鶴南的照顧卻並不少於一個女人,這讓離歌這個準女人都很是詫異爲什麼一向自傲清高的鶴北竟然也會這樣的照顧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的。
“因爲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故人,也是我從小一塊長大的玩伴,小時候我們十幾個人卻是有一段美好的童年時光,不管後來怎麼樣,我們都曾經一起經歷過人生最快樂的那段時光,所以鶴南對於我來說像親人,更像是弟弟”,鶴北對離歌解釋道。
解釋完以後離歌沒有說什麼,其實離歌也不需要說任何的話語,因爲在這個時候也許沉默纔是最好的方式,鶴北轉身走開。
房間內,鶴南的傷勢已經基本轉好,在房間內下牀走動,卻不敢走出房間,因爲對於在合益堂的自己來說,在風雅齋內四處轉動勢必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點鶴南還是懂得的。
鶴北緩步走進了房間,看到鶴南已經下牀,激動的道:“你……已經沒事了?”
看到是鶴北進來,鶴南也是一副驚動的樣子,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我……沒事了,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呵呵,謝什麼,我這條命也是當年你救的,現在就算我們兩個人扯平了吧!”鶴北微微的一笑。
“你,你,合益堂,那……”,鶴北不知道怎麼問纔好。
雖然鶴北沒有說出來,但鶴南已經瞭解了鶴北的意思,很是氣憤的樣子,“我只是拿錢買了幾粒丹藥而已,那羣畜生竟然說我偷東西,我真的沒有偷”。
不知道爲什麼,若是以前任鶴南怎麼說自己沒有偷東西,鶴北都不會相信,可現在鶴北卻堅定的相信鶴南確實沒有偷東西,堅定的眼神看着鶴南道:“兄弟,我信你”。
鶴南很是感激的看着鶴北,道:“多謝你的信任,但是我也不能一直在這裡混吃混喝吧!”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鶴南思索了一會道:“現在合益堂是回不去了,那幫人真是畜生,天涯海角四處飄蕩吧,走到哪裡是哪裡,最多像我們小時候一樣去大街山要飯嗎”,說完笑了笑。
鶴北動了動嘴脣,又閉上嘴,然後又是嘴脣微微的張開,“那,那你可以在風雅齋工作,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鶴南像是忽然間一愣,雙眼直直的看着鶴北問道:“風雅齋?可是我原本是合益堂的夥計呀,你們就不怕我再回去?”
鶴北笑了笑,“我相信你的爲人”。
鶴南像是很激動的樣子雙手抱拳,緩緩的低下了頭像是流眼淚的樣子,“多謝!”將頭轉向了一邊。
“你放心兄弟,只要有我鶴北在的一天,你就不會有任何事情的!”
……
兩人一塊去見了離歌,風雅齋所有的夥計都對鶴南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畢竟是合益堂的人,而鶴南卻是對着每個人都是微微的一笑,跟着鶴北在內堂整理風雅齋的事宜。
對於這樣的事情鶴北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畢竟鶴南還是合益堂的夥計,大多數人是不會對一個讓幾乎向把風雅齋打壓下去的對頭給以笑臉的,因此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跟在鶴北的身旁,雖然對於風雅齋很多機密的事情都有了一定的瞭解,但鶴北對於鶴南也起到了一定的監視作用,也許只有這樣離歌才放心將鶴南留在風雅齋。
一天很快的過去,房間內鶴南有點難爲情的問道:“鶴北,聽說風雅齋最近得到一大筆丹藥,所以這次才能打敗合益堂的”,看了看鶴北的表情,微微的一笑道:“我只是隨便問問,當然,作爲一個外人……”
鶴北淡淡的聲音說道:“鶴南,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這些事情不是你該問的”。
沉默,好像兩人之間的空氣變得越來越是寧靜,最後竟然在這一刻停滯了下來,鶴北看着窗外的月光,“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點休息吧!”說完走出了房間。
看着鶴北的背影,鶴南本來已經是頹廢的眸子中忽然間露出一絲兇光,而後忽然間又重現那副有點頹廢的樣子。
鶴北走出房間並沒有再次回頭去看鶴南,此刻在鶴北的心中卻是比任何人都要糾結,眼前這個人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還能再次相信他嗎?
也許只有鶴南知道,就在那次自己賭輸所有的金幣的時候,在賭場門口,他就發現鶴北若是還有什麼弱點,那肯定是恩情,鶴北對於別人的恩情是一輩子也忘不掉的,這也是鶴北永遠的軟肋,在恩情面前,鶴北只選擇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