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豬鼻子上插大蔥——裝蒜,馬上便讓你現出原形。”
眼角陰雲不散,凌寒嘴上卻不露絲毫怯意,很快亦是走到了大廳外的草坪上。
大廳裡的賓客也緊跟着走了出來,其中一個與張刀關係不錯的人趁機打聽道:“刀子,那人什麼來歷,看你的樣子竟是絲毫不緊張似地,你就真有這麼大的把握?”
“是啊,凌家那小子人雖然小心了些,實力那顆棒棒的強啊。”
張刀無奈的攤了攤手,神色間有些幸災樂禍,“我這不是剛打算給你們介紹,結果就發生了這碼子事。”
“他啊,不就是跟你們提到過的楊帆嘛,你們嚷嚷着不信,我這不就把真人給帶過來了,記住了,待會看的時候可別眨眼。”
“原來就是被你吹到天上去的那位啊,那我們可真得睜亮眼睛好好瞧瞧。”
“至少能勝過神之右手,應該不會是庸手,這一戰可有得瞧嘍。”
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在場賓客議論紛紛,大肆發表着自己的意見,有支持楊帆的,自然也有抱不同意見的,這場面可比凌楊二人所處的中心位置要熱鬧的多。
賓客們的談話,凌寒自然聽在耳裡,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退路,當下便提起了十二分戒心。
“全力出招吧,如果換我來的話,你沒機會的。”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楊帆的嘴裡飄了出來,語氣中卻包含了極大的自信,彷彿隨便施點手段就能碾死對方一般。
話語雖然簡單,卻着實有些先聲奪人的味道,即便楊帆的本意並不是這個意思。
“太囂張了。”
轟的一聲,圍城一個圈的賓客聽聞此話,頭腦裡無不涌現出這個想法。
怎麼說凌寒也是整個省城風頭最勁的幾個人之一,居然被楊帆如此的小看,着實引起了一些心思過敏人的反感。
原本對楊帆還有些同情和憐憫的人也不由紛紛搖起了頭,臉上隱現不悅的神情。
倒是此地的主人司馬空與張刀沒有顯得太過的驚訝的樣子,二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前者知道的更詳細許多。
既然知道楊帆有這樣的實力,那麼其表現出一些異於常人之處也是可以理解的。
要問所有人裡面誰對楊帆最具有信心,還是當屬黑紗披肩魅力無窮的小雯爲最,從對方在黑蟻口中救下自己的那一刻起,她的腦海裡便深深的刻下對方那仿若天神下凡一般的英姿。
這是一種百分百的信任,沒有任何的解釋。
“哼。”
深呼了一口氣,凌寒開始摒棄雜念,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晉級到一星獵魔者中段,他又豈會是庸才,種種跡象都在顯示着眼前的這個人極不好惹,他自然不會因此而被激怒。
既然對方讓自己放手施爲,那麼他也不用再客氣了,他就不信,大家同處一條起跑線上,真的就會有那麼大的差距不成。
“去。”
話聲剛落,幾道剛剛凝聚成型的水箭,瞬間便向楊帆射去,沒有任何的準備時間,顯示出對異能的極佳操控能力。
楊帆神色不變,側身避過其中的兩道水箭,第三道則被他面前豎起的一面圓形小盾給擋住了。
斜眼看了那一處被攻擊的位置,特種剛所制的圓盾竟然凹下去了一小塊,雖然憑藉他的異能,眨眼便能讓其恢復如初,但這絲毫不能掩蓋對手的攻擊犀利。
“有幾分意思。”這還只是對方的隨手一擊,攻擊力就已經不比他所控制的小型金屬武器差多少,着實讓楊帆有些驚歎。
磁能掌控系的獵魔者在沒有晉級三星獵魔者之前,跟同級其他的元素系的獵魔者相比,先天性就處於一種劣勢。
他所操控的特種鋼雖然在普通金屬裡面,各種性能算是很不錯的了,但面對其他異能攻擊的時候,縱然有他的靈能加持,還是無可避免的開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水系異能與冰系異能雖然有着相通之處,但特性卻截然不同,水系異能的攻擊主要體現在柔跟久兩個字上。
就像剛纔那一道水箭攻擊,擊打在金屬盾牌之上,限於自身特性所在,水箭的穿透力並不強,但所謂水滴石穿,那一道水箭就好像無數的水滴一般,擊打在金屬盾上的同一個位置,造成金屬盾局部一點凹陷。
凌寒隨手甩出的水箭,靈能分佈的極爲均勻,威力極大,如果沒有楊帆的靈能加持,水箭衝破金屬盾的防禦後,恐怕還仍有餘力。
當然,這是指楊帆在不用全力的情況下。
如果換做冰系異能攻擊的話,結果只會有兩個,要麼就是冰箭刺透金屬盾,要麼就是在金屬盾的面前撞成一堆冰屑,沒有第二種可能。
“不過,對方該不會以爲這樣就能打發我吧。”楊帆瞥了一眼正前方,察看到對面的變化後,慢慢的嘴角彎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凌寒確實是一個很有天分的獵魔者,在沒有任何人教導的情況下,居然能獨自摸索着走到這一步,實在是難能可貴。
一條栩栩如生足有七八米長的水龍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賓客中議論紛紛,其中不少人顯得十分失態。
聚集這麼大一片的水元素並不難,難的是如何進行有效的排列,操控起來委實是一個大難題,凝聚出的元素體越大,看起來確實氣勢不凡,但一來要消耗更多的精神力,二來若是靈能分佈不到位,很有可能就會變成一隻紙老虎,手一戳便破。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凌寒是絕對不會用出這招還沒經過實戰驗證的技能,理論上這一招是可行的,而且威力十分之大,但目前的他控制起來十分的吃力。
凌寒雖然現在一臉掩不去的疲態,這是精神消耗過度的症狀,但臉上的那一抹紅光,卻表明了他此刻的心情,亢奮無比。
“就算你能擊敗神之右手又怎樣,在這一招水龍破面前,都只有等死的份。”凌寒喘着粗氣的面龐下,雙目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似是在示威一般,左手一揚,水龍的龍頭微微叩首,似是在響應主人的召喚一般。
水龍身體的各個部位處理的極爲粗糙,這已經是凌寒的極限了,但遠距離看上,卻是無損其威勢。
拋開別的不說,光是這份視覺衝擊就帶給在場所有人無與倫比的震撼。
在場也有不少天分不凡的獵魔者在看到這一幕後,也不禁呆楞了半響,原來異能還能這樣玩,彷彿給他們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一般。
“徒有其表。”楊帆不屑的聲音仿若驚雷一般,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
許多人不信的眨了眨眼,再次凝神向那條水龍看去,那磅礴的水汽,透着絲絲涼意,他們能夠感受到分佈在水龍全身的靈能。
這...怎麼可能作假?
楊帆卻是無需給在場的這些人解釋,行動無疑是最好的證明。
在夢境裡,類似這樣的技能,他確實見過,而且威力確實不凡,但據他所知,施展此類的戰技最低也需要三星獵魔者的實力,否則其靈能和精神根本就不足以支撐這戰技的消耗。
對方的想法跟創意都不錯,奈何沒有前人的經驗對照,閉門造車,許多不足之處卻是沒有察覺出來,勉強把水龍凝聚成形,在楊帆看來卻處處都是破綻。
其中最大的一點就是靈能分佈不夠均勻,結構紊亂,有些地方甚至還相互起了衝突,他敢打包票,就算他不動手,憑對方那點淺薄的靈能基數,也支持不了多少時間。
說一千,道一萬,最後還是要用行動來開路。
楊帆也不含糊,也不問過主人家同意與否,直接便把草坪一處展臺上純精鋼所制三米高的思考者像,連同埋在大理石下的底座一起挖了出來,飛到了場地的中間。
不止是如此,似是在變魔術一般,三米多高的金屬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着,改變着。
當這一切結束時,那座龐大的金屬像已經大爲變樣,一把長八米有餘,寬一米三分的超級巨劍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那在燈光的折射下泛着藍光的劍刃,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面色發白,情不自禁暗自吞了吞口水並後退數步,這種巨刃懸於頭頂的感覺,絲毫不比那水龍帶給衆人的刺激稍輕。
對面的凌寒更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臉色鐵青,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也許是靈能消耗過巨也有可能,暗自咬着牙加快了水龍破最後的準備工作。
從耗時如此之長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一技能需要改善的地方還有很多。
“真是一個比一個變態。”
在場的賓客裡忍不住有人低聲罵道,四周的人楞了下後,紛紛點頭稱是,但隨後不久又開始搖頭晃腦,齊齊向後退了一步,一副與那人劃清界限的樣子。
那最先出聲的人有些摸不着頭腦,順着周圍人的目光看去,竟看到那位頭頂懸着一把巨劍的青年朝着自己這邊微微一笑。
當即便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他可不會認爲對方這是在給自己打招呼問好,肯定是剛纔的話不知怎麼就被對方聽了去,欲哭無淚的想在身邊拉兩個人說說情,卻不料,周圍的人退得更遠了。
在楊帆這一道視線的方向,竟只有那人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小插曲,楊帆自然不會真的跑過去跟那人計較,眼前的事還是更重要些,支撐這麼大塊鐵疙瘩也不是件輕鬆的事。
凌寒此時一切的準備工作差不多就緒,只要他一個動作,水龍便會衝向對手,將其撕扯成稀巴爛。
只是看到那近十米長的巨劍,他的心裡就直打鼓,這麼大個傢伙削下來...
凌寒探頭看了看自家那總共也只有七八米長的水龍,估計都不用第二劍吧,他強自告訴自己要鎮定,對方的那把劍一定是外強中乾,竭盡全力操控着水龍張開龍嘴向楊帆衝了過去。
在空中飛舞的水龍,活靈活現,氣勢迎風見漲,很快就壓過了楊帆的那把巨劍,衆人心裡的天平又慢慢向凌寒傾斜。
但這次卻不會有誰再大肆的評論此戰的勝負誰屬,這不是找抽嗎。
楊帆自己也承認,自己所凝縮而成的巨劍確實跟對方一樣有着外強中乾的弊病,但問題是他不僅等級比對方高出整整兩級,而且眼力更是強出不少,在靈能的控制上也絲毫不弱。
有了這麼多優勢在手,想破解對方的水龍破,辦法有很多,楊帆卻偏偏選擇了一樣最暴力,最直接,最吸引眼球的一個方法。
“斬。”
一個略顯低沉的聲音從楊帆的嘴裡冒了出來,懸浮在他頭頂的巨刃應聲而動,以力拔山河之勢,迎着水龍傾力一擊。
看似隨意,實則經過他細心的觀察,鋒刃的切入點正是水龍頭部,水元素密集卻最不穩定的一點。
“卡”的一聲,好似切西瓜一般,巨刃下劈之勢絲毫沒有停頓,從龍頭劈到龍尾,將整條水龍均勻的分成了兩半,劍尖停在了距離凌風前額不足一寸的位置。
那一剎,時間彷彿靜止,所有人腦海裡都再沒有多餘的念頭,只有一個聲音響起,那劍竟鋒利如斯?
不止是凌風自己看的呆了,傻了,其餘的賓客們也是看的悵然若失,目瞪口呆,這麼大的場面,他們都還是第一次看到,怎麼能...能就這樣結束了,好歹應該在空中大戰幾百個回合才符合衆人的意願纔是。
“鏘”的一聲巨響,卻是楊帆再度把巨劍高高舉起,鋒刃朝下,在引力的作用下,巨劍轟然落地,劍刃插入地下兩米有餘,就那樣直挺挺的豎在那裡。
衆人好似才從幻想中清醒過來,心中迅速閃過了一種認知,不是凌寒太弱,而是眼前的這位委實太過強悍了。
這一刻沒有人再去懷疑楊帆的真正實力,直埋怨張刀當初將前者的實力說的太低,否則也不會錯過前面結好於人的機會。
張刀卻也沒法解釋,他自己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了,只能報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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