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被我嚇了一跳,他奇怪的看着我。“姐……”他以爲我突然發脾氣是因爲他提到了‘場子’提到了我的黑歷史。“姐,我不是故意說這個的。我只是想簡單陳述一下她們說的話,我沒有惡意……”
“我知道你沒有惡意,我不是因爲這個發脾氣。”我手撐在方向盤上,“她們,我不認識。我從沒有見過他們。”
爸爸的死,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爸爸躺在棺材裡的樣子,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因爲我的原因。我失去過一次家人,我不想這種慘劇再發生第二次。
爸爸會去世,是因爲幾個混混找上門,而這次。是幾個像風月場合的女子找到了夏明……身份都不是什麼好身份,但是性別換了。
不是我多心,我真的是被這些事情嚇怕了。
“夏明。她們不是什麼好人。而且我懷疑,她們會盯緊你。你在深城的這段時間,務必跟緊我。”我雖然不是什麼很厲害的人,但是保護夏明。我相信我可以做得到。
“姐……”
“我不認識她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我坐檯的時間不算短,場子裡面的人,我雖然不能每個人都叫得出名字,但起碼能混個臉熟。這幾個人,雖然像場子裡的,但是我從來沒見過,然而她們卻能叫的出我的名字,並且說認識我,還說跟我關係很好……這難道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姐……是不是有什麼人盯上你了?”夏明緊張的問,“姐夫現在是陸氏總裁了,而你又一直是周氏的副總裁,你倆在商場上名氣挺大的,樹大招風,是不是有什麼人盯上你們了?”
“不是是不是有什麼盯上我們了,而是……一直都有人不放過我們。”我忽然覺得好頭痛。
先是我爸爸,再是誠嫣姐,現在是誰?
這種沒完沒了的感覺讓我很難受,難受得想吐。我討厭這種感覺。我現在真的好想去撕了黃清晚這個賤人。
她爲什麼臉皮這麼厚?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她的人生,難道除了鬧騰,就沒有別的事情了嗎?以她的長相,以她的學歷,以她的聰明,她想過好這一生是非常非常容易的事情。她如果不是這麼不罷休的糾纏,不罷休的鬧騰,她現在說不定已經成爲什麼豪門闊太太了。
她何必呢。
我覺得我要找黃清晚談一談,哪怕是虎穴,我也要跟她談談。
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互相充滿敵意,針鋒相對,她不累,我都累了。
夏明被我那麼一說,再加上看我這一幅很鬧心的樣子,他變得越發緊張了,“姐,能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嗎?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你告訴我,我能做得到的,我都去做,就算是我做不到的,我也去做。”
我看到他緊張的樣子,覺得很對不起他。
我握住他的手,“沒什麼事情。就算有什麼事情,你也幫不上忙。夏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警惕,只要有一點兒可疑的人盯着你,你都告訴我。我怕他們對你下手。爸爸的事情……我不想重複,真的。夏明,不是我嚇你,而是,我自己都開始害怕了。”
“不會的。姐。”夏明緊緊反握住我的手,“姐,爸爸的事情……那會兒我還太稚嫩,不管是腦力還是體力都不是別人的對手。現在不一樣了,我雖然不能說我已經成長爲一個非常非常強大的人,但起碼,我能夠保護好我自己,絕對不會給你添亂。”
“好。你保護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
畢竟這還是在路邊,我不敢停太久的車。說了兩句之後,我開車,把夏明送回了家,並且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不要自己出門,一定不要開門。我和陸誠旭回來都會自己開門,不管是誰敲門,都不要開門。
夏明聽我說着,一個勁的點頭。很乖的樣子。
我相信他,他一直都是一個很乖的人。
我想現在就去找黃清晚聊一聊,那幾個女的已經找到我頭上來了,這就證明黃清晚已經開始行動了。我不敢耽誤。
出門的時候,我還叮囑陸家大宅的保安和保姆阿姨,叫他們也不準給任何人開門。我和陸誠旭回來了會自己開門,不需要他們來開門。
他們雖然聽不懂我到底在說什麼,但還是很認真的答應了下來。
從陸家大宅出來,我就開車來到仁愛醫院。依照黃清晚的慣例,她現在肯定還是住在仁愛醫院的高級vip病房裡。仁愛是深城最好也是最貴的私人醫院,裡面的vip病房簡直像星級酒店,高級vip病房……說誇張一點,跟五星級酒店沒什麼區別。雖然仁愛的高級vip病房不多,但是隻要是黃清晚要來,李嘉寒絕對會給她留出一間,讓她隨便住,想怎麼住就怎麼住。李嘉寒還非常體貼的每天安排的護士給她打掃衛生。有時候,有新來的護士不瞭解情況的,抱怨幾句,李嘉寒知道了,直接開除,二話都不說。
從這些事情裡就可以看出來,李嘉寒對黃清晚,是絕對的真愛。
我每每想到這些事情時,就覺得特別奇怪。既然李嘉寒那麼愛黃清晚,爲什麼黃清晚不能選擇跟李嘉寒在一起,偏偏要去找什麼蘇瑾找什麼陸誠旭。
難道說,不是自己的纔是最好的?
黃清晚的腦回路,跟以前的蘇瑾一樣,我完全理解不了。
到了仁愛,我把車停好之後,直接從地下車庫坐電梯上去,找到黃清晚的專屬高級vip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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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幸運,黃清晚在裡面,被我抓了個正着。
處於禮貌考慮,我是敲門進去的,“清晚,有空嗎,我想跟你聊聊。”
黃清晚聽到我的聲音,一個激靈,非常害怕的從牀上做起來,抱着被子,對着我喊,“你是不是一個人來的!周沛沛她們有沒有跟着!”
“並沒有。我是一個人。”我說。
“確定?”
“確定。”
得到再三肯定之後,黃清晚纔開門。
開門後,她看到我,敵意還是很重,“你來幹嘛。我力氣沒有你大,打架可到不過你。”
“打架?你是不是傻,這可是在李嘉寒的地盤。李嘉寒的地盤又等於是你的地盤,我會在你的地盤和你打架?我腦子又沒有泡。”我笑着說,然後很自然的走到她牀邊坐下。
黃清晚看上去對我還是挺懼怕的,我坐下來的時候,她猶如條件反射似的往後連退了好幾下,整個人都快從病牀上掉下去了,她才停下來。
“別來無恙。”她說。
我又好笑,“這話該是我對你說的吧。”
她不做聲,只是看着我。
我繼續笑,“今天,歡樂谷的那個幾個女的,是你找來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黃清晚在裝無辜這一方面,真是一如既往的強悍。
“唉,這裡就我倆,而且還是在你的地盤上,你能不裝的,就都別裝了。那幾個女的,我明明不認識,可是她們卻口口聲聲說認識我,還是跟我關係的、以前在場子裡一起做事的姐們?你說奇不奇怪?”
“那也可能是你夏涼得罪了其他人,其他人找來的人整你。”黃清晚終於開始脫下自己的面具了,她在說‘整你’這兩個字的時候,異常用力,咬牙切齒。
“是嗎?但是我怎麼都覺得是你找來的呢。”我說,“我在午夜花上班時,只得罪過珊珊,但現在珊珊人還在牢裡沒出來,她找來的人嗎?而且,午夜花的老闆是誰?是寧一夜。寧一夜是羅傾蕾的老相好,如果午夜花有小姐想整我,你覺得寧一夜會允許嗎?黃清晚,你以前在午夜花做過一段時間,肯定能認識很多小姐,這些小姐說不定是和你一批進來的你認識而我不認識的……別的場子的小姐。”
“你別扣帽子在我頭上。誰知道你夏涼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再說了,找小姐去整你的,又不一定非要在場子上過班的人才可以,只要你有錢,捨得出錢就行。你以前在cj做事的時候,不是也得罪過不少人嗎?萬一是那些人呢?”
“沒有萬一。”我很肯定,“這麼無聊,每天只想着怎麼整我的人,除了你黃清晚,還有誰?”
“你!!你少血口噴人!”黃清晚急了,很氣憤,“你拿出證據來,拿不出證據我就告你誹謗!”
“哦?那你可能真的要告我了。”我不緊不慢的說,“因爲我真的拿不出證據來,我所說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雖然我的猜測通常情況下很準,基本上沒有出過錯,但猜測畢竟只是猜測,做不得數,沒有說服力。我現在人證也沒有。那幾打扮的異常妖豔的女人,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而且她們在暗處,我在明處,她們找我很容易,我想找到她們卻很難。嘖嘖,真的是作孽啊。我這可真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