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繼承權……這種事情,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纔敢做。他當時。到底愛清晚到了什麼地步。纔敢與自己至親的人抗爭?
聽到這裡,我忽然好嫉妒。嫉妒黃清晚,有一個男人這麼愛她。
嫉妒有個男人對她的愛,氣勢如虹。
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最後女主角卻在分手的當年嫁給了別人,這其中的隱情。一定非常殘忍。
“那……清晚現在還和那人在一起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陸誠旭沉重的點了點頭,“還在一起。清晚骨子裡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她既然嫁了,就不會想着離婚什麼的。她會跟他一輩子。”
“哦。”
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對他倆感情的同情,在陸誠旭說完這句話後,消失殆盡。
傳統?傳統的人,會早戀?會在和自己初戀蘇瑾分手兩個月後轉投另一個男人的懷抱?想着離婚?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陸誠旭還想跟清晚舊情復燃、破鏡重圓?
是不是隻要黃清晚離婚了,他就會馬上跟她和好?
我不是一個善於隱忍的人,我所有的心理活動幾乎都是寫在臉上。而陸誠旭爲人精明。我有什麼心理活動的變化,他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我因爲他這句話還不快。他也馬上就看出來了。
他笑了一下,又捏了捏我的臉,“你怎麼這麼敏感。你放心。我不是一個花花浪子。玩玩就算了。我既然選擇了你,就一定會對你從一而終。絕不會始亂終棄。”
“切,但願你的行動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我是受了太多的騙,可不能再那麼輕易的被他糊弄了。
“夏涼,你之前不是問我,爲什麼選你做女朋友嗎。現在這個問題,我可以重新給你回答一下。”陸誠旭恢復正經的模樣,說,“我承認,我在第一次看見你時,的確被你與清晚相似的長相吸引,甚至你的長相還成了我錄你進cj上班的首要理由。但這些都只是暫時的,只是表面的,再進一步瞭解後,我發現你們根本是兩個人。”
“那那那,你第一次和我出臺時,那麼粗暴,也是因爲我長得像清晚嗎?你是不是看着我陪酒,就聯想到清晚陪酒的樣子,所以纔會發脾氣的?”我搶着問。
他沒有否定,點了點頭,“你很聰明,說對了。我第一次在午夜花見你給客人陪酒時,的確是聯想到了清晚。儘管我一再跟自己說,你不是她,我心裡也清楚你不是她,可我只要一看到你爲了賺錢而風塵味十足的笑起來時,我就剋制不住我的脾氣。我當時以爲我瘋了,爲什麼總要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找清晚的影子,並讓自己痛苦不堪。我去找了心理醫生諮詢,心理醫生跟我說,我可能不是因爲這個人身上有清晚的影子而生氣,而是因爲,我愛上了這個人。”
“聽到這話時,我覺得荒謬極了。我怎麼可能會愛上除了清晚以外別的人呢。我不是早早的就發過誓,我心只屬於清晚嗎。可隨着時間的不斷推移,我和你的交集越來越多,我漸漸覺得心理醫生的話,是正確的。尤其是看到你自殺式的跳進泳池時,我簡直恐慌得整個人都被掏空,自責得恨不得自己跟你一起跳下去自殺。從那一刻起,我算是徹底看清楚我心理的感情,我是真的愛你的。”
陸誠旭說到這裡,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我聽得木訥了,手被他握得痛了,也不知道叫他鬆開。
如果他一直說他愛我愛我愛我,只是強調他愛我愛我愛我,我肯定不會信。但他先坦誠的說了,他一開始的確是因爲我長得像清晚才被我吸引,而且在認清對我的感情之前,他掙扎過一段時間。這樣中肯,而且真實的話,我真的信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回答他好,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他把手繞到我後腦勺,扶住我的頭,親了親我的嘴脣,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應該早就跟你把話說清楚的。但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執拗些什麼,就是不願意說,所以才害你出了車禍,我有罪。”
“算了。車禍都已經出了,你現在道歉也沒卵用。你跟我說說,清晚現在回來是幹嘛的吧。過去的事情我追究不了,但我得爲咱們的未來考慮考慮。”
也許是我心眼小,也許是我太敏感,總之我對清晚就是不放心。
這些陸誠旭也知道,所以他這次終於沒有藏着掖着,跟把話都說了,“清晚和她老公吵架,她老公有家暴,把她打得受了傷。她沒辦法,電話聯繫了嘉寒,在嘉寒的醫院裡住院休息。她來了之後,嘉寒給陳浩打了電話,陳浩把這事兒告訴了我,於是我就時常來這裡看看她。你出車禍那會兒,正好是我約了她一起出去給她買點東西……”
“嗯……”這麼聽起來,沒有一點兒毛病。
“還有,夏涼,有一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我也希望你能答應。”
“說。”
“因爲我家對不起清晚,所以我總想做點什麼補償她。以後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兒,或者找我幫什麼忙,我去幫了她,我希望你能允許,更希望你能理解。好嗎?”
“好吧。”
我悻悻的回答。
他眼神那麼坦誠真摯的看着我,我能說不好嗎?
“不過……”答應他的要求後,我反轉了語氣,說,“因爲前面這些事情,咱們鬧得太不愉快。就算你今天態度很好的跟我把事情都說清楚了,我也沒辦法做到爽快的和你和好。我想離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好嗎。”
“這……好吧。”陸誠旭是不想答應的,但他猶豫了兩秒鐘後,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在醫院住了段日子後,我見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便買了回冷城的票,收拾了行李,回家。
出來好長時間了,一直沒有回家看看,還挺想的。
我拖着行李箱到火車站時,收到了陸誠旭發來的短信。短信的內容繼承了他以往的風格,不長,但精煉。
他說:等你冷靜歸來之時,便是我們結婚之日。
……
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我終於到了冷城。
算起來,這還是我們家搬家之後,我第一次回來。
因爲之前沒去過,所以我只能拿着陸誠旭給我的地址找過去。陸誠旭給我們家買的江景房是冷城最好的,叫沿江新外灘,在冷城很出名,所以並不難找。
我上了公交車後,坐了七八個站就到了。
到了之後,我又根據具體的樓層信息找過去。我回來之前沒有跟我們家人說,我想給他們一個驚喜。爲了讓這個驚喜的效果更好,我還特意買了我媽心心念唸了好久的一個包,給我弟買了一雙耐克的鞋,給我爸買了煙和酒。
這些東西雖然是重,但我只要一想到他們看到這些東西時驚喜的表情,我就覺得值了。
看着電梯一路上升的數字,我竟然會有些迫不及待了。
根據地址,我終於到了我們家門口。大門是緊閉的,我站在門前提了提氣,摁門鈴。
可是叮咚叮咚了好多聲,也沒人來開門。奇怪了,難道說他們仨都出去了?沒道理啊。我媽可能會出去逛街,我弟可能會出去補課,但是我爸現在精神不佳,他肯定是不會出去的啊。
我這人一根筋,認死理,非得通過摁門鈴把門喊開不可。
於是,在我狂轟濫炸的門鈴攻擊下,門終於開了。我欣喜萬分,剛要喊出‘爸媽’這兩個字,卻在看到開門者時,瞬間僵住。
“請問你找誰?”一個穿着真絲浴袍的年輕女人,披頭散髮,懶洋洋的靠在門框上,語氣並不友好的問我。
這女人的浴袍只是很隨意的在腰間紮了一根腰帶,露出從脖子到胸前的大片肌.膚,肌.膚上有很多紅色的類似於吻痕的印記,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不過現在可不是讓我浮想聯翩的時候,看到她的樣子,我以爲他是我爸新找的小三,正在家裡跟我爸偷情。我當時就怒了,丟掉手裡的東西就要跟她打起來。
可在這時,屋內又走出來一個只.穿着居家短褲的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還一臉怒意的看着我,似乎是在問我是誰。
我徹底懵逼了,踮着腳越過他倆的肩頭往屋內看,“這房子的主人呢?”
“這房子的主人?主人就是我倆啊。你往哪裡看。”男人叉着腰,一個轉身,完全擋住了我的視線,“如果你不相信,要不要我們給房產證找出來給你看?只不過,看完房產證後,你要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我們要告你擾民!”
“擾什麼民啊。這是我家!你們突然出現在我家裡,我還沒告你們私闖民宅呢,你們吼什麼。”我的脾氣也上來了,吼得比那男的還大聲。
那男的原本非常生氣的,結果被我這麼一吼,反倒笑了起來。
他回屋拿了手機出來,指着物業的號碼跟我說,“第一次碰到你這種白癡,我必須要跟物業說說。最好叫物業給你弄個大字報,讓你在這個片區都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