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會來的。”屋內。我壓低嗓子問正一臉得意的陸誠旭。
他回眸。妖豔的衝着我笑,“我來提親的。”
“提……”提你個屁!
這廝怎麼到了這時候了。還沒個正經。
“不是說好了給我時間冷靜的嗎?”我偷偷掐他的腰。
他不動聲色的握住我的手,“可是你覺得現在有時間冷靜嗎?”
確實,看周沛沛這戰鬥力,我確實沒有時間冷靜。
我媽和我弟一起把小房間收拾好了,我爸幫着把陸誠旭的行李提進小房間。說,“我們家窄。陸先生你就將就着住一晚吧。”
“岳父,你看你說的太客氣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沒什麼講究不講究的。你們能讓我進屋,不嫌棄我這個女婿,我已經很開心了。”陸誠旭笑呵呵的說。
我鄙視。他這人啥時候這麼自來熟了,還岳父岳父的喊上了。還有還有。我爸媽爲啥對他的稱呼沒有產生半點質疑?
咱不應該要矜持一下嗎!
“喂喂喂,陸誠旭,你怎麼回事啊。誰讓你一來就喊岳父的。”我忍無可忍的斥責他。
可誰知道。我的斥責最後竟然是給我自己找不痛快。
我媽首先朝我開火,“你這丫頭怎麼回事。都已經談婚論嫁了,還矯情什麼。”
我弟跟在後面上,“就是啊。姐。姐夫這麼辛苦的趕過來。你連好臉色都不給人家,還吼人家。要我是姐夫,準跟你鬧起來。”
我爸做總結髮言,“小涼,你年紀也不小了,別還總是鬧小孩子脾氣。對人陸先生好一點。”
我:……
我特麼還能說什麼?你們都同仇敵愾一致對我了,我特麼還能說什麼?
陸誠旭不虧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人,特別會抓住時機討好人。他見狀,猛拍一下腦門,從懷裡摸出一張金燦燦的銀行卡,遞到我媽手裡,“岳母,您別說小涼的不是,她其實是在指責我上門提親爲什麼沒準備聘禮。”說着,他又轉向我爸,“岳父,都說了,咱是一家人。那以後就別喊我陸先生了,叫我小陸就行,親切。”
我再次鄙視他。
我媽是個老實巴交的人,陸誠旭幫我們家還了那麼多債已經讓她很爲難了,現在陸誠旭還塞這麼一張金燦燦的銀行卡到她手裡,她肯定是不願意收的。
那陸誠旭既然會想到給我媽銀行卡,那他也肯定想到了我媽不要的情況。所以,在我媽準備把銀行卡塞回來時,他馬上說,“岳母,這銀行卡可不是一般的銀行卡。是咱們小涼的工資卡。您呢,以後就可以拿着這張工資卡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買房買車都是可以的。”
“可是……”
“您要是再可是,那就是說明您不認我這個女婿了啊。”陸誠旭居然還撒起了嬌。
話說到這份上,我媽還能說啥,她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順勢一轉身,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陸誠旭見我媽還在猶豫,馬上展開了第二輪攻勢,“媽……”
這次,他連岳母都不喊了,直接喊媽……而他這一聲媽,也是把我雷得外焦裡嫩……
“媽,對不起。我本來是想給你們買一套好一點的房子住着舒服些,可沒想到後來出了那樣的事情,給你們鬧了不愉快。我心裡很不好受。”
“不,不是……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不管有沒有關係,沒有照顧好你們,那就都是我的錯。”陸誠旭的態度很堅決,“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有兩個目的,第一,是向你們提親,這個我在剛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說了,第二,就是向你們賠罪。因爲之前那套房子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沒事姐夫。我們都沒往心裡去。”夏明笑着說,“只要你真心愛我姐就行了,其他的,我們都不在乎。”
“嗯。話是這麼說。但我自己心裡還是過意不去,想跟你們賠罪。”陸誠旭說,“來鬧.事的那個女人,是我爸朋友的女兒。可能是雙方家長在某些問題交流上給她造成了誤會,所以導致她逢人就說是我未婚妻。我不止一次跟她解釋過,好話說過,壞話也說過,但都不頂用。她這樣已經好多年了。我以爲經過我上次對她的警告,她應該會消停一點的,沒想到她居然……我真的很抱歉。”
“算了,沒事的。”我媽拍拍他的肩,“這樣,這張銀行卡,我收下,你也別在自責了。我們都是過來人,很多事情我們自己明白。也正是因爲我們明白,所以我們一家子纔會什麼都不跟小涼說。我們做父母的,只希望兒女幸福就好了。唉,我看到你對我們小涼也確確實實是一片真心,我們打心眼裡也是爲你們高興的。”
“小陸,明天正好是小涼她一個姨媽的生日,你來了正好可以一起去參加一下。讓大家庭裡的人都認識認識你。”一直沒說話的我爸,說話了。
得到同意的陸誠旭很高興,馬上答應了下來。
那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樣,我也就什麼都不好說了。女的嘛,總歸是要嫁人的,嫁給誰不是嫁,更何況現在我要嫁的人看起來還挺優秀的。
一家子人坐在窄窄的客廳裡一直聊天聊到十二點了纔去洗澡睡覺。
因爲我和陸誠旭的突然造訪,我們家沒有那麼多地方睡,大家討論了之後決定,我爸媽還是睡自己的房間,我和陸誠旭睡夏明的小房間,夏明睡沙發。
我擔心夏明的身體睡沙發會受不了,便主動要求睡沙發,陸誠旭也要求睡沙發。但夏明拍着胸脯跟我保證,他肯定沒事兒,並態度相當堅決,一副決不妥協的樣子。沒辦法,那只有我和陸誠旭妥協了。
老房子裡沒有專門洗澡的地方,甚至連淋浴噴頭都沒有。我就給陸誠旭燒了一大壺熱水,倒在桶子裡,把桶子提進我爸自己搭的洗手間裡,裝點冷水,把水溫調均勻了,再叫陸誠旭來洗。
陸誠旭是富二代,這種衛生間他大概是難以接受的。我原以爲他在看到這樣的環境時,會捏着鼻子吐槽的,沒想到他並沒有。他還在我要出去時,順勢把我擋在了門內,“要一起洗嗎?”
“洗你個頭!你自己洗!”
他本來也沒打算跟我一起洗,這樣的條件,確實不好鬧騰。他捏了捏我的腰後就放開了我。
我弟的牀是單人牀,挺小的,我和陸誠旭兩個睡在上面,簡直要擠死了。我伸手推了推身後的陸誠旭,“你那邊還能再過去一點嗎,我快被擠死了。”
他哼哼唧唧了兩聲,“過不去了。如果你實在擠得難受,可以睡我身上。”他一直放在我腰上的手,不老實的動了動。
我回頭瞪他,“你別鬧,這老房子可不隔音!”
“正是因爲不隔音,所以我們纔要輕一點。”他笑眯眯的說,還在我裸露的脖子上溼濡一吻。
他這一吻,就要了我的命。原本想要罵他的話一下子全都卡在喉嚨裡,身體也跟着僵直了。他得意的笑了笑,湊過來吻我,吻得纏綿悱惻,讓人難以招架。
都說十個男人裡有九個是有惡趣味的,我看陸誠旭也不例外。他明知道這是在我爸媽的老房子裡,房子隔音效果不好,我弟又睡在客廳裡,他還偏玩得非常帶勁。我想罵他不敢罵,想叫也不敢叫出聲。只能抓過一旁的毛毯,死死咬住,不讓自己出聲。
好在陸誠旭不是特變態的人,他的動作還算輕柔,沒有發出太多太大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
只是在最後奔赴巔峰的時候,他扣着我的腦袋,一直在我耳邊重複,“夏涼,我愛你;夏涼,我愛你……”
等一切都歸爲平靜時,他從牀上起來,找了根菸,站在窗臺邊上抽。
“你不是已經戒菸了嗎?”我也起來,站到他的身後,抱住他。
他掐掉煙,轉過身來抱住我,“嗯,一時沒控制住,又抽了起來。”
“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也不算是心事。反正你是知道的。”
“咦,不就是因爲周沛沛來我家鬧了一場嘛,我爸媽他們都說沒事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而且這事兒又不是你的錯。是周沛沛自己妄想症。”
“你可真會說話。”他輕笑,又俯身下來吻我。
我生怕這一吻又吻出什麼事兒來,我剛剛纔和他來了一回合,現在腰還是痛的,可來不起。我趕緊推開他,“別別別,我現在可不能和你擦槍走火!”
他大笑,捏着我的鼻子說,“你怎麼這麼可愛,真讓我愛不釋手。”
“切。”我白了他一眼。
我突然想起了陪遊的時候,月月說的一件事。陸誠旭在牀上,喊的只是清晚的名字。那他剛剛喊了我……
“喂,我聽說,你以前在牀上都是喊清晚的名字?”既然關係已經到了這份上,那我覺得應該沒什麼不可以問的,於是我一想到,就大着膽子問了出來。
這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一聽到‘清晚’這兩個字就激動,而是非常平靜的回答,“嗯,以前是會這樣。但碰到你之後,這個毛病就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