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
周沛沛的話讓我心驚膽戰。我還記得周楠在形容被陸家整過一次之後的池曉白時說的一句話:絕望的人容易走極端。雖然周沛沛現在不算是絕望的人,但她現在在和陸誠旭這段感情上抱的這種心理。也很容易走極端。
而且她比池曉白有優勢多了。她周家家大業大勢力大,要是她真的犯事兒了。周家還能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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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害怕,馬上抓過手機來給陸誠旭打電話。
我發現自從我和陸誠旭在一起之後,我只要一有事兒就喜歡找他,都快成習慣了。要知道,我以前真的是一個獨立性非常強的人。不管什麼事兒,不管我能不能辦到。我都是靠自己。
我打了陸誠旭兩個電話,他都沒有接。奇怪了。一般我一打他電話,不會響多久他就會接的。難不成他現在在有事兒?
沒道理啊,他剛剛下了直播,現在應該在回cj的路上。能有什麼事兒?而且如果是在工作時間,他都不需要自己開車,就連司機都是給他配好了的。他完全有時間接電話的啊?
我忽然有些擔心。馬上從牀上爬起來。換上衣服,我決定去cj找他。
周沛沛跟我說她要對付我弟弟這件事。我真的不能小視。
我從家裡出來,站到電梯前,剛準備摁電梯。突然發現電梯維修停運?再看另一架電梯。也特麼停運?
搞什麼,我們住的這個單元總共就兩架電梯,結果兩家電梯都停運,這不是逼人爬樓梯的節奏嗎?心裡的鬱結真的不止一點點。
我鬱悶的在電梯門口站了五分鐘,最終還是沒那個耐心等下去,即使我們是住在二十幾層,我還是決定爬樓梯。
好在下樓不是很辛苦,沒一會兒我就已經下到第15層了。到第15層時,我又給陸誠旭打了個電話,還是沒接。臥槽,他到底幹嘛去了。
我算了一下從電視臺到cj辦公樓的距離,又算了一下時間,我覺得這個時候陸誠旭應該已經到公司了,於是我給行政部的人打電話,準備叫他們去幫我找一下陸誠旭。
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用這樣麻煩。我們現在住的御景新城離cj的辦公樓並不是很遠,我下樓之後打個車過去,十幾二十分鐘也就到了。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心慌的厲害,我就是迫切的想聽到陸誠旭的聲音。
就算只是他很煩躁的罵我兩句也好。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的他的電話就是沒人接。越這樣我又越心慌。
沒一會兒,行政部的電話接通了,我迫不及待的跟他們說明了來意,但行政部的人卻告訴我陸誠旭還沒有回公司。
“那你們幫我查一下司機的電話,我打電話給司機。”不管怎麼說,陸誠旭現在應該和司機在一起。我打電話給司機,再叫司機把手機拿給陸誠旭接電話,也是一樣的。
可是行政部的人卻告訴我,“司機已經回來了,就在剛剛。他是打的回來的,還拿了的士票過來跟我們報賬呢。”
“什麼?司機已經回來了,那陸誠旭去了哪裡?”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據司機說,陸總好像是接到了什麼電話之後,臉色微變,然後從他那裡拿走了車子鑰匙,便急匆匆的走了。具體去了哪裡,去幹什麼了,我們就不清楚了。陸太太,如果你想知道陸總到底去幹嘛了,可以打他電話。”
“打了啊。沒人接才找你們的啊。”這些行政部的人,怎麼會這麼智障。
我要是打得通陸誠旭的電話,我用得着這麼麻煩的找他們嗎。
行政部的人抱歉的說,“真的不好意思,陸太太。如果連您都沒有辦法聯繫上陸總的話那我們就更沒有辦法了。如果陸太太您實在有急事找他,不如去電視臺看看。畢竟他剛剛是在電視臺的。”
“嗯。”而且他好像跟那個主持人羅傾蕾的關係不一般,說不定羅傾蕾能知道他去哪兒了。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人司機都說了,陸誠旭是開着車走了,而不是留在了電視臺,可結果我聽了行政部的這些話,還真的就準備跑去了電視臺找人了。
我馬上打開手機上x滴打車的軟件,叫了一輛車去電視臺。
剛剛接完司機師傅的電話,跟司機師傅約好上車的地點,我媽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媽剛剛纔打了電話給我,不知道現在打電話給我幹嘛。
我接起,“媽,啥事兒啊。”
“涼啊!!”我話音剛落,我媽震天動地的哭喊聲從聽筒裡傳來,“涼啊!你快回來,快回來啊!你爸爸,你爸爸他……他……”
“他怎麼了?我爸爸怎麼了?!”
一股莫大的悲傷感朝我洶涌襲來,我感到很恐懼。即使我媽沒有把話說完,我也能料到後面她要說什麼。
“涼,你爸爸……你爸爸他……他……”
我媽哭得一抽一抽的,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徹底急了,也跟着哭了起來了,“媽!你好好說話,我爸到底怎麼了!”
“你爸爸去了!!”
“去了?!!”
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讓我兩眼一抹黑,腳下踩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一直從15樓滾到12樓,才停下來。
我腦袋撞在拐彎的欄杆上,刺激的我馬上醒來。我看看手裡的手機,還在,我都昏過去了居然還死死的抓着手機,真是一種好笑的習慣。我都顧不得從地上爬起來,馬上把手機放在耳邊,使勁兒喊我媽,“媽,媽,你給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我爸爸,我爸爸爲什麼會突然就去了?!”
電話那頭我媽還在哭,像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一樣,哭得一抽一抽的,完全停不下來。
她哭了好久,才終於斷斷續續的說了一段話,“涼啊,剛剛,剛剛來了一夥人……那一夥人,那一夥人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一敲開我們家門就往我們家裡扔你印着你坐檯照片的傳單……你爸爸……你爸爸看着生氣啊,氣得不行……他……他就跟那些人吵了起來……吵着吵着怎麼又打了起來……你知道你爸爸現在的狀況,癡癡呆呆的,哪裡還能跟人打架!打着打着……打着打着……不知道是人故意的還是失手的……他就……他就……從樓上……哇哇哇……”
我媽說到後面又說不下去了,一個勁的哭。她還邊哭邊喊我快回去,快回去。
她現在很需要我,我知道,我能感受得到,我肯定會回去,可是我也得找到陸誠旭,我要把我爸爸的事情告訴他,現在這種情況,我需要陸誠旭!
但是陸誠旭這個時候又去哪裡了,爲什麼他的電話一直都沒人接,爲什麼沒人接!
我急得大哭,司機師傅來接我的時候,看到我這幅好像要崩潰的樣子都不敢靠近。
不過我還是坐上了車,並且叫司機帶我去電視臺。其實我不知道我爲什麼對電視臺的執念那麼深,到了這個時候,我不是應該去火車站趕最快的那趟火車回冷城嗎?
可能一個人傷心緊張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思維會變得遲鈍,而且是執拗的遲鈍。比如我現在這樣,我因爲之前想着要去電視臺,所以即使我接到我媽的電話告訴我,我爸出事了,我還是想着我要去電視臺,去電視臺找陸誠旭。但最要命的是,現在的電視臺根本就沒有陸誠旭,我要去哪裡找什麼。
坐在的士裡,我還是一遍又一遍的打陸誠旭的電話,可是還是不接。剛剛在直播裡說的那麼好聽的男人,怎麼突然就聯繫不上了呢?
快到電視臺時,我看到了走出電視臺正在坐進一輛車裡面的羅傾蕾,她讓我猛然想到了周沛沛,以及周沛沛剛剛跟我說的那些話。
周沛沛說她知道我弟弟身體不好,她想從我弟弟那裡下手,那麼我爸爸現在……會不會也是周沛沛?!
我馬上打電話給周沛沛,期間我因爲太緊張了,手指頭抖得不行,電話撥了幾次都沒有撥到周沛沛的電話。
前面的司機都看了爲我着急,他一個勁的安慰我,“小姑娘,你怎麼了,冷靜點,彆着急,越着急越亂……”
我沒理他,繼續抖着手指撥電話,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我終於打通了周沛沛的電話。打周沛沛的電話比打陸誠旭的電話簡單多了,電話沒有響幾聲,周沛沛就接了起來,“喂,夏涼,我們不是才通過電話嗎,你怎麼就打過來了?難不成你還想我?”
“我想你個麻花!周沛沛,大賤人,你個死不要臉的爲什麼要對我爸下手!!”
“對你爸下手?你在說什麼?”周沛沛的聲音是一片茫然,她好像對我說的話一無所知。
“你裝!你就給我往死裡裝!”我氣得牙齒都在打顫,“周沛沛,我爸爸被你害死了!活生生被你害死了!你現在高興了嗎?你高興了嗎!!”
可週沛沛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啊?夏涼,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爸爸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