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不客氣地懟盧西亞:“當着全世界人的面勾引別人的老公時不覺得丟臉,現在只是痛得尖叫了一聲反而覺得自己的形象沒有辦法維繫了,丟臉了?”
“你!”盧西亞被杜曉堵得說不出話來,一雙杏眼瞪着杜曉。
“瞪什麼瞪?小心眼珠子掉下來。”杜曉冷嗤。
“愛情從來不分先來後到,華夏有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換成男人也是一樣的,謙謙君子,淑女好逑。”盧西亞梗着脖子與杜曉理論。
杜曉呵呵冷笑起來,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盧西亞:“淑女?就你這樣的?我想問問你,有哪個淑女會去公然當小三搶別人老公?有哪個淑女會一出口就罵別人不長眼?有哪個淑女說話的時候像你這樣盛氣凌人?”
“是你先盛氣凌人的。”盧西亞梗着脖子憤然地瞪着杜曉。
杜曉下巴一擡:“我又不是淑女。”
盧西亞:“……”
杜曉再冷聲警告了一句:“最好不要再打裴亞爵的主意,要不然,下次我不會這麼客氣了,反正我不是淑女,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我盧西亞從來不會被任何人威脅,你算個什麼東西?”盧西亞挑起下巴。
她四下看了看,看有人用異樣的眼光看過來,她皺眉道:“今天這樣的場合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快,下次見面你要做好準備。”
“做好打架的準備麼?隨時恭候啊!”杜曉絲毫不懼,尾音拉長,還握着手捏自己的指關節,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
“哼!”盧西亞冷哼了一聲,再瞪了一眼鄧良才走出舞池,她覺得丟臉極了!
索菲在舞池外端着酒杯優雅地迎接她:“不錯啊,來,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盧西亞還在爲剛纔的事情生氣。
“怎麼做到讓裴亞爵陪你跳舞的啊!對了,給我帳號,我兌現賭約。”索菲說。
盧西亞生氣地撅嘴:“我都要被那個女人氣得忘記我們打賭的事了。”
“有什麼可生氣的?只是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而已。來,親愛的,說說看,裴亞爵是怎麼答應你的?”索菲笑看着盧西亞。
她真是好奇死了,盧西亞到底憑什麼能約到裴亞爵跳舞?
“我跟他說告訴他一個秘密。”盧西亞稍顯得意地說。
“什麼秘密?”索菲問。
“秘密當然是不能說的。”盧西亞狡黠一笑。
索菲瞬間覺得自己內傷了,不過想到自己的計劃,她眸子裡又再閃過一抹亮光。
不管怎麼樣,盧西亞能邀請到裴亞爵跳舞,於她的計劃來說是好事。
既然裴亞爵都能跟別的女人跳舞,爲什麼不能跟別的女人上牀呢?
夏若惜親眼見到了裴亞爵與別的女人跳舞,一會兒再見他與別的女人上牀的時候,就更會相信了。盧西亞這也算是誤打誤撞幫了她的忙了,真是老天都助她啊!
想着,她揚脣一笑,爽快道:“親愛的給我帳號,我把錢給你打過去。”
“真的要兌現?其實這只是我們之間的一個玩笑,兌不兌現都沒有問題的。”盧西亞說。
“不,我索菲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不管我說了什麼,我都一定會做到。”索菲說。
盧西亞雙手一攤:“我恰恰與你相反,我是一個從心所欲的人,也許我今天想要這樣,明天就想要那樣了。也許我今天對一個男人愛得死去活來,明天我就移情別戀了,人生就只有幾十年而已,爲什麼要束縛自己?我要活得從心所欲。我老實告訴你,要是我賭輸掉了,我纔不會給你一百萬美金。”
“哈哈,你真坦誠。”索菲說。
盧西亞微擡起下巴:“不過,我有時候也會是一個執着的人,通常一件事情我能堅持一個月以上,我也許就能堅持一輩子。好像我學釀酒,我第一次學習釀酒的時候我就愛上了它,一個月以後,我釀酒的熱情依然不減,現在,十幾年過去了,一如當初,我對釀酒的愛從來沒有改變。我學過畫畫,學過音樂,學過攝影,學過騎馬……這所有的一切最後都變成了我生命裡的可有可無,唯獨釀酒,我愛它,我會終生愛它。我認識裴亞爵已經有三十九天了,我對他的感覺依然如初見時那樣美好,我喜歡他,我想我會一直追求他。索菲,我們光明正大地競爭,不要在背後玩陰招,要不然,可能我們真的連朋友都做不了。”
“我當然會與你公平競爭!”索菲笑着說,“我是一個珍惜友誼的人。”
……
裴亞爵走出舞池以後看到若惜沒在,一轉身便看到若惜與司盛凱在舞池裡跳舞,剛纔他關注的重點一直在盧西亞的身世和岳母身上,竟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若惜竟然與司盛凱在跳舞,他們靠得那麼近,兩個人有說有笑。
無名的怒火蹭蹭便升了起來,他冷着臉就要去舞池,司盛凱已經牽着若惜走過來。
裴亞爵便沉着臉杵着不動。
司盛凱笑着對若惜說:“看,我說對了,裴亞爵的心眼真的比針尖還小,要是我們跳完這支舞,他可能會把這棟樓拆了。”
“哈哈!”若惜又忍不住笑起來,調侃道,“不過這樣真的很討厭啊,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司盛凱挑眉:“這就是男人,男人只會對不愛的女人表現出大度的一面來。”
“還沒有說夠?”裴亞爵犀利的眸子射向司盛凱,語氣不善,像吃了槍藥。
“剛纔我突然想跳舞,見你身邊有美女作陪,若惜孤單一人,便邀請她跳了支舞!”司盛凱笑着說。
裴亞爵覺得自己的拳頭庠得厲害,他用力地攥緊,攥得咯咯作響。
司盛凱笑說:“我今天沒有帶貼身保鏢,你要是想動手的話,我就只能任你魚肉了。要是贏了我你覺得光彩的話,你就動手!”
裴亞爵感覺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覺得自己要被司盛凱氣死,他一雙眸子猩紅地瞪着他。
司盛凱又笑着說:“我剛剛與若惜商量了一件事情,讓她徵求你的意見。”
“與你有關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會同意!”裴亞爵伸手將若惜的手牽在手裡。
“你還是聽聽看啊!”司盛凱激將裴亞爵。
裴亞爵牽着若惜走得飛快。
司盛凱想着裴亞爵剛纔那吃人的樣子,欣慰地笑起來。
裴亞爵離場以後,顧朗立即向索菲投去“行動”的眼神暗示。
索菲隨即拿着自己的手包,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肢往宴會外走去。
遇到相熟的人,她八面玲瓏地笑,一口流利的法語說得像吳儂軟語,實難想像就在剛纔,她與盧西亞還是說的一口流利的漢語。
裴亞爵將若惜牽出酒店,擁住她,道歉:“對不起!”
若惜詫異:“怎麼了?”
她還以爲他會興師問罪,質問她爲什麼要與司盛凱跳舞。
“我應該陪你跳舞。”裴亞爵說。
若惜擁住裴亞爵的腰,也解釋道:“其實是因爲顧朗過來了,我才答應與司盛凱跳舞,我不想與顧朗單獨相處。”
裴亞爵聞聲,虎軀一震,心頭悸動。原來是這樣!
他擁住若惜,向她解釋:“盧西亞說告訴我她的身世,讓我陪她跳三分鐘舞。”
“那你知道了什麼?她是不是埃裡克親生的?”若惜急問。
裴亞爵分析:“應該是!我問她,她爸爸與岳母是分開兩三年以後才娶的她媽媽還是她媽媽一直沒有懷上?她告訴我,是一直沒有懷上。後來被埃裡克父親逼迫,有了她。我想應是埃裡克不願意碰她母親,才一直沒懷孕,後來迫於壓力不得已而爲之。”
若惜渾身有點顫抖,她好心疼媽媽。
媽媽的世界裡好像始終沒有遇到那個真正的良人。
第一任愛情,因種種原因被迫分開。第二任愛情,生生被人破壞。
彷彿埃裡克與爸爸都不是有意要去傷害媽媽,卻又實實在在讓媽媽遭遇了致命的打擊。兩場愛情裡,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贏家。
埃裡克痛苦,媽媽痛苦,爸爸痛苦,就連歐夢然,應該也是不幸福的吧?一個女人,始終等不來心愛的男人,何談幸福?
她擡起頭來,望着裴亞爵,眼眶泛紅,聲音很輕:“你爲什麼不直接問問她到底是不是埃裡克親生的?也許你覺得這並不重要,你覺得埃裡克只要愛我媽媽就好,你覺得盧西亞是不是他親生都不代表什麼。裴亞爵,女人不是這麼想的,女人都有心理潔癖,她無法接受一個男人在還愛着自己的時候與另一個女人有肌膚之親,任何原因,都不可以,都不接受。”
裴亞爵伸手摸若惜的頭,安撫她:“我沒有覺得不重要,我不好多問,免得她疑心。”
“我們回去休息吧,我想躺着。”若惜說。
裴亞爵已經做得足夠好,她不能無理取鬧。
裴亞爵彎身將若惜抱起來。
索菲扭着腰走出來便看到裴亞爵抱着夏若惜,一臉溫柔的神情,這樣的神情,真是讓人沉醉,讓人想要死在他懷裡。
索菲癡迷地望着裴亞爵離去的背影,一會兒,這個男人懷裡抱着的就會是她。
終有一天,這個男人會用同樣的眼神看她。她有這樣的自信!
媽媽從前說的是對的,孩子,你需要努力,優秀的你,才配擁有最好的!
她彷彿明白了自己那麼努力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等待自己的愛情,等待那個優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