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紫鑽卡總共只發行了五張,你說,你的卡哪來的?”黎敏兒被深深地刺激到。
夏若惜不再搭理她,而是笑着看向杜曉:“親愛的,麻煩你讓芬姐把貝貝抱過來,我們給貝貝挑衣服。”
杜曉立即去了,走到黎敏兒這邊的時候,她輕輕地踢了她一腳,鄙夷道:“丟人現眼!”
“我問你卡是哪來的?”黎敏兒衝着夏若惜咆哮。
夏若惜冷冷一笑,不搭理黎敏兒,她開始給貝貝挑衣服。小女孩的衣服款式格外多樣化,她看到很多漂亮的衣服都很心動,想着貝貝格外喜歡粉色的,她又挑了一套粉色的衛衣,一件粉色的棉衣,兩條打底褲,一會兒再給貝貝配一雙小皮鞋和一雙小靴子,再搭兩款裝零錢和小零食的包包。再看看貝貝自己喜歡些什麼?
店長全程親自陪同夏若惜挑衣服,導購也跟在店長的身後,完全無視黎敏兒。
黎敏兒站起來,氣得一跺腳:“夏若惜,你給我等着!”
撂下狠話以後,她灰敗地離開,迎面撞上芬姐幾人,杜曉一腳踢向黎敏兒小腿:“走路不長眼啊?”
黎敏兒生氣地瞪向杜曉,就要發飆,杜曉亮了亮自己的拳頭,黎敏兒嚇得縮了一下,冷哼了一聲徑直離開。
夏若惜望着黎敏兒的背影,搖了搖頭。在華夏,這種人真的很多,得勢的時候,狂妄得不可一世,失勢的時候,夾着尾巴做人。而一旦再度得勢,比起從前,又會更加的變本加厲,囂張得令人生厭。這是一種心理畸形,是環境造就。
看到貝貝來了,夏若惜將黎敏兒拋諸腦後,拉着貝貝挑衣服。
貝貝到底只是個三歲的孩子,見到黎敏兒走了,整個人都開心起來,自己抱着衣服進去穿,還不讓大人幫忙,她把裙子穿反了,惹得幾個大人失笑不已……
另一邊,黎敏兒衝進電梯裡就按了一樓,出了電梯她就衝向停車場,她一邊衝過去一邊唸叨:“總是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不知道我剛剛丟了多大的臉嗎?”
她走向媽媽的車子,看到沒人,她又敲了敲車窗,仍然沒人,她蹙着眉頭打電話,一邊抱怨:“發什麼神經,不是說了停好車就去風尚大廈嗎?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媽?”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前腳才踏進風尚大廈,她的媽媽夏雲慧後腳便被鄧良的人帶走了。
很不湊巧,夏雲慧找人綁架夏若惜的時候,使用了自己的電話聯絡,鄧良的人很快便審出來了。之後鎖定了夏雲慧的車子,一路追了過來。夏雲慧才把車子停穩,黎敏兒才走進風尚大廈,鄧良便命人把夏雲慧帶走了。
只帶走夏雲慧一個人,是裴亞爵的意思。
黎敏兒什麼也不知道,看到媽媽不在,她氣得再用力地拍了拍車門,跺腳道:“死哪去了?”
罵完,她又咬牙給黎曼晴打電話,煽風點火:“曼晴姐,你上次跟我說懷疑姐夫可能是風尚大廈的老闆,你一定猜對了。”
黎曼晴的聲音溫婉地傳來:“你怎麼會突然這麼說?”
黎敏兒眸光閃了一下,立即再煽風道:“呵呵,我之前說他心裡把夏若惜那個賤人看得很重,你還不相信,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發生什麼事了?”黎曼晴語氣顯得有些着急。
黎敏兒冷哼了一聲,說道:“別人告訴我夏若惜那個賤人帶着她的私生女來風尚大廈購物,我便過來了。她要給私生女買文具和裙子,我當然不願意,我……”
“你做了什麼?”黎曼晴的語氣顯得更急了。
黎敏兒對着空氣瞪了瞪眼,慢悠悠地說道:“我當然不讓她買唄,我就把上次你給我的紅鑽卡拿出來了,不是有優先購買權嘛,我就讓店長把她要買的東西都給我包起來人……”
“後來呢?”黎曼晴彷彿急着知道這件事情的完整經過。
黎敏兒再慢悠悠地說道:“後來,你猜這個賤人做了什麼?”
“她做了什麼?”
“她拿出了紫鑽卡!”黎敏兒說完,默默在心裡鄙夷:真是沒用,做了別人一年的未婚妻,還不如個逃婚的。
電話那端,黎曼晴的聲音透着質疑:“你確定你看清楚了,那是紫鑽卡?”
黎敏兒撇嘴:“當然,我都被店長轟出來了,還能有假?你是沒在,不知道那店長與導購的嘴臉有多噁心,對着夏若惜那個賤人卑躬屈膝,說,您是我們最尊貴的客戶,您看上了什麼就告訴我們,我們立即爲您打包,風尚大廈的一切商品,只要您看上的,全部都可以直接帶走……”
黎曼晴打斷黎敏兒的話:“那就真的是紫鑽卡了!”
黎敏兒趕緊落井下石:“紫鑽卡整個帝都只有五張,除了裴亞爵以外,還有誰可能給她紫鑽卡呢?所以,你知道夏若惜那個賤人在裴亞爵心裡有多重要了?你看看你出車禍受傷住院期間,裴亞爵也受傷了,就隔着一間病房,他看過你幾次?可是他和夏若惜呢,可是朝夕相處呢。說你傻你還不相信,你還跟我說女人要矜持,老公都要被別的狐狸筋勾走了,再矜持有什麼用?”
“你別說了!”黎曼晴的聲音裡透着隱忍的怒氣。
黎敏兒脣角勾起冷笑,繼續說道:“你長點心吧,私生女的事情你派人查查看吧,也不是太複雜的事情,萬一是真的呢?那你怎麼爭得過夏若惜?”
砰——
電話被掛斷了,黎敏兒對着電話罵咧咧:“蠢貨,我都替你着急!連個男人都看不住,矜持,在自己男人面前裝矜持,不就是逼着男人出去吃嗎?”
罵完,她再伸腿踢了一腳車輪胎,生氣道:“死到哪裡去了,還不回來?”
說着,她又給媽媽打電話,電話是通的,那邊卻一直無人接聽。
黎敏兒重複打了三四遍仍然無人接聽之後,她生氣地將電話關機:“一會兒找不到我你不要哭!”
*
某金屬基地。
夏雲慧被關在一個金屬質感的房間裡,她坐在一張金屬椅子裡,手腳被繩子綁着,鄧良坐在她對面,慢悠悠地問:“爲什麼要讓人對夏若惜做那種事情?”
夏雲慧心頭一跳,眸光閃了一下,矢口否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過來?你想要多少錢?”
鄧良坐在金屬椅子裡,腳架在金屬桌上,嘴裡咬着一根鋁絲,他將鋁絲呸地一聲吐出來,聲音邪魅:“給她點顏色看看!”
螃蟹勾脣一笑,他早已經帶着兩個隊友待命。他們三個人每個人手裡都拎着油漆,拿着油漆刷,紅黃藍三種顏色的油漆在桶裡淌着。
三個人走近夏雲慧,夏雲慧以爲他們要朝她潑油漆,一臉警惕的神情。
螃蟹嘿嘿一笑,拿起刷子在油漆桶裡蘸了一下,將油漆刷到夏雲慧頭髮上。
“啊,不要!”夏雲慧尖叫起來。
螃蟹身後兩個人也拿起刷子蘸着油漆刷夏雲慧的頭髮。
只一會兒工夫,夏雲慧的頭髮便變成了紅黃藍三種顏色,看上去跟妖怪似的。
頭髮上的油漆刷得太多了,順着頭髮便滴下來,滴到夏雲慧臉上,也滴到夏雲慧身上。
夏雲慧眼睛處沾上了油漆,眼睛都不敢睜開,她想要擦一下,無奈手被繩子綁着,她只能用力地甩頭,一甩頭,油漆更是甩得到處都是,滴得也更快了,臉上滴了好多,兩隻眼睛都沒有辦法睜開了,她用力地閉緊,無奈地任由油漆淌過她的眼睛。
“給她擦把臉!”鄧良說道。
立即有人去打了條溼毛巾粗魯地往夏雲慧臉上擦了一把,油漆擦開了,夏雲慧睜開眼來。
鄧良瞟一眼夏雲慧,也不急着審問她,吩咐道:“把刑具拿過來!”
螃蟹壞壞一笑,揚手帶着兩個隊友出去了,沒多大一會兒,便有好些隊友陸續地搬進來一些讓人看了便心驚肉跳的刑具。
有鐵梳子一樣的工具,上面全是泛着寒光的尖銳倒刺,這種東西古裝電視劇比較常見,通常是用來梳背,順着肩膀往下用力一梳,隔着衣服也能梳下一層肉來,一梳子下去,整個背部血肉模糊,再在梳爛的肉上撒上一層鹽或者鹽水,能讓人痛得滿地打滾,死去活來。
夏雲慧看着這些東西,心跳驟然加速,嚇得臉色都變了。
她自幼在夏家長大,也算是名門閨秀,夏家也有家法,跪祠堂和打板子這樣的家法一直傳承了下來。不過極少動用,父親在很生氣的時候,會拿着戒尺抽打他們,但絕對沒有正式打板子那麼可怕。戒尺怎麼樣都不能讓屁股開花。
在看到這些刑具以後,她猛地發現,打板子與這些可怕的東西比起來,完全不是事,這些東西才真的會要人命。
鐵梳子搬進來以後,又有人搬了一條長凳子進來。
老虎凳?
這是夏雲慧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鄧良冷冷地朝着夏雲慧笑了笑。
又有隊友搬了烙鐵進來。
夏雲慧已經嚇得冒冷汗了。
她咬着牙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現在可以不說,一會兒也許我心情不好,你就是想說我也不願意再聽!”鄧良脣角勾起邪魅的笑意。
這種笑容,使得夏雲慧心裡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