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大夫面露羞愧,“是楚楚辦事不利,還請老夫人責罰。”
“不,並不是你的錯,蕭墨這個人與他老子一樣,看似懶散無所事事,人畜無害。可內在卻是個心思極深的,想要得到他的信任,那幾乎是不可能。”
“是……”
“你且如常辦事便好,至於你真正的身份也不必擔心,他們查不到的。”
“楚楚倒是不擔心自己,只是怕給老夫人添了麻煩。”
“這點兒小事還不算什麼麻煩,你無需在意。”
老夫人自然不會將這樣的事放在眼中,畢竟若是沒幾分本事,也不會將勢力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待到鍾大夫出來,陌顏終於送了口氣,“娘,您出來了。”
“嗯,怎麼樣,世子還在外頭轉悠嗎?”
“聽人彙報是。”
鍾大夫默了默,點點頭,“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離去,行走間,鍾大夫說了個方子,並且吩咐道:“回頭你將這藥配好遞給老夫人,內服三日,若是還不見效就試試我方纔施行的那套鍼灸。陸老夫人身子金貴,可千萬別出了差錯。”
陌顏低頭應諾。
暗處,有人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待到她們的身影徹底遠離,處於暗處的人才現身。
正是一身大紅錦袍的蕭墨,看着兩人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看來,她們的確是去治病了,只是,爲何他總覺着事情沒那麼簡單呢!
想不清楚,索性他也就暫時放下,是時候該去另一場好戲了。
抱廈裡,程冰冰和她的丫鬟在踏進來時便中了迷香暈厥過去,裡頭等候的人將她搬到了榻上,丫鬟則是扔在了角落。
做完這一切,人影又偷偷地從窗口離開,期間一丁點兒聲音也未發出,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不久之後,抱廈外有道人影偷偷摸摸地躬着腰進來,打開了抱廈的門,滑溜地鑽了進去隨即又關上。
當那猥瑣的人影看到榻上躺着的人時,色眯眯的雙眼猛地發亮,朝着榻上的人走去。
一步,兩步……
外頭,總是覺得不怎麼放心的陸苒珺帶着歡言與東籬過來,看到抱廈的門時關着的,不禁皺了皺眉頭。
“確定小侯爺已經離開抱廈了嗎?”她側首問道。
東籬出聲:“是,之前奴婢還刻意進去看了眼,小侯爺的確不在裡面。”
陸苒珺點頭,“那就好,”說着,她看向東籬,“你過來時,門也是關着的?”
東籬看了眼關得嚴實的幾扇門,道:“並不是,奴婢過來時,都是敞開的。”
聞言,陸苒珺眯起了眸子,直覺告訴她,裡頭正有什麼不好的事在發生。
“快進去瞧瞧,只怕是出了什麼事了。”說着,她已經先一步走過去了。
東籬與歡言兩人忙地跟了過去。
其實,陸苒珺擔心的是裡頭陷入什麼陰謀的是程冰冰,她雖不喜她,可也從未想過如何暗害她去。
尤其還是一些讓人憤怒以及不恥的手段。
而事實告訴她,她的直覺沒錯。
抱廈裡頭,一個家丁打扮的男子正趴在衣衫不整的程冰冰的身上摸索着。而後者明顯是毫無知覺的模樣,甚至她們闖進來的聲音,都未能將她吵醒。
陸苒珺眸子冰冷地看着那個人,“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出現在這裡,意圖不軌,誰給你的膽子?”
男人愣了愣,一開始尚有幾分慌亂,可再看到陸苒珺的容貌時,色心佔據了恐懼。他掃了眼衣襟大開的程冰冰,再看向陸苒珺,竟是出言調戲道:“喲,又來一個大美人兒,還是極品,看來今兒個是我賺……啊……”
話未說完,一道黑影出現,銀光瞬間閃過,那男子的耳朵便被割了下來。
“我、我的耳朵——”
陸苒珺淡淡地看着,示意麪前的人將男人控制住。
“說,你是何人,怎會進了陸府,可是有人派你進來,對方是什麼人?乖乖地說了,就能少受點罪,若是不說,我就讓人將你的肉一片一片地削下來。”
男人疼得雙眼通紅,臉色慘白,一隻手捂着受傷的耳朵,一隻手不停地試圖止血。
看起來,便是個沒見過多少血腥的。
“是,是一個人給了我銀子,然後,讓讓我過來,說是有好東西送給我。”
“那個人是何人?”
“我不認識,”男人說着,看到陸苒珺臉色變了下,又立即道:“不不過他穿着紅色的衣服,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我說的都是真的,求小姐放了我吧,我也是聽命行事罷了。”
地上跪着的人瑟瑟發抖道。
陸苒珺基本已經確定了到底是何人利眼前的人了,只是,他也許沒想到自己會出手阻止吧!
剛想開口說話,卻聽到外頭一陣嘈雜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似乎是一羣人朝着這邊過來了。
陸苒珺看了眼控制着猥瑣男子的人,示意他將人打昏後,看着榻上微微皺起眉頭的程冰冰。
唉……算得還真準,竟然要在這個時候醒了,可不好辦呢!
黑色人影提着猥瑣男子在門被破開的一瞬間消失在屋裡,而陸苒珺則是動手替程冰冰整理好衣裳。
看起來勉強整潔了些。
砰——
門被打開,領頭的竟然是二夫人曲氏,只見她瞧見陸苒珺的身影,立即揚聲道:“珺姐兒,你在這裡做什麼,爲何關着門偷偷摸摸地,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你快快招來。”
說着,她目光掃視着抱廈裡頭,可愣是沒發現有什麼男人,難道,是她想多了?
陸苒珺看着一羣不認得名兒的婦人與小姐,淡淡地開口:“二伯母此言何意,我不過是看程家小姐累了在此休息,作爲主人家,過來關心關心罷了,怎的從二伯母口中出來,就成了不可告人的事了?”
曲氏一愣,這才注意到躺在榻上的人,面色一僵,吶吶地竟然不知該怎麼解釋。
“這、這個……”竟然是程家的姑娘,不應該是什麼男人什麼的麼?
難道,她猜錯了?
其餘人見此,也有些尷尬,懂得眼色的人已經悄悄退了出去,以免被捲進這怎麼看也像是內鬥的事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