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回賈倩茹公寓那一路上,她沒少給我灌輸男女之間的情事,她讓我儘量配合高天駿,說如果我不那麼做,吃苦的還是我。
但是心是最誠實的所在,它接受不了高天駿,於是我緊繃得怎麼都放鬆不下來。
痛,真的很痛,撕裂感就如被火灼燒般的痛。
身體是前所未有的被他曲扭得不成樣子,依然承受不住那種痛。
高天駿一邊運動,一邊盯着我諷刺,“放鬆!你還是不是女人?怎麼像死魚一樣?”
罵吧,八十萬買了個不解溫柔的女人,他也是夠憋屈的,只是我全把他的話當作耳風邊,任由自己在疼痛中來來回回浮游。
要記住這種痛,來日好鞭策自己。
……事後,我蜷着身子側躺背對高天駿,靜靜等待那種疼痛和不適慢慢退去。
忽然間一張滑爽的絲被蓋到身上,我一顫,卻沒有回頭去看。
有拉開抽屜的聲響傳來,一瓶藥丟到我面前,高天駿說,“吃了它。”
我坐起來,看一眼說明書就是擰開瓶蓋倒出兩粒拍進嘴裡,他抄過一杯紅酒遞來,我接過來喝了口,含和着藥吞下去。
這過程,高天駿自始至終望着我,上上下下,來來回回。
我拉起絲質被單圍住自己,下了地,可是走兩步之後,莫名的回頭望向牀裡。
冷系的灰色絲質牀罩上並沒有傳說中的那一抹紅!
我暗暗訝異,一擡頭就跟高天駿陰沉的目光對上。
“我去洗洗。”我侷促地說完,轉身快快鑽進浴室裡。
關上門,扯掉被單丟到洗手盤上,入眼處就是一個奢華的按摩式浴缸。
可我不想去泡,就開了花灑蓮蓬頭沖澡,冷水水柱嘩啦衝下來讓我睜不開眼。
啪嗒一聲輕響,我擡手一抹臉上的水看過去,只見高天駿走進來了站在洗手盤前方盯住我。
慌亂中我用雙手抱緊自己胸前,卻又發現他表情有異樣,便下意識的順着他目光往下看,一條猩紅的血跡從我的腿腳側流淌到地板上,然後被水沖淡化成一圈漩渦,最終流入排水口。
臥槽,吃完抹淨還這樣闖進來看人沐浴算什麼?我深吸一口氣,正想開口請他出去,他忽地上前兩步逼過來。
溫熱的身軀,熱熾的吻,以一種不容我招架的態勢壓下,我毫無防備地被推到瓷磚牆上貼緊。
他整個人帶着滿滿的渴求,拉起我的手和腿,啞聲說,“抱緊我!”
金主有令,我本該聽話認命,但我不想順從。
“齊黛,這一晚還很漫長!”他見我沒無動於衷,便貼到我耳邊說道。
是的,這一晚還沒結束,他買了我,我要付出相應的服務,閉上雙眼吧,聽由他擺佈……
又結束一次,高天駿進了浴缸裡旁若無人的泡澡,我隨便洗漱一下就出去臥室,撿起落在牀尾處的睡袍穿回,吹乾一下頭髮躺到牀裡。
十歲那年我被父母送進舞蹈班裡練舞,早養成了平躺睡覺不枕枕頭的習慣,現在也跟平時那樣抽掉枕頭扔到一邊,合了眼放鬆四肢準備入眠。
浴室的門開了又關,腳步聲走到牀邊停下,接着是牀墊凹陷下沉,感覺高天駿在近距離的看着我,因爲他的氣息混合了古龍水的淡香輕輕掃向我的臉。
我仍然一動不動保持着原來的睡姿,他動了動像是換了個動作,冷聲說,“原來你不光在做的時候像條死魚,連睡覺都是。”
聞言,我睜開眼睛看去,他單手撐起上半身,一臉的嫌惡,眼底浮滿了鄙夷。
見我望着他,他挑挑嘴角,“只會直挺挺的躺着,連叫都不叫一聲給我聽聽,齊黛,你說你哪裡值八十萬了?”
“駿少,我身子是否乾淨這你驗過了,已經符合買賣交易的條件。”我淡聲回答。
言下之意,這場交易我賣的是第一次而不是技術質量,他高天駿買的是我乾淨的身子,那還要求什麼呢?他又期望什麼呢?
只不過,這些話我不想現在說出來駁斥他,自打我爸被抓了之後我就認準了一個理兒,低頭賺錢養家餬口爲上,儘量讓自己做到少說話多做事。
但是,遇到無理的挑釁,不代表我不會說話,沒有一點脾氣。
以前的我雖然算不上伶牙俐齒,卻在各種辯論中從未輸過。
對高天駿說完那句話,我及時收回視線,轉過頭面向天花板。
一隻大手劈過來捏住我下巴一個掰轉,我又對上他那雙沉黑的眼眸,他盯牢我說,“你在罵我?”
“沒有的事,我哪敢。”我馬上否認。
高天駿眯起眼,“嘴上沒有,心裡罵了。”
尼瑪的,大晚上他就別再折騰了好嗎?我嚥了咽口水,小小聲說,“我沒有,如果我睡在這裡讓您不舒服的話,那我走。”說完,雙手撐起身想翻下地。
高天駿一把扯回我摁到他懷裡,“別想找藉口逃跑,我不舒服你就得想辦法讓我舒服爲止。”
我仰起臉瞠視他,這不是爲難我嗎?我們彼此之間是陌生人,哪知道什麼辦法能讓他舒服啊?
他手臂鬆了鬆,帶我挪到牀頭靠倚着,伸手抄過櫃面上的香菸盒和打火機遞給我。
這分明是要我侍候他吸菸,我默默打開煙盒,笨手笨腳地拿出一支送到他嘴邊讓他叼着,再打火爲他點燃。
他深吸一口煙,低下頭突然封住我的嘴,之後將煙霧推入我口腔裡。
我一下子嗆到了,皺緊眉頭輕輕推開他,捂着嘴巴側過身去咳嗽。
他等我咳完了,又把我抱進懷裡,手探進我浴袍裡上下滑移,我卻沒有推開他,今晚,必須順從。
煙,酒,迷濛了這一夜。
怎麼睡着的不知道,醒來是因爲手指傳來一陣痛麻。
我睜開一絲眼縫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高天駿緊捏,他含住我的指尖在輕咬。
“醒了。”大概是察覺到我醒了,他鼻音濃濃的問道。
“嗯,我要回去了。”我抽回自己的手,翻身想坐起。
他手臂一收緊,重新將我壓倒,“不急。”
我掃一眼落地窗那沒拉密的簾子,微曦的晨光已然透射進來,於是往後挪了挪,說,“駿少,我的服務已到點。”
高天駿愣了兩秒,臉色變得相當不悅,一使力翻轉我背對他,手指深深挖入我髮絲裡往後拉,“我要包起你,一個月十萬。”說着,不管我回不回答,他又衝了進來。
不能不承認,這男人的精力充沛,體力更驚人。
數度的折騰,潮起潮退,把我累得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喂,齊黛,醒醒。”我的臉被拍打了幾下,高天駿的聲音在叫喚我。
我倏地睜開眼,高天駿單膝撐在牀墊上,身上已西裝革履穿戴整齊,他見我醒了便站直身軀,吩咐道,“去洗洗,到樓下和我吃早餐。”
我極快地坐起來,他滿意的勾起笑,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走出陽臺。
拿過搭在牀尾的睡袍包住自己,我走進浴室裡梳洗,看見昨晚那套衣服已洗乾淨掛在衣架上。
洗好整裝好,走出去,高天駿正巧走回臥室裡,我便隨他一前一後下了樓來到餐廳,女傭早擺好了豐富的早餐。
跟個陌生男人面對面單獨吃早餐,我真的覺得渾身不舒服。
高天駿先吃完了,抽起餐巾擦着嘴角,目光瞟向我像有話說,就在這時,秦光明快步走進來,看我一眼後湊到高天駿耳邊低聲說着話。
隱隱約約我聽到秦光明說什麼傅明豔女士從香港那邊過來了。
高天駿聽後並沒有馬上說話,他只是擡手揮了揮,秦光明接到指令立刻退出去。
“走吧。”高天駿沒頭沒尾的甩出兩個字,站起身走去門口。
我跟在他的身後,一直出了別墅,大門外停着極其熟眼的黑色商務車,秦光明和身穿黑西裝的司機都站在車邊等着,一見我們出來就走去分別打開後座的兩邊車門。
司機護着我坐進車裡,秦光明則侍候高天駿。
車子一路開出小區大牌坊,我透過車窗看到路邊有一個公交車站便輕喊,“我在這裡下,麻煩停一下。”
沒有人迴應我,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這裡,秦光明側過身望着高天駿。
高天駿輕輕一點頭,車子才剎停到了道路邊。
“謝謝。”我道完謝馬上推門下了地。
車門剛一關上,車子立馬開走了。
呼!太好了,我又自由了!
快步到車站等公交車來,趁這空檔我翻出手機看看,屏幕上有賈倩茹打來的兩通電話。
看時間現在十點都不到,夜貓子賈倩茹居然在八點多鐘打電話找我,莫非有重要的事?
不會是我媽媽有什麼情況吧?我心裡一下揪緊,趕緊回撥過去,賈倩茹倒是很快接聽起,“黛兒,完成任務了?”
聽着她喊我倆約定好的暱稱,那語氣還算輕鬆,我心頭大石稍稍放下了,“是的,你這麼早起牀有什麼事?”
“我根本一夜沒睡,現在在以前租的房子裡,你過來這邊吧。”賈倩茹淡淡的說完,掛了線。
嗯?我盯着屏幕,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要說她一夜沒睡是擔心我,這我相信啦,但她爲什麼會一大早就到以前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