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暗流涌動

江日上回到家,發現門口站着一人,全身黑色,還帶了一個鴨舌帽。走進才發現,那人是尚歆。“你怎麼來了?”

尚歆這一段時間一直把自己關在家中,誰都不想見,什麼都不想聽。這是她離開江夏村後的第一個挫折,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失敗。她努力向上爬,一直都很順,卻沒想到在終點處翻了一個大跟頭。她無法接受這樣的失敗,在她的意識裡,這世界上就沒有求而不得的東西。

人生第一次輸的這麼慘,還是在快要登頂的時候,這讓尚歆怎麼接受?一向驕傲張狂到不可一世的她,如今連尊嚴和自尊都沒有了。自信被踩在了腳下,她不想面對媒體,面對所有認識她的人,因爲這對她來說是一場失敗,是無能的一種證明。她躲着所有的人,她不想被人當笑話來看待。

不知爲什麼?尚歆竟然在這個時候選擇來見江日上,可能是江日上見過她最狼狽,最糟糕的時候吧。也或許她認爲只有在江日上這裡才能得到正常的看待目光吧!她可以表露她最真實的自己,沒有那麼無所謂,也沒有那麼慘烈。

“怎麼,不歡迎?”尚歆擡眼看日上。

尚歆跟着日上進了屋,房間內比以前要整潔的多。“有酒嗎?陪我喝點。”

日上拿出一瓶酒,象徵性地給尚歆倒了一點。“多倒點,你還怕我喝醉了不成?”尚歆不滿地按着日上的手給自己倒酒。“爲什麼一直不說話?是不歡迎我嗎?”

“想讓我說什麼?是採訪還是安慰?”

“隨便什麼,你想知道的都可以問,今天我可以給你獨家專訪。”尚歆笑着,笑得很勉強,有點自嘲的味道。

“要放棄了嗎?”

“怎麼可能?只是中場休息而已,我的人生裡就沒有放棄二字。”尚歆強撐傲嬌,掩護自己的尊嚴。

“你是真的喜歡他?還是隻是不滿意現在的這個結果。”

“你和別人一樣也在嘲笑我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沒人要的笑話對不對?”尚歆的敏感神經突然發作,挑眼質問日上,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

“如果他不能給你到想要的東西,就停下吧。”

“你在笑我得不到是不是?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已經變得既可憐又可笑。“尚歆起身,悲從心來。”你怎麼知道我得不到?我和她比到底差哪兒了?你說,我有哪個地方比不上星辰那個臭丫頭?“

”爲什麼一定要和她比?做你自己不行嗎?“

”你快說,我和星辰到底誰更好?誰才配得上楚帆?“尚歆有些歇斯揭底,上前撕扯日上。”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我連和她比的資格都沒有嗎?你連一個同情安慰都不肯給嗎?“

”一定要這麼作踐自己嗎?從前那個倔強驕傲的方尚歆去哪了?“

”驕傲,我還有驕傲嗎?連着在衆人視線裡我被拋棄了兩次?“尚歆把內心最深處的東西完全展露給了日上,此刻,她在真實表達情感,內心的壓抑和痛苦全都晾了出來。

尚歆淚珠一顆接一顆似的滾落,有多少年了,她都不曾這樣哭過。自從離開江夏村,她就再沒在外人面前真哭過,她不相信眼淚,她只會利用眼淚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這都多久了,她都快忘了哭的滋味。

”我美嗎?“尚歆梨花帶雨的模樣此刻楚楚動人。

日上沒說話,看着尚歆沉默。

”那你還愛我嗎?“

日上依然沒說話,表情沒有起伏。

“我就知道,這世上沒有人真心愛我,不過是····”

尚歆失望收眼,喃喃自語中,日上突然伸手,將其摟在懷中,兩人瞬時又纏在一起,忘情沉浸。

小符正在給楚帆彙報工作,楚鎮邦直接衝了進來。

“楚經理,你有什麼事?怎麼直接闖進來了?”小符看着楚鎮邦氣勢不對,怕他對楚帆做出不利的舉動,馬上上前攔阻。

“你讓開,我有事和我們的這個楚總說。”楚鎮邦一把推開小符,氣勢洶洶來到楚帆辦公桌前,一副要算賬的陣勢。

“楚總沒有叫你,你不可以擅自闖入,若有事彙報先和我們秘書團預約吧。”

“你算什麼東西,我們叔侄倆說話,你也敢在中間攔着。”楚鎮邦一個兇猛且狠的眼神滅向小符。

“你先下去吧,小符,我和他聊聊。”小符離開,楚帆指着座椅對楚鎮邦笑着恭敬道:“二叔,坐,什麼事讓你發這麼大的火?”

“你還知道我是你二叔呀,人事部的命令是你下的?說要裁撤我一切職務。”楚鎮邦擺着臉子,盛氣凌人落座。

“是我下的,怎麼,二叔您對這個決定不滿?”

“小子,你爸剛走你就裁撤我,是不是做的太過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叔了?”

“二叔,我也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纔對您做了從輕處理,不然·····”

“不然你要怎麼樣?你有什麼權力這麼安排我,我在公司幾十年兢兢業業,這楚氏能有今天也是我的功勞和血汗。”

“二叔,您貪污公司錢款,收受回扣的事,我爸知道,我也知道。”

“你小子,敢對我這麼說話,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

“看看吧,二叔,這是我在我爸書房找到的。”楚帆從抽屜裡拿出一摞文件,推給楚鎮邦。

楚鎮邦趕忙拿過翻看,臉色驟變,邊看邊撕。

“這純屬是誣陷,我再怎麼說也是你長輩,你怎麼能相信這些東西。”

“我這裡還有很多原件,若你喜歡撕,我可以天天覆印給你。“

”你想怎麼樣?“楚鎮邦的囂張氣勢沒有了。

”把你這些年貪污公司的錢全部還上,我只給你三天時間。“

”我若不還呢,你準備怎麼做?“

”那我就只能把這些證據移交公安了,我們走法律程序。“

”小子,我可是你二叔,你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二叔,我只是照章辦事。“

”你威脅我?“楚鎮邦眼看求情不行,直接換了表情,露出本性來。他指着楚帆開口蔑視道:”你以爲你是誰?不過是我大哥的養子,還真把自己當繼承人了。“

”遺囑您看了嗎?“楚帆針鋒相對。

”那你現在也不過是個總經理,還不是董事長。“

”明天就是董事會了,你想讓我以董事長的名義再次重複這項決定嗎?“楚帆冷冷看着楚鎮邦,眼裡從沒有過的黑暗情緒在涌動。

”那就等明天,是不是董事長還不一定呢。“楚鎮邦起身,這句話說的很有深意,不屑一顧的笑,眼睛裡有不易察覺的危險。”小子,別得意太早,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

”那我們就靜候明天。“楚帆不躲閃,用強大氣場做迴應,二人在眼神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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