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師傅!”猛然間,江樂天從牀上醒了過來,大喊着師傅。
此時趴在牀邊的母親宋靈文立即站了起來,擔憂着看着樂天說道:“兒子,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娘,這是哪啊?師傅呢?”江樂天坐起身來,滿頭大汗的問道。樂天說話之時,雙手緊緊地抓着被子。
“樂天,你聽我說,你師傅他,他被殺死了。”宋靈文平時說話果斷大方,如今卻磕磕絆絆,如此遲疑。
只見江樂天抱住了頭。一聲不吭。
宋靈文摸了摸樂天的頭,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樂天依舊是一句話也不說,眼淚也未掉一滴,慢慢地穿上鞋子,漫無目的地出了這客棧,走在大街上。而宋靈文偷偷在後面跟着,看着兒子,唯恐兒子出事。
樂天在山水村的街道上走着,但卻是空村無一人。原來是念一道長淨化了山水之毒後,又給中毒的村民吃了藥丸,村民們全都在家休息。
可他,江樂天沒有注意到任何一切不尋常的變化。他走着,精神恍惚,腦海中卻不時出現一個老頭的面孔,俗話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更何況,他們一起生活了十七年。他接受不了,幾天之前,師傅還在給他打野味,烤兔子吃,可幾天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兒時的種種畫面在腦海中一遍遍帶過,他終於明白,一個人在失去親人之後所承受的痛苦是無法言語的,眼淚是不自覺的,不經意的,自動從那通透的眼睛裡劃過臉頰,滴入無邊的思念,那後來的淚痕則成了不經意的標誌。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那片湖,看着清澈的水,他終於有所動作,用手捧起水,然後朝臉上潑,如此這般,一直重複,並愈來愈激烈。
“花開花落,世間萬物都有始有終。”突然念一道長走了過來,對正在發泄的樂天說道。
樂天停止了向臉頰潑水,回頭看了看念一道長。
念一道長繼續安慰道:“死去的人安息了,活着的人也要鼓起勇氣重新面對生活,知道嗎?”
“道長,你說的我都懂,但我,還是捨不得師傅啊!”樂天說着走到念一道長面前。
念一道長說道:“人之常情啊。”
“道長,現在的我急切想要一種力量,一種能夠保護自己親人的力量,我想要拜您爲師!”江樂天跪下說道。
念一道長猶豫地說了一聲:“這,,,”
樂天繼續說道:“道長,我此次眼睜睜地看見我的親人般的師傅死去,而且我也知道以後那些人指不定要怎麼對付我身邊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目的,但是,我不願再看到親人朋友受難後,我卻無能爲力,我痛恨自己,道長,請你收下我吧。”
這時宋靈文也走了過來,對念一道長說道:“樂天這孩子,雖然平時愛偷點懶,但是心底卻很善良,沒有一絲邪念,而且經歷了此事,他會成長的很快的。”
念一道長聽後點點頭,又沉思了半刻,對着跪下的樂天說道:“好,今日我收你了!”
樂天聽後,連磕三次頭,抱拳叫道:“師傅!”